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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矜和章幼初本来不应该有过多交集,可偏偏章幼初自己撞到了时矜的枪口上来。

    她一向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但既然动到时矜头上来了,哪里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章幼初多希望此刻她不叫这个名字。

    “对,是我。”

    正当时矜想更进一步时,来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邀请贺柔:“请两位负责人去大厅开个简短的会议。”

    贺柔和章父放下手中的酒杯往大厅赶,给时矜和章幼初留下了独处的空间,这正和时矜心意。

    时矜看了她一眼:“红酒能喝吗?”

    她咽了口口水,强硬地点了点头:“能。”

    “那就好。”时矜微微一笑,从桌子上端起两杯红酒,递给了她一杯,“来,这杯敬你。”

    时矜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膝盖看,完美无暇:“只是不知道你这膝盖,经不经摔呀。”

    “你什么意思?”

    时矜饶有意味地挑了挑眉:“我什么意思,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要不先废了你一只膝盖来赔偿一下方星如呢?”

    章幼初想说的话如哽在咽,脸上泛起了一抹奇怪的红晕,她哆嗦地有些说不出话来,她自知理亏,便一言不发。

    时矜一手抬着红酒,一手伏着她的肩,顺着绕到她的身后,时矜的头轻轻地靠近她的耳畔,而那另一只手则游走在章幼初用礼服遮盖住的锁骨上:“这条裙子,可真是件好料子呢。”

    章幼初从小到大哪里有人用过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但现在贺柔掌握了他们一家的命运,贺柔大可以随便找个理由向总部反应后把他开了,那么他们一家人就要结束这挥金如土的生活了。

    在时矜眼里,捏死她就像踩死蝼蚁一样简单。

    而下一秒,章幼初感受到一股冰冰凉凉的液体顺着她的脖子流了下来,那是红酒。

    她立刻反应过来,推开了时矜的手,但红酒早已流到了她的背部,她数千元的裙子瞬间变成了一文不值的布科:“你有病啊,知道我这条裙子多少钱吗?”她只敢用正常交谈的声音和她说话,不敢引起旁人注意。

    时矜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轻蔑一笑:“大概是我这条裙子的十分之一吧,但方星如的膝盖要是再也动不了了,可不止你这点钱。”

    “你!”她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章幼初伸手就要上来挠时矜的脸,可时矜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因为下一秒,林祈抓住了她的手腕,而后用力一剜,章幼初被疼得叫了出来:“撒开。”

    时矜气定神闲地抿了一口红酒:“这是我和你的私人恩怨,我不会上升到你父亲和子公司身上,如果再有下一次……”

    这时,林祈松开了她的手,看得出来眼里被疼得泛出了些许泪花,时矜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用极低的声音笑着说:“我会让你尝尝失去行走能力的痛苦,也可以让你一夜之间跌落神坛。”

    不过这当然是恐吓她的,可显然,章幼初被唬住了,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许久她才开口:“对不起,我明天会去找方星如道歉的,拜托你,不要开除我父亲。”

    时矜冲她挑了挑眉:“我在一班恭候你的到来。”

    随后,她端起了桌子上的红酒杯,离开了这个地方,林祈扫了一眼狼狈的章幼初,而后快速追上了时矜。

    林祈皱了皱眉:“你就不怕她和她爹告状吗?”

    “如果她想睡大街的话,她会那么做的。”

    双方都沉默了。

    在这场年会里,带了最引以为傲的女儿来到现场的贺柔显然成了最大的赢家,因为时矜不仅学习成绩好,会弹古筝,还会跳点古典舞,才艺出众,长得又好看,谁不喜欢这样的孩子?

    而背后有一滩红酒污渍的章幼初,就没那么受欢迎了。

    时矜和贺柔的一些上级和客户都陪了一点酒,虽然是红酒,但时矜酒量不佳,已经有些喝醉的迹象了。

    最后,林祈先把贺柔送回了她的公寓,然后才把时矜送回去,只是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

    林祈看着时矜这幅样子,眉头微皱:“记得卸妆,不然明天小心烂脸。”

    时矜虽有些醉,但还不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她微微“啧”了一声:“知道了,怎么变得越来越啰嗦了?”

    林祈被她的话噎住了,最后也只是回了句:“少管我。”之后便主动帮她带上了门。

    而时矜则快速卸掉了妆,脱去了这身鱼尾裙,而后就上了床,想想明天能看到章幼初来找方星如道歉的场面,想想都激动。

    ......

    翌日早上,大课间结束之后,章幼初果真来找方星如道了歉。

    她递了一颗阿尔卑斯的棒棒糖给她,以示和解:“方星如,对于我之前的所做所为,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方里如有些诧异,倒也还是接了过来:“嗯,没事。”

    随后,章幼初看了时矜一眼,时矜正在低着头玩手机,而后抬头看着章幼初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章幼初便飞也般地逃离了这里。

    而此时的方星如指了指糖,又指了指自己:“她?和我?道歉?”

    时矜已经推到高地了,随便回了句:“应该是吧。”

    而这一切却被周闻舟尽收眼底,在她身上,还有多少是令人意想不到的?

    趁着方星如去上厕所这段时间,周闻舟趁机坐到了方星如的位置上:“你干的?”

    时矜推完水晶后摘下了头上的头戴式耳机看向身边的周闻舟:“别管这么多了,这次模考我都超过你了,你还不赶紧去做题?少花点心思来观察我。”

    “知道了,你怎么和我妈一样啰嗦。”

    时矜笑着“切”了一声:“那你还不快去?”

    转眼间,高考已经迫在眉睫了。

    ......

    在高考的前半个月,也就是五月份的时候,时矜收到了来自十中校长的通知,让她这几天抓紧回W市准备办理参加高考的手续。

    附中的学生全都在为半个月后的高考捏了把冷汗而抓紧复习,只有时矜在收拾着她的东西。

    方星如背书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她问:“你要去哪儿?”

    时矜本人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周闻舟就已经替她做了回答了:“她学籍在W市,听说转了一个学期了还是转不过来,所以高考得回W市那边考。”

    “就你话多。”时矜此时已经收好了东西,准备离开这里,可却突然转身对周闻舟说,“这次二模,我超过你了。”

    周闻舟只是微微一笑:“嗯,恭喜。”

    在此之前,时矜的学籍并不在L市,所以二模成绩,高三一班是没有人知道的,时矜的答题卡也是年级上的老师批的。

    当她拿到成绩的那一刻,眼泪几乎是忍不住地住下掉,她的总成绩超了H大往年的分数线十分,如果高考发挥正常,是稳稳能进H大的了。

    时矜又再次看了眼方星如与周闻舟,随后转身在出了校门“再见。”

    时矜赶的是今天中午的飞机,李清一和时守仁和她一起回去,当然同行的还有林祈,而贺柔还有事,并不能陪他们一起回去。

    贺柔好像总是很忙。

    李清一他们给时矜订的头等舱,而他们三个坐的却是经济舱,说是让高考生好好休息,毕竟这是决定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时矜也是在拿到机票后才知道这件事的,当时想过改成经济舱,但已经客满了,她也就此非罢,自己一个人在头等舱睡了三个小时,一觉睡到终点站了。

    王珞然知道时矜要回来,派了专车来接送他们四个人去五星级饭店好好吃了一顿,并让时矜先回爷爷奶奶家休息一天,明天再去学校找乔淑。

    时矜点了点头,同意了。

    她倒是也很久没去过爷爷奶奶家了。

    她在李清一的房间里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看了一下午的美剧和恐怖电影,倒也是松了松最近紧绷着的弦了。

    晚上她就和李清一住在一个房间里,只是李清一的鼾声让时矜有些难以入眠罢了。

    翌日早晨,林祈早早来到了时矜的家门口等候。

    昨天吃饭的时候,时老爷子说觉得林祈这人不错,开车技术比以前任何一个司机都好,便把他留了下来,继续给家里当司机。王珞然听他这么说,也没了反对意见。

    于是将时荣辉迈巴赫的车钥匙交给了他。

    时矜只是装了点复习资料什么的就出门了,她把书包甩到了后座上,然后坐到副驾驶上接着看昨天没看完的恐怖电影。

    平板里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叫声,林祈斜睨了她一眼:“怎么不抓紧点时间看看知识点?”

    时矜看着恐怖电影,却还能笑得出来:“最近在L市操劳过度,总要给人点时间放松一下吧。”

    说罢,便又笑了起来。

    林祈没再说话了。

    快到学校的时候,时矜收起了平板,在好好考虑待会儿应该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一想到这个,时矜脑子开始疼了。

    林祈又问她:“要不要我陪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

    踏进学校后,时矜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王珞然昨天已经把乔淑的电话提前给了时矜了,时矜拨通了她的电话,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喂,你好。”

    “乔老师,我是时矜,我现在到办公室来找你。”

    乔淑那边安静了很长时间才久开口:“你......你现在在W市?在十中?”

    电话这边的时矜皱了皱眉:“嗯,我学籍转不过去,高考最后这半个月回来W市来上学,你......不在办公室吗?”

    “你先去我办公室等我吧,我还有一会儿才到学校。”

    “好。”

    正当她挂掉电话时,身旁有一个人飞奔而过,那人因为好奇这个没穿校服的是什么人,便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没想到恰好和时矜对视上了。

    而下一秒,却摔了个狗啃泥。

    时矜将手机拿离耳朵,果断摁了挂断键,随后慌张地走到了那人的面前,向他伸出了手:“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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