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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帐暖

    “呵,”清秋毫不客气的发出轻笑,展开竹签作扇,在颊边扇了扇风:“公子头一次来,不知这花满楼将姑娘分作三等,各等姑娘腰饰金银铜三色珠链,我这腰间空无一物,就说明未入花册,不会侍客。再者……”

    清秋换了语调,美眸轻眯,像是笑的从心:“季公子,不就是季公子,还有什么身份?不妨说来听听,让小女子长长见识?”

    清秋倒不怕惹怒他,说不定一个赐死,还能让这繁华梦醒,重回现世?!惊讶于自己的想法,清秋垂眸,暗自掐了手上的肉,不行,临冬还在等她。

    轻风吹拂,面纱飘飘而起,又缓缓落下,不经意间露出的半点容颜,却更加吸引人心。

    季公子看她,桃花美目时而笑不达眼底,时而微眯神秘,时而低垂,暗自神伤。仅是片刻须臾,各种风采展露,倒是想让人深入探究。

    “姑娘言语伶俐,不如就”

    不等季公子把话说完,清秋欠身:“公子可在此等上一等,看看这花满楼别具趣味的花魁大赛,我还需帮着打理一番,还请公子行个方便。”

    举手投足间,便是一道风景,从未被人打断言行的他,此刻却毫无恼意。

    见两人再没阻拦的意思,清秋转身离开。

    浅绿渐白的纤细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季公子悠哉的摆弄几下山水折扇,薄唇轻启:“查。”

    玄衣男子收到命令,抱拳,消身夜色之中。

    红烛摇曳,暖黄色调,芙蓉花床,清秋侧身浅睡。不知为何,她忽而觉得疲惫不堪,一回到房间就要休息。

    “夏至,夏至……”低低的两声呼唤,若有似无,夏至晃神,睁开朦胧睡眼,循声而去,却见一人在自己身侧。

    天人之姿的少年,万兽朝拜红袍,玉冠束发,额角两捋发丝垂下,甚是风流倜傥。好看的剑眉间,一点朱砂,眼眸仍是澄澈,瞳色却深,三点星光缀在其中,犹如星辰大海,眼神柔情似水,又流转着些许诱惑,好个妖孽!

    是他。是他!

    “临冬哥哥!”

    夏至看得失神,情不自禁扑上去:“我好想你。”

    “我也是,”临阳昇此刻十分温柔,在那耳边重复几句想念,亲昵的在发上一吻,轻轻拍打夏至的背,安抚:“我也想你。”

    夏至依偎在那胸膛,抬起娇美的小脸,可怜兮兮的问他去了哪里,他笑着说没有,一下一下抚着夏至的发。

    分离半月,却恍若隔年,身旁人的气息熟悉又陌生,眉眼间是深情,是一眼万年,仿佛两人相识已久,曾经生死相隔,而此时,是久别重逢的欣喜,是失而复得的珍惜。

    看着那满怀情意的眼眸,其间深意倒不会让人觉得不适,越看越是喜欢,越看越是情深,几乎叫人沉溺。

    但夏至又觉得哪里不对,犹豫片刻,牟然抬手,要抚上那额间朱砂:“临冬哥哥,今日好是,妖异。”

    是的,妖异,夏至想了许久才想到这个字眼。

    明明临阳昇是寒夜高月,若冰山雪莲,高洁得不像话。此刻却身着红袍,额点朱砂,眼尾自带朱红,衣袂飘飘,浑身王霸之气。但这股妖异之感,与他先前那般一尘不染相融相和,那脸,若是不笑,便是高山流水,冰清玉洁,那眉眼一眯,唇角上扬,便是二月春风,艳阳和煦。

    正当那抹朱砂被夏至触摸之际,临阳昇妖魅一笑,动人心魂:“不喜欢么?”

    好美,好勾人,夏至看呆了,愣愣的张了口,却说不出一句话。得不到回应,美人似要生气神伤,夏至哪里舍得让他皱眉,赶忙从心应了喜欢。

    还来不及在说些什么,呼吸之间,那朱砂近了,临阳昇凝神低头,将人吻住,就着那微张的樱唇,侵入,挑逗诱惑,勾引着夏至与其共舞。

    两唇相接,呼吸交换,熟练的啃、咬,引得夏至承受不住,要挣扎抬手,却又被十指相扣拉了下来。抬眼见那满是温柔,动情的模样,叫人心动酸涩,无法逃离。

    “!”

    亲吻间,手下滑,一触一碰皆是滚烫,再是腰带一松,衣裙散开。

    临阳昇忘我的亲吻抿唇,双手拥人入怀。

    夏至轻颤连连,美目迷蒙,来不及多想,那熟悉的清香不再,夏至才发现自己早已衣服松乱。

    夏至不由得害怕,轻轻推了身上的人,手足无措:“我,我们。”

    “乖,别怕。”

    轻轻吻着脸颊,他安抚的望来,那声音因□□变得沙哑磁性,他说……

    望着那好看的眉眼,夏至轻轻一声叹息……深秋之际,几分寒凉,被褥间满是温暖。芙蓉帐暖,一夜好梦。

    不知过了多久,夏至睁开眼,害怕这只是一场梦。看他浅笑,鬼使神差的,她想摸一摸那朱砂。

    正待那白净的手触上那点朱红,手下一凉,身旁人影消散不见。

    “临冬哥哥!”

    夏至惊慌的叫了一声,猛地起身,却撞上床沿,痛的捂头。睁开泪眼,这才惊醒,掀开被子,衣裙完整,再看榻上,整整齐齐,丝毫没有任何人来过的样子。

    可定睛一看,藏在袖间的玄明珠何时落在枕下,白光四起,引人注意。待夏至将它摸出,它打招呼似的一闪一闪。

    对了,玄明珠,夏至竟忘了它。

    玄明珠绝非凡物,可它不会言语,只能发光,如何使用只能夏至慢慢摸索,抬手戳了戳那珠子,玄明珠不悦的晃动身躯,似要抗争,珠体更加通透,其间朱红咒文更加耀眼,字迹清晰,可惜她不识得的言语。

    若是,若是她能识得,念出那咒文,是不是就能轻易应用玄明珠?自言自语间,玄明珠颤了颤,闪了两闪,进而更亮。

    夏至挑眉,秀手捧着珠子,凝神而视,唇瓣动了动:“天地玄黄,真神……真神”

    单单几个字就看花夏至的眼,浑身软无气力,夏至无法再继续。罢了,再怎么聪明,她也不过是,一介凡人。

    握着熄了光芒的玄明珠,心下念着心上人,却不见风吹草动,夏至摇了摇头,本想借这珠子,寻一丝临阳昇的音讯,但她真的不会这使用方法。之前那传讯纸鸽,她本身不会召来纸鸽,也是无意间发现自己能无墨而书,在其上模仿了临阳昇的语气,告知荀山消息。现在,临阳昇在荀山修养的如何了?她不知,虽然此刻际遇是意外,也是暗自设计,但……

    坐着缓了缓,清秋起身饮茶,冷静下来。思考片刻,清秋摇头晃脑,要将脑海里浮现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晃去。

    真是个荒唐的梦,这这这,怕是在这青楼呆久了,沾染些许欲望,做这样的梦。

    楼下的嘈杂声越发响起,清秋静心细听,是奏起了自己教的“浮华一世”。她自学成才,遍识古乐古舞,连连跳级,凭借自身才华被顶级学院破格录取。苛责要求,日日练习,教学演戏,几乎将乐理相关学个遍,随手教导舞蹈乐曲,根本不在话下。

    这浮华一世开奏,也就意味着,花魁大赛的开始。清秋整理好妆容,一抹墨色点染面颊,推开房门,坐在走廊特设的贵妃榻上,等着比赛开始。

    一曲终了,陈妈妈走上舞台,满面笑容的致上开幕词。台下看客迫不及待,与其谈笑,一番笑闹,话不多说,好戏开场。

    吟诗朗诵,舞蹈歌唱,台下宾客热闹,喊价声声,标价高可百两,清秋却有些意兴阑珊,掩唇打了个呵欠。

    小声的一句姐姐,落香粉裙曼妙,缀着几响铃铛,欢快小跑上楼:“清秋姐姐,等芙蕖姐的琵琶一过,便是我了。”

    回头应了声,清秋抬手拭去她额上薄汗,为何这么急急跑来,寻她作甚?

    落香腼腆笑了,说是希望清秋下楼看她表演,这样跳舞的时候能有个看的方向,她也能心安不少。

    清秋轻掐了那糯米团子般白嫩的脸蛋,笑她幼稚可爱,若是离了她又该如何。

    落香闻言皱了皱眉,却也不慌,可怜兮兮拉着那衣袖不让离开。撒撒娇,引人慈爱,哪里舍得拒绝。见状,落香欠了欠身,抓着铃铛,小心翼翼下楼,避免声响过大,引人注意。

    她真是孩子心性,可爱又自信,离了这花满楼是好,但不知外面的世道,她又能否适应?清秋思虑不通,起身准备下楼为其加油。

    却不知在她推开房门,散漫坐在榻上观赛的时候,对面房门亦敞开,清秋观景,也被人当景而观。

    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简单中不经意透露些许妩媚,季公子饶有兴趣的笑了。见人欲走,袖中拈出几根银针,修长的手一挥,朝着清秋的脸,银针飞出。

    “!”

    感觉到什么,清秋顿步,来不及反应,颊边寒风一掠。凝神一看,不知何来的银针将她的面纱稳稳钉在柱上。

    清秋抬手,要摘下那针,却见眼前一阵动作,季公子焦急趋步:“姑娘小心!”

    “……”默默盯着季公子,清秋倒要看看这货想干点什么。

    季公子行至身前,皱眉摘下那银针,丢给身后的玄衣男子:“小彧,怎可如此鲁莽?伤了姑娘怎好?”

    不管那额上冒汗,一脸无语的小彧将扎在臂上的几根银针收起,季公子又看过来,对着旁观姿态的清秋嘘寒问暖:“姑娘受惊了。”

    不,不受惊,真不想受惊,我谢谢您。

    清秋心里暗话,还没开口说什么,又见人伸手过来,动作迅速到来不及反应。

    “清秋姑娘,还是不要这痣更好看。”季公子收回手,看着她那精致的面容,勾唇一笑。

    清秋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才后退一步,捂了脸。再看那手指一点墨色,清秋不悦,该死,刚刚扮丑的痣被这货擦了!至于他如何得知自己的名,要不是观察猜测,就是派人调查。

    不满的瞥了两人一眼,清秋随手将面纱捡起,面纱有些划破,只得索性跟着划痕一扯,分作两半戴上,丢下一句“真是失礼”便走。哼,要不是看着两人,一个黄袍一个玄衣,两色都太显眼,清秋一定撕了他们衣裳来当面纱!

    想着,清秋一步一蹬的下了楼。

    看那故意用力跺脚的女子,季公子嘴角绽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小彧,查到什么?”

    “回皇,公子。”小彧抱拳,将打听到的事情一一告知。

    这姑娘身份神秘,除了自取清秋一名,就无他信息,她是楼里的智囊,花满楼后头一半的主人。

    果然,见女子刚刚的神情,季公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名字。自取的名字么?不经意让人联想到那公告栏上笔法秀气的四字,大抵,与这位清秋有所联系。

    听到那琵琶声停,季公子一甩衣袖,大步流星下了楼:“走,随我看看这花魁大赛。”

    ……本欲走到陈妈妈身边观看,却抵不过人群拥挤,清秋被推搡着,几乎站不住脚。

    “啊。”

    轻呼一声,身子踉跄要向后倒去,细腰被人扶住。

    听见头顶上那声清秋姑娘,清秋暗自翻了个白眼,站稳了身子,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她瞪那双笑带戏谑的凤眸:“放开我。”

    “不放。”

    “登徒子!”

    清秋伸手去扭那紧锁腰间的手,对方竟仅是抖了抖,忍痛将人搂紧:“便作这一时登徒。”

    “!”

    清秋还要挣扎,却见人将她无视,目光投向台上,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这一入怀,倒是避免了不少推搡拥挤。清秋停了动作,乖乖站着观看节目,腰间的手也松开不少,只是虚虚抱着。

    四下骤静,随着一声鼓响,甜美的歌声传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两句歌词、弦琴作伴,单单是听曲就让人沉醉。再尔一束白光聚拢,照在舞台中央,水袖流云,落香从半空之中,缓缓落下。赤足在鼓面上轻点几声,烛火通明,在全场惊艳的目光中,落香淡笑,粉色面纱遮秀容,眼眸含波,自歌自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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