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洛维泱想了想也对,如果刘然真的已经完成献祭那必然也是长生已经有了结果。

    不管是真是假,总归不会像如今这般热衷长生之术。

    少年脸色变了又变,眉心却始终紧紧皱着。

    半响,他问叶韫:“你接下来想这么办?”

    叶韫垂眸一笑,满是寒凉:“我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没有依仗,长生一本万利,自然是答应刘然了。”

    第二日还没到午时,刘然就听到下人来报,说叶韫要找他谈谈。

    刘然却没着急过去,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在叶韫那边侍奉的下人第二次过来催促,才不紧不慢过去。

    刚到,就见叶韫一脸烦躁的冲下人发脾气:“你们都是死人吗,爷说找你们城主有事,都多久了,还没叫过来,是不是故意在糊弄爷?耽误了大事你们担待的起吗?”

    走廊上,刘然脸上讥讽之色一闪而过。

    等他入门,叶韫一看到他,就皱眉不满讨伐:“刘城主有那么忙吗?怎么才来?”

    刘然这次却不像之前那般殷切,只淡淡一笑,他自顾自撩衣坐下。

    “余爷,在下可是一城之主,每日公务繁多,又不是闲来无事,要不是你是贵客,我现在也不一定能抽出时间。”

    叶韫脸色一黑,作为一个娇生惯养的纨绔子显然没收到过这般冷遇,况且之前一直对他殷勤有加的刘然骤然变脸,更让她极为不舒服。

    她目光沉沉的看向刘然,声音冷凝:“刘城主莫不是看我想要长生,便觉得可以拿捏我,今日过来给我下马威不成?”

    她这话说的直白,刘然听罢却笑容不变:“看来余爷是选择和我合作了。”

    他眼神落在叶韫脸上,一双细小黑亮的眼睛满是深意:“并非我看出余爷想法拿捏你,只是既然要一起合作,那便是各取所需,并不是谁要听从谁,或者我缺你不可,这点我希望余爷要明白。”

    “否则,如若你只是一个来我府上竞拍的贵客我自然关怀备至,送您开开心心出府。”

    对于叶韫这种被娇惯的富家子,他不想一直哄着,同时隐晦告诉叶韫他也有足够的依仗,并不是单方面有求于她。

    不过这种底气,反而让有些忐忑的叶韫几人心定不少。

    毕竟上赶着不是买卖,任谁遇到这么大一个馅饼也怕被坑。

    叶韫皱着的眉头没有松开,但脸色却没有多少难色,反而不动声色的像旁边殷切给她揉腿的洛维泱递上一个看似安心的眼神。

    漂亮的少年收到她的目光暗示,唇角勾了勾。

    两人细微的动作都被刘然尽收眼底,他面色如常,眼睛里嘲弄之色却更浓。

    片刻,就听叶韫似忍耐般对他说道:“好,刘城主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既然是合作,咱们也敞亮点,那个长生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到了哪一步,又需要我做什么?”

    此时屋内只有叶韫及洛维泱两人,刘然只看了洛维泱一眼,看他并未出去,倒是也没多说,心里对这个余爷的脑残指数又加了不少。

    不过这次他没有隐瞒,悠悠道:“虽我之前说长生方有一些字并未完全悉知,但其实凭我多年研究,其实也八九不离十了。”

    “首先,这长生方说得很清楚,以一千童男女,一千青年男女,一千老叟老妇为祭品,集怨念于一体,以死为生,生为死,铸轮回,方能在天道之眼下谋得一线生途。”

    叶韫疑惑问道:“既然那些人是献祭用的,那不就是死,哪里来的生,你确定没弄错吗?”

    刘然仔细看着她的神情,闻言却笑了:“看来余爷是能接受献祭之说了。”

    叶韫脸上瞬间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她眼神游移片刻,才喃喃说道:“你不是说等长生实现,我们就不是肉体凡胎了吗,能为长生献身,对那些人也算得上荣耀了。”她说着又提高声音,仿佛给自己的私心找到了合理借口,信誓旦旦道:“再者长生被实现,也说不得能给人的寿数造福,他们还得感激我们。”

    刘然听着她的话,笑容这才真切,他大笑出声,嘴里更是说着体几的话:“哈哈哈哈不错不错,余爷是难得的通透人,别人总觉得献祭是邪术,但你想长生之道本就是逆天改命的事情,没有舍怎么来的得?再者就像你说的,长生实现就只有我们得利吗?如果我们长生了,我们的后人就算长生不了,但寿数肯定能长,代代相传可不就大家都得利了吗?说不得我们还得载入史册呢!”

    好一个巧舌如簧,叶韫一个蹩脚的话,硬生生让他说出几分道理,别说,刘然自己差点就要信了。

    到最后他甚至已经两眼放光,自得起来。

    饶是洛维泱看他不忿,对着刘然这骗人先骗己的能耐也是叹为观止。

    他摁在叶韫腿上的手一用力,就感受到被子下紧绷的肌肉,洛维泱抬眼看向叶韫,叶韫正看着刘然,白皙的侧脸线条流畅,她长长的睫毛卷翘,眼神并未给他一分。

    他脸色却难看了几分,稍顷,他感受到下面放松的肌肉,抿了抿唇,眼睫微垂,神色已然如常。

    那边刘然滔滔不绝又说了许久他惊世骇俗的观点,看叶韫除了偶尔的迟疑,并未有任何反对神色,他才将试探的目光收回。

    刘然抿了口茶,显然对叶韫的上道很是满意。

    他夸赞道:“余爷能想通这些,就远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这长生合该有你一份!”

    听他如此高的评价,叶韫脸上浮现得色,方才那点踌躇一扫而光,她附和:“那是自然,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要不然如何成就一番伟业!”

    说罢,她双眼似燃着迫切:“那你说生死之说,生为死,死为生,死祭已有,生途是什么?要不然怎么轮回?怨念一体又是什么?”

    “这......”刘然顿了顿,道:“我认为,应该是还有一个人用以承载这些人的怨念,他为生。”

    他皱眉良久,看着叶韫迫切的目光,最终吐出惊天之语:“这个长生方是于叶所有,他当初建立了平城不久就宣告离世,平城后续也不知所终,我估摸那些人都被于叶做了祭品,而于叶以自身或者别的容器承载了那些怨念。”

    “你是说于叶活着?”叶韫惊声问。

    毕竟如果他为生,那合该是活着的。

    虽然觉得不可能,但她还是还是抑制不住心中‘可能’的动荡:“你之前不是说于叶已死是真?”

    自不过叶韫的多想,下一瞬就被刘然扑灭,他拧眉道:“于叶已死是真,也不真,当时人多眼杂我也不能说的太多。”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这事确实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刘然顿了顿,他看了眼叶韫,脸上有些纠结:“实不相瞒,说到这里就免不得要说迎君城的来历,但这里面涉及迎君城城主秘辛,不太方便给旁人说!”

    叶韫一脸着急,显然已经被刘然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勾起了好奇之心:“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藏着掖着我们怎么合作?”

    刘然唉声叹气:“我也想和你说,但说实话,要不是现在长生术到了关键,我这边急需有能耐的人给予钱财支持,我是万万不愿意当这透漏城主秘辛的罪人的。”

    “我给你先支持十万金,你好好给我说清楚!”她急切说道。

    言罢,眉头一竖,又色厉内荏道:“但你如果藏头露尾的糊弄我,我余氏商行也不是好欺负的!”

    刘然大喜:“那自然不会,您这真是太见外了,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唉,难得余爷心诚,我就破例给你说说吧。”

    按照刘然所说,这平城建立不久,迎君城也偷偷建了起来,只是没人知道是于叶所建,明面上的城主并不是于叶。

    按秘辛所述,这长生术是第一任城主流传下来的,说是城中安定后,于叶突然消失,等他发觉不对,仔细寻找数日,却在一间密室里看到已然死去的于叶,那时明明已过去数日,但于叶虽气息全无,身子却未腐烂,那时他趴在桌子上,手上握着的就是这张长生方,显然死的极为突然。

    但让人惊奇的是,他死的时候脸上带着莫名笑意。

    本来第一任城主以为于叶是刚死,但后来看着房间桌子上的落灰,以及早已腐烂的饭菜,才发觉于叶死的奇特。

    只是第一任城主是个耿直的,也没多想,只把于叶悄悄安葬后,将这东西与其他东西一同当成于叶私物封存。

    随后天下纷乱,因迎君城地处偏僻,虽也遭受过几次小规模冲击,但还是安然度过了那段最黑暗的岁月。

    其实在乱世中也曾有几任城主对这长生方起了心思,但想到当初于叶也是一死,况且本就乱世哪里有能耐将这方子实现,便也没当回事,继续搁浅。

    直到宴国建立,太平了这些年,迎君城城主换成了刘然,他却有不同想法。

    “如果长生术没成,于叶当时死之前为什么看着长生术笑?”刘然说出自己看法。

    “或许他只是幻想长生实现的美好未来?”洛维泱突然出声揣测。

    刘然这次倒是没无视他,说道:“那他为何建立迎君城?而且或许余爷不知,迎君城还有一批于叶留下的守护人,他们不曾记录在于叶相关典藏中,要不是这些年我多有留意,也难以发现,虽然他们守的是之前于叶留的那些书简,但你说为何于叶要多此一举做这种事?迎君迎君又迎的是哪个君?”

    他看着叶韫问,却似乎并不需要她回答,只缓缓道:“做了如此多的无用功,只能说明,他要将这些留给一个人,这个人不是他,还能是另一个人吗?”

    “这重生,或许真的成了!”

    叶韫双耳瞬间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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