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经年,秋来春又来,广陵王府内,江郁一席水蓝锦衣,玉带缠腰倚在踏上,白玉腰佩垂落腰间,随意翻着手中的书。江郁思绪不在书上,而是想起早上时江宸和他说起的话。

    早朝刚下,江郁就被江宸留下带到凤仪殿和柳映桐用午膳,江宸时常叫他留下,江郁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到凤仪殿时才看到江若絮也在,柳映桐看到二人来就叫人摆了膳。

    用过午膳江宸又再次把人留下。江宸几次欲言又止,江若絮也好像要开口的样子,柳映桐看着他二人的模样便试探着开口道:

    “阿郁回京有一年了吧?”

    江郁有些许疑惑:“回皇嫂,一年近一半了。”

    到底是长姐如母,江若絮看着江郁缓缓问道:“阿郁回京后可有心仪之人?”

    江若絮比江宸还大上两岁,对于幼弟的婚姻大事比对自己儿子的都上心,虽说着急但也希望弟弟所娶之人是自己心爱之人。自从江郁回京,明里暗里想撮合的人不少,不少大臣世家的小姐也豁出面子凑到江郁跟前,只是江郁一直都是无动于衷

    。

    二十几岁莫说通房,王府里的丫鬟都基本没有。

    “若是有心仪之人,也可带来给我们瞧瞧,前几年你总是在边关,哥哥姐姐们也不好问。”

    江若絮看着江郁端起茶貌似不想多说,江宸和柳映桐也看着江郁,便脱口而出:

    |

    “莫不是你喜欢男的?”

    江郁被自家姐姐的话吓得差点呛到,主位上的江宸也咳了几声。

    江郁缓了缓神:“皇姐多虑了,臣弟没有心仪之人,也不好男风,只是不愿随便找人将就,若是有了定会告诉皇兄皇姐。”

    见此几人也不多说什么。

    江郁收回思绪,失笑着摇摇头:“心仪之人?哪是说有就有的。”

    声音小到江郁都不确定自己出声了没。

    “哎呀呀,别人可能说有就有,你嘛,还真不一定。”

    一道调笑的声音响起,似乎嘴里还含着什么东西。江郁猛然抬头,只见塌对面坐着以身着绯衣的男子,嘴中叼着一截白色的棍子,眉眼笑弯,用同色发绳束起头发,自顾自的倒茶。

    江郁看着这人,无声无息的出现,不说门外的临风临邑,连自己都未曾发现,直到这人开口才发觉,而且此人看着却并无恶意。

    濯朝看着江郁丝毫没有被吓到,稍稍睁大双眼,抬手将嘴里的东西拿下来,上面还连着一颗圆圆的糖:

    “诶!我说你这个人,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不怕我是刺客吗。”

    江郁抬头看了一眼:“阁下既能悄无声息坐在这里,实力怕是本王这王府的侍卫加起来都无法。”

    “我喜欢你这句话。”濯朝乐了,刚要将糖放回口中,又突然惊觉:

    “等会儿,你就不好奇我是谁吗,不好奇我刚刚说的话?”

    “不好奇。”江郁把目光重新移回书上,翻了一页。

    濯朝有点受挫,将腿曲到塌上,拿糖的手搭在上面,睨了一眼正在看书的人,看江郁确实没有问下去的意思,将糖塞进嘴里,郁闷,没一会儿又拿出来:

    “你这人真没意思。”

    江郁对此不做表示,又听濯朝接着开口:

    “我叫濯朝,但我不是一般人,我是个神仙。”说完得意的看了一眼江郁,只见江郁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他。

    “你别不信,你不信可以叫门口那俩小哥哥进来,看看他们看不看得到我。”濯朝嘴里含着糖含含糊糊的。

    江郁看着他,思考着是不是真的要叫临邑临风进来,濯朝朝他得意的挑眉。

    “临风。”江郁开口,守在门口的临风推门进来。

    临风开口叫了一声:“王爷。”

    见江郁没有说话便抬起头,只见江郁看着小几对面的位置,那只有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茶,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江郁又开口叫了临邑,二人进来后都是一脸茫然,江郁又看了看对面肆意散漫的人,直到江郁让二人出去,临风临邑还是不清楚自家王爷叫他们进去是为了什么。

    见二人出去,濯朝撑着下颚,转头对江郁说:“相信了吧。”

    “至于那命定之人,今日心情好,我就再发发慈悲告诉你吧。”

    濯朝放下手端起面前的茶饮了一口,还啊了一声,一杯茶饮出品酒的意味。

    “说起来还挺离谱,月老那老头,年纪大了又好饮酒,一喝酒就上头,酒量还不好,那天喝多了,一看。”

    “诶!世间竟有如此般配的两人,手一挥,给你二人结了缘。”

    濯朝兀自的说着,江郁也权当话本在听。

    “本来也没什么,到后来,那老头酒醒了才发现你二人虽有缘,却是无法相见的。”

    说着濯朝叹了一口气,没注意到江郁正想翻页的手停在那里,江郁怔了一会儿,将书翻到下一页:

    “为何见不了?”

    江郁开口问,语气平静得像是询问明天的天气。

    濯朝又抿了一口茶:

    “为何?因为你们根部不在同一个时空啊。”

    濯朝将剩下的糖咬碎,嚼的嘎吱响:

    “老头想把你二人的姻缘线解了重订,结果那红线像是长在上面似的,怎么都解不开也弄不断,想给你二人另结姻缘吧,其他的又绑不上。”

    说到这里濯朝声音渐渐低下去。

    江郁将信将疑,“本王可否见见那位女子的画像?”

    虽说江郁对情爱之事并不执着,但听到这些还是想知道与自己有着剪不断的姻缘的女子是何模样。

    “我爱莫能助啊,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况且我告诉你这些已经是泄露了天机,再多就不合适了。”

    濯朝说着将白棍放到矮几上,随手拍了拍衣袍站起身,侧头看着江郁:

    “我收回之前的话,你这人挺有意思的,有空再来找你玩啊。”

    说着转头朝前走了两步,哼着江郁未听过的调子身影消失在书房之中,若不是矮几上没喝完的茶水和白色的棍子,江郁都会以为自己不过的做了个梦罢了。

    江郁垂目,自己都还未说过几句话,就说他有意思,真是不知道从哪儿看出来的。

    不过濯朝的话却一直萦绕在江郁心头,命定之人吗?确实挺有意思。

    半月过去,江郁没有太过纠结那些事。

    这日,江郁坐在后院的凉亭之中,天气渐热,坐那微风拂过倒也还算舒服。

    这时,临邑匆匆过来,对江郁俯身道:“王爷,门外有位姓卓的公子求见。”

    江郁心下一沉,姓濯?

    “那人什么模样。”

    “一袭红衣,自称是叫濯朝。”临邑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位公子,但还是略微描述了一下。

    江郁端茶的手稍稍握紧,“请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就看到临邑带着濯朝进来,到了江郁在的亭子内,濯朝随意坐下,端起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倒像是在自家后园一般,临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刚想斥责他不知礼数,就见江郁抬手制止了。

    濯朝端着茶笑盈盈的看着一脸怒色的临邑,江郁挥手示意临邑退下后凉亭之中便只有他和濯朝。

    江郁还未开口,濯朝倒是个话痨。

    “你这小侍卫也挺有意思。”

    江郁看向亭子外的景色,问到:“你不是仙人吗,怎的如此悠闲。”

    说到这个濯朝就气急,那日他聊完正打算回去,突然听说沧溟在找他,吓得他跑到好几个地方才把他甩掉,最后又回了这里,毕竟这里沧溟已经找过了,濯朝暗暗自喜。

    嘴角刚溢出笑又被他立即止住,咳了一声:“我们神仙的事你少问。”

    随后又微微侧身和江郁打着商量:“这几日我可以住在你王府里不,我可以实现你的任何愿望。”

    “包括去见那女子?”江郁看了他一眼。

    濯朝摸摸鼻尖嘿嘿了一下,“除了这个。”

    江郁自是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说不好奇那也是假的,毕竟有如此深的羁绊,不知道便算了,眼下又知道这人的存在。

    江郁起身说了句随意就离开了亭子。

    随后的日子濯朝时不时的出现,出现时王府的人都熟悉,不出现时大家也想不起这号人,用濯朝的话说就是越低调越好,也不乱跑,怕撞见沧溟。

    濯朝在广陵王府住了近一年,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江郁对那些事开始也只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只是濯朝神出鬼没也确实是真。

    濯朝不见时仿若除了自己也没人会想得起这号人。

    濯朝没有过多的提起,江郁也不是主动开口的人,因此江郁也只知道那人的存在,以及濯朝他们已经在尽力补救这件荒唐的错误。

    对此江郁也没有太多的感触。

    直到

    “王爷?”临风站在门外敲门叫了几声,却不见江郁应声,推门进去只有翻开的书。

    临风叫来临邑和管家,找遍了王府也不见江郁,一连找了几日都不见人影,又不可声张,濯朝进来时便看到众人着急忙慌的寻找着江郁。

    濯朝伸手拉住一人,正巧拉住了临风,“这是在干嘛呢。”

    临风看到是濯朝,稳了稳说:“濯朝公子,我们王爷不见了。”

    濯朝愣住了:“什么玩意儿?”说着掐指算着,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人,结果试了三四次都不见踪迹。

    临风愈发着急,只差着派人将整个上京乃至大乾找一遍,好巧不巧,这时江宸派人来叫江郁进宫,众人更是慌乱。

    濯朝只得稳住众人,施小计改了众人的记忆,他们只以为江郁是和好友云游去了。江宸派人来也只知道江郁出门且归期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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