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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珠图腾

    她难得起了些恶趣味,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神游太虚。

    她没注意到,微生玉目光落在前方,一瞬间脸色凝重起来。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腰间一紧被人搂住,紧接着眼前一花,她已经被人吊在半空,底下惊呼声一片。

    强风迎面而来,逼得她睁不开眼睛,她着急大喊:“微生玉!”无人应答,耳边衣袍声猎猎作响,不过几息之间,再睁眼时人已经在另外一条街道上。

    感觉腰间的禁锢被松开,玉央赶忙扶住停在一侧的木车沿,缓了缓心口的不适。

    扭头刚要说话,就被微生玉捂住嘴,她眼睛陡然瞪大。微生玉面色肃穆,对着她摇头示意噤声,手指指了指西南方向,玉央定定神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心脏不受控制的紧张跳动,扑通扑通。

    西南方一群身披黑色斗篷,头上带着红色火焰纹饰的人正向这边聚拢,行动诡异,明明看着脚步未动,转瞬间就移动百米,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玉央紧张的往隐蔽处藏了藏,微生玉轻轻握了握她的衣袖,让她放松,时间从未感觉如此漫长。

    片刻后,黑袍人离开,他们才出来,望着黑袍人远去的背影,玉央有些不解的问道:“刚刚那些黑袍人是什么人?我们为什么要躲?”

    微生玉神情莫测,眼底的情绪无法探知:“他们是寻宝人,确切来说是一伙世人称为寻宝人的□□—灵渊。。。”她低头重复,又问:“那么就算是寻宝人,为何会被划分到邪道?”

    “世传玄珠现世,因传玄珠喜好血腥,这些人为了找到玄珠,不惜以活人为饵,屠戮无数妄图召唤玄珠,行踪诡异,不可硬碰。”他警告。

    玄珠…玉央一瞬间晃神,时隔千年的时光,再次听到它的名字,恍如隔世。

    她似是不经意般的问:“可是流传千年的那枚珠子?”

    微生玉似笑非笑:“除了它,谁还有这么大魅力,能引得各方势力争夺?让人如鬼魅魍魉一般。”

    看来就是她所要找的玄珠没错,玉央心不禁沉了沉,玄珠现世,争夺者无数,她又有多大的机会能找到它…

    所思无果,她心情沉重。

    眼看天色已晚,他们朝着客栈方向走去,一路上微生玉也似有心事,二人一路无话,到了房门口微生玉回神,叮嘱她:“晚上不要出门,以防万一,有事大喊我名字即可,我就在隔壁。”玉央点头,目送微生玉进门。

    她难得见他这种样子,本想开口询问,又想起自己的事情还是一团乱麻,还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不由自嘲。

    房间内,玉央躺在床上放空思绪,晚间发生的事情走马观花般在她脑海中闪现。

    正思索间,不妨胸口突然一片灼痛!她几乎忍不住痛呼出声,死死咬住牙,等那股灼热痛意散去。

    片刻后她坐起身,手指拂上胸前衣襟,忍不住闭了闭眼睛,而后慢慢扯开。

    低头看去,只见白皙的肌肤上赫然印着一个珠子形状的图腾,正随着她呼吸起伏间若隐若现。

    这是。。。她曾见过的玄珠印记!不死之心的伴生珠。

    她不由震惊,早在燕国时,她就曾听闻不死之心的事情,后来机缘巧合见过被夺取珠子的人那痛苦的样子。

    不死心和玄珠互为伴生之物,二者在一定距离下会相互感应,持有者会对玄珠做出相关回应。

    若说之前她还有所怀疑,现在胸口处的图腾就是最好的佐证。

    图腾显现,最早出现异常是在那名黄衣少女和轮椅青年出现后,之后她身体就出现异常。难道是他们?玉央揣测,看来只能找机会验证了。

    几乎一夜未眠,带着混乱的思绪,玉央第二天一早顶着微黑的眼圈就准备和微生玉辞别,抬手敲了敲他的房门,罕见的未得到回复。

    她不由纳闷,还在睡觉?日头也不早了,又抬手敲了敲门:“微生公子,你在吗?”

    一片静谧,房门内还是没有丝毫动静,玉央暗觉不对,上前推开房门:“微生玉!”房内空无一人,仅有一张信纸放置在桌上。

    玉央靠近查看,只见信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不辞而别还望海涵,有缘自会相见,微生”字如其人透着股洒脱不羁,想来是匆匆离去。

    也罢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本来也是来告别的,眼下正好摆脱.她暗自想道。

    不久后玉央下楼,找了个理由向小二打探昨日二人的身份,她记得昨天那名女子好像是叫沈..青鸾?男子好像是姓林?

    她站在客栈账台前,手里拿着这几日的房费,小二正在打扫,听到她的询问,抬头看她,原以为会颇有些难度,不成想那黄衣少女似乎是非常出名。

    还未等玉央报上黄衣少女的名讳,那边店小二就猜出来那名女子的身份:“客官您说的少女是不是手持长鞭着黄衣?”

    见玉央点头,店小二神色越发笃定:“我知道您说的是谁了,浮云城内喜着黄衣的不在少数,但随身带着鞭子的只有沈夫子的女儿沈青鸾了,哦对了,眼下她都快成为林将军的女儿了,毕竟她的那位母亲改嫁林将军的事儿,在浮云城也是件稀罕事,女儿都快及娣了…”小二八卦道。

    将军府…她微微沉思,回过神向着小二道谢,给了点赏钱,小二喜笑颜开的接过,热情表示下次有事打听,一定要再找他这个包打听。

    玉央出了客栈后,问了将军府地址,往将军府方向走去,恰逢十五,将军府门口又在布施,一些清苦人家挤在一起排着队等施舍。

    将军府门口的大狮子边架了个粥棚,里面仆人打扮的人在费劲的搅拌烫粥,粥棚前排了长长的队伍,一头戴芙蓉花穿着正红衣裙的美妇人静立在府门口,由身旁的嬷嬷搀扶着,面色一派温柔娴静。

    玉央混进排粥队伍,听前面的胖妇人跟同伴唠嗑:“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瞧见没?这位夫人先前还跟着沈夫子,虽说吃喝不愁,这到底是不如家大业大的将军府,女儿都那般大了,这沈夫子一去立马改嫁,身份直接摇身一变成了将军府未来的女主人,这沈夫子过去和林将军可是…”妇人稍微压低声音:“这还没过门呢,瞧瞧她那样子,当谁不知道她那点破事!”这群人领着别人的吃食,还不忘记嚼舌根。

    前面人的扯了扯胖妇人,示意她小点声,尔后也跟着道:“谁说不是呢,这林将军原配夫人也是个没福气的,早早撒手人寰,唯一的儿子还残废了,白白便宜了这女人!…不过听说这位夫人原本家世显赫,不知何故下嫁沈夫子…”二人在前面絮叨,把将军府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又翻出来讲,玉央挤在他们身后听了一耳朵,把将军府那些旧事了解的差不多后,逐渐离开施粥队伍。

    三日后,良辰吉日娶妻纳礼,将军府迎娶新夫人的日子。

    府门外红绸满挂,张灯结彩,十里红毯几乎铺满了云浮城大大小小的街巷,鞭炮声不绝于耳,宴席更是一路从将军府摆到城尾,十足的气派。

    她混迹在百姓中,跟着他们一起围观这瞩目的婚事。

    迎亲的队伍从远处慢慢走来,最前方的是两匹气势雄壮的骏马,神纠气昂,绣球高挂在额头。高举迎亲匾额的长长队伍,一眼几乎望不到头,周围的人无不艳羡。

    玉央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位传说中的林将军-林烨,今日的新郎官,一身红色婚服,容色端正,虽不苟言笑,却还是隐约能窥见其年轻时的风姿。严肃的面容在今日微微软化,眼神中透着光亮,不时的朝着身后花轿看去。花轿里的新嫁娘,隔着重重纱帐看不清神色。

    转头间,玉央突然注意到楼上客栈窗户边,坐着一位表情异常淡漠的青年,他脖颈处缠绕着绷带,血气若有若无的萦绕翻涌,似乎是受了伤。身边围着的小厮们也肃穆着脸默不作声气氛诡异,在这场热闹的婚礼中显得格格不入。

    玉央挑眉,这不是那天的情感男主?她颇有兴趣的盯着他,似乎是察觉到了目光,轮椅青年也就是将军府大公子——林策,他幽深的目光陡然望来,玉央淡定扭头,望向别处与他错开视线。

    林策探究的目光在周围打转,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士,又懒洋洋的回到入定状态。

    余光注意到林策已经错开目光,玉央暗地里长出了口气,好险!差点被发现,她擦了擦额角冷汗。

    迎亲队伍渐渐远去,胸口处的热意却逐渐弥漫开来,她连忙抬头寻找,这是不死心在对玄珠做出回应!持有玄珠的人距离她不远,所以她能感应到,是谁?究竟是谁呢?

    目光所及中,那个轮椅青年-林策,时不时咳嗽一声,脖颈处的绷带隐约带着丝血色,难道说宿主是他?

    正在她迟疑间,后方骚乱声传来,玉央扭头望去,只见黑衣劲装的女子一骑当先,甩着鞭子横冲直撞而来,整个迎亲队伍瞬间被打乱,人群慌忙躲避。

    队伍前方马匹躁动不安,眼看要暴走,新郎官几个呼哨后,又冷静下来。

    黑衣女子正是沈青鸾,她前日夜里碰到的姑娘。沈青鸾打马从她面前跑过,将整个迎亲仪式搅的混乱不堪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从头至尾没有分给旁人一个眼神。沈青鸾策马狂奔而过,这么大的阵仗惹得周围人指指点点。

    玉央侧身,在沈青鸾经过时,眼尖的瞥到她胳膊的绑带,竟是跟林策一样都受了伤。这倒是让她无从判断了,眼睛转了转,稍稍思索片刻她还是另寻时机,先接近一个人后再做判断。

    几日后,将军新夫人回门日,为此将军府特地在当夜举办烟火大会,届时百姓皆可在城中任何地方观赏。

    据传这批烟火还是由皇宫贵人赏赐,因着新娘子的父亲,乃是三朝老臣宁德佑相国,宫内才特地许下的恩典。

    这位宁相国也是个妙人,对这个庶出女儿颇为宠爱,但是对沈青鸾的父亲沈渊,却是异常嫌弃,早年曾极力阻止二人成婚,无果后早早和女儿断了联系。

    沈渊死后,宁相国没想到他女儿竟突然醒悟,还改嫁于当朝边防将军林烨,林烨与新娘子的父亲在朝堂之上同属一个阵营,于他多有助益,于是时隔多年宁相国父女二人重归于好。

    这一场盛大的婚礼,无论私下怎么议论,今夜确是人人称道赞美,叹为观止。

    城河上漂荡着数十只画舫,黑衣少女侧倚在船栏上,正不停的往嘴里灌酒,目光虚虚实实的不知落在何方。

    玉央在石桥上矗立,望着她今夜的目标,她手中提着两坛子独酿的酒-南柯一梦,这是传承不死心记忆里的酒酿,混以宿主血液,为了这酒可着实费了她不少功夫。

    黑衣少女望着远方的天际出神,突然间画舫船头传来的敲击声让她微微回神,沈青鸾侧眸望去,只见前方画舫的船尾上站着一个丹唇外朗,明眸善睐的小姑娘。眼下正看着她笑,一袭淡青色的长裙随风而动,容色殊丽是个一眼望去就让人心生好感的姑娘。

    沈青鸾歪着头打量她,哑着声音开口:“你是谁?找我何事?”未等她回答,又仰头灌了口烈酒,面色带着醉酒的微醺。

    小姑娘也就是玉央,她朝沈青鸾晃了晃手里提着的南柯酒,勾唇微笑:“我姓燕,叫我燕姑娘就好,一个人喝闷酒多无聊,不如一起共饮~今朝有酒今朝醉~”

    听到酒,沈青鸾低笑了声:“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酒...今朝醉!既如此,你且上来吧。”

    玉央闻言笑着带着酒上了沈青鸾的画舫,二人对坐,沈青鸾依旧侧着身靠着船栏,抬手接过玉央递过来的南柯,拔掉酒塞酒香弥漫,的确是上好的烈酒,她痴笑的带着几分醉意问着玉央:“世人皆烦忧,唯有烈酒可解百忧,那么这位姑娘的烦忧又是什么?”

    玉央喝了一口酒,吐出心头的一口浊气,漫不经心道:“不过是曾经握到手的,越来越留不住,我所愿者皆不可求。”

    沈青鸾带着醉意的双眸微不可查的带着点湿润,她笑着重复:“我所愿者皆不可求,皆不可求啊…”笑着笑着,她看向玉央语无伦次的说着:“这世间就没什么东西是十全十美的么?非要留点缺憾,就好像这才是人生,原来人生是这样苦的啊...”

    玉央静静听着,并不答话。

    沈青鸾擦了擦眼角洇出的泪,道:“让你见笑了,只是觉得与姑娘颇为缘分,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忍不住想倾诉倾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熟稔,她自己也感觉惊奇。

    玉央微微摇头,表示并不介意,她抚弄着酒穗朝沈青鸾淡然一笑:“那不知我这个有缘人可否有幸成为倾听者?”

    华灯初上,伴着上空中不断盛开的烟火,沈青鸾眼底的神色微软,她笑了笑:“好啊,如果你愿意听的话,...让我好好想想那有些遥远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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