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完赛后,林颂之和陆砚时就完全歇了下来,林颂之没有作业的烦恼,而陆砚时则也早早写完了暑假作业,所以两人很空闲。

    休息了几天后,林颂之窝在陆砚时家的沙发上,屋子里开了空调,很凉快,她手中拿着手机,手指无聊漫无目的地划着。

    终于,她泄力般放下手机,仰躺在沙发上,重重叹了一口气:“唉!”

    一旁打着游戏的陆砚时抽出时间看了她一眼:“怎么?”

    林颂之懒洋洋说道:“好无聊啊!”

    陆砚时这回连眼神都没给她,慢悠悠说道:“怎么?想学习?行啊。”

    林颂之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慌忙摇头:“不不不!”

    好不容易打完比赛有了空暇时间,林颂之可不想在美好的假期里学习,她还没好好享受夏天呢。

    等等,夏天……

    她小眼珠转啊转,一副又在想什么鬼点子的样子。

    林颂之突然想到什么,立马来了活力,她立马抓住陆砚时的胳膊,抓得陆砚时都晃了两下,技能都因为手抖点错了,于是果不其然,他操控的人物死掉了。

    陆砚时无奈地叹气,转过头说:“又怎么了?小祖宗。”

    林颂之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所带来的伤害,她兴致冲冲地说:“陆砚时,我们去看海吧!”

    陆砚时挑眉:“现在?”

    林颂之点头:“就现在。”

    陆砚时点点头,也没说去不去,问道:“去哪?”

    林颂之想了想说:“去东江港吧,那里有片海,我同学之前骑行好几个小时就为了看日出,那里超级美,超级好看。”

    陆砚时算了算距离,不是特别远,于是答应道:“行。”

    现在是下午三点,打车去的话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四点就能到,可以看个日落,傍晚的海边也同样好看。

    林颂之一听到他答应了,立马兴奋起来:“等我回家换个衣服,一会再来找你!”

    说完,她就急匆匆走了。

    陆砚时在她身后苦口婆心说着:“别急,一会儿再摔着……”

    陆砚时换好衣服的时候林颂之还没有来,他索性直接去林颂之家里等她。

    他敲了敲门,很快林母就开了门,陆砚时喊了一声“阿姨好”后走进屋子,林母应了声,说:“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玩啊?”

    陆砚时在林颂之房前站定,说:“之之说想去海边玩,所以就带她去东江港玩玩。”

    林母嗔怪道:“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

    陆砚时笑道:“没有,好不容易打完比赛放假了,得多出去逛逛玩玩啊,在家里待着多闷啊。”

    林母说:“你就惯着她吧。”

    陆砚时摇摇头:“正好我也想去。”

    听出陆砚时话里维护林颂之的意思,林母笑了笑,有些无奈。

    两人说着话,陆砚时身后的房门突然被打开,发出“咔哒”的一声轻响。

    两人向后看去,就见林颂之穿着一袭白色吊带长裙走出来,她肤色很白,穿着白色长裙完全不显黑反而更加白嫩漂亮,浅栗色的长发垂在胸前,她甜甜地笑着,眼睛如同月亮,发着亮光。

    甜美,可爱,干净,纯洁。

    陆砚时今天则穿着黑色的国潮T恤,下身穿着黑色的阔腿裤,脚上踩着双白色球鞋,衬的他的腿又长又直,气质冷痞帅气。

    两人明明是截然不同的气质风格,但却迥异地很搭。

    “好看吗?”

    林颂之望着陆砚时,转了一圈,等待着他的回答。

    陆砚时眸色深幽,喉结滚动两下,这才出声:“好看。”

    林颂之满意了,笑着说:“我也觉得很好看。”

    这时,陆砚时突然动了,他上前揽过林颂之,推着她走进房间,嘴上还一边说着:“进去拿件外套,晚上可能会冷。”

    林颂之有些不乐意,她撇撇嘴说:“我不要,外面的天气这么热,晚上怎么可能会冷,我不要穿外套。”

    陆砚时却不理她,径自从她衣柜里选着外套:“反抗无效,将近九月份了,夜里温差大,你穿这么点也许会冷,还是备着点。”

    林颂之知道他说的在理,但还是说道:“可我不想拿外套,好累的,我穿的这么漂亮,手中还拿着外套,一点都不美观。”

    陆砚时从她衣柜里挑挑拣拣拿出一件白色雪纺衬衫外套,在她身上比划了一下,跟她的裙子很搭,点点头:“就这个吧。”

    他将衣服从衣架上拿下来,又将衣架重新挂回衣柜,回头看向林颂之,勾着唇角,轻声说:“你啊,娇气死了,我给你拿还不行吗?”

    林颂之撇撇嘴,摸了摸鼻尖,轻哼一声,语气不情不愿:“那行吧。”

    林母在一旁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淡淡笑着,并没有说什么。

    两人打车去了东江港,果不其然,花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两人穿过一条条的道路来到海边。

    即使天气很热,沙滩上依然有很多人,成群结队的,有在拍照的,也有躺在沙滩椅上喝着冷饮乘凉的,还有一些少年少女在玩水,互相泼向对方,充斥着欢声笑语。

    这时候的太阳已经没有那么热烈刺眼了,变得黄澄澄的,将整个海滩都染上一层蜜色,从天际晕染开来,极其漂亮。

    林颂之惊呼一声:“哇塞,好漂亮啊!”

    陆砚时望着少女明艳动人的眉眼,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像是被某种幸福甜蜜的东西填满了一样,他也轻声笑了。

    确实,很美。

    林颂之回过头,逆着阳光,朝他笑着,牵起他的手,陆砚时听到她说:“走啊,我们一起去看海。”

    随即,整个人都被一股力量拽着跑了起来,他的视线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渐渐向上,是少女奔跑的背影,白色裙摆在空中荡漾,被阳光照耀的发丝飞舞飘扬,好像每一根发丝都有它们自己的意识,在空中肆意展现着它们的舞姿。

    少女自由且勇敢,热烈且浪漫。

    一袭白裙,一身黑装。一轮烈阳,一捧凉雪。

    是光明与黑暗的碰撞。

    最终只剩下光明。

    陆砚时的手慢慢收紧,紧紧握着林颂之 的手,林颂之回过头对他笑了一下,陆砚时与她并肩奔跑,也笑着看向林颂之。

    心之所向,去往大海,飞向蓝天,翱翔天际,无人能挡。

    两人来到海边,鞋子被脱下来拎在手中,脚下踩着柔软细腻的沙子,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偶尔有挟着湿润清新的海风吹过,凉凉的,令人忍不住沉溺。

    望着看不到尽头的大海,耳边是呼啸清脆悦耳的海浪声,林颂之的声音混杂其中,让人想到海螺的声音。

    “陆砚时,好漂亮啊。”

    陆砚时一手拿着林颂之的外套,一手提着鞋子,缓缓跟在少女身旁,像是保护公主的骑士,他声音低低地:“嗯。”

    林颂之快走几步,超过陆砚时,先他几步,她回过头,背着手,倒着走,歪着头看着陆砚时,笑意柔柔,声音如清风,她说:

    “陆砚时,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看海,小时候我爸妈忙,总是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根本没有机会去看海,长大后,又忙于训练和学习,更没有时间了,我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海。”

    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看海,和你一起,也是我看过最漂亮的一次。”

    “以后的每年我都想和你一起看。”

    陆砚时想也没想毫不犹豫地答:“好。”

    天色渐渐晕染成浪漫梦幻的色彩,大海静悄悄的,偶尔有海浪涌来,涨潮又退潮,海水拍打的声音空灵飘渺,让人仿佛置身于虚无之地,感受不真切。

    海风将两人的衣襟吹乱,发丝也飘凌着,但两人的心脏却炽热无比,紧紧相贴,犹如两块粘板。

    少女站在大海前,仰望着天空,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眉眼恬静美好,陆砚时忍不住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镜头对准林颂之。

    镜头里的林颂之仿佛发现了他的动作,转过头,先是一怔,随即展露笑颜,眼睛很亮,犹如小猫一样。

    陆砚时按下快门,发出“咔嚓”的一声轻响。

    少女一身白裙,长发飘扬,面容明艳,背后是大片的火烧云,色泽艳红,如同大火熊熊燃烧,大海泛着粼粼金光,映上了天际的金色光芒,少女置身于一切美好的事物当中。

    陆砚时眼睛凝视着林颂之,仿佛下一秒这份美好如同飘渺的雾一般消散不见,他想抓住这来之不易虚无缥缈的美好。他胸腔内的心脏狠狠跳动,一下比一下重,越来越快,如同擂鼓,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少女如此美好干净,令他觉得置身梦境。

    如果是一场梦,他希望能够久一点,慢一点醒过来。

    ……

    两人在附近找了家餐厅吃饭,吃过饭后,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也有了些凉风,温度正好,风也正好,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好,舒适惬意。

    林颂之穿着陆砚时给她拿的外套,被陆砚时牵着手,慢悠悠地走在林荫道路上,路上行人不多,很是安静,两人有一搭每一搭地聊着天,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假期。

    虽然已是夏末,但虫蚁还是非常多,尤其在树林多的地方,更是重灾区,林颂之穿的裙子,免不了被叮,小腿处已经挨了不少咬了,起了不少包,看过去一片红,她的腿本就白,乍一看有些惊人,还有一些被她挠出了血。

    小腿处实在瘙痒难忍,她迫不得已停下,抬起腿挠了挠那片红,眉头皱着,嘴里抱怨着:“蚊子怎么这么多,咬死我了,好痒啊,烦死了!”

    陆砚时看过去,立马抬手制止了林颂之的动作,她下手没轻没重,都被她挠出血了还在挠,他蹲下身看了看她的腿,确实挨了不少。

    他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瓶装的东西,直接往她腿上喷,液体触及到皮肤融到被挠破的血液中,引发一阵刺痛,林颂之的手抓上陆砚时的肩,小腿瑟缩一下,嘴里发出一声“嘶”,接着又被陆砚时抓回去。

    林颂之看着他手中的东西,不禁疑惑问:“你这花露水从哪来的,而且这瓶子也不是原装吧。”

    陆砚时喷完一条腿,又喷另一条腿,慢悠悠回答:“从家里带的,我把花露水灌到喷壶里了,这样方便携带。”

    林颂之望着躲在她身前,垂着头,眼神认真,动作轻柔至极的陆砚时,忽然笑了,揉杂在夏夜的晚风中。

    她真是想不到明明外表拽的好像谁也不服,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样子,可心思却是如此的细腻柔软,如同用棉花糖做的软垫一般。

    他竟然连虫蚊多都想到了,花露水都带出来了,而且还会想到晚上会凉,所以给她添外套,太阳大她会被晒伤,防晒霜也带了。

    这样的一个少年,真诚温柔,再强硬的一个人也都会被他打败吧。

    真是不可思议。

    陆砚时站起来给她往胳膊上喷花露水,淡淡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他看到少女脖颈上被叮的一抹红,抬手轻轻摩挲着,眼底涌起一股令人看不透的情绪,他喉结上下滚动,强行压下心中的恶劣心思,别过眼睛,假装从容说道:“好了。”

    林颂之从他手中抢过花露水,往陆砚时身上一顿喷,喷完之后,两人身上充斥着花露水味,肌肤还有些清凉的感觉。

    陆砚时问:“还痒吗?”

    林颂之摇摇头:“不痒了,多亏了你,陆砚时,你真好,想的太周到了。”

    陆砚时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林颂之委屈巴巴地捂住自己的额头,他轻笑一声,说道:“不然呢?如果放任你自己出去,不知道得弄成什么鬼样子,从来都马虎得很。”

    林颂之嘿嘿一笑,抱住陆砚时的胳膊,撒娇道:“还好有你,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啊,你心思太细腻了,我这些都没有想到。”

    陆砚时揉揉她的脑袋,将她有些乱的头发捋顺,望着少女漂亮的眉眼,说道:“不是我心细,而是因为喜欢你,所以变得心细。”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在寂静无声的街道中更显有力,掷地有声,如同茫茫黑夜中的一弯皎月。

    因为喜欢你,不想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所以我关心你,对你呵护至极,想到一切会发生的可能,只希望你健康快乐,并且……

    喜欢我。

    这就足矣,其他的全都交给我。

    林颂之望着少年冷峻温柔的面孔,心底柔软一片,少年的爱干净真诚,好到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恨不得将一切美好的东西全都献给他。

    林颂之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好,能够被这样一个温柔至极的少年喜欢,喜欢到将自己的一腔爱意毫不犹豫地全部献给她。

    自己何德何能,大概她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骗来这样一个少年的吧。

    她有些庆幸她当初去巷子里抽那根烟,遇上了一身黑衣的他,那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林颂之猛地抱住陆砚时,强忍着涌出眼眶的泪水,努力装作很平静的样子,控制着发抖的声线,小幅度呼吸着,埋在陆砚时的脖颈里,说:“怎么办啊……”

    陆砚时大手抚上她的脑袋,一下一下顺着,柔声问:“怎么了?”

    林颂之自暴自弃地说:“更喜欢你了。”

    陆砚时忍不住发笑,胸腔微颤,抱住林颂之说:“那太好了呢。”

    林颂之破涕为笑,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捏着陆砚时的脸,凶巴巴地说:“从实招来,你是不是觉得我穿的太少,吃醋了,所以让我加外套,什么冷不冷的都只是借口对不对?”

    陆砚时将捏着他脸的不老实小手抓住握在手心里,语调缓慢又真切:“哪儿能啊,我虽然是有点小气,但还不至于因为这个生气而去干涉你的想法,你想穿什么那是你的自由,即使我是你的男朋友。”

    陆砚时低下头望着少女,另一只手抚摸着少女的眉眼,轻声说着:“而且,我喜欢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不会去干涉,我无条件支持你,并且你也不用因为穿的少而担惊受怕,因为有我在,我会护你周全。”

    “听懂了吗?”

    林颂之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好不容易压下的酸涩感又重新涌上鼻头,心头也升起浓烈的不知名情绪,在心间翻涌沸腾,难以落下。

    她缓缓踮起脚尖,抬起头,贴上陆砚时的唇,他的唇薄而微凉,鼻腔里充斥着他身上的气息,温暖而薄凉,所有难以言说的汹涌澎湃全部化作一个冲动的吻,狠狠厮磨,揉碾,热切且毫无章法,仿佛只有亲吻能感受到两颗心脏的炽热。

    她真的真的,太喜欢陆砚时了。

    爱死了……

    直到两人的气息全都乱得一塌糊涂时才分开,林颂之大口大口喘着气,像只濒临死亡的鱼,极力渴求着水,她抬起头,望着陆砚时,说:

    “陆砚时,你有没有想上的大学?或者想去哪个地区的大学?”

    陆砚时被她的问题问得猝不及防,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没有,我没有特别想上的大学,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目标。”

    林颂之笑了出来,说:“那我的目标是在宜城,宜城体大,那是我的目标。”

    陆砚时“嗯”了一声,说:“那我就去宜城大学,在同一个地方,好不好?”

    林颂之的语气中充满了雀跃和兴奋:“好!”

    陆砚时笑了起来,女孩天真可爱的样子他喜欢的不得了,真想一辈子都跟她在一起,只有死亡才能将他们分开,不然他一辈子都不会撒手的。

    林颂之又说:“那我们到了法定年龄就结婚好不好,我想成为你的妻子,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

    陆砚时瞳孔微缩,呼吸停滞了一秒钟,下一刻,狂喜席卷全身,将他的血液蒸煮沸腾,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要冲出胸膛,他喉结滚了又滚,呼吸压了又压,但怎么也控制不住。

    他不记得他怎么回的家,也不记得他当时是什么样子,只记得他当时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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