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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痴心别离痛

    瑶光坐于亭下,手执纨扇,凭栏凝目池中七彩锦鲤,神色变化莫测,似怨非怨,似喜非喜,似忧非忧,难以描述。

    元万毅大步走来,跳上栏杆,蹲在亭缘,疑惑道:「老婆,你为什么一脸便秘地看着池中锦鲤?」

    瑶光持扇,掩面失笑,娇声道:「郎君,用词迁字该文雅一点,婉转一些,若被人听了,活该称你无礼狂徒。」

    元万毅没骨头似的歪斜倚在亭柱上,挑眉道:「我不在乎这样有的没的,自己舒服便行了。」

    瑶光凑前,掏出锦手帕,举止轻柔,替他拭擦汗水,垂眼含笑,「夫君的肆意旷达,让妾身好生羡赞。」

    元万毅含笑,紧攥她的玉手,取过锦帕,胡乱拭擦,随后起身蹲坐,跳凑近瑶光,肩旁碰了碰,嬉笑道:「你也不差,能拥有本男神!」

    不远处,一众侍女排排站立,低眉顺目,随时候命。

    闻言,均掩唇低笑不断,别看大王在外面威风八面,英姿飒爽,人人胆怯,在家与夫人相处,没皮没脸,像小孩子一般无二,爱玩闹淘气呢。

    瑶光娇嗔一眼,婉转多情,持扇半遮面,「瞧,多大的人啊,还让下人见笑了。」

    元万毅哈哈大笑,豪爽取过一把鱼粮,撒下池内,「你真奇怪,每次见你喂锦鲤,都一副又恨又爱,都不知你到底喜不喜锦鲤!如果不喜欢呢,为什么又养这么多?如果喜欢,又不见得你时常跑来喂食?」

    瑶光也撒了一大把鱼食于莲池中,绵绵锦鲤争先恐后吞食。

    「奇哉也,自小妾身便对锦鲤又恨又爱,百感复杂,但问这情感从何而来?不得而知唉。」

    两人又闲聊了许久,有说有笑,嬉笑之声不断,与鸟啼共鸣,花间共酣,转眼便是正午,骄阳挂空。

    两人共膳,众侍女一旁小心谨慎侍候,心底纷纷羡慕无限,无不盼日后也有如此情深如海,温柔体贴的郎君成其佳婿,但也晓得,若要像大王这样才貌双全,雄才伟略,顶天立地的大英雄,那是可遇不可求啊。

    膳后消食,两人携手游园,遣散一众侍女。

    前方一片落英缤纷的桃林,近池数百步,中无杂树,元万毅与她并肩而行,少有的,微露苦恼之色,欲言有止,转眼即逝。

    瑶光何其观察入微,沉吟半刻,轻声道:「夫君,有何担忧?妾身能否替于分担?」

    元万毅眉目浅笑,伸手点了点瑶光的小鼻子,「看来啊,还是瞒不过你。」

    忽神情一转,严肃道:「瑶儿,你知道我已经将斐然捉住了,小荷花……也收入了牢里,但我一直很烦,不知道要怎样处理这些人。昨晚士兵还捉住了一名女子,说是你妹妹,想要见你……看来应该是求情……我想听一听你意见,你想不想放了他们?」

    瑶光听了,抬起美眸,不悲不喜,「国有国法,家有家法,军有军法,夫君本应如何,便如何,无需顾忌。妾身似丝萝,喜托乔木,有夫君怜惜疼爱,已是千恩万谢,岂能变成你的包袱?渴盼有朝一日,妾身能与你并肩而行,互相扶持,排忧解难。」

    元万毅颔首,「我明白了,就按你的意思。只不过,你想不想……再见他们最后一面?」

    忽春风扬起,四周倾下纷纷扬扬的桃花雨,红粉翩翩,眼花缭乱。

    瑶光手攀一支桃花,轻抚而过,「见来无益,何必自寻苦恼。」

    元万毅拂去她肩上桃花瓣,揽过其细肩,呢喃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瑶光眉目含情,轻伏宽肩硬臂上,「大王,男儿志在四方,何必儿女情长?」

    元万毅身子一震,扬起声道:「你……你都知道了?」

    瑶光与他深情对视,「大王对妾身宠爱有加,军事重地,来去自由。前日妾身端鸡汤前去书房,巧合在门外听见了。」

    元万毅轻叹一声,「荣庆王暗中和我联系,只要我替他夺下皇位,事成愿助我一臂之力,出军胡族,报血海深仇。虽与虎谋皮,但深思下,衡量得失,如果真的帮他登上大丰王朝的宝座,事后,局势为未稳,他为了笼络我,争取支持,反对保守势力以及前朝余孽,定不会出尔反尔。这件事,我有九成的把握,所以不想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

    瑶光暗忖,荣庆王乃是李旺财公公的亲生父亲,而李公公则是公主的心上人,两人一直有缘无分,只因圣上乱点鸳鸯谱,将公主赐婚落赢德,三人爱恨交织,导致这对苦命鸳鸯只能劳燕分飞,望眼欲穿,断肠情深。

    若荣庆王登上龙座,凭着对李旺才的愧疚怜爱,李旺财定成太子。

    可若成功了,一位是当朝太子,一位是前朝公主,如何能结良缘?

    看来这情路尚有无尽的波折啊。

    瑶光一边为旧主忧心忡忡,一边又对元万毅难舍难毅,但大事为重,只能含泪,硬下心肠道:「夫君你去吧,无论一年,两三年,抑或五六年,甚至十年二十年,妾身皆在此等候,至死不渝。只盼郎心似金,即使年岁日长,空寂难眠,也不被闲花野草勾魂去。」

    元万毅仰天大笑,「想不到啊,你也会开玩笑了!」

    瑶光含笑不语,香腮染红,她深知元万毅为人正直坦荡,专情不移,并非好色之徒。这些年来他权势渐大,四方将领或属下无不巴结逢迎,宝物美人络绎不断,他虽欣然接下金银财宝,古玩珍器,却从未接受美人,不是一一退还,便是打发给属下,更甚至曾有两位贱婢,不知好歹,企图施展美人计,却被元万毅命人抬入军营,充当士兵的军妓。

    她的夫君,可是绝世无双的好儿郎!

    元万毅见她低头不语,娇羞媚态,心痒痒,想俯身,一亲芳泽,料想不到忽闻一声喵叫,心中大骇。

    原来瑶光养的肥大波斯猫从树下轻盈跳跃而下,向他扑面而来,元万毅蹦跳起来,东躲西藏,上下跳窜,吓得哇哇大叫。

    瑶光不禁低笑出声,谁能想到堂堂黑衣寨大王,竟敢怕猫,还怕的要死!

    元万毅委实躲不过,只好躲在瑶光身后,哀叫道:「死肥猫!我又不是鱼,干什么缠住我!去去去!去池塘那边!」

    ……

    瑶光坐于窗前,扶腮沉吟,三年了,别离日长,书信断绝,心中忧挂,难以成眠,辗转反侧,何时能再相逢?

    忽颈后一阵劲风,还未回首惊叫,已被火速点上两道穴,不但讲不出半声话,还不得动弹半分,天旋地转间,已被赶扛于背。

    而站在在一侧侍候的丫鬟则通通被忽窜而出的刺客悄然无声抹颈,喷血惨死,横七竖八于地。

    瑶光头向地,暗忖,到底何人是幕后主使?派出这群黑衣刺客?

    还未深思完,另一方暗卫也从屋顶、林间,水池等各处暗处大批冒出,中有一人,凌波微步,持刀直逼而上,欲抢救瑶光。

    两大高手过招,铿锵一声,刀剑相碰,星光乍射,双方各自逼退一步,随后四周四名敌方同伴逼上,各持兵器,凶神恶煞,护保掳持瑶光的首领。

    但暗卫也不甘示弱,迅速激烈对战起来,一时之间天昏地暗,日月无色。

    鏖战多时,敌方将领手臂不慎被砍一刀,手臂活生生甩掉地上。

    暗卫首领乘机抢救下瑶光,吹哨响起,四面八方的暗卫顷刻接收指示,毫不恋战,火速赶至首领身旁,防止敌人逼近,护送首领而逃。

    暗卫首领轻功甚高,两三下,便逃之夭夭,将敌人远远甩后。

    他施展轻功略穿越而过森林路径与小溪,利用其形怪石和参天大树作匿藏,让敌人难于发现行踪,寻了一条暗径悄悄下山,怎料山下也冒出一大批伏兵。

    幸好,早有准备,另外潜藏的暗卫也及时冒出对战,滴水不漏保护。

    暗卫首领将瑶光扶上马,绝尘而去,身后敌人穷追不舍。

    有几位轻功了得,不肯死心,骑马追上,飞射数箭,意图袭击,可惜全被暗卫首领挥刀击下,勒马躲过,旋即乘机射出暗器,将众敌杀一乾二净,少了威胁,马匹也不敢稍微减速,星驰电击,行至千里,来到人迹罕至,郁郁葱葱的森林。

    林中有一木屋,乃是秘密根据地,地势低洼潮湿,黄芦苦竹绕屋而生。

    首领推门荆扉,领着瑶光进去,屋中一众暗卫见是主母,立刻放下刀剑,纷纷跪拜参见。

    瑶光坐落于木椅上,首领除下罩脸黑巾,俯首单跪,恭敬道:「属下救驾来迟,害主母担惊受怕,乞请恕罪。」

    瑶光略威严道:「不必虚礼,且问你,主公最近行踪如何?为何你在此,不在主公身侧保护?」

    「回禀主母,此乃主公之意。半年前主公已在荣庆王协助之下,与细作内应外和,攻打胡族,报了血海深仇,救回元万丽公主,同时也在各方势力的拥护于支持下登上了汗位。」

    首领一字一句,清晰说道:「主公英明神武 ,料事如神,预计大丰王朝的皇帝,就是昔日的荣庆王欲挟持主母,以作威胁,好于我国谈判之时,获取最佳的利益与支持。主公不想受制于人,便命属下星夜赶路,前来救主母。」

    瑶光颔首,暗忖,难怪那些刺客并没将妾身置之死地,即使对战之时也不敢伤及丝毫,左顾右闪,才让营救的暗卫有机可乘,从他们手中抢救!

    瑶光再详细询问了一番元万毅如今的处境以及之前所发生的事,以及接下来的计划。

    首领长话短说,一五一十回报,还不忘说道:「原本主公想要早日迎接主母回国,但国内势力不稳,恐有人心存不轨,加以利用,导致主母主有性命之为,于是只能按奈心性。如今顾不了这么多了,荣庆王虎视眈眈,主公认为还是将主母接回,庇护翼下才安全。」

    瑶光含笑道:「大王的性子,妾身自然再清楚不过,你且放心万分,妾身不会心存芥蒂,况大王有你这样忠心耿耿的属下,实属天大福气,望日后继续扶持左右,初心不改。」

    属下谦虚叩谢,为了掩人耳目,不招惹眼,再命人将备好的粗衣麻布和斗篷奉上,提议瑶光换上。

    瑶光颔首,下命道:「你们俱劳苦功高,妾身不会轻忘,定铭记在心,日后见到主公,定会美言一番,现且下去好生休息,养精蓄锐,接下来还要连日赶路与提防追兵,不可松怠。」

    众人领命而去,只留下四名暗卫守在木屋四周,轮番看守。

    瑶光换下粗衣麻布后,稍作歇息。等天色昏暗,众人便飞骑赶路。

    连续三个月夜行晓宿,风餐露宿,风尘仆仆,即使是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更何况瑶光乃是深闺骄养,在马跑死了十多匹后,瑶光终于高烧不退,缠绵病榻,可惜众暗卫屡劝不听,依旧坚持赶路。

    等距离目的地只有十里时,瑶光终于昏厥堕马,吓坏了一众暗卫,只好寻了最近的驿站,飞鸽传书元万毅,在此休憩几日,另做打算。

    等瑶光一觉醒来,睁眼便身处毡帐,四下张看,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中间有烹调取暖用的炉灶,此时烟冉冉而起,正从天窗伸出。

    炉灶附近铺满牛皮、毛毡或地毯,看起来十分暖和,还有一些木质碗柜、板柜、板箱、方桌等。

    瑶光掀开厚毯,挣扎起身,此时一道人影恰好从外挑帘而入,嬉笑道:「老婆你醒啦,身体怎样?」

    瑶光抬眸望去,只见元万毅气宇轩昂,身穿胡服,衣襟处毛绒绒,腰束郭洛带,窄腰紧裤,由于其裤过于,身下的形状都勾勒出了,鼓足足的,瑶光心乱如麻,脸容羞涩,胸口火烫,两目游移,不敢直视,只得轻声回答:「妾身已无大碍,大王请宽心。」

    在脑海的伊莉萨伯惊呼道:『哇,你老公几年没见,简直荷尔蒙爆发啊,弗兰星球最出名的男模,也不过于此!』

    瑶光脸红耳赤,在心里苦苦求饶,乞请伊莉萨伯退下,让他们二人有独处的时间。

    伊莉萨伯虽喜欢取笑逗弄她,但也不是不通气的,还是爽快潜入脑海深处,屏蔽了感知。

    元万毅长腿笔直,简直有横扫千军之势,一跨步,步步生风,行动极快,来到瑶光面前,席地坐下。

    汗水混杂冷风,拂面而来,瑶光有一瞬间的失神,如堕入梦中。

    等回过神来,元万毅已伸手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嗯,太好了,退烧了。」

    瑶光垂目含笑,「夫君为何在此?真让妾身受宠若惊,惊喜不已。」

    元万毅挑起她的下颚,手指轻抚她的脸颊,轻浮一笑,「还不是你不顾自己的身体,要不是有下属的通知,我都不知道你这么拼命赶路呢!」

    瑶光紧攥他的大掌,眉目传情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咱们夫妻差不多三载不见,妾身备受相思煎熬,念君思君,终日断肠。」

    元万牵起她的玉手,凑至唇边,轻轻吻了吻,「我也很想你,接到通知你被袭击,我都担心死了,幸好你没事!」

    虽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但牛郎织女尚可每年七夕见上一面,他们却硬生生,差不多三载不曾见上一面,说一语,真是相思磨人!望眼欲穿!

    因此,一碰面便火花四射,郎情妾意,情深绸缪,两人情不自禁相抱,喁喁细语,诉尽心中无限事。

    瑶光体力不支,不知不觉聊困了,斜靠元万毅怀里,等转醒便是中午,两人用膳后,又细谈了一会儿,似乎有说不尽的话,述不尽的情。

    瑶光倚靠在元万毅怀里,娇声道:「夫君登上汗未,妾身不胜自喜,听闻夫君的妹妹也救护出来,不知何时能相见?」

    元万毅爽朗大笑,「那家伙也念叨要见大嫂呢!等你身体好转,我们便回去皇宫,到时便可见上一面了。」

    「好生让人期待。」瑶光含笑,「不知小姨为人是怎样的性子?」

    元万毅便挑拣了一些好笑顽皮的童年往事告诉她,虽他不曾与元万丽从小一起长大,但也相伴了三年多,何况在原身的记忆中,还是存有不少存货,弄得瑶光笑语连连,此后几日,二人均形影不离,羡煞旁人。

    一日,瑶光身体康福如初,走出毡帐,恰好遇上了敖包相会的节日,亲眼见年轻男女谈情说爱,策马奔驰,纵情情歌,好不浪漫热闹。

    夜里,元万毅与瑶光也少年心性,携手奔去,齐齐加入,男戴毛帽,女编细辫,穿戴奇装异服,细铃银铛,叮当铿锵,摇曳飞舞,大家绕舞至篝火,手无足动,欢笑高唱。

    欢乐后,两人相拥,坐于大石上,举头观看星夜。

    瑶光举目眺望,星光下,草原一片漆黑,一望无际,如同深海,与白天氛围截然不同,她想起白天所见的美景,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瑶光不禁低叹,「大丰王朝闹市虽繁华,但大草原辽旷宁静,委实让人心神怡!」

    元万毅也大字型躺在大石上,嬉笑感叹:「嗯嗯,这里的星星和空气真好!现代高楼大厦太多了,都是石屎森林,看不到如此美丽星夜!」

    瑶光含笑,掏出锦帕拭擦元万毅嘴角的酱汁,「夫君吃个烤羊,也弄得自己满嘴都是!」

    元万毅一愣,摸摸了嘴角,哈哈大笑,彼此交换吃奶茶烤羊的感想,不亦乐乎。

    忽元万毅挺身而起,揽住瑶光,脸容严肃,低声道:「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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