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

    “怎么是你?!”二人异口同声道,玉央惊疑不定,退后几步,倒挂在窗口的人一招漂亮的鹞子翻身,利索的跳进屋内。

    她眉头跳了跳,压住被吓得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忍不住怒道:“你怎么每次都不走寻常路!”

    来人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衫,摊手笑道:“我也没想到与姑娘如此缘分,竟在此地还能再遇。”来人正是微生玉,一身黑衣,头发高束,干净利落,无形中给他添了几分俊秀的凌厉。

    微生玉环顾四周,又打量了下玉央,随后视线看向她的手腕处,问道:“姑娘原是巫族人?”

    玉央摇摇头:“我不是巫族人,我是阴差阳错被他们的人掳来的。”

    微生玉闻言挑眉:“掳走你?”

    玉央叹气,正准备将此番遭遇道来,却见微生玉突然的往窗侧一缩,侧头倾听外面的动静,同时示意她保持安静。

    正不明所以,耳边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动静,纷乱的脚步声往她这边而来,她看了眼微生玉,他正戒备的望着夜色深处。

    片刻后,脚步声已近在耳边,逐渐往她这个方向而来,玉央微微抬头,只见一列手持长矛的巫族人慢慢的聚集在她的小院落里。

    不断有人低声交谈“确定人是往这边来的吗?”“是往这边跑的…”

    来人显然也看到了上方站在窗口边的玉央,四目相对,为首的巫族人朝着玉央行礼示意:“抱歉,深夜打扰了姑娘的安寝,只是我族有外人闯入,尚不确定此人身在何处,烦请姑娘出门我等进去查探一番。”

    “哦是吗?可我并未看到有可疑的人闯入。”她道,余光瞥到微生玉的衣带一角搭在窗柩,只消一眼下面的人便能发现。

    玉央神色不变的靠近窗边,此时她和微生玉的距离仅仅一拳之隔。

    她朝着他们道:“我一直在屋内,并未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过来”顿了顿,伸手不着痕迹的把衣带拂下去,继续正色道:“夜色已深,我已经休息,不便出去,况且我这屋子就这么大,也藏不了人”说着她伸手把另外一侧的窗户推开,屋内布局一目了然。玉央摆明了姿态不让他们进来,双方陷入一个微妙的僵持。

    也许是顾忌她客人的身份,领头的人也没有多做纠缠,快速的扫了遍屋内,未发现明显异常,与身旁同伴互相对视传递讯息。

    片刻后,对着她拱手致歉:“此番是我等莽撞,姑娘屋内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如此还请姑娘早些歇息吧,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查探查探”言罢带着一波人出了院门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玉央这才缓过来劲,只觉后背都快被冷汗所浸透,长吁一口气。

    身旁微生玉按兵不动,在队伍远去之后,静默片刻等外面再无动静时,这才从窗侧出来,并示意她关上窗户。

    一番折腾过后,终于是得了片刻的清闲。

    微生玉坐在凳子上,伸手招呼她过来:“坐,现下你可以解释解释,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了吧?”

    玉央心中郁郁,惦记着和沈青鸾的十日之约,也没了什么拐弯抹角的兴致,简单概括了她这段时间的经历。。

    “自分别后,我一直待在城中,因有些旧事未办所以耽搁了许久时日,没想到这云浮城真是人才济济”想起之前莫名其妙的遭遇,她十分心梗:“在我回客栈途中,碰到一戴面具的男子,只是打了个照面的机会,那人就不由分说将我迷晕,等我再次醒来,就到这诡异的地方了。”

    说完,又想到她来了几天,却至今都没看到劫持那人的面目,她更加郁闷,伸手拿过面前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微生玉闻言眸光微闪,手指搭在桌面上无意识的敲击着,思及她话中的意思,略微思索后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到目前为止你并不知道掳走你的是何人以及那人的具体目的?”

    她摇摇头:“我只知那人是灵巫族人,但我并未看到他的脸,他的身份也无从得知,至于这灵巫族,我总觉得有些古怪…”

    她结合自己的经历把她的大概猜测说了出来,看了一下他沉思的样子,问道:“那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刚刚那些人是在找你?”

    “我来此地找一件东西,没想到倒是碰到了你。”他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玉央识趣的没有多加追问,想到这人神秘莫测的武功,不由带着些期许问道:“既然你能单枪匹马的来这雪山,那是否也知道离开之路?”或许能捎上她一程。

    她略带期待的望着他,心思都写脸上了。

    微生玉站起身,哈哈一笑:“ 我既来得,当然也可走得,只是天高路远的恐怕不方便与人同行,无端多个累赘…”

    玉央木着脸,觉得他要作妖,果然下一刻他朝她一笑:“我这人虽喜欢行侠仗义,但是这英雄当多了,偶尔也想当当趁人之危的小人,如此方得人生乐趣啊~姑娘说是也不是?”

    玉央又灌了杯冷茶,心力交瘁道:“你待如何?”

    那厮咧着口大白牙,言笑晏晏:“钰某所求不多,只需你一个承诺而已,当然你大可放心,我呢既不会让你身犯险境,也不会让你做违背良心之事,怎么样?这桩买卖是不是很划算?”

    笑得跟鸡拜年的黄鼠狼一样,玉央心里吐槽,转瞬又反应过来,如此岂不是在骂自己?连忙暗呸!

    每当她对他印象转变时,他总能刷新她的三观,她木着脸:“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当然…没有!”他笑。

    玉央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既如此,还废什么话,我答应!”掌心互击,誓约成立。

    之后,就是准备逃跑计划了。

    趁着巡逻队伍远去,他们瞅准机会离开。

    绕过巡逻教众后,微生玉一招漂亮的鹞子翻身从高处的石墙上翻下,稳稳落地,未发出半丝声响。他站在下方,准备接应着她。

    玉央半趴在墙头边,高度落差让她眼前发晕,但也没法全身心信任他人,就拒绝了他的帮助,选择了自己下去。

    她用了最笨的办法,抓住石墙上沿踩着垂直的墙体慢慢下滑,身体僵直到让她觉得自己是块木头,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有惊无险的总算是安全落地,她擦擦额角的冷汗,长出了一口气。

    微生玉见她安全落地后朝她点头示意,然后小心翼翼的向前探路。

    他们现在在石墙外边,往下就是蜿蜒曲折的台阶,高低错落的建立的山脊上,两边是万丈深渊,一个不慎便会跌落。过了山脊台阶,再往前便是隐没在夜色里悬空的木桥,这是下山必经之路,其凶险难以言喻。

    她紧随其后,踩着他经过的脚印过台阶,二人一前一后行走在茫茫夜色中。越靠近出口山风越发呼啸,好几次都被吹得站不稳险些跌倒,微生玉把他俩的手分别用一根长布条连在一起,让她紧紧抓住布条另外一头,缓慢的朝着中间挪动。

    短短一段路,二人走的异常艰难,片刻后他们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踏下台阶,立在绳木桥的一端。

    从她这个角度望去,木桥在夜风中摇摇晃晃的,不时间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另一半隐没在夜色中,她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它的距离。

    正揣度间,微生玉好整以暇的往前迈开腿,闲庭信步,竟是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玉央愣了一下,赶忙唤住他:“等…等等,此地凶险,前路不明,或者我们先商讨一下对策再过去…”。

    前方,微生玉负着手,闻言脚步不停,口中道:“怕什么?原地止步者,未战先输。”身形飘渺,转瞬间就与她拉开了小段距离。

    她无奈,只得大步上前,跟紧他的步伐,桥梁悬空,两侧仅用绳结固定。二人走动间带动了桥身,在夜风中不停的摇晃,远远望去,桥上的两人随风摆动,随时都有坠落的危险。

    玉央身形晃了晃,伸手扯过桥梁两侧绳结才稳住身体,等晃荡幅度小了些才敢继续走动,动作却小心许多。

    刚走没几步,微生玉突然伸手扯过她往一侧躲去。

    “小心”

    桥身剧烈摇晃,一只利箭从黑暗中破风而来,擦着他们的身体飞过,差一点她就又赴黄泉。

    微生玉稳住她的身体后,神色冷静的盯着对面隐没在夜色中的人,玉央惊魂未定看向前方。

    黑暗中的人缓慢的朝着他们靠近,她这才发现他们对峙的不是零星几人而是一群!几十个黑衣剑士站在桥的另一端,把出路堵的严严实实,任凭一只苍蝇都休想离开。

    不待他们反应过来,第一支箭矢像是开启了一个信号,瞬间密密麻麻的箭雨朝桥上疾速袭来。

    利箭破风,微小的气流吹拂在他脸上,瞬间便要血溅当场!下一瞬,微生玉一把揽过玉央,一个翻身带着她从桥上急坠而下,下面便是万丈深渊!

    玉央被他紧紧护在怀中,迎面而来的巨大风流吹得她睁不开眼睛,还未等她说话,巨大的失重感袭来,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失去意识。

    在她昏迷后,微生玉自腰间掏出一块玉佩,伸手捏碎。霎那间流光溢出,空中陡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瞬间把二人吸了进去,再也不见踪影。

    远处的山顶上,五个白发老人在寒风中矗立,静静的望着他们消失的地方。

    良久,一旁的老人开口:“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吗?”

    中间的白发老人,摸了摸胡子,望着远方的天际,感慨:“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万事万物皆有因果定数,且随他们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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