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我夫君可能还没凉透 > 看来他很在意我嘛

看来他很在意我嘛

    翌日清早,方樱觉得身体好转许多,站在院里扎马步,头上的碗比昨天厚了一摞。

    红丫虽瞧不明白她在干嘛,还是为她擦着额间的汗。

    今日程长弦下葬,方樱中午随便吃了点,打着瞌睡上马车,同程家人去了郊外的程家祖坟。

    她没想带阿忍,奈何这人死死跟着她,甩都甩不掉。

    “你来凑什么热闹?”方樱站在人群里,朝身后的阿忍低声。

    “就是。”红丫跟着附和:“我们家姑爷要知道你跟来,肯定生气。”

    阿忍本不回话,直到红丫冲他絮叨了半天,幽幽开口道:“看来昨日你睡的不错,精神尚佳。”

    红丫:“你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你与九鼓亲热过后,难以入眠。”

    红丫瞪直眼:“你偷看我们?”

    “啥?”方樱猛然转头:“红丫,九鼓占你便宜了?”

    “没有…”红丫脸颊顿时涨红,忙摆手。

    “当然没有。”阿忍又道:“毕竟红丫也亲回去了,不算吃亏。”

    “阿忍,你!”红丫跺脚,低着脸,羞愤地躲到最后一排。

    “这丫头。”方樱震惊:“进度也太快了吧。”

    “既然红丫是你的人,也不必费周章。”阿忍背过手:“婚后便在府里寻间空房,与她们二人作婚房。”

    “婚房?!”

    “九鼓与她已经发展到这一步,等丧期一过,二人的婚事便该提上日程。”

    “不是。”方樱挠挠耳垂:“人家两个成不成婚,跟你有一根牛毛的关系吗?”

    他什么身份啊?管得比长显河还宽。

    “再说了,谁规定红丫非得嫁给九鼓,这才认识几天,万一图新鲜呢?”方樱切一声:“告诉你,楼家有个痴情的小叶等着红丫呢,小伙又聪明又机灵,我瞧着他更靠谱。”

    与九鼓一比,小叶才知根知底,至少对红丫是顶顶真心的,方樱是更看好小叶。

    “呵。”阿忍干笑:“九鼓踏实能干,为人清白。他说喜欢便是真喜欢,更不会图新鲜去占姑娘便宜。”

    “嘿,”方樱瞥回他:“说得你们很熟一样,你才来几天?”

    他欲言又止。

    一通神神叨叨的拜祭行过,棺材被人抬起,置入四方的土坑中。

    程家没张扬程长弦下葬的事,想叫他清净些走,所以今日来客不算多,只有几名程长弦的旧友。方樱瞧着都眼生,除了那位的瘦削男子,她大理寺前见过,见时那人穿着官服,今日却着私服。

    一旁,程长弦亦是不解,他下葬,白走木怎会来?这个人,可连他的婚礼都不愿光顾。

    “老祖,节哀。”白走木仔细与老祖母慰言,收了平日那德行。礼未完,他便要告辞,叫人牵马。

    程长弦悄然低头,弯身从人群后绕出。

    黑马行于陵道,蹄声少有的轻慢。白走木停眼,见道上有一人站在路中央。

    “让让,借个道。”他提着僵绳,马蹄踏在原地。

    “听见否?叫你让让。”见人不动,他又重复一遍。

    “白少卿。”程长弦仰脸。

    “认识我?”白走木用打量陌生人的眼光瞄他:“你是何人?”

    “程长弦的旧友。”

    “不对吧。”白走木蔑笑:“刚才好像扫过你一眼,屁颠跟在程少夫人身后,应该是个下人?”

    程长弦忍火,切齿。

    又是这种不屑的语气,又是这种狂妄的表情,果然他不论以何种身份跟白走木对面,都无法对此人生出半分好感。

    “听说白少卿与我家少爷并不对付,缘何来此?”

    “程长弦嘴巴真够长啊,连我与他的关系都要跟下人龃龉。”白走木得意撩撩发须:“看来他很在意我嘛。”

    袖下,程长弦握紧拳头:“所以,白少卿缘何来此?”

    白走木闻声抚着马须,表情未变:“对不对付的,同僚一场,自当送最后一程,人之常情而已。”他望望远处,耐人寻味地叹声。

    程长弦五味杂陈。

    曾经,他与白走木出了名的看不上对方。白走木觉得他顽固不可理喻,他觉得白走木油滑毫无底线。可真到他死时,整个大理寺的同僚,却只有白走木一人来送别。

    “我与你说这些干嘛?”白走木笑自己多嘴。他又叫让道,程长弦自当没听见,仍挡在那里。

    “你这小仆总挡我去路作何?”

    “因有话要与白少卿谈。”

    白走木不想跟个仆役费口舌:“你我素不相识,有什么可谈?”

    “杀害猎户与大少爷的凶手,白少卿可有关注?”

    白走木眼尾警惕一紧:“你要说什么?”

    “告示张出,言凶手乃是鬼匪余孽陈市泽所为。我曾是境月楼的戏子,陈市泽是我的旧头家,这案,不是他所为。”

    “你如何能断定?”白走木终于肯正眼瞧他。

    “命案那日,陈市泽在境月楼中唱戏,没有作案时间。”

    白走木仰仰头,眉头思索般挤在一处。

    程长弦叠手,冲他躬身:“请白少卿端正此案,替程长弦与两家猎户寻一个公道。”

    白走木眼珠撇撇:“你为何跟我说这些?”

    “程家…于我有恩,我不能坐视不管。”

    “那你凭何认为我会插手此事?”

    “因为这是你因尽之责。”

    “嗯?”

    程长弦舌头抵在齿边。

    李尺破此案,大概风头出尽,依照他对白走木的了解,此人一贯心胸狭窄如鸡喉,根本不可能容忍刚刚上位的李尺得这种大功,比他一个老人更得脸。

    若李尺有破绽,比起他自己,白走木怕是恨不得第一个去揪人家的小辫子。

    “因为白少卿碧血丹心,秉公认职,自是看不得错案残留于世。”

    程长弦闭眼沉嗓说着瞎话,白走木偏听得一清二楚:“此言,甚有理。”

    两人交谈一阵,程长弦让开了道,白走木携马,似想到什么,回头。

    “你这张脸,放在程家当下人可惜了,不若哄个富婆,以色侍人,更有前途些。”

    他离开的背影急快了许多,程长弦顺着自己的胸口,深呼口气。

    这边,方樱一扭头,不见阿忍踪迹。

    这小子,总瞎跑什么。

    礼成,众人往马车上回,程印岘路过她时,忙移开眼睛,躲到程醒琪身后,像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长嫂。”程醒琪含着唇:“您切勿太伤感,要保重身体。”

    小姑娘自己尚在伤情时,先来安慰她,方樱有些不好意思。

    “你也保重。”方樱拍拍她的肩头。

    做戏也要雨露均沾,她又看向程印岘:“小叔子也要保重。”

    程印岘咧出一个极其生硬的笑:“嫂嫂说的对,呵呵。”然后忙拉着程醒琪先走一步。

    “妹妹,你以后离楼回怜远一点。”他暗暗附在程醒琪耳边。

    程醒琪懵懂瞧他:“阿兄何出此言?”

    “那个女人…”程印岘犹豫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能会吃人的。”

    程醒琪不信,蹙眉:“阿兄胡说。”

    “我没胡说。”程印岘不敢多解释:“反正你离她远远的,别有任何往来。”

    “不要。”程醒琪话轻柔,却很毅然:“长嫂丧夫,已经够可怜了,若连咱们程家人都给她为难,你叫她怎么活?”

    “她怎么不能活!”程印岘急眼:“她可不像你这般乖巧听话,她脸皮厚如城墙,会比谁都活的好。”

    程醒琪一听这话,眼中微动:“阿兄,你是不是觉着,只有乖巧听话的女子,才配活的好?”

    程印岘为难地抠抠下巴:“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阿兄一点都不乖巧,这些年,也没见你有那天活的不好。”程醒琪轻瞥一眼,扶住丫鬟的手:“可是女子不一样,你可知,外头的风语都传什么?说长嫂克夫,才把长兄克死了。但我们都看见了,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新婚之日,不过站在那里而已。”

    “妹妹…”

    “她已没有夫君,独身一人,还得被人在后头戳脊梁骨。”程醒琪连生气时也口齿清晰,听不到一点崩调:“要我去疏远孤立她,我做不到。”

    程醒琪上马车,程印岘还想从窗里与她说话,可她只放下帘子,理都不理。

    远远的,方樱便看见程印岘在程醒琪的车前吵闹,又被程老祖母揪着袖子拉走。

    有人来到她身前,奉上一句熟悉的节哀。

    方樱抬脸,瞧见个五官端庄的男子。

    “弦弟走的匆忙,此后弟妹若有艰难之处,尽可同我说,小忙总能帮上。”夷斟拱手道。

    “多谢。”方樱不识得他,但瞧着没有恶意,谢就完了。

    “回怜,怎么不走?”符青款款而来,身后跟着个两丫鬟,一个抱着酒坛,一个拿着酒碗。她叫人送走夷斟,让方樱也上车。

    方樱偷摸四处张望,寻找阿忍的身影:“婆婆没上车,我等您的。”

    符青了然点头:“不必讲那些碎规矩,我有事要做,会比大家晚走些。”

    “那我陪您。”方樱抢过她话头:“不放心让您一个人。”

    在没找到阿忍之前,她当然走不得。

    “也罢。”符青不跟她犟,嘱咐人去告知老祖母,让众人先回,不用等她们。

    方樱脚步跟着符青,心思一点不在她身上,随口问着:“咱们这是去哪?”

    符青哀口气。“去瞧瞧,我夫君。”
新书推荐: 王爷影响了我的拔剑速度 大雪满风刀 师兄弟全员诡修,我只能不做人了 小郡主成长手册 万族唯尊 我刷视频通古代,古人都亚麻呆了 都市医武神婿 风起云飞 海贼:这个海军强到离谱 民国捉鬼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