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三十八天

    事实证明,男人吃醋很可怕,哪怕还是少年也不例外。

    提纳里表现得很明显,他不让我抱尾巴,也不让我摸耳朵了。一旦我开口就开始像小动物一样哼哼唧唧,抱着尾巴的样子和抱着玩偶委屈的狐狸没什么区别,含泪瞟我的那一眼让我瞬间明白为什么都说狐狸勾人。

    再小的狐狸也是狐狸,这要是纣王在这都得迷得心肝颤。

    我想安慰他,提纳里就念念叨叨:“我知道,你和艾尔海森从小认识,你们当然关系更好,我都清楚的。”

    靠,这酸溜溜的味怎么隐隐有种林妹妹的苗头。

    关键是提纳里还很聪明,脑子转的快,读书也早,要是他像林妹妹一样怼我,我还真不一定受得住。

    我确实能言善辩,我会给男友讲甜腻腻的情话,会对师长撒娇卖乖,也会对亲密的密友说甜言蜜语,但唯独不知道怎么安慰在友情中受伤的、才11岁的朋友。

    我11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好像还在埋头苦读,辛苦学习特长,和班里的同学不远不近,我那时没有朋友。

    但紧接着,艾尔海森也不让我省心了。

    他比较好哄,他的思维和成年人没什么不同,又一向惯着我,我撒撒娇他就能缓和面色,但他依旧在看见我对提纳里和颜悦色的时候面露不快,搞得我都不能放开手脚去哄人。

    一来二去后,我觉得自己好累。

    我干脆把两人叫到一起,身心俱疲地说:“我不能同时处理三个人的友谊,我累了,你们自己说说想怎么办吧。”

    真要算年纪,一个是小学生一个是高中生,各有各的难搞,我不想夹在两人中间被这么难搞。

    见我一脸生无可恋,两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幼稚和任性,尤其是艾尔海森。因为提纳里很快就伸出了友谊之手:“我其实不想阿黛难堪,但是想想你和她相处那么多年,确实是我任性了。”

    但艾尔海森却觉得自己更无地自容。

    提纳里年纪小,又是兽人,难免有动物的天性。沙狐的天性说好听点就是忠贞不一,是一辈子只认定一个对象的种族,说难听就是死脑筋,占有欲强。

    现如今融合了人类的基因,他懂得教养礼仪,平日里又不与其他同龄人相处,心里自然是会对这个来之不易的朋友有占有欲的。

    但是他呢?

    艾尔海森想了半天,发现自己的行为很无厘头。他明明知道自己的青梅需要很多很多的情感来弥补家庭缺失的爱,他没有为她请心理医生来调解情绪,自然得在其他方面为她做些什么。

    在这种想法下,他握住了提纳里的手,晃了一下后一触即离。

    “是我想差了。”他说。

    两人就此在我面前和解,我顿时松了口气:“这样多好,以后不要闹别扭啦,你们是被哄的那个,知不知道哄人真的很麻烦的。”

    我绕着垂到胸前的长发,漫不经心地说着:“我不喜欢做会影响到我正常生活的事情,一旦超出我承受范围,我宁愿放弃。”

    看到他俩因为我的话各自身形一僵,我抬起眼,忽然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说:“这对大家都不好,得不偿失,所以不要让我为难,好么?”

    两人僵硬又听话地点了点头。

    世界和平了。

    我开始了表面上的左拥右抱的生活,两人终于不顾忌我和对另一个人好了,顶多眼不见为净,只要看不见就当做没发生,像轮班一样来找我。

    ……好像有点奇怪,但是总比之前的情况要好。

    总之,我的白天有半天是提纳里来陪我聊天玩耍,剩下半天就是艾尔海森带我温习功课跟上进度,等晚上就两个人一起帮我换药,日子倒是过得很和平。

    而我也终于在五天后见到了我姗姗来迟的亲爹。

    我特意要求艾尔海森和提纳里给我把原本拆下的绷带都包了起来,让原本就凄惨的我显得更加弱不禁风,我爹果不其然面露不忍,在我床边坐下,满含愧疚:“是爸爸来晚了。”

    我望着他,一张口眼泪就掉了下来:“我好难过,爸爸,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难道有了妹妹,我就不重要了吗?”

    有了伤势debuff,再加上我确实是个乖巧懂事又拿得出手的女儿,我爹一下子就不忍心了,一个劲儿地安慰我:“没有没有,缈缈也很重要,你是进了族谱的林家女儿,不要说爸爸,就是爷爷奶奶也会更喜欢你的。”

    一看他还敢提起这件事,我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借着擦眼泪的动作缓和了一下情绪,抬头又是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说:“好吧,我知道爸爸是因为忙才没来看我的,但是我很久才能见你一面,我太想你了。”

    说到底,哪个男人会不爱撒到心坎上的娇。

    我爹被我一番软绵绵的话哄得愧疚万分,给我塞了一大笔钱,又拿了张卡给我,告诉我会每个月往这里打生活费,当我的零花钱,让我别跟我妈说漏嘴,免得说他偏心。

    我爹似乎是想表明,他是更喜欢我这个女儿的,他更偏心我,让我不要伤心。

    但他还不知道我每个月真正的生活费早被我妈为了拿捏我私吞,如果没有赛诺资助,这点零花钱只够我勉强生存。

    我破涕为笑,接过了卡和钱:“谢谢爸爸!”

    我爹没有留很久,主要是我在这边“懂事”地催促他回去照顾我妈和妹妹,再加上照顾我的人不少,他留在这里确实干不了什么,他就像个合格的ATM机,放下钱就离开了。

    这样很好,多年来被家人伤害的经验告诉我,不要对我爹有太多的情感需求,把他当个无情的吐钱机器会好受很多。

    我爹一走,我马上就把医药费取了出来递给艾尔海森,让他替行动不便的我交给巡林员们。

    “如果他们不收,就说是我对巡林队医疗的投资。”我这么对艾尔海森说道。

    有了这句嘱托,我意料之内地没有看到艾尔海森完璧归赵的情形。

    须弥城的事情似乎很麻烦,无论是提纳里的父母还是赛诺,他们都隔了出乎我意料的时间间隔才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狐狸妈妈怀念地抱了抱自己的孩子,叹了口气:“世事无常,果然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才是最难得的事情。”

    然后她再转头望向我时,眼中带了一丝惊讶:“斯黛尔恢复得这么快?真是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身子骨这么弱,怎么也得躺够三个月呢。”

    我摸了摸项链,回想起钟离先生说的有关它的作用,发现这还真的是价值千金的宝物。

    我不但恢复的很快,就连当初以为会直接让我破相的头破血流的伤口,也连疤都没留下。

    完了,之前还在担心钟离先生是攒了很久的钱给我买的,现在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透支了工资,把老婆本都赔上了才搞来的这条项链。

    虽然想象不出钟离先生娶妻的样子,但是如果他这么英俊帅气、才气出众的人都要因为没钱找不到另一半,那也太可怜了吧?

    我一边在心里担心着,一边面色如常地回话:“是因为大家的悉心照顾我才能好的那么快,巡林队的医疗员开的药很有用,提纳里每天都有帮忙给我换腿上的敷药。”

    狐狸爸爸听罢开心地笑了,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做得很好,提纳里。”

    唯独提纳里觉得好像有些不对,他总是怀疑我们三个的关系好像不太正常,但是潜意识又告诉他这是不能当众说的。

    嗯,还好他聪明,没真的说出来。

    在我几乎好全,艾尔海森也看我没事先行回了学校之后,赛诺终于赶来了。他披着漆黑的斗篷,帽檐下是遮挡不住的疲惫,身形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我赶紧上前迎住他,心疼都要具象化了:“你怎么这么狼狈?赛诺,是不是他们欺负你是新人?你说出来,我们让居勒什先生给你做主!”

    赛诺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连日的疲惫仿佛在这一瞬一扫而空:“我没事,没有人欺负我,不用担心。”

    说着,他话音一转:“倒是你,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上下观察了我一遍,发现我确实已经活蹦乱跳后才问:“疼不疼?下次不要乱跑了,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不要自己冒险。”

    我摇摇头,岔开话题:“我没什么想要的,对了,我给你送的信你收到没有?我放了礼物在里面,我亲手做的呢!”

    “收到了。”

    赛诺伸手在身上摸了摸,拿出宿舍钥匙,薄薄的书签尾端穿了细绳,和钥匙挂在一起:“做的很漂亮,我很喜欢。”

    想了想,他又一脸认真的说道:“我和同事们说是妹妹亲手送给我的,他们都在夸你。”

    说的更具体一点,应该是一群大老爷们羡慕嫉妒到扭曲的哀嚎。

    风纪官这个职业在学者遍地的须弥里并不受大众欢迎,虽然不是人人厌恶的那种情况,但大多数人都是拒而远之的,毕竟风纪官一旦找上门,就意味着自己要倒霉了。

    在这种情况下,赛诺却收到了一封字迹工整的家书,还有女孩子亲手制作赠送的书签。面对赛诺一本正经的炫耀时,哪怕是平时觉得赛诺不近人情而不熟悉的同事们都忍不住吐一口老血,恨不得给他两拳。

    更别提这家伙随身把礼物带着,只要和他对话,就像什么设定了固定发言的npc一样开始聊自己家贴心又漂亮的小妹妹。

    久而久之,再也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了。

    但这些赛诺都不会说出来,他只需要让我知道,他收到礼物很开心就足够了。

    我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说:“你喜欢就好,我辛苦做了好久的,要是你不喜欢,我会直接哭出来的。”

    回答我的是赛诺浅浅扬起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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