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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亡命天涯侣

    伊莉萨伯见小情侣久别重逢,不想被强塞狗粮,硬是自动隔断联系,再次沉沉睡下了。

    春花顾不得矜持,飞扑元万毅怀里,喜极而泣道:「想不到还有再见之日,妾身怕不是在做梦吧?苍天啊,若是梦,请别醒来。」

    元万毅紧搂她,心里轻叹,时间无多,恐那侍女归来,遂低声道:「时间紧凑,你先回答我问题,你是不是心甘情愿要嫁给那斐大人?」

    春花一愣,随后缓缓摇头。

    一如所料,元万毅大喜,再问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春花愣怔,脸色悲惨,「他们权势滔天,无论天涯海角,咱们都逃不了……」

    元万毅已知答案,飞点她哑穴,揽腰腾飞而起,上下纵横,跳跃敏捷,不多时便飞掠直后山,钻入一个隐秘山洞,才解穴道。

    山洞潮湿阴寒,昏昏暗暗,头顶冰棱滴水,滴滴答答。

    春花抖了抖,惊恐道:「夫君快快将妾身带回去吧,若被他们得知了,定会遭受追杀。你孤身一人,怎抵抗得了千军万马的追捕?」

    元万毅取出一个大包袱,打开,里面露出荆钗布衣,轻笑道:「这点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你先换下这一套衣服,我们再潜逃重围。」

    春花百般困难,双手捧衣,不知该不该换。

    元万毅脑袋枕靠双手,斜依大石,眉目俊朗,悠悠道:「算算时间,那侍女应该已经回来了,看不见你,早就大喊大叫了,你还要现在回去?即使回去了,我也注定要通缉的啊。何况,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想要嫁给那渣男?」

    春花铁心一横,事已如此,别无他法,于手脚麻利解开腰带,脱下外衣,猛地一顿,抬眼看向元万毅,只见元万毅一直笑瞇瞇看着她,并没有回避之意。

    春花顿时脸颊绯红,「夫君……夫君可否回避稍瞬?」

    元安毅佯装不解,调侃道:「反正迟早都要看光光的啊,为什么要回避?」

    春花一哽,欲言又止,脸红如煮熟虾子。

    元万毅哈哈大笑,笑够了,才大发慈悲说道:「不逗你,快点换吧。」

    说完,便转身背对,闭目养神。

    春花干脆利落换好了布衣,才轻唤一声,元万毅蓦然回头,只见她身穿布衣荆钗,脸上却是精致的妆容,模样就像千金小姐偷穿贫民之衣,甚不协调,若被人一瞧,定识破身份。

    元万毅早有准备,取出水囊,招手唤春花上前,替她洗去脂粉,再掏出早备好的胭脂眉笔,笑道:「闭上眼,我替你修饰一下。」

    元万毅虽没替女生化过妆,但也曾在现代修读过美术,审美尚且不错,以前也因好奇,在网络视频上,研仔细究化妆的视频,理论知识还可以,他觉得化妆应和画画一般,相差无几。

    春花半惊讶半疑惑,「夫君何以有此事物?难不成要替妾身画眉?」

    元万毅点点头,嬉笑道:「难不成我替自己画?反正,你快闭上眼,时间无多了。」

    春花委实困惑透了,虽在大丰王朝风俗里,女子出嫁后夙愿,无不盼与夫君朝画眉,夕吟唱,举案齐眉,风花雪月,但此时此刻性命攸关,夫君竟还有心思调情?唉,也罢,若逃不了,明年的今年就是他们的死忌,何不及时行乐?

    心思一定,便依言闭眼,静候了一会儿,只觉脸上被人涂涂抹抹,东描西画,深觉忐忑不安。

    春花曾在宫里和民间耳闻目睹数之不尽的案例,俱是夫君替妻子画眉惨败的光景,如今元万毅还要替她画一个完整的妆?就算不惨绝人寰,也应惊涛骇俗吧?

    春花暗忖,若画得太丑,也不能拂了夫君的脸面,定要施展浑身解数,赞美他的心意和技术。

    千回百转,想出了许许多多赞美之词,随后元万毅便叫她打开眼,递过一面小巧的铜镜,让她端详是否有什么地方不妥,以好再修饰。

    春花定定心神,接过铜镜,凝眸镜内的女子,只见适才还艳丽浓妆,穿华丽衣裙的面孔,如今洗尽铅华,一身清丽脱俗,眉如远山,脸若芙蓉,自有一番风韵,让人目不转睛。

    最让人惊叹的是,这里头的人,像自己又不像自己!

    「夫君的技术真让人叹为观止啊!便是宠妃御用的宫女,画得妆也没如此绝技!」

    春花惊叹不已,想好的赞美之词如今全变成了肺腑之言,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半后,又猛地一顿,踌躇瞄了几眼元万毅,随后酸气十足道:「夫君以前……和很多红颜知己画过吧?」

    话一出又后悔了,怎能成了嫉妇?

    为人妻,应宽容大度,进退有度,事事为夫君操心体贴才是啊,

    元万毅直男一枚,一时不慎,没察觉女儿家的百般纠结,只是随口回答:「没啊,你是第一人,我还怕画得不好,如今看来我的天赋不赖嘛。好了,不说了,我们先装成游客,淡定一点走出去吧。」

    元万毅收拾完春花换下的华衣,包成一个轻便包袱,背上绑好,随后伸手一揽,春花惊呼一声,再次天旋地转来到了前院暗处。

    两人暗躲草丛堆深处,窥视敌情,只见该名侍女已告知了侍卫首领,各方士兵步伐匆忙,分散各处,准备围堵寺庙,其余僧俗俱惊吓不已,困待大雄宝殿,其中一派士兵,拿着画像,一个个对着抽查,等检验完后,才放行。

    其余士兵则镇守各处,或胡乱捉人检查,弄得一向庄严宁静的普吉寺,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有些香客远道而来,想早些出山,赶船归家,也需经过另一派士兵的严密查阅,元万毅搀扶着春花,佯装成一对少年夫妻,乘混乱隐藏其中。

    士兵虽也举着画像,一一查阅,但他们都不曾亲眼见过兵部侍郎千金的容貌,虽随行护送,也幸只曾惊鸿一瞥其窈窕身段,外加古代人的画像多数以捕捉神韵居多,而不像现代西方写实的素描,只要本人略施粉黛,稍变气质,再换上粗衣麻布,任凭金睛火眼也识破不了是画中的女子,于是他们顺顺利利逃出寺庙,再沿路走下山。

    元万毅早准好马车和干粮路费,两人火速上车,一人待在车厢里,一人策马奔腾,远走高飞,中途不敢歇息一阵子,晓行夜宿,星驰电击,也不敢于客栈住下,只委居车厢。

    可中途道路崎岖,颠颠簸簸,春花不曾出远门,如此舟车劳顿,风尘仆仆,还时常忧心忡忡,恐身后追兵赶至,委实吃不好睡不好,不免昏昏沉沉,四肢酸痛,不消两日便外感风寒。

    元万毅无奈担忧,只得冒险住客栈,日夜尽心照料,转瞬便健复了。

    春花不胜感激,越感自己何其有幸嫁的良人!目光越发柔顺深情,容光焕发,多情妩媚,频频惹得行人留恋目光于身上。

    元万毅见状,心感不妙,他们正逃难,应避人耳目,而不是四处招摇,定要寻法子遮掩。

    这日,马不停蹄赶至一半路程,元万毅停马下车,再东奔西走买来一辆朴实无华但实用的马车,后用包袱里的华衣珠宝巧言令色收买一名老头,吩咐他驾驶至西南去,要行十日才许停下,随后便可归家。

    虽这生意委实古怪,但报酬丰厚,老头依言接下,兴致勃勃策马而去。

    接着元万毅再携春花换上了新马车,往东北而去,与老头背道而驰,除了偶尔补充干粮和食水外,不曾停下。

    如此行了七八天,路经破庙,时已深夜,恰好住下。

    元万毅入林,捡来干柴生火,上架烤野兔,翻来覆去,烤得香喷喷得,香飘十里。

    春花从河边沐浴归来,闻得香气,腹中咕咕作响。

    元万毅抬头,不禁轻笑,直教春花羞红了脸。

    「平时吃你做的饭就多了,不曾吃我做的。今日试一试我的手艺,看看好不好吃?」

    元万毅笑撕了一只大肥兔腿递于春花,自己便取过其他兔子肉大快朵颐,不消一刻便解决了。

    春花食量小,只吃两兔腿便饱了,剩余全进了元万毅肚子里。

    吃饱后,便煮茶消渴,大丰王朝的子民均爱喝茶,可不吃酒,但茶不可不喝,虽因条件有限,买不上佳品,只有次货香片,但聊胜于无。

    这事春花功夫在行,元万毅一窍不通,只能坐候喝茶了。

    两人欢言所得憩,美茶聊共挥。

    元万毅忽想起这段时日不曾有良机询问春花事情的来龙去脉,今夜倒是气氛融洽,良辰美景,适合谈心。

    他当初昏迷转醒,见自己被困牢中,以为小命休已,怎料转眼间便释放,后来从寝室的妆台抽屉中看到了许多书信,从中得知春花和翰林学士斐然曾是旧情人,后来渣男负心,春花慧剑砍情丝,千金买夫,可渣男不死心,还嫉妒他这位丈夫,导致这一场诬陷栽赃的牢狱之灾。

    但尚有几事不明,为何春花能够轻而易举救出他?为何兵兵部侍郎会无缘无故收她为义女?即合眼缘,纳为宠妾,岂不是更理所当然?甚至,还亲自为春花寻夫婿?虽眼神差,竟挑中了渣男……但……这一切委实匪夷所思,难以猜透。

    元万毅向来口直心快,将心中所疑,和盘托出。

    春花心中大骇,垂首不语。

    「我俩现在都同坐一条船了,还需瞒我?」元万毅心里有点不滋味,这小女子的戒心这么重?

    春花忙抬美眸,波光潋滟,「非也非也,夫君莫生误,妾身只是……只是不知如何开口。这事说来话长……」

    「那你可以慢慢说,我洗耳恭听。」元万毅笑看着春花,目含鼓励。

    春花心生一悸,红着眼睛,娓娓道来,「妾身的亲娘当年曾是扬州醉美楼第一花魁,原是书香世家,因文字狱,家道中落,男发配边疆,女的卖身为贱,迎宾接客三年多,一日遇上了董伟董东。当年董伟东虽非身处高位,但也是一介知县,民难与官斗,娘亲心中即使早有心悦之人,也只能隐吞悲戚,勉强下嫁匪人。」

    元万毅心一惊,聪慧如他,已猜到春花真正的身份,「你是董伟东的亲生女儿?」

    春花目光悲凉,轻轻点头,「妾身无意中得知,娘亲被如今的大夫人下药毒死,心里万分憎恨,欲韬光养晦,十年报仇未晚,但大夫人何其狠毒心肠?竟然早有砍草除根之心,不知吹了那些枕头风,让董伟董同意将妾身送往乡下,甚至还卖给痴呆之人当童养媳,妾身不想一生断送,千难万险逃出生天,后来狼狈潦倒,饿昏在道路上,不幸遇上其心不正的牙人,乃至于捉去贩卖。」

    元万毅仔仔细细宁听,听及如此,才得知当初为何春花一口气买下自己!原来她也曾身不由己啊!

    「那你是如何逃出来的?被好心人买了?还是别的?」元万毅追问。

    春花目光温柔,追忆往日,如同昨日之景,历历在目,「妾身原以为幸逃虎口,不料又进狼口,命不由我,怎料苍天有眼,可怜红颜薄命,安排妾身巧遇一位善心黑衣剑客。恩公一口气买下妾身,还以妾身自由……临别前,掐指一算,说妾身应当前去皇宫当差,说将来会有不凡机遇。」

    元万毅心里嘀咕,为何听见那位剑客,自己会有一种怀念熟悉的感觉呢?

    说来自己穿越到胡族时,并没遇过什么剑客,来到大丰王朝,更加没有,为何会有如此怪异的感觉?

    「那位剑客长得怎样?」

    元万毅摸着下巴,「或者说,他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春花一愣,笑道:「恩公头戴斗笠,看不清相貌,但唯一让人印象深刻便是玄服赤脚。」

    元万毅总觉得似曾相识,但又苦思片刻,又忆不起在哪里见过,只好作罢。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子,谈及春花小时候和母亲相处额度点点滴滴,元万毅不禁微笑,问道:「听你的形容,你娘亲真是有才有貌的女子,千载难逢,世间罕有,还亲授你读书写字,难不成连你的名字也是她取的?春花应该是宫女所用的名字吧?你以前叫什么?」

    春花愣住,从未有人问及她的真名,当年一入宫门深似海,连真名也抛弃多年,就连自己也快忘了,当初和斐然心意相通之时,对方也不曾关心追问,更别提四周的人了。

    她不由得哑声道:「是啊,不仅名字,连字也是。妾身原姓董,名……瑶光,字日虹,后进宫,才由当值的姑姑取名为春花。」

    元万毅眼睛一亮,「真是好名字,这是北斗七星之一呢!」

    春花含笑,「因母亲诞下妾身的那一夜,正好做梦夜观星像,见到北斗七星异常耀眼,飞抱入怀,因而命名瑶光。」

    元万毅双手抱胸,提议道:「要不以后,我就叫你原来的名字吧,多好听!瑶光?瑶儿?」

    春花一愣,脸颊微红,微微颔首,「但凭夫君……作主。」

    两人又兴致勃勃聊了一段闲话,深夜了,才各自安寝。

    次日,需继续赶路,元万毅吩咐瑶光在破庙里稍候,独自跑去成衣店买来两套男装,作为洗换,其中一套递给春花,叫她换上,还需模仿男子的言行举止,不可被人识破。

    瑶光百般为难,摇摇头,「这委实过于强人所难,妾身做不啊。」

    元万毅提醒道:「你不可再说妾身啊,要用『我』字,要不就像那些店小二,剑客什么的,用小人或者在下也可。我们现在逃难,你女装实在不方便啊,若被人认出,便前功尽费啊。」

    瑶光沉吟,深觉元万毅说的一字不差,只好硬着头皮,答允了。

    元万毅跳下车看守,瑶光两三下换下男装,只是左看右思,都深觉别扭,低下头,娇羞道:「如此不体统的装扮,若被人识破,妾身可要钻地洞了。」

    元万毅转身大笑,轻挑她的下巴,揶揄道:「别再叫我夫君,其他人听见了,以为我们是断袖呢。你叫我阿毅吧,嗯?」

    瑶光垂目,香腮飞红,支支吾吾叫了几声,声如蚊吶,不可听闻。

    元万毅油腔滑调,好好戏弄一番。

    瑶光无奈,才继续扭扭捏捏,低声叫唤道:「阿……毅……阿毅哥哥。」

    元万毅如遭电击,全身麻酥,那「哥哥」二字,挠得人心痒难耐,心花怒放,妙不可言,以前常听一些现代人说什么灵魂性感歌姬,声音妩媚入骨,撩人心弦,如今亲自一听眼前的佳人之音,如新莺出谷,真是牡丹花下死,当鬼也风流啊。

    元万毅凑近她,笑意加深,「刚才太小声了,听不清,再叫一声?让我再品品味!」

    瑶光扭身背对,满脸娇羞,低头不语,任凭元万毅千哀万求,也不再出声。

    元万毅好生苦恼,自觉小娘子脸皮太薄了,被自己轻薄几言几语,便招架不住,故意佯装古人,夸张作揖连连,道:「小生……呃,为夫知错了,恳请夫人怨罪,如蒙宽饶,感激不尽,日日洗手作羹汤,夜夜暖被倒茶,也在所不惜。」

    瑶光不禁一笑,连忙拉起元万毅,娇声道:「夫……阿毅哥哥快快请起,哪有夫君向妻子低声下气呢?若有人瞧见,恐不雅。」

    「这里深野荒山,谁能瞧见?」

    元万毅插腰,正想仰头向天大喊一声,发疯发颠一阵子,不料忽闻几声清脆响亮,男女对唱的情歌。

    两人抬头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名精壮的大汉,背着几捆干柴,脚踏悬崖峭壁旁,双手圈圆在嘴边,放声歌唱,声如洪钟,在山谷中回回荡荡,而山腰下也有一名村姑喝声歌唱,唱的也是情哥哥,情妹妹,歌词浅白易明,灼热如火。

    元万毅与瑶光不禁面面相觑,后不约而同笑起来,两人耽搁收拾了一阵子,又赶路往最近的城镇驾驶而去。

    这几个月以来,他们都不敢歇息于客栈,每逢路过大城镇,也只是购买干粮和日用品,又匆匆忙忙赶路,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了大城镇,正好补缺日用品。

    「阿毅哥哥,咱们买完日用品后,要去何方?」瑶光坐在马车里,不禁掀帘问道。

    元万毅策马扬鞭,闻言不禁沉吟,委实他也不知要前去何方,他的故乡暂时不能归去,乃因心腹传信告知,如今叔父已独揽朝政,群臣拥戴,汗父归天,诓言有遗命,传位叔父,而他因护驾和亲的妹妹,遭受刺客袭击,群臣和子民均已以为大皇子已魂归西天,叔父发兵大丰王朝,务求报血汗深仇。

    元万毅腹中不禁冷笑,这位叔父真好算计!

    据探子回报,混战中跌落山崖的妹妹并没死,乃被叔父的下属所救,还献给叔父,困在金屋承欢侍候,真乃奇耻大辱,禽兽不如!!

    越想越万分憎恨,元万毅握紧拳手,浑身发抖,虽和那位妹妹才相处三年,但养狗也有感情,何况与这具身体尚有血缘关系!无论如何,他也要想方设法抢救元万善!

    「如果找到安全的地方,将你安置后,我想要去从军,在战场上用鲜血换取战功,从而拥有自己的势力,只有这样……我才……」

    元万毅喃喃自语,最后细不可闻,目光飘远,满身孤寂。

    瑶光沉吟,元万毅虽嘴上常出言调侃,喜欢动手动脚,放荡不羁,却又有一定程度的约束,从不深进一步,也不轻易告诉自己有关他的一切……

    这男子心思竟如此周密厚重,如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不知何时,他才能完完全全打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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