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

    “你还知道你是医生。”许父冷哼一声,不过众人面前,他还是护着自己儿子,“还不快把人带走,晚了真出什么事怎么办?”

    许时倾不再理会众人,直接将萧萤带了出去。温舒文派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了,许时倾将她抱进后车厢,然后自己坐上去。他检查了一下萧萤的瞳孔,又听了一下她的脉搏,见萧萤除了昏睡无力,并没有其他的症状,这才放下心来。

    车行到一半,过减速带的时候一阵震颤,萧萤被震得迷迷糊糊恢复了些意识,她眼睛半睁开一条线,隐约中仿佛看到一个修长白皙的脖颈和刀刻般的下颌线,她顿了顿,想睁眼看清对方的脸,眼皮却重得厉害。

    她感觉脑袋被人托起。

    “怎么样?难受吗?”

    萧萤摇了摇头,那人又道:“喝不喝水?”

    萧萤点头。

    一只旋开了瓶盖的矿泉水瓶贴了过来,萧萤渴得厉害,用手巴着瓶口“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拿开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轻柔地帮她拭了拭嘴角和下巴上的水渍,萧萤下意识地伸出湿润的舌头,在那手指指尖上舔了舔,那手轻轻一颤,然后摁压着她下巴的力道明显加重了些。萧萤不舒服地哼出声,对方才将手拿开。

    车直接开到许时倾家门口。许时倾跟司机道了声谢,便将萧萤抱下车,一路抱到二楼房间,许时倾将萧萤放在床上,拿开覆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萧萤那件贴身的黑色晚礼裙已经被蹭得发皱,抹胸上缘的布料有些下坠,卡在胸前的饱满上,紧紧勒住。许时倾看了一眼便挪开视线。

    许时倾拿起床上的毯子给萧萤盖上。在澄沁园的时候萧萤是赤着脚从客房跑出来的,许时倾进浴室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浸湿,走到床尾,握住萧萤一只脚,仔细地帮她擦拭脚底沾上的尘污。擦着擦着,许时倾的目光落在萧萤脚踝位置,上面有两个很明显的指印,应该是被人用力捏住留下的。

    许时倾不带表情地盯着那处指印,动作先于理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附上那处指印,将那白皙柔嫩的脚背蹭得发红,直到让人辨认不出那曾是谁留下的手指印。

    清洗完毛巾从浴室出来出来,许时倾看到萧萤卷着被子在床上扭动,她的脑袋在枕头上摆了摆去,又开始喊渴,许时倾给她又喂了半杯水。

    萧萤解了渴,皱成一团的小脸总算舒展开,她陷在柔软的被褥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许时倾逆光而坐的身影,她有些呆,呢喃了一句:“我好像梦到许时倾了……”

    “不是梦。”许时倾坐在床边,他伸手摸了摸她脑门上的汗,问道:“你那裙子穿着会不会不舒服?要不要换身干净的衣服?”

    萧萤现在的脑袋有些迟钝,许时倾说的话都变成一个个单独的字眼蹦进她脑中,她好一会儿才将这些字眼连成句,然后她警惕地绷起脸:“你不是许时倾,你是变态!想骗我脱衣服的老变态!”

    “……”许时倾勾起唇:“警惕意识还挺强。”

    萧萤不愿意换衣服,他也没再劝。他今晚喝了一点酒,身上有一点酒味,想去浴室冲洗,便起身到衣柜里拿了换洗的睡衣。

    许时倾自己的房间是套房,自带一个浴室,进浴室之前,许时倾回身又看了萧萤一眼,她已经重新闭上眼睡着了,想来明天起来应该就没事了。

    许时倾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感觉脚边踢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他一愣,低头看见本应在床上睡着的萧萤,此时正蜷成一团缩在门框边。许时倾又好气又好笑,蹲下来,像摸小孩般摸了摸她的头,问道:“怎么又起来了?蹲在这里干嘛?”

    蜷成一团的萧萤伸出一只手,攥住许时倾落在他头顶的手,然后顺势倒进他怀里:“你身上有许时倾的味道……”

    许时倾一僵,低头问她:“那你喜欢他……的味道吗?”

    萧萤在他怀里蹭着,似乎没有听见他的问题。

    许时倾叹口气,将她重新抱到床上,用被子盖好,然后他站在床边。床上的萧萤却滚了个圈,不满足地又将头埋进他腹间。

    许时倾脖颈染上一抹嫣红,他低低喘了口气。

    过了几秒,他轻轻推开萧萤,然后上床躺到她身旁。萧萤立刻滚进他怀里,脑袋在他锁骨和脖颈间乱拱,不知餍足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许时倾努力保持着理智,他手上用了一点力,托着萧萤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抬起来,与她的眼睛对视。

    “你喜欢陆怀南对吗?可是他把你弄丢了,是我把你找回来的,所以你可不可以尝试着……喜欢一下我?”

    萧萤懵懂地眨着眼,似乎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她混沌的大脑将许时倾的话来来回回过了好几遍,然后不高兴地撅起嘴:“我才不喜欢别人,我只喜欢你。”

    许时倾声音发涩:“……我是谁?”

    “许时倾。“萧萤又将脸埋进他脖子里,她的嘴唇软软地触碰着他脖颈上的动脉,“你是许时倾,我只喜欢许时倾……”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重新托起,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先是轻触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顺着鼻尖往下,最终覆盖上她的嘴唇。萧萤蓦地睁大眼,一瞬间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是下意识地推手抗拒:“你别……碰我……“

    一双手轻轻落在她的眼睛上,有人在她耳边温柔道:“别怕,我是许时倾……”

    许时倾……是许时倾……

    她反复呢喃着这三个字,手上抗拒的动作渐渐放松,许时倾重新寻到她的唇,两人原先只是唇与唇的触碰,然后萧萤仿佛感到口渴般,有些懵懂地伸出了舌头,舌尖很快被轻含住,她身子一软,整个人被压进被褥里……房间里没开窗,她身上起了一层潮气,像一片浸满了汁水的花瓣,被人翻来覆去地碾压,又珍而若重地含进嘴里细细品尝……

    萧萤第二天醒来,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她捂着脑袋坐起来,脑海中飞速地闪过一些画面——蓝色香水……酒店房间……李镇元龌龊的嘴脸还有那双不满老茧的手……最后是许时倾……还有他的吻……

    萧萤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她从床上下来,房间里的一切对她来说既陌生又莫名带着一种遥远的熟悉感。萧萤认出这是许时倾的房间,上次她有来过。她身上依然穿着昨天那件黑色裙子,已经皱得不像样。萧萤赤着脚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挽起的头发已散落在肩头,胸口上方的转界珠依然泛着暗红色的光泽,萧萤突然目光一滞,她微微侧过头,发现自己侧颈和耳后的位置,凌乱地散布着几处红痕……昨夜的画面从脑海一一闪过,萧萤涨红了脸,忙将头发撩至两侧,遮挡住那暧昧的红痕。

    浴室外传来敲门声——“醒了?”

    萧萤突然不敢去开那道门,她感觉到事情已经完全失去了掌控,许时倾……许时倾为什么会亲她?他那天不是默认韦文心的话,说不会和自己的患者谈恋爱吗?还是说,他昨天只是喝醉了?

    萧萤在浴室内待了许久,等到她觉得许时倾应该已经离开了,才打开浴室门走出来,然后她的脚步顿住,许时倾并没有离开,他正倚在浴室门边等着她。

    萧萤马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头:“许……许医生。”

    许时倾皱了皱眉:“怎么又光着脚?”他转身拿起床下摆放整齐的一双鞋,递到萧萤脚边,“地上凉,穿上。”

    萧萤忙乖乖地套上鞋子。

    “肚子饿了吗?”

    萧萤此时脑袋想团了一团浆糊,只知道直觉性地点头或摇头,她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老实地点点头。

    饿了。

    “我早上出去买了豆浆油条,你洗漱完下来吃吧。”

    萧萤重新进浴室洗漱,她才发现洗手台上已经放了一副崭新的牙刷和漱口杯,浴室的置衣架上也放置了一套全新的衬衫领连衣裙。

    萧萤换上连衣裙,宽松了点,但穿起来很轻柔舒适。

    她从浴室出来,走到楼下餐厅。

    许时倾已经将碗筷摆放好,他抬头看到萧萤,笑了笑:“裙子是早上小姨让人送过来的,看起来还挺合身。”

    “许医生……昨晚,谢谢你……”

    许时倾平静地看着她:“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萧萤咬下一节油条,含糊道,“差不多……”

    一些事许时倾现在才慢慢回味过来:“昨天你去参加那场酒会,并不是陪着陆怀南一起去的?”

    “啊?”萧萤讶异地抬头看他,“当然不是的,我跟小陆警官又不熟,怎么会陪他去参加酒会。”

    萧萤觉得奇怪,上次过来照顾许时倾的时候也是,许时倾也是莫名其妙问她,要不要让陆怀南来接她。陆怀南虽然是人民警|察,但也没有义务随时接送一个普通市民回家吧?

    萧萤用勺子舀了一口豆浆,心里突然出现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许医生……”她问,“你不会以为,我和小陆警官是男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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