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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烟火

    “谁准你出门丢下应戟的?”

    “可那是皇后娘娘,你的母亲。”羲言猜他已知道事情原委。

    萧祁钰无言半晌,若不是母后逼得太急,他实在不愿将羲言与她的关系摆到明面上来说,可是萧祁钰啊萧祁钰,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母亲的秉性,她从来都是个能狠得下心的人,对自己的儿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姑娘:“上次重华宫你昏迷一事,就是她的手笔。”

    其实,羲言隐隐约约有感觉到,那次从重华宫回来之后,萧祁钰为何强调不能相信皇后,又为何再度重申要她出门多加小心,她并非全然无知无觉,只是从不愿意去深究。

    “所以阿言,不论是天意还是人为,我们没办法也绝不可能再分开了,这件事绝不是你与我简单划清界限就能解决的,你当知晓,今日过后,诸如此类之事只多不少,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论遇到什么事,你都不能再将我丢至一旁。”

    羲言低着头,不知在摆弄什么,萧祁钰看见她耳畔几缕散开的碎发,她鼓着脸,瘪着嘴,侧脸看起来很是倔强,他有些摸不准小女儿家的心思:这是怎么了?难道还未从今日之事中抽出身来,如此后知后觉吗?

    萧祁钰半晌听不见她的回答,声音稍稍拔高一些:“羲言?”

    羲言不说话,抬起胳膊,将手腕处绣着一朵紫薇花的衣袖往上拨。

    萧祁钰瞧着那半截皓腕,不明所以,他挑眉,示意羲言继续。

    羲言拨一拨手腕上的镯子,嘟囔着:“哥哥也并非对阿言坦诚相待。”

    萧祁钰将目光挪到那只手镯上,终于明白羲言别扭了半天是为了什么,他无奈摇头,这世上之事,从来就很难瞒得住:“那时你还太小。”

    虽太小,也并非亲人,却胜似他的亲人,那年他与石樾下扬州查案,返程途中遭人报复,几乎丢了半条命,他躺在床上伤痛难耐,彻夜不眠,只有羲言每日一大早就带着她为数不多会念的书,坐在他床前给他念书解闷,或是从侍女那里听来故事,讲给他听,小小的人儿虽不能缓解他身体上的疼痛,却是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实实在在照亮他的光。

    他选择性隐瞒了一些事情,但却并没有骗她,那块玉并不十分名贵,只是他私心希望羲言若遇危难,也能逢凶化吉。

    羲言眨一眨眼睛,就知道是这个回答:“那哥哥也得答应我,以后受伤不能瞒着我。”

    萧祁钰从善如流,转头想起另一件事:“砚台又是怎么回事?”

    羲言缩着脖子:“哥哥不是也说过这砚台上的珊瑚鸟眼看着瘆人吗?”都丢在库房了,应该不至于多金贵吧。

    她突然福至心灵:“哥哥莫不是心疼了?可我才答应了将那块猫眼的送给宛宁姐姐。”送出去的东西难道还得再要回来?

    奇怪,他以前从不在意这些的,就算是元熙帝赏的东西他也只是吩咐人收到库房。

    萧祁钰真是被她这一通胡说八道弄得没了脾气:“你可知道,这砚台是贡品,今年统共就三块?”

    羲言突然顿住,事情好像有点不妙:“那剩下的一块是?”

    萧祁钰没好气道:“给了太后。”

    羲言语气瞬间低下去:“不过,中书令高门世家,赵四姑娘又是头次操持宴会,应该,不至于太过分吧?”

    萧祁钰彻底不说话了。

    窗外的应风耳聪目明又嘴快:“姑娘,门第高低确实不是主要问题,要紧的是咱们送礼的对象是个姑娘,还是个适嫁的姑娘,如此一来,门第恰好就成了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别人会以为咱们殿下这是故意在向赵大人透露信号。”

    羲言:透露信号?透露什么信号?一个未成婚的皇子,一个正待嫁的姑娘,还能透露什么信号,完了,这下真的闯祸了,送礼当真是一门学问。

    她小心翼翼问:“那赵家四姑娘那里?”

    “我已与她说清楚,砚台是你送的,我并不知情。”

    羲言想起赵静晗炫耀砚台时几乎要溢出来的幸福感,有些愧疚,好吧,因为她,这世上的心碎姑娘又多了一位。

    马车走得慢,回去的路程还有许久,羲言绞尽脑汁想话题来岔开方才的尴尬:“哥哥,二皇子侧妃是不是与五皇妃不睦啊?”

    “哦?如何看出的?”

    “她俩总互相别苗头。”羲言说着说着,倒认真分析起来了:“不过我觉得这五皇妃倒是个拱火的好手,看起来二皇子侧妃处处在发脾气,其实都是五皇妃挑拨在先,早早设套哄人钻进去,侧妃说了得罪人的话之后,她才出来打圆场。”

    萧祁钰失笑:“你见了今日一面,就看出来了?方安筠确实不是个好相处的。”

    “也不看看我是谁教出来的?那哥哥,猫眼的我可以送给宛宁姐姐吗?”

    萧祁钰看着羲言讨好地拽着他的衣袖,还与她计较什么呢:“你做主就好,我与宁逸不用讲究这个。”

    “夫子并无大碍,明日就能重新开始上课,另外,我会请姨母为你找一位有经验的嬷嬷,教你内院掌事与往来应酬等诸多事宜。”

    羲言点头,永远不改变是不可能的,且行且看吧。

    回到府内,羲言才进了院子,圆滚滚毛茸茸的一个小东西就扑了上来。

    羲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她轻轻点点雪球的脑袋:“我怎么觉得你比昨日重了许多?”

    雪球低低地嗷了一嗓子,像是在抗议,又像是不满。

    融雪跟在它后面跑出来:“姑娘,它从您走后就一直闹着要找您,好几次都快溜出府门了。”

    雪球眨巴着眼睛瞧着羲言,看起来甚至有些委屈。

    羲言将它抱在怀里顺毛,又将脸贴在雪球蓬蓬的脑袋上:“姐姐也很想雪球啊。”

    宿竹阁里,萧祁钰还在卧房里换衣裳,他正要将腰间的褶皱抚平,就听见正厅有几声不明动物的低叫声,侧耳听去,不像是狗,倒更像是狮子,奇怪,这府里哪里来的狮子。

    他转出卧房来,见到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的羲言俏生生地站在门口,一如过去数年,无数个平常的傍晚一般等他一起用晚膳,只是今日她怀里多了一只毛绒绒的小东西。

    萧祁钰没见过雪球:“这是狗还是?”

    羲言笑得俏皮:“原来哥哥也有没见过的动物,这是雪狮,也是犬类的一种,来雪球,跟哥哥凶一个。”

    话音刚落,雪球就冲着萧祁钰的方向嚎了一嗓子,这一声可比刚才在倚影院可大多了,仿佛吼出了见到仇人的架势,结结实实吓了羲言一大跳,手一抖,差点将它从怀里丢下去。

    她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于是将雪球调转个头,转而握住它的两条前腿,让它的小圆脸对着自己,她惊喜地冲着雪球喊道:“不是,雪球,你能听懂我说话?”

    雪球自然不会说话,羲言也没指望它能回答自己,她欣喜若狂,伸直胳膊将雪球举得高高的:“雪球,你还这么小,竟然能听懂人说话。”

    雪球眨眨眼睛,蹬蹬腿,又吐吐舌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无辜地像个小宝宝。

    萧祁钰此时也来了点兴趣:“哪里来的?”

    羲言将不停扑腾着小脚的雪球重新抱回怀里:“哥哥可还记得那位治好我耳疾的姑娘?”

    “风姚?”

    “正是风姚姐姐所赠。”

    萧祁钰见羲言抱地亲热,顺手摸一摸它,没想到这小东西见他靠近,竟然迅速别过头,不让他摸。

    萧祁钰的手悬在空中,不仅没恼,反而还笑了,这样的待遇于他而言,可算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了,还从未有谁对他如此避之不及。

    羲言笑得东倒西歪:“哥哥,你这人见人爱的本事怎么突然就不中用了。”

    萧祁钰两手一摊:“大概是我与它没有缘分吧。”

    萧祁钰本是玩笑话,语气也颇为轻松,不知为何,羲言却较起真来,她将雪球放在地上,一伸手就拽住了本打算转身的萧祁钰。

    萧祁钰不明所以,却没问,看她动作。

    羲言想起今日在赵府内,牵了她一路的那只手,也感受到自己因为这样的动作似乎突然就加快了的心跳,慢慢伸了胳膊环住萧祁钰的腰,她突然发现他腰身很细,似乎比自己的还要细。

    羲言就在自己愈来愈快的心跳里,鼓起勇气将脸庞贴在萧祁钰的胸膛上,她想起他今日穿的是一身靛青色的常服,从卧房里出来的时候看起来很温柔,她那时就想到料子应当也很软、很舒服,这会贴着脸,当真是舒服到她不愿离开,她就这么伸手抱了一会儿,待心跳逐渐有规律起来,才开口说了话:“哥哥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正厅里,被姑娘抱住不愿放开的萧祁钰,其实早在羲言动作的那一霎那,内里就没有面上那般沉稳了,他还奇怪,小丫头从哪里学来的撩人的本事,这事本该是他来做的,碍于种种原因总也不敢明着来,倒是让她误打误撞先成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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