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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先是跑到宿舍收拾行李,又想到还没请假,到学校找到教务室瞧到空空荡荡的办公桌这才想起来今天是礼拜六,在路上无头苍蝇一般转了一圈又忙着去自助机取钱。

    卡里面全部金额不过一万一千块,拿在手里整整数了两遍,可这哪够啊…连赔人修车钱都不够的,还不算人的医药费,爷爷也摔下来了,也在医院里检查,也不知道他伤到了哪里…

    深深的无力之感又一次攀住她的心,眼眶越发酸涩,吴寻忍不住哭起来,街上人来人往,免不了有人朝她看,她脸皮又薄,只又忙着撇过头擦眼泪,听说前面的引擎盖和车玻璃全部都被砸坏了,必须得大修一次,人要两万块的修车钱,这对她而言无疑是天价,还有一个人胳膊被砸伤了,爷爷这会儿也在医院里,少说得三万块,她要哪里去弄三万块啊!

    吴寻失魂落魄的回到寝室,这会儿屋里也没人,这才放开哭一场,可哭有什么用?除了肿眼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本能的去想对策,第一反应是找朋友们借,可这想法一出马上就被否决,寝室里家境情况最好的是孙燕,其次是赵璐瑶,可她们一个月的生活费也不过是一千多块钱,哪有钱能借给自己的!

    再说朋友间最忌讳的就是借钱,人又凭什么借给你?还不是一百两百,又都没工作谁又能一下子拿出两三万呢!

    随即又想到梦婷,从包里翻找出她记下的手机号,拨过去竟是成了空号,吴寻坐在椅子上,气血翻涌负面情绪顿时又涌上来,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朝外涌,又想到爷爷这会儿正躺在医院里,孤零零一个人,身边可能连一个人都没有,他腿脚不方便又说不了话,渴了饿了人都不知道!鼻尖更是酸涩无比,无助之感遍布全身。

    瞧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再看一眼时间,五点一刻,现在坐车最快也得明天下午才能到,赵大妈说那边人已经报警了,这事爷爷是全责,拿不出钱赔偿说不好就要拘留…

    吴寻低着头,瞧着桌面上的划痕,思绪混乱不堪,一会儿是儿时的回忆,一会儿是刚来珠峡市那天,和董云晟那些快乐的过往,还有那晚想都不敢想的□□相对…

    垂死之际,人会不顾一切的寻找生机,凭借本能她抓住了那根稻草,心口不自觉的狂跳,手脚发颤,那些她觉得羞耻不堪的在此时全变成了希望,她甚至开始祈祷,祈祷那个人还对自己感兴趣…

    她直接起身出门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哪啊?”司机偏过头瞧她。

    “今朝醉。”

    ………

    人身上都有股子气场,做哪一行就沾哪一行的气,尽管被绑着手脚,头脸全是血,周身因为疼痛更是不可控的痉挛,眼仁里头也充了血,右眼甚至血红一片,尽管如此,那里头仍是冷的,悍戾丝毫不减。

    有这魄力的显然是雇佣兵出身,这条道上的谁都知道,雇佣兵出手不是目标死就是自己亡。

    罗译在一旁木箱上坐着,腕上伤口血止不住,肌肉跳着疼,终是耐心耗尽,拿纱布随意缠朝上一缠,脸上狠劲未退,眸色更是染上一抹戾气,清隽冷冽的眉眼也变得阴寒冷鹜,此时瞧着竟是寒得渗人。

    迎上地上那赤裸裸的视线,又低头去瞧腕上的伤口,嗤道:“刀法不错,如果一开始就用刀,说不定现在换我躺在地上。”

    他语气微顿,眼皮轻轻一抬,目光再次冷下来:“不过机会从来都只有一次,可惜你没把握住。”话音落下又朝旁边看一眼,手一指:“给他松开。”

    李靳闻言愣一愣,从旁边拿过匕首上前给人割开绳子,却也不忘又补一脚,正踢到腹部伤口上,男人浑身不自觉颤一颤,却硬是咬着牙没发一声。

    罗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姿态,眸黑而沉,面无表情,声音却冷的发寒:“我给你个面子让你自己解决,十分钟后我进来,如果你还有呼吸,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瞧着屋里的人陆续出门,男人脸上这才露出绝望之色,做他们这一行的,到头能让自行解决的对他们而言已是最大的体面,那把匕首离他不过一米远,但此时他已站不起身,匍匐着爬过去,刀柄握在手里一如既往的硬,大脑此刻也是一片空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捅进胸腔,冰凉的巨疼几乎将他撕裂,浑身止不住的痉挛抽搐,透过窗户,他看到天上隐隐微光,死亡之气瞬间降临,竟是觉得解脱…

    门再次从外推开,地上那人躺在血泊之中,已成一具尸体,罗译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李靳这会儿也再不敢嬉皮笑脸,一脸严肃的偏头朝一旁吩咐:“赶紧拉去烧了,处理干净点!”

    车就停在码头边,罗译打开车门坐进去,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神色不显,周身自带压迫之感,陈东把着方向盘竟是一句话也不敢问,过一会儿李靳开门钻进来:“走吧,开快点!”

    话毕瞧一眼罗译那仍在渗血的伤口,皱着眉道:“已经给周叔打电话了,我们到时他应该就能到。”

    腕上的疼直钻心,这会正心烦意乱,身上有伤的情况下罗译一般没什么耐心,回国已有一年半,大仇未报,这段时间更是再查不出什么,高斌那边也是非要把自己给套出来,只凭他自己,杀了董劲松易如反掌,但要让他身败名裂又谈何容易!

    老爷子活不了几年,他一死老家那边必定变天,桑威早就盯着他这一手生意,其实他在国内也待不了几年,没人愿意瞧见仇人好好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已经忍耐许久,理智褪去又一次起了杀心。

    罗译闭着眼睛,浑身燥热难忍,心却越来越冷,这种感觉让他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收账的那几年,他连睡觉都只敢坐着,手里的刀一刻也不敢离身,身边所有人都不像人,想活下去就得比他们更狠,更没有人性。

    但他并非生来就过这种日子,十九岁之前他也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对父母充满敬爱,对未来满心抱负,他的心滚烫过,这点不同又让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想着那人一句句的罗大哥,人性理智再一次胜利,过了会儿却忽然想起一件事,开口声音些许沉哑:“私生女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李靳注意不到身后的不耐烦,马上从副驾上偏过头:“就快有结果了。”

    罗译瞧一眼李靳,从鼻子里哼一声:“就这个破事办了大半年,你他妈可真有能耐。”

    李靳愣一愣,下意识去打量人脸色,车外街灯忽暗忽明,打进车里更显隐晦暗淡,罗译眼神素来凌厉,盯着人瞧时压迫之感马上翻涌而来,迎着那双黑眸,李靳心中沉一沉,却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想法马上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放心吧五哥,董云晟那边也正查这事,把那个县翻了一个遍,就还剩三十多户了,在不在这里头这两天肯定能知道!”

    ……

    瞧着眼前土里土气的女孩,杜明只觉眼熟,于此地格格不入的穿搭惹得他多看几眼,再瞧上去忽然觉得忽略那一身土气的衣服,这女的长的还是不错的,五官属清秀一挂的,即使素颜朝天也难掩清丽姿色,朝那一站明显就跟厅里的公主区分开了,一听来找罗先生的,马上就想起来了,这不是那次…

    思略片刻笑着问:“是找罗先生还是我们李老板?”说完马上就觉得这话以前好像在哪里也说过,想半天也没记起来。

    心理准备不是没有,但这话落在吴寻耳朵里就是长了针一般,她马上记起上次这人也这么问过,脑袋一空,脸登时就烧起来,心中认定这人就是在羞辱自己,她抬起头倔强的盯着人的视线,一字一句说:“我找罗译。”

    瞧这架势,眼眶红红的,发怒的猫一样,毛都竖起来了,找茬的?杜明愣一愣,马上想给打发了,却又一想,就这一个土气的女的能搞出什么事?再仔细打量人一番,这人好像真的跟罗先生还是李靳有点关系。

    杜明思索片刻只又朝人笑一笑:“罗先生暂时不在,要不你等一会?”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杜明摆摆手:“那我可不知道!”

    脑中空白一片,怎么可能不在呢!吴寻在沙发上坐下,不自觉就胡思乱想起来,是不是来找他的女的太多,故意说的不在呢?

    心中仔细推敲一遍,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心中不免焦急,瞧着那头几个男接待不时飘来的视线,有没有别的意思,此刻在她看来都是戏谑嘲弄的,外面的天早已经暗下来,再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吴寻心中宛若油煎。

    心念一跳,忽然就生出个想法,她记忆力很好,那个她打过两次的手机号早已牢牢记在脑中,马上掏出手机,凭着记忆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摁下去,手臂竟是发颤。

    ……

    沉默一路,手机忽然响起来,劲爆的来电铃声,吓得李靳和陈东都是一惊,掏出手机来看,是个陌生号码,想也不想就给挂掉了,不出两分钟却是又响了,李靳又给挂了,下意识抬头去看后视镜,果然对上那双视线,尴尬笑两声,还没开口就听后座似笑非笑的口气:“怎么?有我在不敢接?”

    “谁说的!就是个骚扰电话!”脑中思绪马上过一遍,他在外面用的从来不是这个手机,确保不会出什么意外,李靳马上转过身,本想当着人的面给回过去,劲爆的来电铃声又一次响起来。

    哪个没事的会给你连打三个电话啊,李靳浑身一怔,这下还真的有些心虚了,别真是哪次搞混了,真留了这个手机号…

    就这么一愣神的时间,就差把心虚二字写在脸上了,气氛显然变得有些凝重,罗译脸色慢慢冷下来,连陈东手心也有些出汗,但为避嫌一动都不敢动,目不斜视的盯着眼前的道路。

    都这种情况了,不接也得接了,也算豁出去了,只要不是那方面的应该事情也没什么大问题,李靳心中一横,点了接听,将手机放在耳朵旁边。

    “喂!谁啊?”

    李靳猛然愣住,瞪大了双眼瞧向罗译,脸上神色可谓是一波又三折,惊愕之余,心中立时松下一口气,开口语气竟带着隐隐笑意。

    笃定他在演戏,还演的如此浮夸,罗译没说话,唇线却是慢慢绷紧,眼神中再次染上冷意,刚要一脚踹过去,就听他拿着电话又道:“吴寻妹子啊?找我什么事啊?”

    罗译显然也有些意外,面上却没什么反应,冷冷淡淡瞧着李靳,

    “我们现在就在一起呢,我把电话给他!”话毕笑嘻嘻将电话递过来,笑嘻嘻的:“五哥,找你的!”

    罗译抿着唇瞧一眼李靳,目光又落到手机上,这才接过来放在耳朵旁边:“我是罗译。”

    “我到今朝醉找你…他们说你不在,我有事找你,你什么时候回来?”是她的声音,但语无伦次,毫无条理,罗译不自觉皱起眉:“什么事?”

    那头显然愣住,犹豫一会儿才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罗译朝外看一眼路况:“半个小时左右。”

    “那我等你回来再说…”

    罗译很是不耐烦,声音随即就冷下来:“你在哪?有事直接电话里说!”

    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耐烦,吴寻心中咯噔一下,来时路上想到的说词通通丢在一旁,握着手机竟是再说不出话来,羞耻感如洪水爆发般翻涌而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跑出去,可又马上想起来,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

    “等你回来再说,好不好?”小心翼翼又仿佛带着祈求的语气,罗译莫名想到她红着鼻尖眼眶泛红的模样,冰冷坚硬的心仿佛忽然落了跟轻软的羽毛在上面,他一时没说话,抿着唇过半晌才道:“在大厅等我。”

    挂了电话,李靳马上朝后偏过头:“五哥,你怎么连手机号都不给啊,这人找你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

    罗译没说话,心中却是越发烦躁,朝后靠在椅背上伸手去摁太阳穴,想着那人的性子,一时也觉奇怪,上次瞧见自己还跟看到怪物似的转身就跑,今天却又主动找过来,又想电话里她方才的语气,想来是遇到了什么事,不然凭她的性子不可能主动找过来,但马上又想到董劲松最近的动向,心中戾气渐生张口又问:“晟寻集团那块地进展怎么样了。”

    “估计再来俩月就完工了,江北的财经新闻都上过了,那小子眼光还挺毒的,不出几年那里绝对是江北市的商业中心。又因为唐氏集团的入股,旁边的地也被他们高价买到手了,风向似乎是要搞房产开发,估计是准备两手抓,他胃口还挺大。”

    罗译没说话,抿着唇皱着眉,沉默半晌,沉声吩咐:“这两天给他们找点事做。”

    ……

    这个点儿正是人多的时候,来这里消费人群可分两批,一是成群结伴的年轻人,进了门直奔二楼舞池,二是过来消遣的中年男人,一般早早就订好了包厢,下车后由接待直接领进电梯送进去,有些身份的,则直接由公主在门口迎接,大厅里人多口杂,一路上都还算正经客气,进了电梯就贴上去了。

    也有不在乎的,下了车就给人揉怀里了,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怀里的公主瞧着也就二十出头,吴寻失神般瞧过去,刚走到电梯口人口搂着亲上了,她猛然回过神来,连忙收回视线不自觉垂下头,头皮顿时发麻,脑中空白一片,骨子里多年优异成绩所堆积出来的清高感又在此时不合时宜的躁动起来,心口不免苦涩嘲讽,忽然又想,有什么瞧不上人家的?都是出来卖的,自己跟她又有什么分别?

    这个念头仿佛藤蔓一般在吴寻心里迅速扎根,并生根发芽。

    她骨子里本就藏着悲观消极的一面,这一会儿绝望之感更是犹如洪水爆发,转身便瞧见门口走进一行人,为首那人穿着件黑色大衣身形高大笔挺,顶上吊灯光线璀璨,打在那人宽阔的肩头不觉也冷沉几分一眼瞧过去更显眉眼清隽冷冽,吴寻下意识打量他的表情,意料之中冷淡的模样,对上那双黑沉的眸子,甚至还有几分不耐烦,吴寻心口没来由一慌。

    罗译走近她,脸色有些白,也很不好看,耐着性子上下打量她一番:“什么事。”

    居高临下拒人于千里的态度让吴寻脑中登时一片空白…

    瞧着她局促窘迫的模样,罗译没了耐心,心道又是这副表情,又没人逼着你过来,手腕上更是一阵阵发疼,开口语气更不怎么好:“我现在很忙,有事找我先去前台约时间。”

    丢下一句话便转身就走,吴寻回过神从马上位子上站起身,也是急了,声音大了点:“不会耽误你很久的…”

    大厅里所有人目光瞧过来,一时鸦雀无声。

    罗译有些诧异的回过身,吴寻抬头迎上他的视线,稳住心神,艰涩开口:“罗译…我需要一笔钱…你能不能给我一笔钱?”疑心旁边有人在瞧热闹,又加这事本就不好放在台面上来说,话未说完,脸颊已是通红。

    罗译挑挑眉意味不明看着她,似乎在思考什么,又好像只是单纯打量她一番,末了又是一笑,转过身在沙发上坐下,抬眼瞧着她,语气嘲弄揶揄:“凭什么?我认为我没有给你发生活费的义务,你觉得呢?”

    对面没声音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自顾自点点头又道:“哦,我之前好像是说过这话。”故意顿一顿:“在床上说的?”

    吴寻的脸再一次烧起来,似有一把无形的火正将她牢牢圈住,甚至耳膜里都是嗡嗡的响声,整个身体都开始发烫,那火渐渐渗进她的骨子里,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焚成灰焰…

    罗译颇有耐心的看她一眼,轻飘飘又道:“让你搬过来我养着你不愿意,这会儿又跑过来跟我说你要一笔钱,你倒是说说你是个什么意思?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来问我要钱呢?”

    他站起身,走进她,高大的身影盖过来,随即又冷下脸来:“说好听点是你骨子里清高,走出这一步是属实算是生活所迫,说难听点,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你欲擒故纵钓男人的把戏?先故意吊着人,现在又上赶着过来卖?”

    这话难听至极,吴寻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脸色逐渐由红变白,这些话迎面打的她一个狼狈不堪措手不及。

    对于罗译她的内心其实是复杂错乱的,说感激不至于,说怕也不完全,见到人多少又带一点奇怪的羞臊之感,出了事想一圈最后还是想到他头上,或许是不自量力,也可能是没进社会到底没经过什么事,对这人她确实抱着某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些话彻底粉碎了她的幻想。

    吴寻怔怔看着他,面上虽力竭镇定,但周身的血液却仿佛都凉下来,连看人眼睛的勇气都已经没有,下意识又想逃,却仍低着头又说一句:“你说过挺喜欢我的…”

    话音刚落眼眶已是不自觉发烫,但马上意识到这更有摇尾乞怜之意,又一想,自己现在不就是在摇尾乞怜么,像一个四处揽客的□□,就像他说的那样,上赶着过来卖…

    罗译抿着嘴没说话,瞧着她的发顶,细软绵密的发丝,还是那股淡淡的暖香,并不刺鼻,甚至有些好闻,心口更是莫名一跳,但腕上的疼此时却足以让人忽略一切。

    身上有伤时他真没什么耐心。

    罗译抽抽嘴角从鼻子里哼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问一句:“你怎么回事?”

    随即伏在人耳旁,故意压低声线:“我教你一个简单的道理,永远不要信男人哄你上床之前说的话,你得听他们穿上裤子后说什么。”

    吴寻浑身颤起来,轻贱羞耻之感已压得她再抬不起头,眼泪噗簌簌朝下落,却听面前这人声音又冷下来:“我再教你一个道理,既然有求于人就别把自己摆的这么高,一开口就提钱,怎么?我是欠你钱还是该给你钱?或者说你认为你在我这里多么值钱多有分量?”

    罗译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她,目光冷淡至极:“既然想用身体求人,那你的姿态就得放低,能有多低就放多低,拿出你的本事把人哄到床上去,就像你上次那样,挽住人的脖颈,把胸贴上来,那时候再提要求,事半功倍。”

    耳畔落下一句轻笑,那双修长的腿就立在吴寻的身前,黑色泛亮的皮鞋上面似有几滴殷红的液体,呼吸之间也有淡淡的血腥气,但吴寻并未注意这些细节,她莫名想起唐安那双皮面的白色板鞋,视线又落到自己脚上的棉鞋上,这是前年过年时买的,三十二块钱,穿了整整两年…

    她忽然抬起头,直视罗译的眼睛,竟是笑出来:“好的,我学会了。”

    听到这话罗译先是有些讶异,眉头不觉微扬,仔细打量她一会儿,瞧着那双毫无神采的眼眸,随后也是勾勾唇角:“学会了就行,下次记得用起来,熟能生巧,慢走不送。”

    李靳站门口跟人叮嘱几句,转身就看到吴寻走出来,本想上前打个招呼,却瞧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李靳愣一愣朝大厅里一看,就瞧见站在电梯口阴沉着脸正朝门口看的罗译。

    想一想步子一转还是转身进了门。

    “五哥…怎…周叔应该到了吧?”本想问一嘴,可看到人脸色,愣是马上又转了弯。

    罗译伸手想去掏烟却忘了腕上的伤口,剧痛传来顿时脸色铁青,咬着牙低头骂一句:“操!”

    李靳见状更是不敢再跟着进电梯:“那个…五哥,我还有点事没吩咐好…等下我再上去找你!”

    ………

    在舞池里转一圈,瞧着电梯从二十楼下来,李靳走到下了楼梯口,看到周暮文提着箱子走出去,又等一会儿这才摁了电梯上了楼。

    罗译穿着睡衣,嘴里咬着烟,坐在沙发上正看邮件,旁边桌上摆着半瓶伏特,没见杯子,估计是对瓶吹着喝,应该是刚洗好澡,头发还没干,钢针似的朝下滴着水,瞧李靳进来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但那相比于电梯口那会儿渗人的压迫之感却是淡了不少。

    李靳笑着走上前:“五哥,周叔说没事吧?”

    罗译没说话,看完两个邮件才抬眼看他:“上次给你的卡号还在不在。”

    李靳一时没反应过来,脑子一转才道:“是吴寻妹子那个?还在吧……应该还能找到!”

    “给她转笔钱。”话音落下罗译又抬头瞧他一眼,语气顿一顿:“多转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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