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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青衣年少

    玉央一番话说完,心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能不能诓过这人。

    青衣男子低头笑看着她,玉央被他的笑容弄得头皮发麻,真真是个变态啊,如此喜怒无常。

    “继续说啊。”青衣男子压了压剑柄,她脖颈处的鲜血流的越发的汹涌。

    她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之后我醒来,就到了这片白茫茫的阵地,被一朵奇异花唤醒…”

    “我莫不是看起来很好骗?”死亡的气息逼近。

    “…我没撒谎,是寄宿在那朵小花里的女子声音唤醒了我,只不过在你离开之前,她就消失无踪了。”

    “她说她叫息。”

    那人持剑的手愕的僵住,甚至连呼吸都静了一瞬。他整个人开始微微颤抖着,脸上带着狂喜与悲痛交织的情绪,使得他整个人的面目带着些微的扭曲,他一字一句重复道:“你说,她叫息?”

    玉央点头,她给予肯定的那一刻,男子的长剑也砰然落地,他捂着脸,半跪在地上,整个都在细微的颤抖。

    他喃喃的一遍一遍重复着这个名字,更像是一种执念般:“…阿息…你终于回来了……”

    玉央默默的远离他,她试着寻找出路。然而只片刻间,男子停止发疯逼近她身侧,玉央放弃挣扎,木着脸看他。

    男子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太稳定,他死命握住她的肩膀,用足以拧碎她骨头的力道,沉声质问道:“她在哪?阿息呢?”

    玉央吃痛,挣扎:“嘶!放开我,我都说了你来之前她就消失了,快给我放手!”

    “撒谎…撒谎!…快说她在哪!”他眼角泛红,伸手死命掐住她的脖颈,欲要置她于死地。

    生死关头,淡蓝色的雾光又聚拢起来,一道劲风弹射而来,直冲男子手掌而去。他下意识的避开,雾气瞬间笼罩住玉央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青衣男子望着他们的消失的方向,脸上的表情似悲似喜,他呢喃着:“阿息啊…”

    …

    玉央在一阵咳嗽声中醒来,这一次总算不是在那奇怪的雾光中了,映入眼帘的是一簇簇盛开的野花,而她正半靠在一处圆润的石头边,脖子还在隐隐作痛。

    “叮铃叮铃”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费力望去,身着异族素色衣饰的女子正向她靠近,她身上佩戴着奇异的银饰项环,臂钏以及环佩,行走间叮铃作响。

    女子翩然而至,眉目如画一般,宛若山间的一缕清风。

    玉央警惕的盯着她,女子瞅见她这幅样子笑了笑。

    她开口说话,声音清透:“姑娘莫怕,我是息,正是方才宿在花中与你对话的人...很抱歉连累了姑娘,让他伤害了你。”她说话间带着异族特有的腔调,有股奇特的韵味。

    "你是息..."玉央皱着脸,声音嘶哑道:“那人...是谁?”哪里来的疯子?差点又让她黄泉一游。

    息微微侧首,银白额坠隐没在发间,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她微微叹息:“他是我一位故人。”

    玉央警惕:“故人?”

    息又是一笑:“姑娘不必如此紧张,我若是想害你,方才就不会出手救你。”

    玉央愣了愣,这倒也是,但是也并未轻易放松警惕,试想故人和陌生人之间,这人会只为救一个陌生人吗?她不敢轻易赌。

    息继续道:“原本不想如此草率,但…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在这十方境中存在太长时间了,十方境困住的不止是我还有我的族人们。他们一个个湮灭在十方境中,无法转世,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能无力,所以我想请求姑娘能帮我。”她眼中带着无法言喻的悲伤。

    “可我如今也被困在境中,又如何能帮你?”玉央托辞,并不想掺和这趟浑水。

    “境中转过二十四节气后,会有一个小小的缺口,时间短暂,届时我会送姑娘到来处,请姑娘毁掉此境,免我族人受此折磨。”

    “作为答谢,我将赠予你族中供奉圣物,稳固姑娘的半人半魂之体。”女子清凌凌的声音传来,话中意思却让玉央心头一跳。

    她抿唇道:“什么半人半魂,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莫非这人竟看出她的来历不成…

    “百年间,误入此境之人不在少数,姑娘以为我为何独独选中你?”被如此提防,息也并不生气,反而问她。

    她愣住,才听息继续道:“自然是因为这百年间只有你看的到我,听得到我的声音。我想这应是源于你半魂之体的原因。”

    半魂之体…那是什么?莫不是她复生的代价...玉央有些茫然。

    息道:“看来姑娘也知道自己的不同,如此我便不在多言。此乃一场交易,你完成我所愿,我稳你之生息。”

    玉央神色变换,片刻她道:“好,我答应。”那就赌一把吧。

    息闻言,眼眸弯弯,她伸出手覆上玉央的额间,动作间环佩叮铃作响,她道:“境中锁住了我的魂灵,我无法说出过往。就由你去看,去看那罪恶之地该如何覆灭…”

    冰凉的手掌与她温热的额头贴合,她闭上眼睛,脑海中突然闪现出的陌生画面,这大概就是息的过往…

    …

    三百年前,阿息十九岁,这一年她碰到了她的劫数。

    阿息出生在苗羽寨,这里的人擅驭蛊。因与百年前一支御蛊杀人的流派同源,外界人称他们为—邪蛊寨,是当时正道所不容的邪派,哪怕他们寨中从未有人害人性命。

    无数正道之人,新起之秀想铲除异己,奈何苗羽寨隐秘,且常年大雾弥漫,绝佳的隐蔽性让许多人无功而返。也因此流传苗羽寨害人的事情越演越烈,江湖上众多的无头惨案也被安在了他们身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在这种情况下,很快就迎来了江湖诛杀令,当时正道最有声望的青山派,派中的大弟子百里流云临危受命,带领各派新秀前往苗疆围剿。

    清仪雅致,武功卓绝的大师兄踏上远途,凶险未知。临走那日令江湖各派众多女弟子伤透了心,送行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但谁又知道,哪怕是有天资卓绝的百里流云压阵,此行也凶多吉少。苗羽寨周围围绕着大大小小三千多个村寨,踪迹难辨,周围时长有大雾瘴气弥漫。前去探路的人迷失在重重瘴气中,哪怕他拼死挽救,却也十亡一存。

    濒死之际,他碰到一身蓝衣的异族女孩,正是偷跑出来的阿息。

    阿息父亲是苗羽寨的大祭司,她出生起便是寨中的少祭司,下一任大祭司的候选人。父亲擅观天象,卜算出她命中有生死大劫,解与劫都源于她的命定之人,她父亲也正因此从不许她轻易出寨,在她眼中善与恶的界限模糊了许多。

    十九岁那年偷偷跑出去,却碰到濒死的外界人。

    她把他带回寨中藏了起来,喂以蛊虫辅以草药给他驱毒。但疗养时间漫长,她兴致来了就去看下,偶尔练蛊忘记了时辰,又急急忙忙火烧屁股的回去给他续命,寨子中人时常能看到少祭司匆忙奔跑的身影。

    闲暇时她也会盯着他沉睡的面容出神,毕竟他可是她这十几年间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了。在她的“悉心”照顾下,他体内的障毒很快清空,不过些许时日便醒转过来。

    百里流云甫一睁眼,就看到床边直愣愣的盯着他看的女孩。

    “我…你是…”他头痛欲裂,障毒带来的后遗症损伤了他的根基,令他开口说话都十分费力。

    “我是阿息,你叫什么名字啊?”她语气极其亲切。

    “在下复姓百里,名流云,可是姑娘救了我一命?额。”百里流云一脸感激,突然间表情僵硬。

    阿息笑眯眯的一把握住他的手,活像个女登徒子:“百里少侠,你总算醒来了,你再不醒来可就赶不上我俩的的成婚之礼了。”

    什么?!一句话惊的百里流云的眉头直跳,他艰涩道:“什么成婚?姑娘是在开玩笑吧…”

    啧啧,瞧瞧这外界人,不经吓,这脸!都吓白了,真可怜啊哈哈哈哈,阿息假模假样的感慨,强压下嘴角上扬的弧度。

    阿息眼睛咕噜一转,坏主意冒头,又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我救了你,历尽千辛万苦把你搬回来,过程中难免咳咳肌肤相触,依照我们寨中族规,你可是要娶我的,不然我可是要被打死的,莫不是你想恩将仇报置我于不仁之地?”

    百里流云艰涩道:“姑娘救了我?还肌…肤…”他猛然低头,终于注意到自己被扒的精光的上身,不由闭上眼睛,神色变换莫测。

    阿息托腮,眼睛笑成了月牙,哎呀呀,这外界人真真单纯啊。要知道她自十岁起,就骗不到寨子里的人了,时常令她扼腕。

    倒霉的少侠神色变换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救命之恩,自无以为报,倘若我…,待我禀明师门后,自会给姑娘一个交代。”

    阿息挑眉:“哦?你莫不是推搪之言?娶我就行了还需要什么交代?”

    百里流云垂眸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无媒苟合,娶妻也应三媒六聘、上禀天地。”

    天知道阿息最最讨厌的,便是这种被规矩条框束缚之人,没甚乐趣。但想着这人可是她出寨的关键,她又耐着性子应付几句:“哦~那你可要好好修养,我可还等着你的媒妁之言三媒六聘呢,唔,这天色也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了。”随后起身离开。

    临走时,还不忘记叮嘱。

    “对了,最后还得再说一句,我虽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苗羽寨,四周三千村落均擅制蛊驭蛊,入夜后别出门,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女子懒洋洋的声音由近及远,声音传入风中,引起细微的战栗。

    百里流云注视着她的背影,发现那身影沐浴在阳光下意外的洒脱,他不由发笑,笑意在胸腔里震荡,还未出口便化作阵阵咳嗽声冲出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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