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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各自知

    “母后今日精神不错,唤姨母与本宫进宫叙话,本宫因府中杂事先行一步,姨母今日倒是留宿于坤宁宫了。”

    宁逸听得惊奇:“萧夫人那样爱凑热闹的性子,今日倒是都错过了。”

    “本宫倒是羡慕母后有姨母这么好的姐妹,若远可要带话给二妹妹,叫她早日养好身子,也来东宫坐坐。”

    “太子妃放心,我一定将这话带到。”

    宁逸与萧祁钰一道出了东宫。

    宁逸顺口道:“方才太子妃提起宴席,赵大人府上的四姑娘赵静晗一直倾心于你,定是给你府上也递了帖子,正好我要去接妹妹,她家的席面很有名的,要不要一起去蹭一顿?”

    萧祁钰没什么情绪地睨了他一眼。

    宁逸从这眼神中品出来一句话,兴许是“宁若远,你很闲?”

    石樾来问萧祁钰的意思:“属下现在派人将这糕点给姑娘送回去吧。”

    宁逸插了句:“看你这眼底的乌青,都连续几日睡在衙署了,今日还是回府好好休息一夜,明日的早朝可有的熬。”

    应风也道:“对啊殿下,糕点正好由您亲自带回去给姑娘。”

    萧祁钰制止了石樾:“留下吧,今日我回府一趟。”

    接近傍晚时分,六皇子府内来了人,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绿云。

    羲言迎上去:“绿云姐姐,可是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绿云一脸急切:“姑娘,皇后娘娘派我去平南侯府送信,奴婢去了才知道,萧夫人今日摔了一跤。”

    羲言大惊:“义母可还好?”

    绿云道:“萧夫人没有大事,只是伤处恢复需要一味名唤‘百味’的药,此药稀少,只有皇室中人可得,奴婢思来想去,殿下府上比赶回宫中要近,故而大胆前来求药。”

    羲言转头:“素盈,快去拿药箱。”

    药箱到了绿云手上,她却不走:“姑娘不去看看萧夫人吗?”

    羲言虽有些担心沈蕴的伤势,但还是推拒:“义母摔了跤,平南侯府定是忙得人仰马翻,我就不去添乱了。”

    绿云忙道:“萧夫人精神尚可,听见奴婢要来殿下府上,还念叨着想见姑娘呢。"

    羲言听了:“那就麻烦绿云姐姐载我一程。”

    绿云回礼:“姑娘客气了,这是奴婢分内之事。”

    应戟带着人等在门外,绿云道:“羲言姑娘,人太多的话,过于打眼。”

    羲言明白她的意思,吩咐道:“素盈与我同去即可,你们都留在府上吧。”

    应戟不放心:“可是姑娘——”

    绿云打断他的话:“我身边都是皇宫的侍卫,再不济,还有平南侯府的人,定会将姑娘好好送回来的。”

    羲言有些奇怪,观绿云姑娘今日行事,似乎比平日急躁了些,她是皇后的贴身侍女,一向都以稳重得力的形象示人。

    只是事出紧急,羲言并未细想。

    马车外的光景不断变换,不知为何,走了许久还是没有到。

    羲言揭开窗帘一角,窗外小贩吆喝声不断,来来往往的行人也都如常,只一点不对,这街景十分陌生,她甚少出门,常去的坊市也就那么几个,路早都走熟了。

    她有些奇怪,为何与平日里走的路完全不一样:“绿云姐姐,这似乎不是去平南侯府的路。”

    谁知话音刚落,马车已经停下了。

    绿云避而不答:“羲言姑娘,已经到了。”

    羲言看着窗外的府邸,朱红色大门的牌匾上写着两个字:赵府。

    门口停着的几十辆马车将整条街道堵得水泄不通,车夫、小厮、侍卫们的着装也并不统一。

    “赵府”?难道是早前几日便递来帖子的中书令赵经业府上。

    自上次萧祁钰抱恙,羲言便开始学着打理府内事务,赵家的宴会虽不能出席,贺礼却不能少,礼物便是羲言亲自选的,早几日便派人送到了赵府。

    没等羲言想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听见有人小声打听:“里头的这位,可是平南侯夫人吩咐的那位?”

    另有一人轻斥:“不可造次。”

    两人脚步渐近,到了马车前,其中一人道:“小的是赵府的管家,前来迎接贵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羲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突然忆起那日萧祁钰的话,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只是眼下,她实在想不通,短短半月,皇后的态度为何转变如此明显?

    明明上次见面她还待自己亲如长辈,拉着她的手言笑宴宴,温声告诉她要爱惜自己的身体,须得为将来早做打算,也细数她曾经历的失子之痛。

    那日的情景仍历历在目,她温柔得不像是一国之母,可今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羲言从来都知道皇后并不十分满意自己,尽管如此,一直以来,她还是保持着一国之母该有的气量,从未为难于她。

    她也曾虔诚地为她祈祷,祈祷她的身体能有好转,祈祷她能长命百岁,喜乐安康。

    这种被全心全意敬重的长辈背后捅刀子的感觉,就像是在深秋的阴雨天被人肆无忌惮地踩进冰凉的污泥里一般,实在不好受。

    究竟是她看不透人情世故,还是皇后演得太真太好?

    绿云已经下了马车,隔着轿门道:“姑娘,赵府到了。”

    羲言回过神来,摸着怀中的药箱,倒是笑了:“看来,今日我是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了。”

    绿云礼数周到,亲手打起帘子,十分恭敬:“姑娘请吧。”

    素盈拿起一旁的幂篱,试图为羲言戴上。

    羲言按下她的手:“不用了。”

    她盯着窗外的光景,外面已经有不少人带着好奇探究的目光看向了这里:“人都到这里了,戴与不戴又有什么所谓呢?”

    羲言看向马车外的人:“你说对吗,绿云姐姐?”

    绿云看见那无可挑剔的笑容,有些怔忡,明明知道不该心软,却还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羲言将那明显没了用处的药箱放到一旁,略过绿云伸过来的什么手,没让任何人扶,自己下了马车。

    双脚挨到地面的那一刻,她慢慢抬头,感受着四面八方渐渐汇聚过来的目光,听见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原来这就是围墙坍塌后的世界,原来这才是它本来的面貌。

    明明什么都没有变,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赵府的管家在前面引路:“姑娘,这边请。”

    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就像是从未脱离温暖巢穴的雏鹰,在母鹰的逼迫下,坠下悬崖,如若不能自行学会借助风的力量飞翔,面临它的,不是断翅,就是死亡。

    羲言忽略掉那些落在她脸上的打量,目不斜视,挺直了背脊,对素盈道:“走吧。”

    她是时候该长大了,不能再躲在萧祁钰的羽翼之下,无论以后的路是康庄坦途还是厉鬼索道,都需亲自面对。

    没有了哥哥的庇护,她更要自立,从今往后,踏出的的每一步,都必须是平稳而正确的。

    赵府内,宾客云集,因为做东的是赵家四姑娘,所以来客多是年轻女子。

    宁宛宁今日是作为赵静晗的客人来到这里的,尽管赵静晗藏得极好,可她还是瞧了出来这位赵家四姑娘究竟想干什么,可惜她打错了算盘,六皇子是不会来这种场合的,就算她哥来了也无济于事。

    今日这种场合,名义上是美食宴,说穿了品尝佳肴是次,闲谈才是主,左不过是听她们讨论讨论谁家的父兄叔伯要升迁,哪家又会倒大霉免不了牢狱之灾,哪家铺子新出的料子当真是服帖,穿在身上不会起一丝褶皱,哪家的首饰又出了新品,真真是无趣得紧。

    谁叫搬弄是非这事从不分年龄,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对这种事情,她向来是没什么兴致的,只觉得耳边的声音吵得她头疼,倒不如回去多翻两页书。

    不一会儿,她的侍女司琴取了披肩上来,借着给自家姑娘盖上披肩的机会低声道:“姑娘,要不我们同赵四姑娘说一声,去房中歇息,这样也不算是落了她的面子。”

    宛宁安慰她:“哪就那么娇弱了,都到这里了,左不过几个时辰的事,哥哥很快就会来接我们,咱们这会子离了席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坐在主位的赵静晗却是另一番打算,宁宛宁是有名的才女,偏偏是个体弱多病的,风吹不得,雨淋不得,逢出行必有其兄宁逸相护,宁逸又总与萧祁钰形影不离。

    再说了,就算见不到萧祁钰,能从宁远侯府世子这里套出几句话也是好的。

    只是方才不知为何,平南侯夫人派人来传话,说要介绍一位姑娘给大家认识。

    既是“认识”,想必是位从未见过的新人。

    赵静晗有些疑惑,难道是哪位在外做官的大员的女儿,可也没听爹爹说起过近日有哪位官员回长安述职啊。

    太常寺卿陈家的三姑娘陈书灵掂起一块糕赞道:“四姑娘府上的席面我吃过多次,次次都有新意,瞧这点心,做的忒精致。”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诚意伯府的大姑娘柳竹萱笑着附和:“书灵妹妹还不知道吧,静晗府上近日又来了一位新厨子,做得一手好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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