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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班哗然,时矜的脸猛地爆红,感觉像是被丢进了岩浆里一样难受,话卡在吼咙里说不出来,但她确实被沈然的这番话感动到了,眼眶和鼻翼微微有些发红。

    等他们安静下来后,人群中响起一阵清脆的掌声,是乔淑。

    其实乔淑并不是不知道他俩之间的事,学校论坛上传成那样,她这个当班主任的不可能不知道,她也找时矜谈过,但她并不反对这件事,只是希望她能努力追上沈然的脚步,现在看来,她做到了。

    乔淑走上讲台:“希望你们能牢牢记住沈然今天说的话,对谈恋爱要有一个正确的观念,如他所说,时矜在这种信念的引领下,拿了全省第八的成绩,这是他们的成功,但你们应该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时矜和沈然。当然,我并不反对你们谈恋爱,但前提是,你们的恋爱可以促进你们的学习。”

    全班响起了热列的掌声一阵掌声过后,下课铃打了,沈然的演讲到这儿也就算结束了。

    下课后,高穗从书桌里拿出手机,发现高思毅给她发了消息。

    她看了一眼后,有些震惊,再三思考后确定告诉时矜:“我哥说,他们是昨天晚上回来的,因为太晚了,就睡在沈然家里了。”

    时矜稍微愣了愣,只是点了点头,恍惚间,有一只熟悉的,布满青筋的手拿着一张干净的纸巾伸了过来:“擦擦眼泪,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还哭什么?”

    时矜接过那张纸巾,干脆利落地擦了自己眼角溢出的眼泪,傲娇地说了句:“你管我。”

    沈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她生气的时候脸颊两侧鼓起来的地方衬托得她整个人更可爱了:“还有事,先走了。”

    下午,时矜和往常一样,照常去篮球场训练。

    当陈淮推开大门的那一刻,时矜看见沈然穿着他之前的球服在篮球场上练习三分。

    时矜慢慢地走了进去,脚下的步亏异常地沉重,每一步挪动得都异常艰难,她仿佛看见了上学期的沈然来到了她的眼前,她擅抖着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沈然听见时矜的声音,停下了手里投篮的动作:“我说过,等我被保送后,我就回来继续打篮球,而且现在我还算是十中的学生,应该还是有资格站在这里的吧。”

    他顿了一下后,继续开口道:“我记得夏季高中篮球联赛已经开始了,省会城市的比赛在一个星期后,所以还愣在哪儿干什么,还不快过来训练?”

    大家听见这句话,立刻回过神来,换好衣服后和沈然一起开始了训练。

    陈淮在训练结束后突然抱住了沈然:“哥,谢谢你让我当了三个月的队长,现在你回来了,还是让给你吧。”

    沈然努力从陈淮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经当了三年半的队长了,剩下的半年,还是你当吧。”

    陈淮仔细想了想,这买卖不亏,同意了。

    后来时矜他们回去上晚自习,沈然回家。唉,这就是保送生的快乐。

    沈然先是回家去洗了个澡,洗掉了刚刚打球时身上留下来的汗臭味,然后去时矜的家里把许久没见煤球接了回去,没想到短短三个月没见,沈然抱它的时候它居然还挠了沈然几下:“怎么这么没良心?”

    煤球从时矜家被抱走的时候还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不过却也很快就又重新接受了沈然,沈然撸着它软软的下巴问它:“你小子是不是想妈妈了?”

    煤球“喵”了一声后,挣脱了沈然的怀抱,跳到地上,迈着猫步往学校的方向走。

    得,两个都是倔脾气,沈然拿它和它妈都没办法,只能依着他们。

    一人一猫就这样走在去接时矜的路上。

    大约走了十多分钟左右,到了十中的校门口,这里此刻人满为患,车子堵得水泄不通,大概都是来接自家孩子的家长,而一人一猫显然成了其中最突兀的存在。

    眼看距离下课只有一分钟了,但却已经有很多学生提前跑了出来。

    现在人流量太多,再加上沈然这几个月高强度的训练,他眼睛的视力已经有些下降了,根本看不见时矜在哪里。

    幸好他这次来带了只猫,煤球很敏锐,一眼就看见了在人群中的时矜,朝着时矜的方向“喵”了一声。

    也算是时矜听力不差吧,刚刚还在低着头玩手机的她听见了煤球的叫声,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果真看见沈然抱着煤球站在马路对面等她放学。

    她摘下耳机后一路小跑到沈然身边接过煤球,抱起煤球的第一件事就是撸它的脖子:“是不是想妈妈了?”

    一旁的沈然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爽:“你光看见它了?”

    时矜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于是好声好气地安慰他道:“这不是想它了吗?你怎么连煤球的醋都吃啊?”

    “时矜,你真行。”虽然有些不爽,但他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也是真的拿时矜没办法,似乎只要时矜一向他开口,世界都可以被原谅。

    时矜撸猫的手忽而一顿,喊了一声沈然的名字,走在前面的沈然转过头来问她:“干嘛?”

    只见她缓缓向沈然靠近,随后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角:“现在好点了吗?”

    他脸上只剩下了无法掩藏的笑意:“我真服了你了。”

    随后,沈然伸手要去帮时矜背书包:“我来背吧,这小子重,你抱着它就行了。”

    两个人走在路上,夏天干燥的风刮向两人,时矜身上洗衣液的芳香传到了沈然的鼻腔里,温甜而燥热,他垂下眼眸安静地看着时矜,喉结滚动的动作让他无法按耐住内心的激动。

    从他被保送完的那天开始,几乎天天都能见到他的身影出现在学校的篮球馆里,他喜欢打篮球,就像喜欢时矜一样执着,无论结果是好还是坏,至少他的青春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后悔。

    时矜看着他拼命的样子,又想起了两人初见时的情形,那个因为充满满腔热血而摔得膝盖受伤的少年仿佛又重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他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篮球比赛如期而至,在五月十三号,十中正式迎来了他们夏季篮球联赛的第一场比赛。

    夏季比赛不比冬季那样,冬天比较冷,比完赛后身体自然而然就热起来了,能有保暖效果,但夏季比赛简直就是热上加热,在封闭空间内会更加闷热,好在主办方还有点人性,开了空调,比外面凉快一点。

    沈然将一瓶冰凉的气泡水放到她脸上,时矜身体抖了一下:“好凉。”

    随后,他扣开易拉罐,递给时矜:“天气热,喝点凉的,降降温。”

    时矜没和他客气,接过来仰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她感觉到凉凉的气泡水顺着吼咙直接到了胃部,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沈然接过她喝了一半的气泡水,放到了凳子边:“下一场到你们了,去吧,打完再喝。”

    男队的成员和沈然只有一个星期的磨合,但好在老队员都熟悉沈然的打法,所以真正配合起来也不会很吃力。

    女队现在的上场球员都是高二的,她们五个已经配合了大半年了,在对抗对手的时候没有任何难度。

    所以,十中不出意料地赢下了这场比赛。

    后来几天的比赛,男队和沈然的配合越来越好,女队也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又默契了几分。

    可在十中进入省级比赛后的第一天,沈然突然发了高烧。

    他一开始37.5℃,可他的体温却一直在持续上升,直到变成了39℃。

    可今天偏偏还有比赛,早已经熟悉和沈然打配合的男队一时间竟也摸不着头脑没有了方向,整场比赛都在靠陈淮和韩超在拉分,可最后还是差了对方五分。

    时矜只是听他们说沈然今天有事没法来,而不知道他发高烧了,他们故意不告诉她,只是怕她知道之后状态不好。

    但对方的女队也不是吃素的,每个人的身高都在170以上,时矜她们受身高的压制太多行动都变得僵硬了,最后体力实在不多支撑她们完成这场比赛,最终以两分的差距输给了对方。

    时矜在比赛完了之后才知道沈然发了高烧,她问韩超:“这种事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

    韩超有些害怕,这是他和陈淮第一次欺骗时矜:“然哥说不想让你担心,以免影响比赛时的状态。”

    难道比赛还能比身体更重要?时矜被他气笑了:“那他现在在哪儿?”

    “这个点应该打完针回家休息了吧。”

    时矜听完后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她也没办法,因为下午还得回学校上课,临近期末考,她不敢轻易请假,而沈然那边应该有高姨在照顾他,估计没什么大问题。

    沈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后就高烧不断了,但他却总感觉有什么东堵在了他心口的地方,好像有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时矜他们在回校的路上,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可她今天出门的时候明明还看了天气预报,是晴,而且一整天都是晴。

    晚上放学的时候,时矜去附近的药店买了点退烧药,打算待会儿送去给沈然。

    到了沈然家的时候,是高姨出来开的门。

    一进门,煤球就闻着味儿跑了过来亲昵地蹭了蹭时矜的脚裸,时矜跟着煤球走到沈然的房间里。

    沈然看到时矜来了,硬是忍着难受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药啊。“时矜晃了晃手上的药,“我小时候常发烧,每次我发烧的时候我爸爸都会给我买这个药,我觉得挺管用的,就给你买过来了。”

    她拿出了其中的一盒药:“这个一天吃三次,早中晚饭后吃。”

    沈然看着她紧张地告诉自己药的吃法,有点可爱:“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小心被我传染了。”

    时矜还是有些担心:“那你要好好吃药,我先走了,还有,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你这样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只会让我更担心你。”

    沈然点了点头,但他已经没力气说话了,身子瘫在床上,时矜替他调整好枕头的位置,然后替他关了灯,离开了他的房间。

    之后的一个星期内,时矜都没有再见过沈然,大概是在家里好好养病吧。

    而时矜他们篮球队也因为在省级比赛中惨败而不再参加后续比赛,时矜也不再每天下午都去练习了,因为这次比赛失败,她们就不能继继续打篮球了。

    晚上下课的时候,时矜一出大门就看见沈然在马路对面抱着煤球在等她,她立马朝他跑了过去。

    而时矜跑过去的第一件事不再是把煤球从沈然手里抱过来,而是伸手去摸了摸沈然的额头,确定他没再继续发烧后她才放心。

    沈然笑了笑:“放心,肯定好了才来接你。”

    时矜把手从他头上移开:“这不是怕你又复发吗?”

    随后,时矜从沈然手里抱走了煤球,沈然和之前一样,替时矜背着书包。

    走到半路的时候,沈然突然对时矜开口道:“我想去学车了。”

    听见这句话,时矜眼睛都亮了:“可以啊,等你学会了,我就可以坐着你的车,和你一起去自驾游了!”

    是吗?”沈然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把自己科目二的通过证明递给时矜看,“估计再要半个月,我就可以通过科目三了。”

    时矜有些震惊:“我听张叔说,他当时考驾照用了三个月呢,你一个月就把科目一和科目二都考完了?!”

    “这东西,还是看天赋吧。”

    沈然提前和时矜说了这件事,本来是想等他拿到驾照后再告诉时矜的,可他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冲动和时矜说了这件事。

    之后,沈然每天白天去驾校学车,晚上去学校接时矜,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地过去了。

    恰好,十中是公立学校,被设成了高考和中考的考点,时矜他们的假期连看连着地放,高考放完放中考,中考放完放端午......只不过,放了这么多假,终究还是要还回来的,于是十中的学生就开始不断地补课,补课,还是补课,端午过后,他们没再放过假,直到期末考的前一个星期,学校给他们放了一个周末。

    放假的那天晚上,沈然像往常一样来学校门口接她了,只不过他这次没带着煤球来。

    时矜问他:“煤球呢?”

    “没来。”沈然笑了笑,“不过我有另外带了一样东西过来。”

    “什么?”

    他又慢慢从包里拿出一个蓝色的本子:“我的驾照。”

    时矜又惊又喜,她从沈然手里拿过那本蓝色的驾照,翻开一看,沈然的证件照赫然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她轻轻地摸着那张证件照,心里不禁感叹道:连证件照都这么帅,真人得帅成什么样。

    证件照下面写着他的出生日期“1998.9.2”,她又看了沈然一眼:“你怎么比我大两岁啊?”

    他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那可能是因为我休了一年学吧。”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突然笑起来,“那这样的话,等你到二十岁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时矜的脸立刻爆红,说话都有些结巴:“谁要跟你结婚啊,自恋狂!”

    说完后,她把沈然的驾照塞回他手里,自己甩手走了。

    沈然笑着追了上去,和时矜并肩走在路上。

    这样欢乐而又幸福的氛围很快被沈然的短信铃声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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