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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千金买丈夫

    瑶光斜躺一片巨大碧玉莲叶上,素手拨弄冰凉的水面,弄皱了一池春花。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瑶池深处几条闪闪发亮的鲤鱼正东游西荡,好畅快。

    忽瞥见瑶光的青葱指尖,忍不住成群结队追逐而来,其中一条肥大鲜美的黑锦鲤首当其冲,飞快如电,冲锋陷阱,灵活甩动着鱼尾强力挤开众鱼,殷殷勤勤凑近,不断轻啄指尖,弄得瑶光不禁掩嘴,嬉笑连连。

    「郎君,今日何以如此热情如火啊?真羞煞了妾身。」瑶光轻垂眼帘,香腮微红,凝望指尖下的黑锦鲤,深情绸缪。

    元万毅似乎有所感应,连连张鱼嘴轻咬轻啄,瑶光忍不住逗弄一番,伸手想捉捞起这狡猾轻狂的小东西,却三番四次被逃脱了,非但弄湿了宽大的翠袖,还惹来了一肚子火,猛地翻身背对,娇嗔道:「不顽耍啦,妾身委实累透了,郎君请自便吧。」

    忽背后金光一闪,贴上宽大结实的胸膛,一双强而有力的臂弯紧拥着瑶光,凑近耳边呵气道:「老婆,不要一大早就这么火大嘛,你想要捉我,我便给你捉就是了。」

    背后的力度忽松开了,眼一花,一条很眼熟的黑锦鲤跳跃入怀里,还不停地吐着细小泡沫。

    瑶光忍不住一笑,轻轻握住他的鱼身,吊举至眼前,揶揄道:「这下是清蒸呢,还是爆炸呢?」

    黑锦鲤小嘴一张一合,传音道:『今天是我们的结婚一千周年,老婆想怎么样就怎样呗,我都会奉陪的。』

    看着手中扭来扭去的黑锦鲤,瑶光再次嬉笑,用彼此才明白的暗示一语双关道:「那就『生吃』吧。」

    黑锦鲤一僵,委委屈屈地传音道:「当年老婆还是清纯的小白花,如今怎么这么重口味?」

    「哦?」瑶光轻挑眉,「看来郎君腻了这么多年细水长流的陪伴了,倒嫌弃妾身这老婆娘来,唉唉唉,凄凄凉凉,悲悲惨惨,看来妾身别当仙了,都心灰肠断,倒不如堕落成魔好了。」

    嘴里不断和黑锦鲤打情骂俏,思绪却缥缈起来,忆起那遥远,彷若昨日的一千年前……

    邂逅的那一日……

    临岸海船上十分热闹,人潮汹涌,摩肩接踵,一望无际,宛如天上群仙聚会的盛景,目不暇给。

    有些小商小贩在做小生意,有卖粗劣胭脂水粉,有吆喝大喊卖鲜甜多汁的肉包子,也老人小哥在卖冰糖葫芦和画糖人,那些矮小活泼调皮的小孩子重重围绕凑近,眼光闪亮,馋着嘴,专心致志地凝欣观表演,也有些舞女在悠悠荡荡,或坐或瞧,或立或倚,或眉目传情,媚眼如酥,惹得那些东走西闯的游侠和文人雅士心如鹿撞,这一方土地,奇观百态,无所不有。

    更甚者,日暮虽将西下,也无阻那些卖奴纳婢的达官贵人的雄心,有大官人带着一群奴仆浩浩荡荡亲自前来挑三拣四,那些像货物一样卑贱男女困待于铁子里簌簌发抖,眼泪汪汪。

    春花抬头眺望,惊疑连连,暗忖有人买他们脱离苦海,应当乃天大的喜事乐事,为何那些奴隶如此担惊受怕?脸如死灰?悲戚绝望?

    春花夹藏在观者如山之中,被人群往前不断推动,身不由主,举步艰难,面有苦色。

    偶尔时不时听见有人压低声音,断断续续地交谈道:「那谁啊,如此大仗的排场?瞧着,乃是不可招惹的达官贵人呢。」

    「真孤陋寡闻啊,那可是咱们恶名昭彰的知悬贾仁义——贾大人,人称假仁义,真贪官,笑面虎,他盘踞京都多年,仗着自身乃是落鸡汤宰相的远房亲戚,狐假虎威,年年鱼肉百姓,月月强抢良家妇女,日日奸淫掳掠,真是罄竹难书,无恶不作。更让人肝胆俱裂的是,视人名如草芥,和一群凶狠乡绅财主狼狈为奸,举行,那个什么劳子的,猎杀活人的春狩。」

    一位大娘听了,惊呼出声,「如此凶横残忍之事,怎生做得出来,不怕半夜鬼敲门?死后落十八层地狱?作烧煮剥剔、刀山剑树之刑?」

    另一位挑担子的大汉讥笑出声:「大娘你这乃狭见啊,恶人可不信这套牛鬼蛇神,善恶终有报的大道理,人家眼里心里,从来瞧不见那鼻地狱里堆积如山的恶鬼冤魂,只瞧得金光闪闪,高耸如云的金山银山和大把大把的银票子,数都数不来,笑不拢口,何来如此虚幻的担忧?」

    另一矮小的汉子忽冒出头,嘴巴忙碌,一边剥,一边吃瓜子道:「那春狩,我也略有耳闻。说起来,我家临近卖豆腐的汉子便是身遭不幸,惨死成冤魂。他家有个婆娘,长的天仙似的,十厘八外有名的大美人,陪他一起日日卖豆腐洗手作羹汤,原本两口子你侬我侬,甜甜蜜蜜过日子。忽一日,祸从天降啊,这假仁义的大儿子,大街纵马而行,不经意瞧上了大美人,心痒难耐,频频软硬兼施,不折手段,务必要将人弄到手里受用。最后如愿以尝,用一顶小桥将人强抢回府,玩了三日三夜,最后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好好的一位美人便如此香消玉损了。豆腐大汉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天下乌鸦一样黑,官官相护,只能孤注一掷,在这狼心狗肺的大公子出门时,拿大菜刀去怒砍。」

    大妈又惊又奇,「最后咋地?」

    大汉长叹一声,小声道:「被捉去当春狩猎物,活生生被八头藏獒咬死撕烂,一条全尸也没,抛尸荒野呗。」

    几人脸带唏嘘怜悯,无一不长吁短叹。

    春花闻之,也心生忧郁,沉思怒咒,好狠毒的恶人啊!但愿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显灵,将恶人绳之以法!

    「大特买啊,快来看看,异族奴隶千年难遇,今日一过,再难寻觅,机不可失啊!」

    牙人才吆喝,命人将笼子推往向前,让观众买者看得更清楚。

    春花一不慎,「哎呀」一声,被人推冲前去,差点撞在那些贩卖的人笼上。

    「小心点,这乃是本大爷糊口的奇货珍品,弄坏了,买了你八辈子也还不了!」

    牙人脸色略有不悦,忽一顿,一双贪婪小眼投视而来,视线在春花的穿衣打扮扫来荡去,也许见春花打扮不凡把,变脸好像变书,连连该怒为笑道:「好姑娘,瞧你穿衣打扮并非等闲人家的丫鬟侍女,是否要替贵人卖奴隶啊?」

    春花原想否认,但忽灵机一动,忆起公主不久之前的赐婚宣言以及斐然快要来京都了,之前那些烦扰她的层层迭迭书信虽束之高阁,但心里还是乱糟糟,剪不断,理还乱,愤恨幽怨难平,也愿见到斐然前来叨扰,何况干娘也时常耳提面命,唠唠叨叨,要她早日寻觅一位如意郎君,还有伊丽小姐……也说的,也不无道理,女子的幸福乃是掌握于自身手中,与其盲婚哑嫁,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卖位皮相不俗的相公吧!好歹赏心悦目!

    牙人继续穷追不舍,「姑娘,鄙人这里燕瘦环肥,不肥不瘦,应有尽有。姑娘不买也可瞧瞧啊。」

    春花暗忖,什么不肥不瘦,又不是买猪肉!

    「这些奴隶身价如何?资质如今哦?健康如何?是否牙齿齐全,无病无痛?」

    春花一连串追问,甚至连奴隶的祖宗十八代也追查上了,嘿嘿,简直巨细无遗,反客为主。

    牙人额上落下豆大的汗珠,无奈苦笑道:「姑娘这是行家啊。难不成要来拆台呢?」

    他不知,春花年幼之时,便在宫里鞠躬侍候,可见惯了姑姑挑选新来的宫人去侍候主子贵人的苛刻标准呢。宫里那一套更甚,十几层挑剔下来,身家清白病痛如何,一根毫毛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可糊弄。

    牙人还是硬着皮头,一一细回,有时被逼得哑口无言,一脸生不如死,恨不得不做这一回生意,但小眼一瞄见春花的衣头不菲,气韵不凡,又深知是手阔的主,不想错失。

    春花提裙,更随牙人身后,一层层走下去,一一挑看。

    春花横扫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笼子,里头拘禁的奴隶有男男女女,有幼有老有残,有丑有庸,眼神有愤恨不平,哀怨悲切,空洞虚无,心灰断肠,也有殷切期盼等等,各个不一。

    虽不全是歪瓜劣枣,也有几个齐整可观,但也仅是勉强合意,却有让她怦然心动,一见倾情之人,说到底也是终身大事,不愿勉强将就。

    唯独最里处,有一巨高的大笼子被一块黑布盖住,仅露一小角,隐隐约约瞧见有一双乌黑脏污的大脚露出,直挺挺的,纹丝不动。

    春花素手一指,「那是何物?」

    牙人看去,一愣,随后神秘笑道:「此乃压箱货,说好是好,说差也是差,性子太倔了,草原烈马,姑娘驯服不来。」

    春花好奇了,「可否一观?」

    牙人领她过去,「贵客请随鄙人而去。」

    走上前,牙人一手拉下了厚重的大黑布,只见里头锈歪巨笼里昏躺一名卷缩如团的成年男子,其脸深埋臂弯,衣衫褴褛,毫不蔽体,宛如破烂麻布袋挂于身上,全身上上下下有着大大小小、横七八竖的脓疮刀鞭伤,浑身血淋淋的,腥臭腐烂,让观众触目惊心,魂飞魄散。

    不远处的人瞧见了,也纷纷惊呼出声,大家熙熙攘攘,不少猎奇的目光吸引而来。

    「这男子怎生成了不人不鬼的惨样?」春花用香帕掩嘴,花容失色,心里又惊又怜,满是心疼不忍。

    牙人尴尬一笑,「贵客有所不知,这家伙实在软硬不吃,难驯得狠,几次差点逃脱,鄙人只好施点过硬的手段,下点猛药,才堪制服。不过,他也属奇货可居,不仅脸容齐整英俊,身躯也强壮伟岸,眼珠子还是百年难得一见,幽绿如翡翠玉石,委实世间罕有。」

    春花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可惜男子依旧一动不动地卷缩,看不出半点庐山真面目。

    牙人深晓观言察色,立马上前,往笼子狂踹几脚,粗声粗气道:「喂,烂货,还不快快抬头,让贵客见见你的猪脸狗鼻!」

    可惜男子依旧不动如山,宛如一具尸体,无声无息。

    春花蹙眉,颤抖声线,胆怯道:「莫非断气了?」

    牙人闻言脸色一青,连忙转头,对着一大群手下喝声道:「你们谁下的毒手?怎生没轻没重?是不是被你们弄死了?你们可知他值得金银财帛!卖光了你们都赔不了!」

    一众小喽罗,面面相觑,胆胆怯怯,唯唯诺诺,一问三不知,最后牙人只好叫人送上钥匙,打开铁笼,瞧瞧人是死是活。

    不料,笼子一打开,一道如电如风的黑影疾飞而出,横冲直撞,不一时便埋潜如海的人群之中。

    牙人立即惊慌失色,连连大喊:「来人啊!来人啊!快将那胆大包天的竖子捉回来!若捉不回,你们的狗腿通通打断!」

    众喽罗连忙起一哄而上,拼死追赶而去,可惜人群委实太多了,挤压得紧,举步艰难,眼见那逃贼如游鱼入海,滑不留手,茫茫大海,渺渺难顾,难以追攀。

    牙人移至船头,双手撑栏而眺望,心急如焚,嘴里振振有词,咒骂连连,问候逃贼的祖宗十八代。

    恰好,有位官员,也就是适才百姓口中称为贾仁义的贪官正在当场,略闻动听,大发慈悲下令衙役仆人,将人团团逮住。

    敌众我寡,那游鱼一般的逃贼转眼间便被设下的天罗地网,捆住了,百般挣扎也无济于事。

    众人将逃贼半拖半拽,半推半抛,扔于牙人脚下。

    牙人气得七窍生烟,又踢又打又踩又踏,粗言秽语胡乱骂一大通,才可一泄心头之恨。

    春花心生怜惜,轻移玉步,欲想上前好言好语劝阻,忽抬头见这一群凶神恶棍气势汹汹,如饿虎厉鬼,满嘴喊打喊杀,煞是骇人,呃……

    春花只乃一介弱质女流,岂能螳臂挡车,以卵击石?委实天荒夜谭,还是思量片刻,心思一定,静观其变,伫足原地,随机应变。

    四周看好戏的途人也纷纷伸颈探头,窥视、藐视、注视,凝视、津津有味看着这等欺凌弱小低贱的光景,似乎司空见惯,无人热心,肯施援手。

    逃贼困坐于网中,如游龙搁浅,无计可施,只得五爪青筋暴现,紧抓铺天密网,力度极大,恨不得撕裂粉碎。

    他乱发披头盖脸,宛如夜间鬼魅,寒气渗人,此时遭受暴雨狂风一般的拳打脚踢,依旧骨气铮铮,半声不哼,猛地抬头狠狠一瞪,目光如寒刀森冷,野狼暴虐,唬得牙人不禁退避三步。

    他狰狞讥笑,脸上全是血痕,沉声道:「今天老子栽在你们手里,老子认了!要杀要活,随便!只不过,想要卖老子去当什么龟公粉头,或奴隶贱畜!那是做梦!没门!发你们的春秋大梦去!这世界是有人权的,我爱自由!哼!」

    说完,便随地一躺,如同□□,展大字型豪迈睡姿。

    不管牙人如此咒骂□□,依旧赖死于地,不为所动,委实一名异人。

    春花目瞪口呆,这人怎生不按牌理出招?毫不畏惧,反倒处之泰然?真乃前无古人,前所未见啊!且口出妄言怒语!用词奇怪,听得人糊里胡涂!好生猜疑也!

    贾仁义显然也起兴了,不禁拍手大笑道:「此货真让人惊奇乎!如送去春狩之围墙中,当玩弄的猎物,定能万分助兴。本官已玩腻一来便吓得屁滚尿流的胆怯鼠辈,偶尔来一一剂猛药,也能缓缓口味啊!」

    贾仁义越说越兴奋,越思越红光满脸,追问道:「喂喂,老板开个价,本官要了!」

    牙人一愣,立马笑不拢嘴,搓手道:「本来小人初到贵境,理应送礼问候大人,无奈奈手里尚有一群不成气候的兔崽子要吃要喝,也不敢肆意妄为,白白送赠,如此便意思意思,收五百白银吧。」

    贾仁义横眉一怒,质问:「小小贱商,胆敢漫天开价?」

    牙人镇定自若,「贾大人,适才您替小人擒回逃贼,小人自是万分感激。奈何此乃千年难遇的奇货,乃外族的血统,无论身高样貌,乃是绝顶顶,全不是其他小货色能相提并论,小人也是在偶尔的机会下才获得,无论买到哪里,都是抢手货啊。」

    贾仁义沉吟,眼见他正想开口。

    春花趁机趋步上前,娇喝,「老板啊,商人之道,在于重承诺,护声誉,您刚才明明给奴家先挑的,奴家也看上了,只不过人差点被逃走,来不及说,如今你竟然要卖给别人?」

    牙人沉吟,随后说道:「姑娘,你也说了,来不及说,便是没谈拢,怎生好意思说已定下似的?」

    春花沉默不语,静静地凝视了一眼地上的男子。

    元万毅猛地似乎有所觉,抬眼一见,乍见一位少女,脸容姣好,霞裙月披冉冉而来。

    春花虽不比固伦公主天姿国色,世间难寻,见之魂夺,但长年月累围绕于众多妃嫔与公主之间,也深受熏陶,一言一行,赏心悦目,比起一般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姿色气韵皆是一绝,打扮也不俗,有一诗为证:《陌上桑》

    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

    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

    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

    春花缓缓俯身,轻声细语道:「公子,请伸出手。」

    元万毅隔着乱糟糟的长发细缝,冷眼直视春花,闻言沉思,随后神差鬼使地伸出右掌,只见一张绣帕从半空轻落于掌心。

    春花目光柔和,如水波烟雾,柔情道:「擦擦污血吧。」

    元万毅却攥这手帕不动,春花也不甚在意,只问道:「你想跟他走,还是跟奴家走?」

    元万毅勾唇,冷笑道:「哎呀,这位姑娘你的好心我心领了,虽然你穿着不错,好像挺死贵的。但,你买不起我。」

    春花已知他的回复了,轻点点头,起身转头道:「老板,适才您说要钱五百白银,对吧。奴家这就买下。」

    牙人摇头失笑,「非也非也,适才贾大人帮了在下大忙,在下才做个顺水人情,打个小折扣,如若姑娘要买下,一则要看贾大人肯否不。二则,要钱七百白银,一毛钱也不可少。」

    春花脸一下惨白,这些年来要死要活,为奴为婢,卑躬屈膝,如履薄冰侍候宫里妃子公主半辈子了,只存得六百五十白银,若非公主开恩,常赏赐,只凭微薄的月俸根本不能过舒心地日子。

    牙人笑嘻嘻,转头问道:「大人,身价如何?合意吗?」

    「这奇货很合本官的意,来人,回府取五百白银……」贾仁义招手,唤来下仆,吩咐道。

    春花连忙上前,出声道:「且慢,大人,这人奴家要,恳请割爱,万分感激。」

    身后的贾府的管事冲上前,阴阳怪气道:「何来的贱人,狗胆肥了,敢于大人抢?」

    春花不亢不卑回答:「奴家不才,乃是当今固伦公主的贴身侍女,贱名董春花,公主赐字,慧兰。」

    贾仁义狗眼一瞇,抱拳道:「原来乃是春花姑娘啊,谅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

    贾仁义转头再道:「贱奴还不速速请罪,竟冲撞了固伦公主身边的红人,该当何罪!」

    管事连连上前,鞠躬作揖,好声好气说了一大退话,春花镇定自若受了,只在表上虚言几句。

    贾仁义试探道:「不知春花姑娘今日买奴隶是替公主买?抑或私下买?」

    春花面不改色,依旧笑脸如春,「大人,擅自妄测凤意,乃是大不敬之罪,何况奴家出门在外,很多话都不便多言。」

    贾仁义面笑皮不笑,「春花姑娘所言甚是,确实如此。」

    春花见贾仁义并没松口,咬咬牙,狠下心道:「闻得贾大人有意购买南湖小居,以作贵公子外室的爱巢,是否?」

    贾仁义觑了春花一眼,「春花姑娘消息真灵通啊。」

    春花笑而不语,美眸一转,意味深长道:「千金难买心头好,若无东风可借,怎生如愿?」

    贾仁义沉吟半刻,最后便大笑道:「好说好说,来人打道回府。」

    临走前,贾仁义再次作揖,「仰盼不久便获佳音。」

    春花点头,缓缓作了福身,轻声道:「南湖小居虽是公主资产,不轻易出售外人,但奴家在公主面前尚有几分薄脸,大人且放一百二十万颗心,奴家定精心尽力,不负所托,且安心归去,静候佳信。」

    狗官浩浩荡荡离去后,牙人立刻前倨后恭,喜笑颜开道:「哎呀,贵人贵人啊,怎生不早言明身份,让小人冒失冲撞了。」

    春花瞄了元万毅一眼,「老板常言道:『不知者不罪』,何况奴家人微言轻,不敢狐假虎威。这做买卖的,奴家晓得明码实价,乃要清楚明白,这样吧,老板少安毋躁,奴家这就归家取钱来。」

    牙人频频点头,「晓得晓得,能与贵客成交一桩生意,乃是美事。不过,在下斗胆,尚要提醒贵客,咱们船还有一个时辰便要离岸了,望姑娘尽快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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