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如果当初的自己没有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们之间或许会有不同的结果。  ——赤司征十郎

    ……

    三年前。

    “给我一张票——”

    “要到哪儿的?”

    “东京综合病院!”话一出口,后面的人当即笑了,而且笑的很肆意,毫不掩饰他的笑声。

    小泉浅不解地回过头,“你笑什么?”

    售票员好心道,“小姐,我们这没有到东京综合病院的票。”

    小泉浅皱了皱眉,小脸更疑惑了,“可是手机上说坐动车的话可以到的啊——”

    售票员无奈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可以买到银座的票,东京综合病院就在那边。”

    “银座?我不买衣服。”

    后面的人“噗嗤”笑了,夸张地捂着肚子,笑的合不拢嘴,“你不会是个白痴吧?售票人都已经跟你说了,东京综合病院就在那附近,你坐到银座,在那里下车,再跟着你手机的路线走,不到两分钟就可以到了。”

    小泉浅看了眼售票人,售票人同意的点了点头,还颇为同情地看向她。

    “我哪里知道这些~”沮丧地低下小脑袋瓜,拽着行李箱,左脚脚踝处已经肿的青紫。

    平常都是有司机接送的,谁知道原来坐个车要这么麻烦。

    “给我一张到银座的票吧!”

    售票人员当即开了一张票,“一共700日元。”

    小泉浅掏出自己的钱包,翻了眼里面的钞票,眉头皱的更厉害了,“我没有700日元。”

    后面的人看到她拿出的一大把钱时,眼睛当即亮了,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一个暗暗地打算在心底盘算着。

    售票人顿时感觉自己被狠狠地戏弄了,说话的口气也开始不好起来,嫌弃地开口,“没钱?小姐当我是傻子吗?拿着一摞超过10万日元的纸币告诉我没钱!”

    “喂!”后面的人俯视了一眼娇小的人,伸手将她手中的钱一把抢过,抽出其中一张1000日元的纸钞,交到前台,“你只要将其中一张1000日元拿出来,等着找零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

    货币要这样用~

    小泉浅仰头看向后面的人,扬起一抹明媚灿烂的笑容,真诚地感激道,“谢谢你。”

    “不客气。”高大的男子勾起一抹别又深意的笑容,“另外,好心的再告诉你一点吧。小呆子,出门在外一定不要将这么多的钱带在身上,就算带在身上,也不要让别人看到。”

    “为什么?而且我不是小呆子。”

    灰色碎发的男子倾身,凑近少女的耳旁,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邪笑,“因为会遇到像我这样的人啊~”

    说罢,便直接转身离开。

    “你不买票了吗?”小泉浅看着他的背影,冲他喊道。

    售票员几乎是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向眼前的女孩儿,将零钱和票从窗口递出去,“您的票。”

    小泉浅忙转过身,小手接过票和一堆硬币,“谢谢。”

    “不客气,小姐您与其感谢我,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的钱包。”售票员终是不忍心,好心地开口提醒。

    钱包?

    垂首,看向自己手中空荡荡的钱包,小泉浅的嘴角一僵,呆愣愣的反应了半天。

    ······

    “啊啊!!!他拿了我的钱——”

    小泉浅拖着行李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还把自己给拐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看了眼四个方向一模一样的路和景色,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刚想拿着手机查导航的时候,却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无数的乌鸦呱呱的从空中飞过。

    她现在脑海中只有四个字:太失败了!!!

    她还离家出走不到一个小时呢~

    早知道先把手机充满电再出来了~

    沉寂了半天,最终还是垂头丧气的拉着行李箱蹦到一旁的长椅上,放下行李箱,老老实实地坐着,陷入了深思。

    为什么外面的生活这么复杂?

    明明和阿冲出来的时候完全不是这样的。

    难道她就只能订婚了吗?

    越是这样想,越是委屈的不得了,偏偏热得要死,害的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为什么外面连个空调都没有?

    她的脚,好疼~

    “抓小偷只用了我三秒钟的时间,找到你却浪费了我将近一个小时。”赤司征十郎俯视着好久不见的某只团子,似笑非笑道。

    比他想象的时间要长啊~

    像是触及到了泪腺似的,刚刚还没有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的倾泻而下,打湿被晒的发红的小脸儿,“呜呜~”

    “我···我不要和阿冲订婚~”

    “为···为什么要逼我~”

    小泉浅无助地抓住衣角,终于忍不住呜咽起来,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发丝凌乱地黏在脸颊上。

    “呜呜呜呜呜····”

    哭声断断续续汇进风中,飘散在过往的道路上。

    “呜呜呜…”

    “呜呜呜····孤零零地坐在长椅上,哭得相当投入和认真,上气不接下气,像只迷路可怜的小兔子。

    “哭够了吗?”

    小泉浅被嗓间一股气憋得直打嗝,小脸皱得通红,抽抽噎噎的抬起头,眼眶被泪水渍得红红的,“你是谁啊~”

    赤司征十郎看着面前哭的一塌糊涂的女孩儿,言语中透露着淡淡的无奈。

    小泉浅呆呆的盯着自己眼前蔷薇色眼睛,明明应该是很温暖明艳的颜色,落在这个人身上却带着说不出的清冷。他身上有股好闻的白玫瑰清香,她最喜欢的白玫瑰香气。

    刚才还很有规律的心跳声此刻就像是乱了节奏的鼓点,快速的不像话,周围的色彩不知何时全都变成了黯淡的灰色,她能看见的····只剩下这抹耀眼的蔷薇色。

    她是不是见过他啊~

    赤司征十郎弯腰,体贴地将钱放到了她的身旁,“以后小心点。”

    说罢,便直起身,想要转身离去。

    小泉浅下意识不想他离开,迅速伸手扯住他的衣角,“等等····”

    赤司征十郎停下脚步,回头问道,“还有什么事?”

    看样子催眠的效果不错。

    小泉浅空白大脑一片茫然,只是笨拙地找着理由,“那个·····我的脚崴了~”

    她为什么不想他走呢?

    她好像见到他···心跳会变快~

    赤司征十郎顺着她的话看向她的搭在长椅上僵直的左腿,抿紧唇,半天没有开口。

    “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我手机没电了,而且我不认识路。”

    赤司征十郎看着面前哭得乱七八糟的一张花猫一样的小脸,故作妥协,“能走路吗?”

    “你叫什么啊?”

    “我叫小···小····浅泉小,朋友们都叫我小小。”

    嗯,就是这样,说罢,还不忘认同似的点了点头。

    对于答非所问的团子,赤司征十郎无奈的叹了口气,蹲下身,“上来——”

    小泉眼神一亮,放光,麻溜地窜到了某人的背上,胳膊勾着他温暖的脖颈。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似的。”

    “你说···你会不会是我前世的情人啊~”

    “我看你衣服上有帝光两个字,你是叫帝光吗?”赤司征十郎听到这称呼的一瞬间,脚步一顿,沉默了片刻,道,“我叫温以。”

    “温以?”小泉浅眼睛晶亮晶亮的,“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的温以吗?这个名字是谁起的?一定是个饱读诗书的好人吧~”

    赤司征十郎笑了,“是啊,书读的挺多的,就是笨笨的,是个小傻子~”

    小泉浅的手一紧,紧张的问道,“是温以你的女朋友吗?”

    “不是,但将来有一天或许会是吧~”

    小泉浅瞪大了双眼。

    不行,都考虑将来的事了。

    这样的苗头不好,得想办法及时掐断。

    ——————

    “这里不行——”小泉浅急得快哭出来了,“这里有卖小孩子的。”

    ······

    无数的黑线吊满赤司征十郎的后脑勺,扯了扯嘴角,“你想多了。”

    小泉浅固执的扯着赤司征十郎衣服的一角,不肯松手,倔强道,“是真的,祖父跟我说过,让我不要去这样的地方。”

    赤司征十郎看了眼手表,无奈的叹了口气,大步上前,背着人走了进去。

    “你要干嘛?放开我!我不去这家黑心店!”小泉浅反应过来后,拼命地扯着赤司征十郎的头发,想要让他放开自己。

    诊所的医生在两人刚进门的时候就被惊呆了,现在的孩子啊!刚想感叹两句,就听见女孩儿黑心店这么一句,不雅的抽了抽嘴角。

    小泉浅被咚的一下甩到了床上,脑袋发蒙。

    “大夫,她的左脚不小心扭伤了。”赤司征十郎一把扣住少女挣扎着想要下来的双手,将人直接按倒在病床上,“老实点!”

    被扯乱的发型让他颇为狼狈,温和风度全都丢到爪哇国——

    “松开我!我不在这儿看病!”可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原因,小泉浅一点儿都没有被赤司征十郎的口气吓住,反倒是颇为狼狈的挣扎道。

    赤司征十郎心底冷笑,直接解下自己的领带,三下五除二的将少女的双手绑了起来。

    对付这个不听话的小呆子,还是这样比较方便——

    “坏人!坏人!”似乎也不会什么骂人的词汇,小泉浅挣扎无果,看着他的动作,直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骂道。

    刚才对他的那点好感消失的无影无踪——

    赤司征十郎唇角轻勾,神情越发温和,“呵····”

    “你要干嘛?”哆嗦的看着他的动作,小泉浅突然停下了哭声,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身子。

    赤司征十郎掏出手帕,直接堵住了少女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医生看着赤司征十郎简单粗暴的动作,深感无语。

    看到还在闹腾的想要直起身子的少女,赤司征十郎索性直接按住她的双腿,脱下她左边的靴子、袜子,卷起她的裤腿,露出肿胀的快要成个包子的脚踝。

    医生看到伤口的瞬间,眼睛都直了,忙上前道,“怎么这么严重?”迅速去拿自己要用的一些医药工具。

    “呜呜···”小泉挣扎的更厉害了,泪水几乎是混着那张惨不忍睹的脸顺流而下。

    赤司征十郎也不再理会少女的委屈,直接掏出她衣服口袋里的水果牌子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无电显示。

    医生刚拿着治疗用具回来,就被突然问了一句,“请问这里有充电器吗?”

    “有。”

    “在哪儿?”

    “就在我的桌子上。”医生拿着镊子,愣愣的回答道。

    “不好意思,借用一下。”赤司征十郎松开挣扎的人儿,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大步走出房间,去找充电器了。

    医生忙着这个漂亮又凄惨的小姑娘上看脚踝,也不多做理会。

    真是的。

    扭伤了脚怎么还不停地走路,弄到这么严重~

    赤司征十郎拿到办公桌上的充电器,将她的手机接头插好,开机,打开里面的通讯录,里面只有一个被标注为老头的通话记录,毫不迟疑的点了拨通。

    刚拨通不到两秒,手机就传来了一个老人急切的声音,“祖父让人去接你,你就待在原地,别乱跑····”

    话还没说完,就被赤司征十郎礼貌疏离地终止话题,“抱歉打断您的话。是这样的,您的外孙女不小心崴了脚,现在正在五町目的一家私人士林诊所,请您尽快接她回去。”

    说罢,便不给电话那头人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回到就诊室,看到正在被包扎着伤口、疼得哭成一团的女孩儿,赤司征十郎将手机放回她的口袋,淡淡道,“我已经给你的祖父打了电话,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来接你了。”

    小泉浅瞳孔皱缩,随后便像是被疯了一样,拼命的挣扎,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嘴被手帕堵住,只能“唔唔···”个不停。

    她不要。

    她才刚刚离家出走。

    她不要回去订婚。

    赤司征十郎没有去摘少女嘴边的手帕,只是看了眼时间,拨通了自己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管家的声音,“少爷,老爷已经等您很久了。”

    “有点事,耽误了时间,我这就赶回去。”

    医生迅速的完成手中的包扎,可怜的看了一眼哭的毫不委屈,可怜兮兮的女孩儿,又偷偷的瞄了一眼一旁站定的红发少年,开口道,“还好送来的及时,已经包扎好了。大概一两个星期就可以痊愈,一会儿再跟我拿些涂抹的药,一天涂上两到三次。”

    “我知道了。”

    医生语重心长地嘱咐道,“虽然扭伤不是很严重,但你记得把她接回家之后不要让她再像今天这样乱跑!”

    “嗯。”

    “跟我去拿药吧!”医生看了眼床上被捆绑住的女孩儿,无奈的转身,走出就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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