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寂静的夜晚里,这道短信铃音显得格外突兀。

    不知道是不是时矜太过于敏感了,她总觉得这么晚收到的短信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沈然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

    是一个IP来自意大利的号码:我马上就回来了,想我了吗?

    沈然盯着这条短信看了三秒之久,眉眼里有一瞬间的诧异和惊讶,而后,他迅速删掉了短信,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时矜恰好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第六感告诉她不会是什么好事,她微微皱了皱眉:“谁啊,这么晚还给你发短信?”

    “没什么,垃圾短信罢了。”

    这话一出,时矜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而一旁的沈然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异样的举动。

    时矜回到家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如果是垃圾短信,按照他的性子来看,应该会直接删掉,而不是还在那条短信上停留那么几秒,看那么两眼才删除它。

    他对她有秘密了。

    不过,现在时矜不好直接去问他,万一真的是她多想了,最后还闹个不欢而散就得不偿失了,而且她也没有闲到什么都要管的地步,毕竟他应该拥有他自己正常的社交。

    时矜不再去想这些事情,而是转手开始写起了作业。

    大部分作业她在学校里已经做完了,她只稍微又写了一小会儿,就上床躺着去了。

    夜晚十二点,昏暗的房间里,只要床头边的小柜子上,亮着一盏暖黄色的灯,手机屏幕的亮光直愣愣地照射着时矜的眼睛,有些难受。

    这个家里现在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刘姨,另一个就是时矜。

    王珞然在这个年过完之后就回到了她在公司附近买的小公寓里去了,刘姨已经在隔壁的客房里睡着了,而时矜,正在和别人聊着天。

    林祈:我们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只是不知道过去这么久还能不能找到车主。

    林祈是时矜这几年来找寻她父亲死亡的罪魁祸首最得力的助手。

    时矜:发来。

    那边飞速发给了时矜一张照片,时矜点开看了一眼,是一张并不完整的车,准确来说,这张照片只拍到了这张车的三分之一多一点点。

    这是一张白色的车子,至于型号,还不能确定,不过时矜斗胆推测是奥迪,可以知道的只有一半的车牌号:“WA·M2”,后面的数字就看不见了。

    它左边的车尾灯掉了一个,车底也有些破裂,不过这并不是照片原本的样子。

    时矜:这张照片你从哪里拿到的?

    林祈:我们从信息库里调取了当年负责这起事故的其中一个老警察,然后找到了他在S市的居住记录,李北峥他们就带入去了S市......

    ......

    那天下午,阴云密布,但整个S市见不到一滴雨水。

    李北峥等人驾驶着他们租来的车子,快速驶向S市郊外的村落。

    他们在当地一个叫做岗头村的地方,找到了当年那个老警察,叫做谢书则。

    谢书则从他小房子里的档案室找到了他退休前参与的最后一个案子的相关资料,那正是当年时荣辉的案子。

    谢书则拍掉了上面的灰,递给李北峥:“我从小就一直希望当一个警察,在我退休那一年,我把我参与过的案子都保存了下来,算是给我留个念想吧。”

    李北峥接过那沓资料:“过了十年了,还能保存的这么完整,也不容易。”

    随后,李北峥一行人就开始翻起了那本资料,前面的部分他们多多少少听时矜说了些,也在其他警察那儿也看过,所以没太注意。正当他们以为又要空手而归时,两张纸中夹杂的照片掉了出来。

    李北峥捡起来看了看,问他:“这是?”

    谢书则接过来看了眼,叹了口气:“其实当年那件事是有目击证人的,是一个初中生,只是他当时可能被眼前的场景吓懵了,在车子快要跑掉的时候才手忙脚乱地拍下这张照片,当年的手机可没现在这么先进,连上面车牌号都只能靠轮廊猜出来,所以在他交给警方的时候,几个年轻警察说,通过这张照片找到肇事者简直是大海捞针,所以不能当证据用,不过我还是把它洗了出来保存了了来。”

    即使这张照片糊得不一般,但李北峥还是想试试能不能修复出来:“这张照片我们可以拿走吗?”

    谢书则抵了口杯子里的黑茶:“请便。”

    之后,李北峥他们从S市回来后,用图像扫描把这张照片复制到了电脑上再用他们研究室里自主研发的高清修复技术,把这张照片从糊转成了高清画质才能知道原来这张的车尾灯是烂的,这么一来,范围就变小了。

    ......

    时矜:好。

    发完这个字,对面没再发任何消息过来,她把除了发好申请外的信息全部删除后,关闭了手机。

    这么多年来,时矜终于,摸到了那么一丝线索。

    终于......

    时矜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一直睡不好,是因为沈然手机里的那条短信?还是因为时矜终于找到了有关当年事故的线索......

    周末结束后,时矜依旧每天奔波在学校和家之间,不知不觉中,又过了一个星期,可时矜觉得最近的沈然却有些不对劲,时矜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可第六感的钟声却不断在她心中响起。

    到了学校后,时矜整个人看起来蔫巴巴的,眼窝凹陷,黑眼圈加重,韩超都有些担心她的精神状态了。

    韩超用笔尾戳了戳她的后背:“姐,你几天没睡觉了?”

    时矜转过来看着他,一脸萎靡不振的样子,把他吓了一跳,脑子里冒出了不太好的想象。

    她幽幽开口道:“不是没睡觉,是没睡好,最近有点失眠,总是要到三更半夜才能近入浅睡眠的状态。”

    高穗轻轻把手搭上时矜的肩膀:“是压力大还是有什么心事吗?”

    时矜说不出来压抑在心里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就算作她的回答了。

    第一节是物理物理老师从廖今阳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

    他讲课有些许的枯燥,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睡倒一大片人,可时矜是那少部分人,她上他的课从来没睡过觉,可今天她实在困得撑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一觉睡到语文课上课。

    高穗拍了拍时矜的后背:“时矜,上课了。”

    时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后,看见白梓正在讲台上发卷子,念到时矜的时候,时矜被吓得打了个激灵,然后上去把自己的答题卡拿下来一看,131分,不起不浮。

    讲卷子的课总是觉得很枯燥,因为这些东西时矜都懂,只是主观题有几点没写出来而己。

    过了几分钟,时矜的头摇摇欲坠,此刻的她困得睁不开眼了,很快,她又趴在桌上睡着了。

    大概是上节课睡够了,大部分人都打起精神来了,只有时矜等一两个人在睡觉。

    白梓讲课的时候喜欢绕着教室转,当她快要走到时矜跟前时,高穗本来想把时矜叫起来的,她的手都快放到时矜肩膀上了,可白梓用书本把高穗的手拦下来了,摇了摇头,意为,不用把她叫醒了,让她睡。

    学习好,就是可以收到特殊对待,同时也让老师又爱又恨。

    白梓和其他几个任课老师在这件事情上对学生都是很放纵的,毕竟高中的睡眠时间是真的少,所以在课上小睡一下,都是可以的。

    更别说时矜,自从高二下学期开始,她的那种干劲和拼命不亚于任何一个高三学生,所有老师都是有目共睹的,她一举成为了所有老师的心头爱,即使她睡这么一会儿,也没人会说她。

    这个社会是很现实的,只要成绩好或者家里有钱,所有人都会偏向你,而恰好时矜两个都占了。

    她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睡了一节课,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她觉得手臂有些麻,缓缓睁开了眼,看到墙上时钟的时间,猛地惊醒。

    “我睡了一节课?!”

    高穗点了点头:“白老师让你继续睡,我就没叫你了。”

    时矜顿时觉得差愧到无地目容,这是她第一次在课上睡觉......

    高穗看了眼窗外马上就要堆积起来的乌云:“好像每次期末考都会下雨。”

    时矜已经睡懵了,完全不知道高穗在说些什么,她疑惑地拧了拧眉:“什么期末考?”

    高穗转过头看着她,也有些疑惑:“我说明天期末考。”

    时矜:?6。

    晚上下了晚白习后,时矜和高穗留下来贴考号,不过她们得等值日生把桌子拉后才可以贴,所以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本来九点放学,硬是弄到了九点半点才出校门。

    时矜一出校门就看见了沈然站在门口等她。

    沈然替她围上了围巾:“最近几天有雨,记得加点衣服,别穿那么单薄。”

    “好。”

    围好围巾之后,沈然看着她的眼睛问:“今天怎么出来得这么晚?”

    时矜一边戴耳机一边说着:“明天期末考,我和高穗被留下来贴考号了。”

    沈然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走在路上,一句话也不说,这样的情况自从上次那条“垃圾短信”后才开始的,时矜至始至终都还是觉得那条短信有问题。

    她对沈然,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具有危机感的怀疑,如果沈然能大大方方告诉她,时矜也不会这么敏感。

    这样静默的环境不像之前那样温馨,反而因为有了猜忌而变得诡异。

    快要走到江东花园的小区门口时,沈然的手机又响了,和上次一样的提示者。

    同样的,还是那条来自意大利的短信。

    陈颂:我明天回来。

    沈然还是没有回复她,只不过这次,他盯着多看了几秒。

    一旁的时矜突然开口:“还是和上次一样的垃圾短信吗?怎么看这么久?”这句话不带一丝感情,也少了以往的开心。

    沈然被她的问题噎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走到小区门口时,时矜慢慢站住脚步,缓缓把围巾解下来,递给身边的沈然,转身看着他说:“我只想你对我一个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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