第三十四章

    朝醉原浆,性烈至纯,凡人一滴便会醉死梦中,五百年朝醉,凡人一杯可生冰灵根,五杯可突破一重境。它所蕴含的灵力霸道非常。

    予不染认定贺若纤尘喝一坛如若没醉死,醒来后应该元气恢复,意识清醒。

    老头很宝贝那两坛酒,就这么被喝光,他定然心如刀割。

    予不染听贺若纤尘如此说,心中更加确信他已经清醒,“想白占姐的便宜,那不能够。”

    她越发肆无忌惮,手指轻轻抚过贺若纤尘的唇角,顺着他的脖颈向下滑,直到停在心口的位置。

    另一只手风情万种的揽过贺若纤尘的腰,握紧那根腰带:“公子气质无双,染染倒是十分仰慕,不如……。”

    贺若纤尘盯着小狐狸,这场博弈,他必须要赢,因为衣来伸手的日子他很喜欢,哪怕只有……不被发现的每一天。

    他看着怀中人踮起脚尖,凑过来,满脸羞怯,他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咚咚的响,而他更知道,这并非小狐狸的本意,她只是在试探自己,五脏六腑揭竿而起。

    “予不染,你要干什么?” 他扭过头不看她,

    予不染一把扯开他的腰带,他觉得心口一凉:“你不知羞……”

    贺若纤尘一把拉住自己的衣服,转身便走,看都没看予不染一眼,他是想调戏她的,反而受不住她的调戏,赔了美色又折兵。

    此时此刻他整颗心都被吊起来,像一只欢快的雀鸟一般飞上飞下。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平静的,可他在予不染面前防线溃散,阵地失守。

    他的手放在刚刚予不染放的位置,似乎还残留她的温度,滚烫的灼烧的他的心口。

    他属于落荒而逃。

    “公子,公子。”予不染望着手里的腰带,却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是不是做的太过份,你说我和一个傻子计较什么?”

    予不染气得跳脚,不气别人,气自己脑子一定让纸糊了。

    她拿着手里的腰带,直奔厨房,给贺若纤尘做鱼汤面。

    贺若纤尘没有回屋,而是去藏酒地,他小心的收起那节已经折断薄如纸片的冰凌。

    看着面前少了几十坛的酒,笑出声。

    他对这朝醉真是念念不忘,沁凉净爽,香甜细腻,流进身体却如烈焰一般,酣畅淋漓。他收起几坛酒,将自己在小隐山收集的百花露留在地上。

    眼前竟不自觉的出现予不染的模样,他想是不是冰雷魂魄在二人体内的原因,才会令他对予不染如此神魂颠倒,魂牵梦萦。

    管他原因如何,他决定将要将自己钉死在予不染身上,斧劈刀砍都掉不下来那种。

    回去便倒在塌上,将衣服散开装作之前的样子,躺下去觉得不对,便又坐起,坐起来又觉得不行,便又站起,努力回想之前的自己。

    他抓狂的问自己,怎么回事?自尊都不要了,就为得到予不染的怜惜。

    脸呢?

    予不染一进门,就看到贺若纤尘潦倒颓废坐在地上,恨不能脑袋插地缝里。

    她手刚伸出去,怕是离衣角还有一拳之距,贺若纤尘像是触电般躲开,他脸色惨白,眼眶发红,眼神中悲伤肆意,还夹杂着恐慌,她真是悔的肠子疼:“作孽啊!我都干了什么,他本来就六神无主,我还刺激他。”

    而事实是,贺若纤尘太投入,予不染来把他吓一跳。

    予不染温柔的一笑,轻抚贺若纤尘的后背:“公子饿了吧!我做了鱼汤面,吃点吧!”

    贺若纤尘定神,心中得意忘形,佩服自己的演技,站起身后,衣服凌乱,胸前大片春光乍泄,他颈项修长,锁骨骨线完美,胸肌紧致结实,莹白的皮肤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就像予不染自己说的,他这副身体她照看三个多月,该看不该看都已看差不多,没什么新鲜的。

    她拿出腰带,将衣服整理妥当,便拉着贺若纤尘坐下,贺若纤尘张张嘴,予不染伸伸手,贺若纤尘眼神一直看着予不染,看的她心里发毛。

    予不染越喂越快,简直像填鸭子,撑得贺若纤尘苦不堪言,心想这丫头惯会折磨人。

    半夜里贺若纤尘就胃疼,痛的蜷着身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度以为予不染不会是要毒死他吧。

    他纯属于自作自受,脾胃脆弱,禁食多日,却还偷喝酒。

    无奈之下他伸手推倒了床边的圆凳。

    予不染没有走远,就坐在房顶上看星星,砰的一声之后便没有声音,以为贺若纤尘不小心碰倒什么,也没在意,想着过会儿去看看。

    贺若纤尘本可以自己疗伤,但他却只想等予不染来,可予不染没等来就痛晕过去。

    予不染刚想回去睡觉,想想还是看看这个小麻烦,谁知一开门,却看见贺若纤尘脸色铁青,全身大汗的蜷缩在床边,她赶忙跪在床边查看,她轻轻的将贺若纤尘放平,盖好被子,摸贺若纤尘的脉。

    “真该成全你,省着您老人家没事找死。”说着掐着贺若纤尘一侧的脸,直到泛红予不染才松手,看着自己的杰作笑出声。

    看着眼前的麻烦精,想着养孩子也不过如此吧!

    予不染运功帮贺若纤尘疗伤,见他悠悠转醒,她刚起身便被他拉住手,她抬起被拉住的手,甩了甩,没甩脱干笑两声,无奈的施法,另一只手便出现一杯温水,递到他嘴边。

    贺若纤尘胃里一阵暖意,人也松一口气。

    “醒啦?拿来?”予不染瞬间将脸一翻,将手伸到贺若纤尘面前。

    贺若纤尘刚要委屈,予不染便眼神锋利的像是一把剔骨刀,剥去他层层不想妥协的心机:“麻烦你把那眼神收回去,好像我是天理不容的小偷一样?”

    “几瓶酒而已,我又没去偷……偷……,荒原雪岭,有什么好偷的。”贺若纤尘嘟嘟囔囔。

    予不染对上贺若纤尘哀怨的眼眸,亦是似笑非笑,唇角淡淡一勾,素手一扬:“你已经算是拥有这世间人梦寐以求的一切,锦衣玉食还不满足?还想偷什么?给你凑齐四大美人享齐人之福吗?”

    贺若纤尘唇边洋溢着不易察觉的微笑,眼神中一丝戏谑,竟也毫不遮掩:“好酸,明天早饭是酸豆角吗?酸豆角脆爽,助消化,还是染染贴心。”

    闻言,予不染太阳穴抽了抽,脑瓜仁儿疼,一声染染唤的予不染周身一紧:“说了这许多闲篇,究竟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

    贺若纤尘脸色茫然,反问一句:“是你?还是我?”

    “你呀!”

    “啊!你还知道我是老大?”

    “所以啊,你看看龙族族长哪个管事啊?还不是手底下长老操心?我的大公子您就少让我操点心,身体将养好,再喝酒吧?”予不染心想,耍无赖是吧?看看谁技高一筹。

    贺若纤尘拿出四五坛朝醉,神情委屈的递给予不染:“都在这,你确定要拿走吗?”

    予不染一挥手,酒影全无,给贺若纤尘一个“你以为我说着玩呢?”的表情。

    贺若纤尘跟予不染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学会装傻以外,厚脸皮到是精进不少:“染染,我突然觉得四肢无力,浑身发抖呢?”

    予不染以为贺若纤尘煞有介事的要报复一番,摸了脉摇摇头诊断为‘饿的’。

    至此,贺若纤尘除一日三餐,专挑后半夜跟她要夜宵,什么小汤圆,小混沌……花样层出不穷。

    连续半月,外面都大雪纷飞,她百般无聊的等着予不染,心念杂生,站在门口望眼欲穿,有些灰心。

    听着寒风在门口呼啸,吹起的细雪落在鞋面上,他抬脚走出屋子,楞在屋檐下,转眼间他“赖”在龙族已经一年多,他根本不想,自己突然消失,贺若叶上正在满世界寻他。

    龙族夏季短暂,基本都埋在冬天。

    他没心没肺悠然自得,在龙族赏雪看景,每天以撩拨予不染为乐。

    予不染对他无可奈何,成天对着他恼羞成怒,因为她有点小动作,他就变着法的折磨她,到最后是欲哭无泪,干脆各个地方去给他找好吃的。

    这世间最无情的不过时光飞逝了吧,看不见它走过,却带着一切美好毫不留情的在岁月的缝隙中消逝,他想予不染也终于在自己的折腾中厌烦了他吗?

    予不染今早走得早,就为去海便给贺若纤尘捉几斤活虾。

    贺若纤尘等的心烦意乱,想着今天干脆哪来的回哪去吧!他置气的就想看看予不染着急他的样子。

    不过他还真有些想师傅和贺若纤尘,还有小隐山的绿草软地。

    “予不染你也不必再躲着我。”想到这,他心里苦涩的根本笑不出来。

    他索性裹上厚厚的斗篷,走出屋子,雪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离开不过一刻钟,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席卷整个龙族圣地。

    他走很久,才来到一处村镇,终于在巷子里找到一处酒馆,屋子里热气腾腾,不少人围着桌子吃着汤炉。

    “公子,看着面生,第一次来吧!”老板招呼他坐下。

    “照着他们的给我上一份,肉多上两份,再来点辣椒粉、醋和香菜。”贺若纤尘从坐在这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旁边的客人时不时议论两句,回头看看他。

    老板皮笑肉不笑的点头哈腰,一边招呼伙计温上烧酒,一边很快送来汤炉,摆了一桌子,清一色的生肉,看不见一点绿色,饮一杯问道:“老板,没菜啊?”

    老板笑嘻嘻的赔不是,又给倒上一杯酒:“公子,此处天寒地冻,新鲜的菜很少有,就是有也要早早订下,这些肉都是花重金请猎户每天去弄,要不是有很多老客人,小店都难以为继,真没有能力去那远处弄鲜蔬。”说罢就去招呼客人去了。

    他想着予不染每天的饭菜,都有蔬果,难道都是为他,跑去很远的地方买的?

    他这心里很感动,连坐在这里吃汤炉,都吃的心虚。

    觉得店里的酒实在难以入口,便拿出从龙族带出来的酒,一恍惚,带着心里些许歉疚便喝得多些,要间上房便和衣睡了过去,闭眼之前还想着等酒醒了,还是回龙族说一声再走比较好。

    下一秒便视线模糊,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直叹被予不染照顾的太好,怎么成了这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再也没有力气抬眼昏睡过去。

    昏睡间,感觉浑身无力,自己像被人装在袋子里,晃晃荡荡的抬着,揉了揉昏沉的脑袋,在予不染身边的日子,逐渐卸下自己对这个世间的所有防备,戒心在忘记自己的过程中,再一次让人如此血淋淋的送回眼前,看来自己还真是招虐。

    也好,瞧瞧谁这么不开眼,主意都打到爷身上了。

    “小心点,快走,莫要让人发现。”

    “大哥,这小白菜儿行吗?”

    “行不行,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上面要求那么高,这是半年以来第二个符合标准的了。”

    “大哥,你说他们不管男女老少,只要心慈貌美的人干什么?真是让人想不通。”

    “可惜了前两天那个,让他跑了,不过他手上的药,还真他娘的管用,你们几个省着点用,这药粉灵得很,就是仙家来了,照样撂倒,省去我们好些麻烦。”

    “大哥,放心吧,我都跟弟兄们交代了。”

    ……

    贺若纤尘迷迷糊糊听个一知半解,可最后这句话听的真真的,他还琢磨这灵力尽失的感觉格外熟悉,莫不是他们抓的就是贺若叶上,这药粉到了这些人手里,真是害人不浅。

    贺若叶上,瞧瞧你干的好事啊?贺若叶上从小拿他试药,最了解他,他弄出来的药粉,放不放得倒别人不知道,但是他一定逃不过。

    贺若纤尘被摇的头晕目眩,觉得自己手脚都快失去知觉,听着这些人脚踩在雪地里的声音,想必已经远离村镇。

    此刻正值一个冬天最冷得时候,他心心念念的全是予不染的鱼汤,这些人终于将他放在一个屋子里走了。

    贺若纤尘也不知道昏睡多久,醒来时感觉魂儿都飘在头顶上,四肢无力,头痛欲裂,半边身子都僵了。

    他扶着墙从罩在身上的麻袋里,缓缓站起身。

    这寂静又孤寒的夜里,他嘲笑着自己,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人就这么掳走,有那么一刻他想,予不染也许会踩着寒风,一脚踢开这扇门,出现在他面前,那将是怎样得英姿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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