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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对视,我的冒险开始

    轰然倒下的巨大手臂被竖着斩成两半,但这个大诅咒的“肚子”里还有好多小诅咒。我炙热的双眼没有错过那些从中一下子蹦豆似的跳出来的诅咒们,它们形态各异,有些嘀咕着破碎的话,应该是促使它形成的执念在作祟。

    看来吃掉了新子一华的诅咒也一口气把学校里所有的诅咒都给吸进了身体。

    黑色的手臂在逐渐随着腾起的烟尘和地面的颤抖中消散,从中射出的几道身影直冲我来,然而也有一些诅咒趋利避害般逃离我身边。

    必须一瞬间干掉所有杂鱼。菱川葵还在后边草地上躺着呢,希望她没有在不合时宜的时候醒来跑错方向。

    我猛一振臂,泪水如子弹般飞速分散弹开,变换形态化作锋利的泪针,一针一只诅咒疾射而出。大脑高速运转着,既然用手握着会伤到自己,那就以更简洁高效的方式解决问题。

    凭借眼睛注视记录着每一只诅咒的方位,我得规划出最短追击路线贯穿所有目标,还得解决扑上来诅咒。可我没有什么自动追踪技能,只能靠肉眼捕捉身体高速行动跟上。

    脚下不停扯着奔跑的步子,几乎是在废墟间跳跃前行。我有限的运动神经不足以让战场跑酷成为无意注意的本能,一时间大脑多线并行,不聪明的我感觉神经快熔断了。

    眼睛已充血,淡粉色的泪珠在身侧一闪扭成长针,挥臂指出。扑上来的诅咒连连看般被一秒贯穿,而后消消乐了。

    我很急,理科本就很差,眼前这道题又是这么难……等等,我一直以为,被逼急了也做不出数学题,现在是不是也算证明了自己?

    成就感霎时间冲昏头脑,疲惫的心顷刻满血复活!我于废墟间纵身,扭胯抬腿出脚,侧踹将诅咒踢到半空,手自眼睑一抹而展臂递出——晶莹便自指尖一甩而出化针飞射,穿透了它的身躯。靛蓝咒火明灭,诅咒化作一捧灰黑爆开。

    我还可以现编,还可以做到!只要能干掉它们!

    大脑燃烧就燃烧吧,如果真出问题了那一会儿再想办法解决吧。破釜沉舟地想着,我手中粉色泪水拧成细绳鞭般甩出,绞住又一只咒灵的身体。瞬间吐气发力抬臂扯来,我把它按照脑内规划的轨迹甩向最后一个目标!二者相撞,诅咒发出尖锐的惨叫,同时燃尽。

    “呼,呼,呼——”

    终于……终于……

    已然颓唐的脚步最后在隆起的土堆里沉重踩下几个脚印,终于停歇了。

    颤抖着弯腰双手撑住膝盖,汗水混合的血就滴滴答答落下。

    “咳咳咳……”咽下喉中的血,我终于可以闭一闭眼。

    最后追着诅咒停到了教学楼的侧方,终于尘埃落定时,再没有惨烈的哀嚎和连绵的哭泣。我享受了片刻铁锈味的粗重呼吸,重新撑开沉重的眼皮。抬头一看赫然是之前从窗户跳下来的那个地方,就算已经化作废墟,我也认得出那是自己的教室。

    然而不愧是伤我最深的地方,人都死光了还有最后一击。我才站定休息片刻,巨大的断裂声就从头顶响起,那声音仿佛自记忆里传出来响彻在现实,熟悉至极。

    五年前的回忆在眼前走马灯似的潮起潮落。

    身侧,高楼,墙壁,摇摇欲坠——

    阴影压至头顶时,扬起脖子的我才骤然发觉,不知是否因为诅咒的祓除,那层墨色水波般笼罩着学校的“黑纱帐子”消失了。

    夕阳已经敛起余晖织成的裙边退场,真正黯淡下来的天空是带着点深蓝的灰色。

    “轰!!!!”

    就在我直起身体让周围泪水凝聚瞬间化为朝天的尖刺扎在地面,准备为我撑起掉落的墙壁之时——一股强劲的大力自楼内的方向发出,好像一颗恐怖的空丨气丨炮丨弹,以究极的速度和破坏力轰击在那片倒塌坠落的墙壁之上!

    钢筋水泥顷刻间化作满天雪尘,风卷残云般泼向了几米之外的绿化林,给树叶上了层灰霜。

    没有了墙的三楼完丨全丨裸丨露出那间我曾生活的教室,被诅咒搓圆按扁的桌椅板凳通通滚到了前后黑板处,教室中间空旷坦如平地,像让炮火给犁了一遍似的。

    在我爬出窗子逃生的那个地方,还有落在二楼铁窗罩上的玻璃碎片,上面染着属于狼狈的我的血迹。

    在那好似舞台的废墟净土中间站着一个人。

    一声音爆般的轰鸣过后,他收起抬着的亮出白皙掌心的手,放回到裤兜里。

    闲庭漫步般跨出一步,他跳了下去踩在堆着玻璃碎片的铁窗格上,清脆的“啪嚓”声是碎片间相互摩擦。势要把下一步踩上空气的少年忽然身影一闪,从半空消失掉了。

    “要小心高空坠物啊。”

    轻快的声音几乎是在下一秒从耳边响起,少年清亮的嗓音带着点懒散不着调的意味,飞扬的声线说着随意的台词——

    我的眼皮落下再抬起,转头间,便见到一张带着饶有兴趣好奇之意的脸。他颇为率性的动作予人感觉跳脱,没有插进裤兜的那只手抬起,掀开帘子般随手一拨。

    我本用来应对落石的泪簇便连着插入地面的部分,剜走水泥地斜飞而出!

    “诶?”他面上闪过讶异。

    刚刚危机间为了保护自己,我将泪水化作尖刺般的泪簇围成一圈拔地而起,变成一个类似鸟笼的形状。想着先缓冲落石,抢到时间再展开泪膜保护罩。

    但是现在,少年从高处一步瞬身落到了旁边,抬手将横拦在二人间的那几根泪簇一扬——

    “轰!轰!嘭!嘭!”

    巨大的能量直接把水泥地面当做芝士蛋糕精准地切走了一条,本来也会把那几根晶簇一同挤压成粉,然而诡异的是它们太硬了,被大力冲击着撞向旁边的树。泪簇从树干中间轰出个模子之后继续向前,一路打穿了几道墙才在紧急化作泪水的时候停了下来。

    浑身僵硬的我盯着那个穿过树干的洞,一眼望过去都看到了远街上影影绰绰的霓虹,下意识倒吸口凉气。所幸赶得上急急将所有泪水化作液体形态,已经飞出去的就原地蒸发,身边的就散在二人周围。

    “喔,原来如此,是你奇怪的咒力转变了泪水的形态。”他作为罪魁祸首,却跟我一样扭头望着一连串搞破坏的穿墙泪水,手指敲了敲下巴。

    少年个子很高,身形挺拔,穿着一身黑色的高领方领制服,上印漩涡图案的纽扣固定在左侧的胸肩处。他看起来同我差不多大,有着一头雪色的白发,却不会让人联想到厚雪的绵软,而是雪花的凌锐绚烂。

    他的眉与眼睫都是白色,让线条漂亮的脸显得很“干净”,那是鸽羽蝶翼般予人以轻盈飞扬之感的干净和漂亮。

    英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小圆墨镜,此刻他正让它滑在稍下点的地方好露出眼睛盯着我瞧。与之对视的那一刻起,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世间的色彩。

    喜欢的夕阳其实是蒙着点灰的茜色,爱看的喷泉是染尘的银华,在奶奶身边也总是在强行拉高饱和度让身边景物都扎眼来骗自己……世界是一本黑白漫画,在我还不知晓这秘密时眼中就已是万物黯淡。

    我活在光环之外,极亮的舞台灯造就极黑的影,爱理自头顶飞过那天,将伴她身影的追光灯扫亮我一根发丝。

    今日此刻,当我们对视的时候,那夺目到摄人心魄的光环近在咫尺,喧嚣的舞台上万籁俱寂,那束追光灯被他带来,毫不吝啬地照亮我的全身。

    他有双磷灰石般的冰蓝眼睛,是晴好的苍天,万里无云,蕴着万事万物,包揽万千生灵,看破身前身后。那是一双苍天之瞳,也是一双少年的眼睛,澄澈、肆意、玩世不恭,耀过天际。

    并不只是在对视,那双眼睛是在观察,似乎能一眼看透我的内里,透过这层皮的表象在看别的东西。大抵是为了观察,个子分外高挑的少年微弯下了腰凑过上半身来,贴面的距离才得以让我看他那么真切。

    在我滚烫的双眼下,我看见他身体里可称恐怖的咒力量。除了感受自己体内紧锁不敢放开的能量,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咒力这么充盈的存在,刚刚那只诅咒就是以前我所见到的最厉害的家伙了。

    而眼前这个人,他的强大让他犹如一口行走的暴风眼,所到之处便是随心所欲,举手投足便可撼动一切。那无所阻挡的风暴可以把所有不幸通通搅碎,可以把痛苦化作沙尘肆意扬飞。

    我一直觉得,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直到如今,“有人登场”这件事本身就足以让我明白,“一见”就是当我们对视,“钟情”就是对视之前我经历的人生将我塑造的结果。那种让人哑口无言的冲动敲击我的大脑,那一秒心雨即止晴空万里。

    他当之无愧活在光环之内,第一眼我就相信他应当是这世界的“主角”,是描摹那个故事的一员。他从我的视野中登场,每一处都吸引着读者似的我去探究——那是一身制服吗?那双看穿我的眼睛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为什么在傍晚也带着墨镜?他在故事中会是什么样的角色……

    我的人生与主线故事是两条毫不相干的平行线,可就在与他对视的那一刻,它们相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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