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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连环·凛冬已至

    淮生的手指“哒哒哒”地敲着桌面,也不说话,就这么不动声色又玩味非常地看着面前的廖之文,这种在寂静中把对方的心理防线逼得崩溃的谈判技术,她已经炉火纯青。

    但面前的廖之文也是在娱乐圈屹立不倒十年之久的明星,自然不会像相夫教子五年的家庭主妇一样脆弱,他也不说话,不逼问,安静地等待淮生结束她的审视。

    淮生面对他,疏忽一笑:“你不想问问,我手里有什么证据吗?”

    廖之文也用同样讽刺的笑容回敬给她:“总不会是口供吧?”

    淮生的声音变得更温柔,却更渗人:“不是啊。你记不记得,你当时的助理叫叶良安?他可提供了好多证据啊。不仅是你和安忆的,还有和钱小姐,孙小姐,李小姐,赵小姐……哇塞,”淮生一边说话,一边翻着手上的资料,“好多啊,你是在搞什么集邮活动吗?集齐赵钱孙李百家姓之类的?”

    廖之文看到淮生拿出那本厚厚的资料,再加上她爆出来的名字自己确实有印象,着实慌神了一下,不过他还算聪明,快速地想到了一个可以逃脱的漏洞:“啊,没错,我想起来了,我确实和这些美女曾经是‘朋友’。但寇总你别忘了,安忆的事情,当初是你妈妈洗的,这件事曝光出去,对长怀又有什么好处呢?”

    淮生“嗤”地笑出声:“谁说是我妈妈做的?你是清氏的艺人,自然是卓总帮你洗的。卓总如今已经入土为安,咱们就不用去打扰他了。你说是我妈妈做的,但是唯一的证人死了,这可怎么办好?”

    廖之文在淮生温温柔柔的话语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沉默良久,绞尽脑汁去想下一个把柄出路,却绝望地发现,自己无路可走,只得妥协,问淮生:“寇总到底想怎么样?”

    廖之文的声音已经失去刚才从容不迫的淡定,有了几分恼羞成怒的忿意,淮生知道,此时他已经不太理智了,是下手的好时机,便缓缓开出自己的条件:“我要你做清氏的掌门人。”

    廖之文不明所以:“什么?”

    淮生不慌不忙地拿出手里准备好的文件:“很快,孟封就会抛售手里的股份,我会私人打给你一笔钱,你用这笔钱去买下这笔股份,从此明面上,你就是清氏话语权最大的人。”

    廖之文冷笑一声:“但是?”

    淮生一笑:“对,但是。但是,你要和我签一份协议,把你的股份转让给我,这份协议不会公之于众,所以虽然我是这个股份的真正主人,但明面上,你才是掌门人。你也不必真的去管清氏的业务,我会替你找一位职业经理人的。”

    廖之文:“寇总,您说话真的好喜欢绕弯子,我文化水平低,您直截了当一点吧。就是您想让我当清氏娱乐掌门人这个台前傀儡,对吧?”

    淮生转转眼睛:“也可以这么说。”

    廖之文耸耸肩:“可以啊,我又不吃亏。”

    淮生笑笑:“那就好,不过别玩什么花招。我手里的东西一旦曝光,你的星途就完了。据我所知,你应该也没什么副业。若是舍不得娱乐圈这个金矿,就老实一点。”

    说完,她便拎包出门,遇到门口坐立不安的经纪人,她还笑得如沐春风,微微颔首打招呼。

    钱沐恭敬地目送淮生走远。

    无论孟封在和淮生对峙的时候表现得有多生涩,她还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趋利避害,自保求生。

    她把淮生那句“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理解得很透彻。快刀斩乱麻,不过一个多星期,就整理好了股份,准备抛售。而在此期间,淮生也帮忙,把她要抛售股份的消息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顾扶林的耳朵里,但她有预谋地让这个渠道婉转一点,拖延了时间,为自己的“收购失败”找借口。

    孟封抛售得急,清氏突逢变故,淮生又趁机压价,所以淮生真正付出去的价格,要比原先卓清泉在世时的市场价低了70%,但淮生手里依然没有这么大的现金流,所以,这笔钱,她出了30%,厉昆仑出了70%。厉昆仑的出资不能明示,其中操作,也就是像淮生和廖之文一样,权用分离。

    淮生和厉昆仑的钱终于通过重重审核打到廖之文账户的当天,廖之文和孟封完成了明面上的收购。整个过程快得迅雷不及掩耳,不过须臾,清氏便完成了易主。

    虽然在明面上,廖之文变成了清氏的大股东。但真正能调动清氏的所有资源的,是淮生。廖之文不过是她推上龙椅的提线木偶。

    如今,卓清泉的时代彻底退场,如今娱乐圈的两大车头,清氏和长怀,都实质性地握在了寇淮生的手里。饶是淮生时时对自己耳提面命,戒骄戒躁,戒狂戒傲,她也禁不住油然而生一种浩荡之情。两年以前,她还是手无寸铁任人摆布的孤女,卓清泉联合凌绝顶对她几乎赶尽杀绝,两年之后,卓清泉已是地下鬼,他的城邦,现在是她做主。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但寇淮生做到了,所以她奖励自己,醉一场。

    淮生喝醉的那天,下了初雪。她一身的红色长裙,裹着长至脚踝的皮草大衣,坐在院子里喝酒。

    她一边喝,一边在屋檐下用Avance音响放着歌,放着莎拉布莱曼和安德烈波切利合唱的Time to Say Goodbye。丹麦的顶级音响为她提供了最震撼的共鸣效果。就像这数十亿的资产为她提供了最奢华的生活,最刺激的人生。

    她一边喝酒,一边笑,笑得肝肠寸断,五脏六腑纠结在一起,疼得锥心刺骨。

    她知道这样的放肆之后,Avance的音响会坏,Valentino的裙子会变形,Yves Salomon的大衣会受潮。这都是很好很好的东西,这都是很贵很贵的东西,但她忽然在今天就不在乎了。毁了就毁了。

    就像哪怕她的人生,如花般绽放,如火般燃烧的人生,即将万劫不复,灰飞烟灭,她也不在乎了。

    而在她放肆地挥霍着自己的身体,以及金钱的时候,这栋豪华的别墅,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持续不断的门铃声,让淮生不得不去开门,她真的很不耐烦,但还是爬起来,也没理自己像一个疯子一样的装束,去给来人开了门。

    她一身红装,长发披散,不着浓妆,仿佛新婚之夜死于非命的鬼新娘;而来人,拎着一瓶多年窖藏的红酒,穿着轻薄而又柔软的一身白色的Loro Piana开司米羊绒套装,头发松松地挽起一个发髻。

    看到淮生来开门,她温柔地笑一笑,放下了所有的锋利和戒备:“小寇总,让我进去呗。”

    淮生却立时清醒起来,提上自己平时冷静果断的声音:“原来是厉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外面冷,进来吧。”

    厉昆仑来了,淮生也不能像之前一样歇斯底里地发泄,她只得端起平日拘谨的模样,给厉昆仑斟了一杯茶:“雪日赶路不易,厉总喝杯松针驱驱寒吧。”

    厉昆仑接过淮生递过来的青瓷杯:“你不问问我来干什么吗?”

    淮生自顾自地斟茶,闻言一笑:“总不至于,来找我喝酒庆功吧。”

    厉昆仑舒然一笑:“不是,我是突发奇想,想找故人的亲人,忆故人。”

    淮生心中“咯噔”一下,试探着问:“厉总和我妈妈是旧相识?”

    厉昆仑放下茶盏,平平正正地正视着淮生,仔仔细细地用目光摩挲着她的面孔:“你跟你妈妈,真的很像。不过,你比二十多岁的她要狠,狠多了。”

    淮生听厉昆仑提起寇双倩,心中虽然因为妈妈的名字而有些动容,却也难掩奇怪:“厉总,和我妈妈,有什么故交渊源吗?”

    厉昆仑抿一口茶:“这个,说来话长,但真要概括,也短。”

    淮生看着她,她的眼神渺渺,像是望着很远的地方,看着很久的故事,像是在说真话,也像是再说醉话,“其实我很钦佩她,她比我厉害多了。”

    她放下茶杯,脸上有一种凄凉与真诚混杂在一起的,诡异的温柔:“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所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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