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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阁中遇险

    沈筠珏和傅闻雁正站在揽胜阁的四层,最中央那张一丈宽的方桌上堆满了白底朱批的考卷,“柳升云、冯志、胡鹏”三人的殿试卷子被摆在会试三甲卷的上方。

    为了考试公正,所有的卷子都经由专人誊抄后,再递交给考官评判。所以他们无法通过比对字迹,来确定舞弊之事。

    但眼前平铺的六张卷子,不论是遣词造句,还是行文习惯,都不像出自一人之手。

    “傅大人,这三张的卷子,显然不是出自会试三甲之手。”连沈筠珏这个闺阁女子都看得出来,傅闻雁自然已经明白她的“预言”并非是玩闹。

    “这三人的政论,便是会试也将将上榜而已。”傅闻雁拿过一张卷子,声线冷傲,“倒是为难这背后运作之人,为了推他们上位,不惜冒险将前三甲都掉了包。”

    泰安帝一向惜才有加,制定的科举制度对于十年窗下的学子而言,已是极大的公正。例如每年秋闱排榜,会兼顾殿试与会试的成绩,最终评定名次。不想倒是给了宵小可乘之机,利用会试做高柳、冯、胡三人。

    “既然已经验明确有其事,还请傅大人尽快向圣上禀明。”沈筠知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自然,只是言徽有一事想问县主,为何会信在下这个主考官?”傅闻雁侧身看向她,揽胜阁四面皆窗,光线通透,两人并肩而立,他能清晰地看到沈筠珏脸上的绒毛。

    “并非我信你。”沈筠珏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语气十分疏远,“我有先知之能,傅大人不信而已。”

    傅闻雁哑然失笑:“国公府怎么能……”

    但望见沈筠珏看过来的视线,又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国公府怎么能养出她这样直言不讳、心如磐石的女儿。

    “谨知即刻进宫向圣上禀告此事,还请县主在此等候片刻。”傅闻雁将桌上的证物收拢,随即又补了句,“若是饿了,便让十福去买些吃食。”

    *

    沈筠知看着傅闻雁疾驰而去的身影,转头又吓唬起小十福来。

    “十福,你看你主子,走这么快,肯定是不要你了。”沈筠知微眯着眼,扮出一副阴险小人的模样,“你以后就跟着我——我姐姐吧,保你吃香喝辣。”

    短短一个时辰,十福便看透了这位沈家三小姐,这会儿已经不会再手足无措,只能垮着脸投降:“沈小姐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吧。”

    “怎么逮到谁你都要欺负几句?”沈筠珏适时地从楼梯上走下来,解了十福的围。

    “小十福这么可爱,我怎么会欺负他,我叫他跟着咱享福呢。”

    沈筠珏对她的胡言乱语向来懒得搭理,转而问起:“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去买点吃的?傅大人进宫述职,来回还得有些时辰。”

    “去,当然去!”沈筠知立刻站了起来,“姐姐就在这儿好好休息,我和十福去就行了。”

    沈筠珏口腹之欲向来淡淡,自然应允,只是叮嘱了句“在外头小心些”。

    出了揽胜阁向东走,便有条热闹的街市,沈筠知领着十福走走停停,收揽了许多小吃点心。

    方才在阁中呆得实在无趣,这会儿在外头晃了一会儿尽了兴,沈筠知算着时辰也知道该回去了,没有再多逗留。

    “这是哪?”

    沈筠知左手拿着串糖葫芦,右手臂弯里还挂着碗鲜肉馄饨,看着眼前落了锁的木门,又抬头看看近在咫尺的揽胜阁,扭头问起十福。

    十福手中也抱了许多东西,老老实实地回了她的话:“这是揽胜阁的后门。”

    “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沈筠知小脸一皱,“算了,是我路痴。”

    嘶,怪她总是摸不清古人这些阡陌小巷,还有这揽胜阁,前后左右看起来都长一个样,竟是不知不觉走到了后门。

    再晚怕是又要挨姐姐的骂,沈筠知赶紧抬步向另一面走去。

    “路痴是什么意思?”十福迈着两条小短腿跟在她身后。

    “路痴就是路被我吃了,所以走不明白。”沈筠知信口胡诌着,稍微放慢了脚步让他跟上。

    走到白墙的转角处时,两个农夫打扮的壮汉与他们擦肩而过。沈筠知面色不变直至绕过墙角,才停下步子,身子稍稍向后倾,偷看了眼两人的去向。

    竟是直奔着揽胜阁后门而去。

    古怪。走得如此迅速,却没有脚步声。

    “沈小姐,你怎么不走了?”十福见她停了下来,有些疑惑。

    沈筠知吸了口气,将手中的东西往墙根一丢,凑到十福耳边飞快地低语:“十福,那两人来者不善,你去宫里……去傅府上搬救兵,别让那两人看见,我去找姐姐。”

    十福见她神色严肃,顷刻间明白了这回不是在玩闹,学她的样子把东西丢了,飞快朝傅府的方向跑去。

    沈筠知不敢耽搁,捞起襦裙大步跑了起来。

    这副身躯终日束于闺中,等摸到揽胜阁正门时,沈筠知已经有些上起不接下气,咬咬牙冲进正堂,饶是沈筠珏一向处变不惊,也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

    “姐姐快走……”沈筠知抓住她的手臂,喘了两口气,“有两个人摸到了后门,应该是冲着你们查的案子来的。”

    说话间,楼上就传来了些许响动。

    沈筠珏眉峰一抬,目光钉向沈筠知的背后,院子的正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沈筠珏反握住她,将人往里侧带:“来不及了,往上走。”

    两人伏着身,手脚并用攀到二楼,寻了两个书柜钻进去关上了门。

    就在她们奔命的时候,数十个同先前两人一样打扮的杀手翻进了院中,团团围住了揽胜阁。早前在院侧小屋内等候的值守官吏,此时也被打晕了扔在地上。

    从后头先进来的两个已经将四楼翻了个遍,这会儿正在院中跪立。

    “属下办事不力,证物已被傅闻雁带走。”

    为首之人脸上蒙着黑巾,鼻形歪斜露骨,眉毛盘虬连至额心。挥了挥手让那两人退下,提起朴刀朝阁内走去。

    两刻前宫里传出密信,太子太傅傅闻雁向泰安帝提告去岁科考舞弊之事,主子得了消息即刻令他们潜入揽胜阁盗出卷底,却不想傅闻雁此前闷声不响,今日请奏竟是已经将事情查完了去的,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只见那凶恶之人眯着眼环顾了一圈,视线落在了堂中左侧桌上的蓝底书册,是刚才沈筠珏拿在手上看的。

    那人走上前去,弯腰将手背贴在矮凳上,转瞬眯起了他的三角眼。将左手举过肩向前招了招,口中吹了个短哨,外头的人得了令,动作极快地踏过门槛进了阁中。

    很快便分为两列,悄无声息地摸上了台阶,看得出训练及其有素。

    藏在书柜中的沈筠知,听见远处的柜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有些微颤的手不由自主地攥住了胸口的衣料。

    是该相信十福能带着人及时赶到,还是相信有女主在她身边必能绝处逢生。

    又或者——该她沈昭昭披甲上阵。

    沈筠知借着远处的动静悄悄推开了柜门,猫腰绕到了一个小几背后,双手小幅地给眼睛扇着风,清亮的眸子很快就氲上了些水汽。

    做完这些,沈筠知直起身,脚步绵软地向几个壮汉走去,仿佛是刚睡醒的模样。

    “是何人扰了本宫午觉?”

    还在四处搜查的汉子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向她看去,只见是一个弱柳扶风的娇小姐,发丝不整,红彤彤的双眼斜睨着他们。

    沈筠知努力让自己不像有半点发怵的模样,蹙了蹙眉,又拔高了些音调:“问你们话呢!见到本县主还不快跪下,如此无礼。”说着自顾自走到了一太师椅上坐下。

    还在柜中藏着的沈筠珏也听到了她的声音,双手紧扒着柜门,心下飞快地盘算着对策。

    那几人一时间竟真被她镇住了,僵局持续了片刻,直到那首领注意到了动静从楼梯上缓步而下,将刀架在肩上,直直逼近了沈筠知。

    “大胆!你竟敢把这……这刀对着本县主,明日本宫就让皇上把你脑袋摘了!”也不知沈筠知是真怕假怕,总之她挥着从怀里抽出来的帕子,身子向后仰着。

    那人听了只是一笑,将朴刀转了个向,刀尖顶地撑在手上:“小的曹四,参见县主殿下,就是不知,南都何时多了您这位——县主。”

    沈筠知美目一翻,语气有些不屑:“你这草莽,本宫是圣上亲封的华清县主,你有眼无珠不识泰山,你说我该剜了你的眼,还是割了你的舌?”

    沈筠珏被封县主也就是前几日的事,她赌这恶徒并未见过华清县主的真容。

    “原来是国公府的小姐,望县主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则个。”曹四微微颔首,话语间却没有多少尊敬。

    “你既然知道本宫,还不快带着人滚?”沈筠知说着便不屑于再看她,自顾自地拢着发髻,又低声说了句“做个清梦都被人扰了”。

    这话自然是故意说给他听了,只是那曹四脚下一步未动,稍稍转了转刀尖:“敢问县主为何一人在此?”

    沈筠知“啧”了一声,斜倚着把手:“你这鼠辈是吃了豹子胆了?怎么,本宫就算是私会个郎君又与你何干?”

    语气放得轻佻,说着还上下扫了眼曹四:“像你这般磕碜的,本宫可吃不下。”

    曹四的眼神陡然狠戾了些,握着刀柄的手爆起了几条青筋。生生忍下了这口气,他扭脸给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将这口出狂言的“县主”劈晕。

    明明是被封赏的外姓县主,作派却和花楼里的姑娘一般,若非时机不当,曹四定要她跪下哭求。

    一旁的汉子得了令,正悄悄靠近沈筠知。

    沈筠知面上扮了一幅鼻孔朝天的样儿,却时刻注意着他们的动静,方才那几个眼神她自然看在眼里。心里一时有些焦躁起来,这“拖”字诀怕是快要顶不住了,也不知援兵什么时候才能赶到。

    怎么只有她一个主帅在迎敌啊!

    蓦然,角落里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只见一排排木架像骨牌似的挨个倾倒下来。

    一时间二楼的视野没了阻隔,沈筠珏一身青衣暴露无疑。

    沈筠知回过头,不期然与曹四对上了视线,却见对方眼中迸出了杀意。

    “抓了她!”曹四一手将朴刀挽了个花,架在沈筠知脖子上,一边向手下发令。

    就在沈筠珏被逼到角落之时,楼外传来了几声急促的马蹄。

    援兵已到。沈筠知虽然还是块案板上的鱼肉,但却松了口气。

    冰凉的刀刃紧贴着皮肤,随时就能割开她的动脉。

    但是老天爷啊,你这算什么意思。

    女主角不陷入危机,我沈筠知的命就是比那鸿毛还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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