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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幕坐骑刁凤

    女主果真是惹祸精,竟恩将仇报,不顾我生死,前来纠缠不休!委实可恶!若再度传入老祖耳边,掀起罡风孽海,我铁定死一百遍也不够啊!

    可惜,无论我如何歹说好说,千方百计,劝退女主,那家伙却铁心随路同行。

    一路上,我有张良计,她有独木桥,屡屡甩不掉!

    更甚至,进入无极山后,已五天五夜迷失方向,只得原地徘徊不断,进退不可。除了,司徒烟雨误打误撞,在一株神木上寻到了一颗光球,别无他物。

    这颗光球不能吃,不能为武器,委实废物!

    但不知为何,司徒烟雨接触后,脸色有一点怪异,一闪而过,但整体那些怪异,又让人说不出。

    我们三人困住了,无计可施,一头雾水,再三思量之下,只得于树荫下歇息一番,夜观星相,屈指板算,企图辨别方向,走出迷宫。

    火堆焰焰,熏烧熊猪肉,香气四溢,惹人食欲大振。

    我一边烧肉,一边怀疑,「这肉真能吃么?别像前日那般,采撷斑斓鲜艳的野菇,想要烹煮时,却张开血盆大口啊!」

    这座山甚古怪,迷雾总年不散,笼罩四野,无法辨认方向,而且还让人食量大增,如何吃也不够,好像要将自己手指脚趾也要啃咬下腹一般!这念头并不是一闪而过,乃是盘旋不散,吓得我无法入睡,只得打起精神,寻路觅径,盼早日逃出!

    可辟谷丹还是早早吃完,无别物充饥,事到临头,别无他路,唯放手一搏,随便擒鸡头山精妖怪填腹!可这山头毒物妖怪甚多,一有不慎,没饿死,却毒死!这可死得太冤枉了!我可不要!

    女娃娃津津有味吃着荧青虫,满嘴粘液,宛如鼻涕,委实恶心。

    闻言,她大发慈悲笑道:「爹爹天赋异禀,勇武过人,力大无穷,具常人之不能,区区毒物,岂可伤害你呢?」

    小混蛋!存心恶心本大爷!这几天爹爹长,爹爹短,烦死了!

    我不禁讥讽道:「一路上,凡是能动的活物,你皆吃入腹中,不怕吃坏肚子么?到时也不要爹爹抱你去茅房,这里荒山野岭,可无方便之处!」

    女娃娃镇定自若,继续埋头吃,含糊回答:「老爹,生儿不供养,父之过啊。女儿吃得饱饱的,这才可快高长大,无需九泉之下的慈母担忧,好入土为安,神魂转生,不再眷恋红尘。」

    司徒烟雨却不禁出头道:「小师弟,这孩儿亲娘果是妖族吧?这些天七毒,五无,天下至毒的活物,什么蛇蝎蜘蛛黄蜂等等,皆入她腹中,可偏偏什么事也无,行动自若,还长得很快啊!」

    说完,还不由自主捏了捏女娃娃头顶上的双发髻。

    女娃娃冷眼相对,司徒烟雨却毫不察觉,继续上下其手,玩得不亦乐乎,两人一冷,一热,水火不容,气氛十分怪异。

    我审视女娃娃,的确如今不能称作女娃娃了,原本才七八岁模样,如今都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身段容姿皆为十六、七女子,花容月貌,使人一见为之夺魂!与当初见她的模样已有九成相似!

    此容姿倩影好像在何方……见过?

    我不禁抽出丹青,细细观看,不知不觉,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宛如中了降头术,深觉画中女子的一颦一笑越瞧越熟悉,忽眼前汹涌起幻境,置身其中,看见无数光景,起初模糊,后越趋清晰。

    我梦见自己化成游魂野鬼,游荡天地之间,总觉得若有所失,空寂荡荡,千寻万里,来到一美人身旁,日夜相伴,可惜她瞧不见,摸不着自己,只日日以泪洗脸,日渐憔悴,如花凋谢,使人心疼怜惜。

    我甚宽慰,又憎恨,百感交杂,却无从入手,连触碰她也不可,只得飘来荡去,窥见她频频来墓碑拜祭。

    如此,年年月月,反反复复,风雨不改。

    于我快要消散之际,忽有一位童颜白发的少年郎现身美人眼前,一举一动皆老成之风,语气心肠道:「他已损落,神魂俱灭,不再可生,莫妄生痴念!」

    美人执坚摇首,婉转嫣然,如枯木逢春,久旱逢甘霖,「……已寻及复生之法,不出万年,便可再聚。」

    少年郎怒斥道:「胡闹,莫非你想要用红线牵魂法?他之死乃是天帝所望,难不成你想与之为敌?」

    ……

    忽画面一转,美人跌坐地上,衣铺蔓延,身后漫天桃花雨。她梨花带雨,伸出纤纤手指,摩挲墓碑,喃喃自语道:「春日赏花品茶,夏日拨弦浅唱,秋意挥洒画卷,冬季暖炉下棋,四时相伴,细水长流,永以为好也。他的笑,他的琴,他的字,他的英姿……永存我心,岂能忘怀?」

    ……

    又一天翻地覆几转,毅然改呈画面,只见青枫赤叶天雨霜,屋檐西下对弈盘,二人相对而坐,闲雅惬意。

    有一公子垂目观棋盘,低笑道:「今日乃是初使傀儡术化人,可有不适?」

    美人暗忖半刻,摇摇头,「健步如飞,生龙活虎,无一丝不适。」

    他抬头,含情凝目,缠绵悱恻,轻叹道:「如此,甚好。」

    几回厮杀后,转瞬间,他毅然落下一字,大笑道:「你输了。」

    他抛子入棋盒,展袖侧身望空,细不可闻,呢喃道:「于你……我从未赢过。」

    「于你……我从未赢过。」我头痛欲裂,自言自语,画卷于手中摊开,滚落泥地,惊杀了少女和司徒烟雨。

    二人纷纷放弃唇枪舌战,司徒烟雨凑上前询问,「小师弟,你怎么啦?真的吃坏肚子?」

    我神情迷糊,茫然望向前方,透过少女,彷若在看另一人,「为何……你要如此……」

    话未完,画卷发挥粗强烈的白芒,映照明亮了夜空,召唤了远方的神兽,微亮的火堆轰然变成热浪腾腾的火柱,直冲云霄,烽烟四起,于长长又生生不息的巨大火柱中,有一朱雀浴火而生,长啸而来,跳跃目前,赤目凌厉,生人莫近。

    司徒烟雨吓得一手拉住少女,另一手拼命来拉我,企图逃命,「妖兽啊啊!小师弟快逃,快逃啊,你为何木柱子似的,一动不动,找死么?」

    我纹丝不动,稳如泰山,抬首凝望英武凛凛的朱雀。

    只见朱雀歪歪头,小眼一眨不眨,孩童般稚音,「叔叔?是叔叔吗?啊啊,定是叔叔,这气味刁儿熟悉得很!你终来寻刁儿啦,我盼天盼地盼星星盼月亮,误以你要毁约弃誓,不要刁儿呢。这漫漫千年万载,刁儿蜗居虚无,委实苦闷无聊。」

    我就像被另一个自己俯身一般,如松挺立,衣袍轻摆,款款浅笑道:「你受苦了。」

    刁儿凑近,将巨大鸟脑蹭蹭我肩,神情依恋,如小鸡恋母鸡,我不由得失笑了,抬手抚摸鸟脑,不动声色,暗自施法,倏地将朱雀缩小成小鸡一般大小,玲珑小巧,堪比小笼包,窝放掌心。

    刁儿怒了,于我掌心撒泼打滚,哀哀呜呜道:「叔叔,为何如此对待至亲侄儿?不瞧僧面,也瞧佛面啊,刁儿还是你坐骑啊。如今这么小巧,如何乘坐腾空飞翔,转瞬十万八千里?」

    我俯身捡起小石,点石成金,喂食他吃,手指轻点了小鸟脑,「如今我乃一介凡身,自顾不暇,无强大灵力供养你。若不化成幼兽,你便不可留在我身旁,仅能重返虚无,等待下次召唤。」

    刁儿歪歪头,「要等到何年何月?」

    我笑瞇瞇,手指撸了撸他柔顺的小黄毛,软绵绵,好手感,「这很难说。」

    刁儿生性天真无邪,两三句便糊弄过去,旋即将被迫变小的怨恨抛掷脑后,抬起小眼,转看女娃娃和司徒烟雨二人,垂涎三尺道:「刁儿能将她们拆骨入腹吗?千千万万年,没吃人肉,甚是怀念。」

    我拍拍他小脑,将他放落肩上,「昔年我不允许,今日也不例外,熄了邪意吧。」

    刁儿怒了,蹦蹦跳跳,叼起我三千丈青丝,乱啃乱咬。

    我置之不理,淡然转身看向二人,「今夜所见……你们……全忘了吧。」

    少女跳下司徒烟雨怀里,满眼不可置信,神色晦暗不明,大吼道:「贱狗!莫非你……真是……他的转生?」

    星夜下,我笑瞇瞇,轻叹道:「你依旧如昔,动辄暴躁,乍看冷若冰霜,性情如火,让人难以招架。」

    话毕,手一挥,银粉撒过,二人皆毫无挣扎,昏倒于地上。

    夜露深寒,我寻了毯子替她们盖上,只见刁儿颇通人性,问道:「叔叔如今灵力稀薄,真能洗净她们今夜的记忆?」

    我抚额,「尽人事,听天命呗。」

    刁儿无奈摇摇头,打了个小欠呵,强行缩小,对身体损耗巨大,疲倦嗜睡,乃是人知常情,他跳入我衣袋,沉沉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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