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小泉浅一边拖地一边思考着人生。

    管家拳头放在嘴边,轻咳,“浅泉小姐,这里已经很干净了,你还是先去打扫少爷房间吧~”

    小泉浅眼睛放光,“你说的对哦~”

    管家嘴角微不可见地抽搐,笑的慈祥。

    这么能作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少爷是从哪里捡回来的。

    他怎么看着有几分熟悉的眼熟呢~

    “而且少爷现在正好就在房间。”

    让他亲眼看看你拖地,会比较好~

    小泉浅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灿烂美好,如同绽放的白玉兰花,激动地拿着拖把,张开双手抱住了管家,“管家爷爷,你真是个好人啊~”

    这么给我创造机会——

    管家笑的委婉,虽然不知道这小姑娘在想什么,但他实在是不想给自己的工作造成负担。

    这个别墅光是给主人家准备的餐厅就有三间,一间是早餐房,一间是普通餐厅,还有一间大的晚宴厅,至于佣人们的生活区,跟主人是严格分开的,但也绝对不小。

    要是照这个拖法,他想他们今天晚上是不用睡了。

    小泉浅一蹦一跳地拎着拖把,往赤司征十郎的房间走,连敲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

    卧室,别致的白色香薰加湿器,袅袅的白烟带着沉香木的气息。

    赤司征十郎眉头一皱,原本想要脱下的白色运动衣被迅速地穿了回去。

    虽然只是一瞬间,白色的胸肌和矫健的腰腹全都被突然开门的人儿看了个透。

    小泉浅睁大了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看的呆呆的,白皙的小脸隐隐透出了羞红。

    “你别穿啊!”

    她还没看够呢~

    “啪”的一声,一个青筋十字架狠狠地砸到赤司征十郎的后脑勺,不爽地瞪着她,“不是让你去拖地吗?”

    管家干什么去了?!

    小泉浅石化着回味刚刚的那一幕,“管家爷爷让我来拖你的房间。”

    赤司征十郎脸色黑沉,道,“这里很干净,出去。”

    “可是你这里有灰啊~”

    蹬鼻子上脸!

    赤司征十郎上前,伸手,扯着某人的后衣领,毫不犹豫地把人扔出去。

    小泉浅一着急,眼看自己就要被轰出去,手脚并用地趴在门上,死皮赖脸道,“我不走,我不走,管家爷爷让我来你这里打扫,要是走了,我就做不完活了。”

    “出去。”

    平静温和的声线已经快要忍无可忍。

    “我不出去——”小泉浅死活不可松手,耍无赖地耗着,“我听管家爷爷的。”

    “不出去?”

    “我才不出去!小泉浅仰着头,极为骨气。

    “呵。”赤司征十郎被她这幅软硬不吃的小模样气笑了,轻笑出声。

    小泉浅身体一僵,眼神哆嗦,突然感觉凉飕飕。

    心底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拎着她后衣领的手已经松开,她还没来得放松,就被不容反抗地抵在了门上。

    放大无数倍的娃娃脸,精致优雅,蔷薇红色目光如同温柔的海洋一般,容纳着一切,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清他幽密纤长的睫毛,薄朱色的唇角。

    小泉浅耳根子一下子通红,胸口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这样就害羞了?”赤司征十郎凑在她的耳边,呼吸滚烫似火,喷洒在那敏感的一处,眼梢全是笑意。

    饱满的唇的与嫩白泛红的耳畔还没有任何接触,小泉浅只觉得自己的左耳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知觉,除了像小鹿乱撞的心跳声再也听不见其他。大脑一片空白,茫然,抓着门的小手微微松了松,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只剩下无力。

    “我····我才没···”抖着的嗓音夹杂了害怕和无助。

    青涩甜美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间,赤司征十郎眼底的暗金色隐隐浮现,环着她腰身的压抑的大手僵硬了一下。

    这个样子,要是他真的做了什么,她会怎么哭着求饶啊~

    那天夜晚,熟悉的记忆再次袭来,甜美的味道仿佛在那一次之后便深入骨髓,刻骨难忘,无论他怎么逃避都掩饰不了的事实。

    令人讽刺,却带着难以言说的满足。

    赤司征十郎悠然的嗓音喑哑道,“哦?那你可要负责了。”

    小泉浅战战兢兢的心都要地跳出来,一片浆糊的大脑反应不过来,只能愣愣地结巴巴道,“负责···负责什么?”

    “当然是勾引我了。”赤司征十郎似笑非笑地温和道。

    下一秒,他低头,烫的惊人的唇瓣划过她的脸颊,想要吻住柔软的唇,冲破桎梏的压抑带着不可言说的压抑。

    细致的轻吻即将落下来的一刻,小泉浅连呼吸都忘了,黑溜溜的眼睛紧紧闭上,下意识攥紧的小手心已经满是慌乱的汗水。

    黒密密的睫毛纤长弯曲成优美的弧度,因为紧张和期待而微微的一颤一颤,像是即将抖动翅膀,飞过的透明光线的蝴蝶。

    赤司征十郎唇角上扬,眼底的笑意低沉温柔,融化着一抹愉悦和柔情。

    “砰——”

    小泉浅被毫不留情地丢了出去,门也被轻松的关上。

    “········”

    跌坐在地上的小泉浅眼睛瞪得圆溜溜,死死地盯着被锁死的卧室,愣了三秒。

    “啊啊啊啊啊——”

    “你个魂淡!!!!竟然用美人计!!!!”

    赤司征十郎还没离开门口就听见外面的一声惨叫,笑意渗透眼底。

    这个笨蛋。

    “砰砰砰!!”小泉浅飞快地从地毯上窜起,拳头如雨点般的落到了门上,仿佛敲得不是门,而是被泄愤的人儿。

    “开门开门!!!”

    “我最讨厌你了——”

    “坏蛋温以····”

    “我最讨厌你了!!!!开门开门!!!”

    赤司征十郎也不理会她,确定她不能再闯进来之后,安心的换掉自己身上的运动衣。

    ————

    拨开层叠的白色水蒸气,渐渐看清雾气后的画面。

    小泉浅看到女孩儿被蒙住眼睛,紧紧地抵压在白色光滑的瓷砖上,面朝下,后面有人不停地把她按到浴缸里,然后过了一会儿拎起,浴缸里面全是水。

    “不要——”

    “阿冲,救我——”

    水进入她的嘴巴,鼻子,呼吸不过来的窒息感觉吓坏了她,她只能大声而绝望地哭吵着,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下,扑腾着手臂挣扎反抗,可是毫无作用。

    后面的人不顾她的痛苦,捏着她的脖颈,将施暴的力度加到最大,冷酷无情的样子似乎要将她折磨致死。

    稚嫩的脸抬起来时——

    “啊——”小泉浅惊叫着从梦中醒来,呼吸剧烈地喘着,茫然地环顾了一眼四周。

    是噩梦。

    屋内熟悉的摆设、桌上整齐的几本书、窗台上郁郁葱葱的植物···

    有点陌生。

    愣了两秒才想起来,她现在在温以家,刚刚的只不过是个噩梦。

    太吓人了~

    劫后余生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黑色的眸子微微颤抖。

    昨天晚上也是这样。

    为什么从来到这里之后就总是做这个梦?

    里面的处境、痛苦、绝望就好像再次降临到了她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是会升起一股无端的恐慌。

    夜很静,太过静谧反而睡不着,胸口像压着一块大石头,让她喘几口气都是沉重的负担,床头的时间提醒着她现在才不过凌晨一点多。

    小泉浅不安地从床上爬起来,抱着自己的枕头,推开门。

    白色的吊带睡衣穿在身上,随着走动柔顺轻飘,如诗如画。耳畔很静,就像没有人气,处处透着发觉不了的恐慌,走廊走起来都要比白天走起来的时候要漫长。

    “快跑——”

    “阿冲阿冲,你什么时候来啊~”

    “我害怕~”

    “这里是···我不知道这里是哪儿,我只能看见走廊,花瓶···呜呜呜,你快来找我···”

    小泉浅赤着脚,踩在冰凉的花岗岩上都没有声音,或者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

    不知道怎么的,脸色苍白,发丝凌乱的自己好像就曾经出现过这里似的,她慌乱的躲在角落里,打着电话,无助地向阿冲求助,她的脚上还铐着银色的铁链,脆弱的哭腔里满是绝望。

    小泉浅更害怕了,小跑着往二楼转角,温以的房间跑。

    转动门把,推开门。

    空荡荡的房间一片漆黑,昏暗的室内静的只能听到时针的声音,但是透过微弱的月光,她还是快速地捕捉到了床的位置。

    大床上,蔷薇红色的碎发温顺的搭在还有点儿婴儿肥的白皙脸颊,昔日冷静缜密,内敛自持的面容全都褪下,睡梦中剩下的只是一个普通的13岁少年,平和安静的像个天使。

    小泉浅委屈的一下子眼圈红了,就像是刚出生的小鸡仔终于找到了妈妈,什么都不顾地就要冲到他怀里,似乎那里是最安全的避风港。

    可惜,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啪——”

    小泉浅小腿抽筋,被摔了个狗啃泥,上半身还斜斜地搭在床边。

    “嗯哼~”闷哼。

    赤司征十郎听到不大不小的动静,眼睛迷蒙的撑开,可能是月光模糊,只能隐隐约约看清人儿的轮廓;也可能是深夜好梦,实在很难立刻清醒过来。

    他伸手,一手绕过细腰,一手带着她的胳膊,将人儿搂进怀中,轻声道,“怎么又掉地上了”

    温柔的细语带着一丝迁就和无奈。

    他埋在她的肩窝处,呼吸滚烫似火,喷洒在了敏感的一处。

    小泉浅黑漆漆的大眼瞪得溜圆溜圆,小嘴微微张着,震惊的说不出话,脑袋一片空白。

    又?什么叫又?

    发痒的感觉可以暂时忽略不计,她下意识地攥紧他睡衣的衣角。

    “睡吧,不要再闹我了~”赤司征十郎呢喃着,低头吻了她额头,耐心的哄慰着。

    再?

    这个字眼就像是个定时炸弹,一下子就把女孩点炸了。

    蹭的一下,小泉浅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刚才的噩梦什么的全都一股脑的抛之脑后,大力地摇晃着赤司征十郎。

    “温以,你给我起来的!!!”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又掉在地上了?什么叫再闹你?还亲我额头?!你还对谁做过这个动作?!!你起来!!!!”

    赤司征十郎像个布偶人一般,被抓着肩膀,左摇右晃了个半天,再怎么昏睡也差不多了清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人儿,“你怎么在这儿?”

    “这不重要!”小泉浅眼底冒着小火苗,气鼓鼓地质问道,“重要的是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什么了?”赤司征十郎颇为头疼的揉着额头。

    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憋火。

    这个半夜被突然吵醒,闹着不肯让他睡觉的小呆子,只要有她再,他就没睡好过。

    “你别想赖账!”

    小泉浅精神十足地从床上窜起来,居高临下地指着他,势要跟他翻旧账道,“你跟我说,什么叫掉在地上?还再闹你?!还有谁闹过你?!!你竟然还亲她额头,那个绿了我的小三是谁?!给我交代——”

    “啪”一个青筋十字架砸到赤司征十郎的后脑勺上。

    他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说话!!!怪不得我之前就感觉你有女朋友,她是不是也叫你温以?读书读得挺多,还挺笨,像个傻子,就是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的她对不对?!!”

    “·······”

    赤司征十郎无语地看着扑腾的某只,不想说话。

    “我说你啊~有这样的记忆力,为什么不用在你的学习上?还有,下次胡闹之前,先看看几点了。”

    “你别转移话题!”小泉浅被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环顾了一眼四周,拿着自己抱来的枕头,女王架势的指着他,奶凶奶凶地逼问道,“给我交代!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你们还一起睡过!!!”

    撒泼的样子活像个深更半夜逼问丈夫有没有出轨的妻子,要是敢不老实交代就拿枕头打他。

    “······”

    赤司征十郎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说你都每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什么有的没的,就是个梦话而已。”

    还一起睡过?

    和他睡过的迄今为止就这么一个闹腾的。

    “我才没有胡思乱想!是你自己说的,把我拽上床,还说我又掉地上了,还说的让我安静点,别再闹你,你还亲我——”

    “······”

    赤司征十郎满头黑线。

    今天就绕不过去这个坎儿是吧?

    “啪啪!”

    “啊啊啊啊!”扯破喉咙的惨叫。

    同样被半夜吵醒,然后匆忙赶来自家少爷卧室门口,徘徊着不敢进去,兢兢业业的管家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造孽唉!

    现在的年轻人,折腾他这把老身子骨就算了,关键是他这颗小心脏,实在是不禁吓~

    “赤司征十郎!!!!!我讨厌你!!!我最讨厌你了!!”

    “啪!知道错了没有?”赤司征十郎摁着大吵大闹,一边哭啼啼,一边垂死挣扎的小动物,将她牢牢地固定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继续打着她的屁股。

    “我没错!!!!你不要理论不过我就动手!”小泉浅仰着头,糯糯地嗓音染着哭腔,理论道。

    “啪啪!”

    “住手!住手!!谁准你打我的?!”小泉浅被汗水打湿的发丝凌乱的贴着脸颊边,白皙的小脸上流下了屈辱的泪水,手脚扑腾个不停。

    “呜哇哇,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哦是吗?那你再也不要喜欢我好了。”

    对付这个闹哄哄着他一定要他给个说法的任性某只,被吵醒的不好心情和怨气让赤司征十郎把理智和风度统统没有形象的抛之脑后。

    这件事更加深刻的告诉他一个道理。

    能动手的时候完全没有必要理论。

    “啪啪!我再问最后一遍,知错了没有?”赤司征十郎俯视着怀里的人儿,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呜呜呜呜~”

    “我没错!我没错!不管说多少遍我就是没错!!”小泉浅哭的凄惨,精致的小脸皱缩在一起,湿润的眸子死死地瞪着他,无甚威胁的警告。

    “你会后悔的!!!”

    “呵。”赤司征十郎轻笑一声,“我倒是忘了,你这死不悔改的破毛病是得治治。”

    “你干嘛?”小泉浅警惕地缩了缩身子。

    “啊~!”惨叫。

    卧室门外的老管家面色一僵。

    这里面的人真的是自家少爷吗?

    他是不是还在做梦,没醒过来?!
新书推荐: 港片:开局打造最强财阀家族 都绑定美食系统了,谁还打工啊! 平明拂剑任我去 血落之城 废材小姐偏宠红毛邪神 始更 苍道霸帝 异界双神 三国:华夏名将突然降临 快穿:拜托,宿主她真的很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