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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翅金雕

    与此同时,金雕飞起,气流乱作,沙石眯眼,清秋站不住脚,更没法判断攻击来处,只得生生被风甩在一旁。

    浑身剧痛,五脏六腑乱作一团,清秋“噗”的喷出一口血水。疼极了,可哪里有时间管那疼痛,吐血缓了半口气,赶忙抱头滚开。

    “!”见状,小暑傻了眼。

    “你疯了!”趁着金雕在前,柏扶上去骂了一句,将小暑拉了丢往身后,赶忙念咒掐诀,开了法阵。

    小暑年幼,哪里遇到过这样可怖的凶兽,一个人呆着更觉不妥,囔囔着要出去。

    柏扶哪里顾得上她,狠狠剜了一眼,甩手纵身一跃,衣袖翻飞,即刻化作十尺白虎,一声嘶吼,威震四方。

    眼前金光四起,庞然大物奔驰而去,小暑不得反应,一下子吓哭出来。

    摇头嘶吼,气震回响,狂风相抵,十尺白虎狂奔上前,猛地朝着金雕就是一爪子拍去。金雕眼睛锐利,扑腾翅膀飞开,堪堪躲过虎爪。得意的在白虎顶上一阵盘旋,又四只翅膀狠狠一扇,叫它看不清前景,便继续追击猎物。

    这四翅金雕擅用翅膀引风,或一下扇飞击倒猎物,再用最是锋利的爪、喙,利刃一般,撕裂皮肉,扯破血管。其凶猛非凡,更有极其敏锐的视力,能够洞察一切行动。

    可这般好的视力,也将是它最致命的弱点!

    清秋趁机逃跑,在狂风中跌跌撞撞,白虎远远在后,大局已定,金雕惬意嬉戏起来,又是一翅,扇得清秋撞上乱石,腰腹好一番疼痛。

    被扇的远些,清秋气力不足,勉勉强强扶着旁边的巨石站起身子,就着金雕上前抬爪置喙之际,猛地将手里落叶一洒,脚下一扫,激起沙尘。

    “!”沙石落叶迷眼,金雕惊叫刺耳。

    清秋不敢迟疑,两手相合,绕上两绕,无名指弯屈扣住,向前用力一指:“来!”

    霎时,橙红烈焰骤起,将扬起飘落的草叶尽数点燃。

    不过一点不适,金雕甩头挣扎便恢复清醒,看见跟前有火,倒是一惊,躲开些许却发现端倪,随意展翅,那火倒是灭了。如愿灭了火,面前的猎物早就置身百里,金雕一怒,空中盘旋,它看不见不动的猎物,但好歹修炼四翅,常年捕猎,这受了伤的猎物最是容易得手。猎物不动,它却可以动,很快,循着血气弥空,金雕找到那猎物,兽性越发激越。

    借着金雕专心攻击清秋,柏扶一面在上编织金笼,一面瞅准时机,最后胸前捏决,狠狠往下一罩!

    与此同时,跟前疾风骤起,清秋定定望着金雕空中盘旋,猛地飞来,立即念咒,画三竖五横,点指勾火,借风回身便用力向前上方抛去:“去!”

    四翅一扇大风,反引得火势骤涨,一个火球飞来,金雕降身躲了过去。本欲追击那垂死挣扎的猎物,哪知道头上金笼也同时降下,两者一遇,顿时熔成一滩金水,失力坠下,便一场落雨。

    “该死!”

    见到金笼熔化,柏扶一声大骂,却不想金雕被凌空声响吸引,抬了头。霎时,金水雨滴洒满漆黑鸟眼,金雕没来得及躲避,惨叫连连,扑腾挣扎一顿乱飞。

    “柏扶!”清秋被吹得东倒西歪,气息凌乱,腹内脏器乱成一团,连连吐血。金雕在空中乱飞,凄厉惨叫,久久环绕。

    柏扶落地,心情复杂,搀了人要走。

    清秋叫他停下,扶着走到一个巨石旁,摸出什么往怀里揣。

    见到那一手白毛茸茸,柏扶忍不住了,灵法耗费的苍白脸上激起红晕:“你疯了!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垂耳狐狸!”

    清秋不语,一副任凭差遣的模样惹得柏扶心中五味陈杂,也罢,这人无喜无怒,再骂也无用!

    两人要回到法阵边上,凌乱风中,跌跌撞撞好一番寻觅,终于在那附近找到路。正要打开法阵带小暑出来,身后狂风四起,一声鸟鸣怨怒非凡。

    柏扶心下暗喊一声糟糕,两手剑指一并,右上左下就要念咒。

    见着架势,清秋拦住他化身,化形极费灵法,一日化形多次,他真是疯了。再者柏扶虽有修金身,但一个天上四翅金雕,一个地下十尺白虎,不一定能占得多少优势。

    白皙秀手按在他手上,柏扶一个激灵顿了动作,但眼见那金雕被他们伤的大怒,顶着一头一脸金水,飞身近云,蓄势待发,誓要灭敌的模样,实在不敢耽误!

    甩手就要继续掐诀,却听见身边人冷语:“引链!”

    “什么?”

    柏扶一惊,望了过去,心中焦急一下子被那苍白沾血,始终淡然的神情给平息。立马反应过来清秋说了什么,柏扶瞥一眼长空便不再回视,掐诀闭目,逼着自己心平气和。

    见他口唇发白,眉头紧锁,清秋一手在跟前勾指绕上两绕,点在他眉间:“静心!!”

    “!”鸟鸣更近,疾风骤沙,危险就在眼前。

    眉心一点,一股清流迅速在周身经脉流淌一番,柏扶平心静气,口中念着英英素质,肃肃清音,脚下凝神画阵,最后定睛看前,剑指:“引链召来!”

    金雕袭来,一声狠唳,“唰”的飞击,誓要将人碾压成泥。电光火石之间,清秋抓着柏扶,点地一跃,另一只手顺势一挥:“风来!”顿时指下生风,将两人推的更远。

    金雕落在刚刚两人站的地方,一击不成,更是恼怒。与此同时,脚下金光四起,化了圆形图腾,从下而上发亮,而与之相随的是十六条金链破土而出,“唰唰唰”的沿着阵法四周拔地而起,向天延伸,势如破竹。

    金雕要飞,可小小三尺法阵,它根本张不开翅膀,下一秒那金链便在上方凌空停止蔓延,相互连接在一起,当真形成个金笼。

    见金雕被困,柏扶缓了口气,偏头望她,耳边是一句:“还你。”

    刚刚不小心毁了柏扶的金笼,这下倒是还了他,清秋松开那提溜着的衣领,抬步,朝那扑腾着鸟儿的笼子就是一道雷咒。

    本欲将那金雕灭了,可这金笼、金水最引雷劈,也是一番苦难,柏扶便不再干涉,唤了清秋离去,打开法阵将小暑放出:“走吧。”

    “你你你,你竟然敢困住我!”

    小暑大叫,当她反应过来刚刚失手做了什么,想去帮忙,却被限制了行动,心底满满怨怒,一出来就要理论。

    柏扶轻轻松松躲开魔爪,毫不留情就是一句:“愚不可及,蠢钝如猪。”

    “你说什么?别太过分了!”小暑作势要打,清秋去拉,见状,小暑倒不理睬柏扶,说清秋刚刚一番如何如何精彩机智,那大鸟多么凶猛。

    柏扶想起什么,毫不客气抛了白眼,口吐芬芳。

    小暑感受到了侮辱,抬手便丢火球。她术法不高,准头也不行,随手一掷就砸中清秋,好在清秋没搅和进去,侧身躲过。

    “别费口舌,干脆跟我打一架!”

    柏扶从不受气,一甩袖子回击:“你若有能耐,便自己开了法阵。什么都不会还试炼什么?学的术法尽数连累他人!”

    “莫要如此。”

    清秋轻轻一语,甚是没有引起一丝波澜。见两人还在争吵,从袖中摸出所谓的垂耳狐狸,一番端详无碍,便抱在怀里看戏。

    “哪里有!你乱说!”小暑反驳,想着自己也有那么一些理亏,跺跺脚放弃纠缠。

    见两人终于结束吵闹,清秋唤了两人,兀自前行。

    “等等,你知道出口在哪?”

    清秋侧目:“不知。”

    柏扶无奈,正要领路。

    偶然抬首,天空中那云朵字密密麻麻,四周景象变换,光怪陆离,再看去,云朵字只剩了大大的“肆”。

    叁、贰、壹。

    三人闭了眼心中默念,耳边清风一阵,再睁眼,已出了那诸时幻境。

    眼眸微动,看了看四周景象,清秋默默将怀里的垂耳狐狸施法化形,揣进衣袖。

    出了幻境,台前念着试炼名单,道友整齐排列,依次进入正殿听训。

    “没通过试炼,自个儿掂量!”说完,柏扶瞅着这密密麻麻全是人,一甩袖子,大步流星走开。

    小暑这才想起自己试炼不成,急的要哭,便也索性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拉了清秋,尝试要她没见过自己,率先跑路。

    清秋敛容,笑着安慰拒绝。

    小暑便哭的更大声了,清秋不胜其扰,见他人衣冠楚楚,甚是整洁,也给两人施了净身术法。

    轮到二人,台前小童念了成绩,清秋小暑进了正殿,从容跪下。

    白发白胡的沈师缓缓走来,一身浅蓝玄袍,道骨仙风,眉眼淡然,不怒自威:“四百道友,唯独你二人未通过试炼,是为何事?”

    小暑坦然承认自己是美色误人,跟了叶芍扬一路,误了时辰。泣涕涟涟,言语坦荡,那声音清泉一般,娓娓道来,竟让人不想置气。

    清秋坦言自己迷了路,这才误事。

    沈师见二人坦荡,正要下罚,张口之际,眉眼一顿,便抬手一算。半晌不语,忽而背过身去,一副气极要将两人彻底除名的模样,四下震惊,吸气声声。

    “沈师。”

    见状,清秋抬首,明眸以对:“但求责罚。”

    “幻境四翅金雕,何人所伤?”闻言,清秋明眸晃动,却见沈师回身,肩上立着一只褐隼,摇头晃脑,最后定定望着斜下方。

    对上那褐隼的瞬间,耳边有语,是神海传音,像个沉稳少年,要她一己担下。

    耳边话语不停强调,清秋没有看那褐隼太久,凝神,一字一句:“柏扶与弟子一齐。”

    柏扶在外,被点了名,走出队列,站在一旁,欠身行礼。再尔直起身子,道:“弟子流连幻境,恰遇她人,正有金雕袭击,她奋力击杀,弟子不过开了一道护阵。”

    耳边言语更甚,焦急要清秋顺势应下,便也算的一番试炼。清秋冲柏扶点了点头,叩首,迎上沈师询问的目光:“柏扶降金雨,引地链,弟子术法不深,只是招风引雷以求脱身。”

    耳边言语嘈杂忽而停止,沈师久久不语,道了声罢,让柏扶退下。

    柏扶眉头微皱,又施一礼,坦言试炼幻境中风小暑的表现实在比不过清秋。

    风小暑哭的梨花带雨,委屈巴巴的抽噎,听了这话很是不服。

    又听柏扶摇头,直言清秋表现如何,一时殿中寂静,略是突兀。

    柏扶越说越怒,清秋一脸淡然,小暑咬唇不语,下一秒谁人走出队列,行礼道:“沈师,试炼修身,求的是胜于本己。”

    清秋没有循声而望,却从小暑的反应中得知那是芍扬的声音。

    叶芍扬是几人的师兄前辈,彬彬有礼,玉树临风,言语中肯,不失偏颇的将自己从几人言语中得来的消息分析总结。

    沈师听了,轻轻点头,倒是受用,最后也应下那求情的话语。再尔下罚,让小暑打扫九宫八庭与十二廊亭的落叶,而清秋藏书楼阁一时三拜长跪三日。

    说不清这责罚是否公平,但没有因此除名便绝对是轻的。

    出了正殿,两人行礼致谢,师兄还礼告别,风小暑想着他为自己说好话,难不成是铁树开花,冰山融化,便追了上去。叶芍扬一心向道,不念儿女私情,被人撞上后背,也不怒,直接手上化了木藤,将小暑带去扫落叶。小暑挣扎不得,但还能逞得上嘴上功夫,问他喜好问他习性,于是又被一叶子打来消了音。

    拿来扫帚,叶芍扬解开锁人的木藤,将工具递上。小暑不情愿,唔唔唔的开不了口。

    叶芍扬便与她说理,从开天辟地这碧落崤的出现,到此四大神兽神鬼妖人四界之说。终于,风小暑一脸苦笑,憋屈接了扫帚躲开。随手招风,术法不精,吹得落叶有聚有散,便再继续练习……

    藏书楼阁,清秋直直跪着,听完小暑趣事,淡淡勾唇,双手抬起,叩首三拜。起身时,衣袖滑落,遮掩住摔伤淤青的皮肤。

    柏扶学她冷言冷语,却学不像,三字五字连连蹦出来,倒像个吐字人偶。来来回回几下,憋不住了,问她如何能够如此。

    “生来如此。”清秋回答,惹得柏扶毫无形象的撇嘴不屑。这白眼还没翻,又听得她难得加了一句感谢,柏扶夸张睁大了眼。

    清秋谢他幻境救命,谢他前来闲聊,谢他殿上仗义执言,但不该说小暑不是。

    柏扶甚是嫌弃风小暑,愤愤叹了口气,想起什么:“等会儿,你那雷咒没有下狠手吗?”

    闻言,清秋想起沈师转过身时,发尾夹杂的一片落叶,那只能够神海传音的褐隼。心下迷雾层层,觉得有些扑朔迷离,但还是开口:“没有。”

    柏扶闻言,皱眉嘲她学艺不精,幻境中金雕还未身亡。

    若是柏扶下手,定要那金雕不再作乱,念此,清秋继续道:“那金雕伤我,借你之手限制它行动,我又雷咒施惩,已是成倍报复。”金雕没有死,只是受了自己的惩戒,清秋轻轻叹了口气,放下心来。

    又过了半晌,柏扶叨了她几句才走。

    清秋勾唇,进而嘴角上扬的弧度加深,心中暗想:小虎崽子,嘴够毒啊!一会又赞叹自己真是太善良了,竟然忘记这是梦境,可以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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