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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误认汪洋盗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很快便来到了城门。

    但见高耸城门,旌旗招展,刀枪密布,城门处两旁士兵肃立守卫,举起画像一一检查来往商客旅人。

    其中一位年迈老爷爷和孙女从山采药归来,明明也是城门永久居民,也要刁难查阅,甚至有士兵调侃黄花闺女,动手动脚,言辞下流,弄得良家妇女气愤不已,贫民跪拜哀求。

    元万毅紧攥马鞭,双目暴睁,一副怒火攻心,欲要上前理论。

    瑶光担忧不已,素手轻放在他的拳头上,轻声道:「世道不公,奸妄当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咱们难凭一己之力,扭转事局,阿毅哥哥,务需忍耐啊。」

    元万毅回头苦笑,「我又不是没脑子的人,不会气昏头,做出不理智的事。」

    何况,一路逃命至今,朱门酒肉臭,路上有冻死骨,每个时代也有它的黑暗,就像阳光下定有影子,无法改变。

    语毕,下马牵车,上前排队,很快便轮到他们。

    士兵举起画像对着元毅力仔仔细细一瞧,越瞧越心惊,神色变幻莫测,忽大声喊道:「来人!来人!快将这名作恶多端的汪洋大盗捉拿下去!知县大人会重重有赏!」

    众士兵手持刀枪剑戟,火速冲上,严密围堵四周,恐有飞天本领,也难逃脱天罗地网。

    元万毅站立中央,脸色悠闲,讥笑道:「你们眼花,认错人了吧?」

    为首将领夺过士兵手持的画像,再次上上下下确认几番,等验证眼前之人与画像一般无二,旋即将画像递上,逼现眼前,喝声道:「大胆恶贼,岂容狡辩?我方知县大人曾目睹过你的恶相,随后吩咐府衙里师爷画下,随后分发给我等下属捉拿恶贼,师爷乃是享负盛名的丹青妙手,岂会失误?」

    元万毅摸摸俊脸,暗忖,我自认还长的不赖啊,要不瑶儿也不会一见倾心,买下我当老公,怎被说成恶相?这是哪里来的评价啊?

    将领不容分辩,风风火火命人捉下元万毅,拘押而行,其余的百姓俱惊慌退后,

    瑶光待在马车,一直静观其变,忽闻情况突变,迅速掀帘跳下,心急如焚追上前,大喊道:「阿毅哥哥……你们快放开他,他不是你们要找的犯人!我们乃是京都来的旅客,奴……鄙人能作证!」

    将领一见,又下令道:「此人乃是同党,兄弟们将他一并拿去,送入大牢。」

    两人齐齐被士兵七手八脚,快速地五花大绑,随后抬入了潮湿肮脏,不见天日的大牢。

    元万毅躺在瑶光腿上假枕,悠然道:「不用担心,只要那位知县见到我,认出不是盗贼,自然会放了我们。」

    瑶光伸出玉手,轻抚元万毅额上的乱发,低声道:「但愿如此。」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几日钦察大臣奉命前来巡查修葺河道进度,知县忙于招待,无暇前往大牢审问,元万毅和瑶光苦苦待了三日,每日饭菜酸臭,夜里不是老鼠蟑螂啃咬脚趾头,便是狱卒打牌吃酒哄闹不止,简直吃不饱,睡不稳,度日如年,更别替要消受狱卒动辄的辱骂打闹。

    这一日,那名热爱折磨元万毅的狱卒又再次前来,相隔数根牢柱,面容狰狞恶毒,恨不得将元万毅生吞活咽,碎了一声,道:「若不是你玷污了我妹子的身子,也不会逼她自尽跳河,徒惹我娘悲怆成疾,最后撒手人寰!你这作恶多端的小人,苍天不会白白放过你的……」

    元万毅抹去脸上唾液,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有声无气道:「说了多少遍,我真的不是你们……」

    狱卒伸手欲狠抽元万毅头发,「死不悔改的恶贼,今日小的要替天行道!杀了你!」

    元万毅如电翻身躲开,沉脸道:「你这家伙再这下去,我可不跟你客气!」

    「啊啊啊,恶贼——我要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狱卒发疯了一般,隔着牢柱大哭大叫,招惹了其他同伴前来,齐齐苦劝强拉而去。

    临走前,还扭头声嘶力竭道:「恶贼,休想桃之夭夭,别以为否认便可平安无事,你明日定小命休已。谁教你千找万寻,偏偏找上了知县大人的爱妾,她被玷污后,如今还叫死叫活,苦煞大人!胆敢给大人绿帽子戴,还妄想存命?简直异想天开,为了出一口恶气,大人一定将你凌迟处死!哈哈哈……」

    疯疯癫癫的声音越离越远,隐隐约约,依旧能听见咒骂不断。

    元万毅头疼不已,被这些人纠缠久了,也不少生出胆怯猜疑,难道我真的长得和那恶贼如此相似?若知县眼神差,也认错自己,岂不是性命不安?到时我一人也难逃这天牢,更何况还有瑶儿……

    想到这,元万毅偷觑了瑶光一眼,只见她低头不语,神情忧郁,一时展颜释怀,一时愁眉不展,来来回回,三番四次,似乎在纠结疑难杂症。

    「你在想什么?」

    元万毅暗忖不妙,眼巴巴,屁颠颠走过去,像小狼蹲在旁边,摸着下巴,低声道:「我觉得你在怀疑我,不相信我,似乎在感叹为什么自己运气这么差,又碰上了渣男。但想来这段时间相处,又觉得我不是这样的人……」

    瑶光脸色羞愧了,垂头不语,心想,夫君的说法,虽然迁自用词有些怪异,但也将自己的心思全看透了,真是无地自容。

    「乞望夫君,万分见谅,妾身原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若夫君真曾是十恶不赦之人,妾身渴望夫君能够早日改过自新,迷途知返。」

    瑶光缓声道:「如不听苦劝,一意孤行,妾身只好舍命陪君子了,上穷碧落下黄泉,妾身俱无怨无悔,只求夫君莫抛弃变心。」

    元万毅两头大,「我说啊,你们古代的女子还真贞烈啊,如果我是坏蛋了,还陪死?」

    瑶光轻摇头,美眸含情,「妾身与夫君虽乃有名无实的夫妻,但夫君一向对妾身爱护关切,平日敬重有加,还如友如兄如父,教导妾身许多做人的道理,还不惜以身犯险,前来相救,乃至于亡命天涯,试问当天世上,有多少男子能够做到?妾身贱性一条,死不足惜。」

    元万毅烦躁捉乱头发,苦笑道:「喂喂,别往往我头顶上套光环啊,要不是你先为了救我出于,也不会被人渣爸借腹生子啊,你都这种牺牲了,我还不救你,是人吗?何况,我也有将你当成女朋友相处,无论如何,救你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事啊。」

    瑶光抬起美眸,头轻轻靠于元万毅宽肩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恩义救人,俱非理所当然之事。夫君若为坏人,妾身心中的确有一丝介意,但深思过后,又深觉无关痛痒,你虽对别人存有恶念,但对妾身却千般万好,如此恩厚意重,妾身无以为报,只好侍候左右,生死相伴。」

    牢房寒气厚重,瑶光身穿单薄,不可驱寒,身子略发抖,脸色也无血色,模样楚楚可怜,元万毅力不禁心生怜惜,拥她入怀,牵起她那一双玉手,凑近唇边,呵气道:「你的手太凉了,怎么不告诉我?冻坏了吧?」

    瑶光依偎元万毅怀里,一瞬间笑颜如花,如春暖花开,光彩夺目,美不胜收。

    「傻瑶儿,你在笑什么?」

    元万毅大掌带厚茧,轻抚她脸颊,带来微刺微痒,「说来听听,我也替你乐一了。」

    瑶光娇羞不语,心里甜滋滋的,伸手紧抱元万毅身躯,像小猫撒娇。

    元万毅低头凝看,美人在怀里,心乱如麻,眼神一沉,低声哑然道:「喂,别乱蹭,小心着火。」

    这一道深情凝视,让瑶光心生错意了,不由得轻轻闭上双目,樱唇微启,如一朵任君采摘的娇花,月下悄然盛开。

    元万毅无暇思考,俯身吻下,起初小心谨慎,生怕唐突佳人,一点一滴慢品细赏,鼻间充溢女儿香,意乱神迷,滋味无穷,无奈中途雨偏云半,怎疗得一方饥渴,灵动舌尖趁机钻入樱唇细隙,凭本能挑逗,撩拨,纠缠她的,与之沉沦。

    忽闻几声强烈的咳嗽声响起,两人如梦惊醒,两唇急急分开,呼吸缭乱。

    瑶光脸皮薄,被外人见了去,羞躲元万毅怀里不肯抬头。

    元万毅抱住她,懒洋洋抬起眼皮,只见一位相貌平平无奇,传说中的路人甲脸的男子,低头哈腰站在牢柱外,笑嘻嘻地赔罪道:「恩公,小的万分抱歉,乃因千难万难潜入于此,良机难寻,只好长话短说,冒味得罪了。」

    元万毅恐有人疑神疑鬼,胡乱猜测,于是清清嗓子,尽量文雅说道:「阁下是何人?」

    男子大惊又略失望,大掌捉牢柱道:「恩公大人,小的那一日又寒又饿,以为小命要不保了,幸恩公路过,赠了两大菜肉包,苟存性命。此恩此德,没齿难忘,后与恩公分别,辗转来此谋生,侥幸当上了小小的狱卒,以图一餐温饱,后来也曾在大街上多次听闻恩公劫富济贫的光荣事迹,让人万分敬佩。近日,闻得恩公不幸被擒,小的心急如焚,前来一见。」

    元万毅沉吟,百闻不如一见,还真想见见那位让人闻风丧胆的大盗,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神秘多端,亦正亦邪,即爱偷香窃玉,也喜劫富济贫?

    元万毅顺势而道:「原来是阁下啊,许久不见,有劳挂念关切。」

    男子欢欣道:「小的言微人轻,恩公记挂于心,委实三生有幸。今日前来,乃是告知喜信,莫过分担忧,小的已通报二当家,这距离攀云山,仅有四十五里左右,深信救兵定能赶来相救,且耐心等候。」

    元万毅起身,抱拳笑道:「如此多谢了。」

    男子不敢久留,匆匆告别。

    元万毅还未回神,便听见外面传来高声通报,「知县大人驾到——」

    须臾,官员身穿乌纱红袍,昂首阔步走来,命人搬来凳子,镇坐牢柱之外,寒目如钉,锐利恶毒,死死盯元万毅,活像生吞活剥,「恶贼如今落在本宫手里,可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三月前,本官娶妾,尔等竟胆盗本官聘礼,一月后,又寻机潜入家宅,非礼爱妾,委实人神共愤,今日就来好好清算这笔烂账!」

    元万毅已懒得辩解,又是一老糊涂,将他认错!难道古代人都有面盲症?

    知县命人将锁打开,身后两名武功高强的捕快立即上前,企图压制元万毅。元万毅岂会坐以待毙?

    立刻施展拳打脚踢,一一应对,其武功行云流水,彼此难分难解,不分上下。

    其实,以元万毅的实力,这区区无名之辈,委实不堪成劲敌,起初没尽全力,乃是要试探敌方的深浅,四五招后,大致了解了,便引诱敌方暴露破绽,元万毅乘机攻击,二人频频落下风,脸色铁青,招数越发凌乱。

    知县站立一旁,看得惊心动魄,虽不懂半点武功,也观出情况不妙,于是暗自向四周侍卫打眼色。

    众侍卫领悟,立刻两三下生擒瑶光,以作威胁。

    如此奸诈狡猾之招数,元万毅孤身一人,寡不敌众,又顾忌瑶光安危,只得放弃抵抗,被重重铁链绑吊墙壁之上。

    瑶光欲冲上前,无奈左右侍卫擒住,怎样挣扎抵抗,也不得上前半步,只得惊慌担忧,眼睁睁看着元安毅受苦受难,却无法替受半分,心如刀割,肝肠寸断。

    知县命人酷刑侍候,元万毅性子倔强,即遭受千吨鞭打,遍体鳞伤,鲜血淋漓,也半声不哼。

    知县冷笑,挥袖道:「来人!行烙铁之刑,瞧瞧恶贼还硬不硬气!本官誓要他跪于地上,痛哭流涕,求饶告罪!」

    瑶光惊恐瞪眼,看着烙铁被烧得火红,浓烟直冒,暗忖如烙于肌肤,定皮焦肉烂!这如何了得?

    别看元万毅男子气概十足,但其实娇气得很!平常如若四下无人,不慎刮破小小的肌肤,也会扁嘴委屈,吹气连连,这是瑶光偶尔瞧见的,如果真得烙印了,岂不痛杀了元万毅!?

    瑶光胆丧魂飞,五内如焚,立马伏跪于地上,连连磕头,「大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求求你饶恕……阿毅哥哥吧,小人给你磕头了!求你放了他吧,小的为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大人的大恩大德!」

    她磕得砰砰作响,额头直流血,连帽子也脱落,骤然间洒下一把柔顺乌的千丈青丝。

    知县眼睛一亮,阅遍女色无数,一双饿眼早炼成锐利毒辣,早在瑶光出声之际,便察觉她乃是千娇百媚的女儿身,如今见青丝倾泻,更为让人惊艳不已,委实乃天地之间难寻的美人!

    知县趋步上前,目不转睛粘于她身上,上上下下,左左右有,仔仔细细打量了好几遍,流里流气道:「好一个女娇娃,怎生跟了贼人讨生活?」

    元万毅焦心大吼:「老头子,你要怎样折磨我都行,别碰她!」

    瑶光自知已被看穿,无暇遮掩,只得偷觑元万毅一眼,小声回答:「奴家乃是阿毅哥哥的亲生妹妹,自幼父母相亡,相依为命,今他犯事被捕,只求大人网开一面!」

    知县邪笑道:「我的小妾可是本官的心头肉,平时全靠她弹琴唱曲,解闷消闲,如今被他欺辱了去,谁来赔我?这口恶气难吞啊,委实难吞!何况若让外人得知本官对犯事者轻饶轻放,不加以追究,以后哪有人将本官放在眼里?」

    师爷一向伴随左右,之前悄立身侧,此时闻言,深知县心思,立马上前,搓手笑道:「常言道父债子还,如今兄犯罪,妹子来填补,也是理所当然啊。就是不知低贱的乡村姑娘,大人瞧不瞧得上?」

    知县扶须,笑而不语。

    瑶光心知肚明,恭敬拜下,认命道:「奴家……全凭大人吩咐。」

    知县喜不自胜,俯身挑起瑶光的下巴,粗燥手指紧捏她的脸颊,「看来这你不但人美,心思还机灵呢。且看今夜将我侍候得如何,若满意,万事好商量,晓不晓得?」

    师爷在旁百般逢迎,舌灿莲花,简直连树上的小鸟也能哄下,惹得知县心花怒放,下令道:「来人,叫些婆子侍妾,领小美人去洗漱打扮吧。」

    随后,摇头晃脑,大摇大摆,浩浩荡荡离去。

    元万毅怒目瞪视,吼道:「董瑶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是男人,不需要女人来救我,要我躲在女人背后,我瞧不起自己!何况我根本就不是那该死的采花大盗!别以为牺牲,我就感激你!你从未没问过我的意见!」

    瑶光泪眼汪汪,扑过去揽住吊得半高的元万毅,哽咽道:「夫君!!妾身千不该万不该,成为您的软肋,若你孤身一人,定能闯出险镜,妾身实在罪过啊。如今唯有舍去妾身的贱躯,望能保夫君一命。」

    元万毅怒气冲天,「那种人你也相信?你难道不知人性的恐怖?谁会信守诺言?要是他食言,你向谁叫苦去?」

    瑶光顿住了,这种事,她何尝不知?甚至说得上,司空见惯,宫殿妃子答允奴才的承诺,或妃子与妃子之间的结成联盟,后因背信弃义,反目为仇,比比皆是,全是工于心计的一环而已。

    可,她能怎样呢?难道要见死不救?

    瑶光依恋无比,紧抱住他,哑声道:「离别在即,夫君莫气恼,妾身想要好好记住夫君的样子,请别对妾身大吼大叫,妾身会害怕的。」

    元万毅泄气,低声道:「你、你……我都不知说你什么才好,你记住等一下一定要找机会逃走!知不知道?」

    瑶光抬起美眸,深情绸缪,幽幽问道:「此去一别,相见无期。如有相逢之日,到时妾身恐怕早已是残花败柳了,不知……不知若到那一刻,夫君还会怜惜妾身吗?」

    元万毅咬牙,「你在说什么傻话?这种事不重要!!要逃走!知不知?要是真的……我将他肉酱!你可别自寻短见,知不知?」

    话毕,一大堆婆子侍妾热哄哄前来,一言一语,团团挤拥瑶光而去。

    瑶光被她们又拉又扯,跌跌碰碰,一步三不舍地回头,目光柔情缠绵,夹杂牵挂深忧,张唇,欲言又止,眼泪婆娑,小模样可怜得很,如同羊入虎口。

    元万毅撕心裂肺,直直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目光留恋不已。

    临别时,那回眸一转,荡漾脑海,挥散不去。

    时光易失,三日后,半夜忽遭世变,半万山贼纷然而至,旌旗飘展,金鼓齐鸣,喊打喊杀,手持刀剑长矛,直冲城门。

    士兵虽轮番看守,但无奈早潜伏奸细,偷开城门一小角,内应外合,所向无敌,长驱直入,杀人如草芥,如入无人之境,来势凶猛,锐不可当。

    居民深夜酣睡,忽闻兵变,吓得浑身发抖,闭户不出。

    可出奇至极的是这批山贼并没打家劫舍,奸淫掳掠,唯金戈铁骑撼天动地,直逼官衙,撞烂大门,哗然而入,涌入牢房,抢救元万毅。

    这几日元万毅虽无人折磨欺辱,只乃饿了几顿,但一忆起瑶光的惨烈牺牲,便心肝如煎,夜不能寐,好生憎恨愧疚,百般滋味在心头,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去救瑶光!将那老头子挫骨扬灰!食肉寝皮!

    忽耳闻刀剑锵锵之声,急如雨骤,一群大胡子,打光赤膊,凶神恶煞闯入,二话不说,数十刀砍断牢房大门的铁锁,又刀剑横颈,强抢狱卒的钥匙,将元万毅身上种种铁链打开。

    一名虬须虎眉仍大颡,熊背虎腰,粗犷的武夫大步上前,满面红光,双手按住元万毅的双肩,声线宏亮,哽咽道:「苍天有眼啊,竟能重见大哥,实乃祖宗保佑!石头还以为今生今世……要与大哥诀别了。七日前,咱们兄弟俩一块打劫官粮,怎料遇上埋伏,混战中失散,临别前大哥身负重伤……石头担忧……幸好大哥洪福齐天!吉日自有天相啊!要不,石头定屠城发泄,为大哥报仇雪恨!」

    身后的罗二,便是几日前来通报元万毅不久有救兵的男子,闻言不禁喜笑颜开上前,抱拳贺喜道:「幸亏二当家,运兵如神,如卧龙在世,及时相救恩公!大恩大德,小的感激不胜!」

    石磊举手拦住,「小子莫客气,此乃我结拜的大哥,生死与共,救他如救己,若非你传递消息,我仍蒙在鼓里,不知天大地大,去哪寻我的好大哥呢!以后便跟着我们混吧,大家有粥喝粥,有饭吃饭!」

    罗二大喜,鞠躬连连,千恩万谢。

    元万毅从他们的言谈之间已大约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立即佯装道:「贤弟幸苦了,辛亏你千辛万苦寻来相救,若不愚兄此命不保啊。」

    石磊两个大鼻吼出气,足下踏地,「那乌龟王八蛋羔子,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胆敢通缉大哥,真是不知死活!让石头派人捉来,让大哥出气出气!」

    说完,立即下命道:「兄弟们,将大王八押上来!」

    知县被捆的如同粽子,扔前滚地,他抖如筛糠,挣扎跪拜地上,痛哭流涕,苦苦求饶,活像一只哈巴狗,让众山贼看得有滋有味,捧腹大笑。

    元万毅上前,俯身冷眼如刀,紧攥知县衣领,低喝道:「她在哪里!说!快说!」

    适才护卫为了护主,舍命相救,却被山贼两三下,砍瓜菜一般,人头落地,血溅白墙,触目惊心,知县早就吓破胆,此时见元万毅一副要吃了他的恶相,吓得愣在当场,亵裤都尿湿了。

    众人瞧见了,又讥笑辱骂不已。

    石磊上前,问道:「大哥要找谁啊?这里千军万马,还怕找不到一人?何须白费力气,问这窝囊废?」

    元万毅深觉有道,回答道:「我的女人被捉走了。」

    石磊闻言大怒,往知县狠狠踹了好几下,不但踢掉了三颗门牙,还踩断两根手指,「大哥的女子便是我的嫂子,你这乌龟王八蛋胆敢调侃非礼嫂子,对她不敬,便是对我不敬!来人,兄弟们,咱们将他的妻子妾士全都奸杀了,好出这一口恶气!」

    元万毅连忙拉住他,「此事容后再议,先找你嫂子。」

    石磊领命,立马吩咐手下将府邸里里里外外的女眷通通捉来,不消一刻,俱困于大厅。

    二人坐在大厅上方,品茶认人,座下一大群风情万种的女眷,真让人目不暇接。

    须臾,山贼押送一名脸容姣好的女子前来,只见她身穿霓裳,云鬓半偏,花冠歪斜,虽泪阑干,妆容花,但国色天香不在妆,乃存一颦一笑间,突见元万毅,美人展颜如花,趋步上前,含情凝眸低唤道:「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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