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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的事情

    与此同时,杨晓星有点坐立不住了。许多愿怎么一去不复返了?她不可能从外面窗子翻进十四班啊...这可是三楼,除非许多愿会飞檐走壁。十三班靠窗位置可以直接看到教学楼的唯一进出口,所以杨晓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许多愿逃晚自习了!没想到啊!许多愿哎,常年霸榜年级前十,也会逃课,她这么厉害的吗?牛啊!

    杨晓星撕了一条空白草稿纸,唰唰的写下一行字,卷八卷八团成团,塞给后座高明明,高明明接过来打开看了一下,伸长腿踹了一脚前座位,惯性带着他自己的椅子往后一搡,也把杨晓星的椅子往前踢了一截,然后从桌洞里掏出了一只手机,拉近椅子的同时伸长胳膊从桌子下面递了过去。

    小巧的银色翻盖手机打开,杨晓星熟门熟路的找到□□,退出高明明的号,然后登陆自己的号,翻到了初三列表里,把滕墨从一堆□□里找了出来。

    【咳咳——】

    星夜:【滕墨同学,你有许多愿的□□吗?江湖救急!】

    滕墨感觉到手机的振动,没有立马拿出来看手机,她坐的笔直看着周老师在讲台上伸长胳膊比划着讲课。这门课是学校给音乐班加的,定在晚上的第三节晚自习,方便音乐生把文化课上完作业做完之后再上课,这倒便宜了许多愿了,她隔三差五的就会偷溜过来听两耳朵。

    杨晓星迟迟没有收到滕墨的回复,感觉等待的有些焦灼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他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把□□给退出了,手指甲向后抓了两下课桌的铁皮挡板,然后把手机从课桌下面递了过去。高明明面上不动声色,手从下面接过来手机,揣进了兜里。啧,不知道垃圾大王咋了,头垂着感觉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第三节晚自习的下课铃声叮铃铃的响了五分钟之后,垃圾大王跑去最后一排,把墙后角装着塑料瓶子之类的大袋子扎紧了袋口打了结,然后背起一个灰扑扑的斜挎包,走出了教室,高明明站在教室外等杨晓星出来之后,勾着肩膀把手臂搭在他脖子后面,问道:“咋啦,怎么突然登□□?”

    “没咋,有个事情找滕墨。”杨晓星拖着大袋子随着高明明的步伐一起快速的下楼,四只脚像钢琴键一样错落有致的踩在楼梯上。

    “找滕墨干嘛,怎么,你暗恋人家啊,哈哈哈,你周末有空不,一起去网吧。”

    “没有啦,哪里暗恋她。这周没空了,我奶要去我姑家,我也要跟着过去。”杨晓星感觉手上的袋子有点沉,想背起来,但是高明明搂着他臂膀,他有点贪恋这点朋友间的亲密,舍不得甩下来。高明明初中之前和他都是住一个地方的,在校区边西北方向十公里不到的边缘地区,这里都是接近农村的乡镇地带,每家的房子都是自建房,歪七扭八的分布着,偶尔也会有几层自建的两三层小楼,但是大部分都是老破小的平房,瓦房,有的人家门朝着马路上还开了手洗车小店,用低廉的价格混一口饭吃,杨晓星家就是其中之一,高明明上了高中之后他老爸便在市区买了房子,所以他们从高一开始就两个方向了。

    “有点重吧,我帮你拿一段路。”高明明察觉到了杨晓星拿袋子的那边胳膊有些吃力,便放下搂着的胳膊,主动绕过去,想拿过袋子。

    “别,到校门口了,等下别把你衣服搞脏了。”杨晓星把袋子朝肩膀上一甩,拒绝了高明明的建议。

    “行吧,那你路上小心点,我先走了。嘿嘿,我和大庆去□□一把再回家。”高明明说完就朝着前面跑去,一把勾住走在前面的姚大庆,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朝着小巷子里跑去了,小巷里不远处有私人开设的黑网吧,四五台机子藏在两三个房间里,收费比普通网吧便宜一点点。

    杨晓星看着高明明跑开,掂了掂袋子,有点想笑,他一边抬头看看漆黑的夜空,上面有些微弱的星光闪动,一边大步的快走起来,走路回家大概要接近一个小时呢,可要抓紧了。

    从空中看一个个学生像一只只小蚂蚁一样从大巢穴向外四散离开,有的三两个结群嬉笑打闹着回家,有的独自三拐两拐的走街串巷在抄近道,有的,比如许多愿和滕墨,一人戴着小圆头盔骑着小电动车,一人坐在后排一手搂着前面的人的腰,另一只手来回划动做动作,两个人一人耳朵里塞一只耳机,嘴里还都在唱着歌。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如妳默认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浮屠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容我再等历史转身,等酒香醇等妳弹一曲古筝......”

    ————————

    许多愿做了一个梦。

    梦里雨总是下个不停,雨水洇湿了寺庙大殿前青灰色的石板,她总是来来回回的在上面踩踏,早起担水经过踩一遍,中午吃罢饭做功课经过踩一遍,晚上出大殿回厢房踩一遍。

    昔日洛阳高门贵女,英华绝绝,一朝族死名败。

    只落得半生枯守庙宇的下场。

    但是她不悔。

    那时候的人总是傻的,痴盼着情郎,许多愿心想,为何那时年少总是贪恋夜色,日日都在烛前剪灯花偷看话本子呢,是了,是自己痴了。

    也再弹不了那古筝了,自己自小便日夜勤练的古筝,现在只能在冷庙石床的梦里才能空弹一回。

    许多愿还是思春的。

    这句话不能说也不能想。

    但是她偏偏是想的,夜里偷偷的想,想着那人是怎样递上求罪的折子,又用怎样的话语遣词造句让魏王陛下同意让她半生伴石佛的。她本该被仗打入官妓营子里,夜夜颠簸在红尘帐下的。

    许多愿翻了个身,石头枕子,睡久了还是不太习惯。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如今早已投胎年下大概已经变成十岁的娃娃了。想到这里,她便想到自己送给他的簪子,本该握在手里刺入喉咙的玉簪子。在那人风尘仆仆入大牢看她的时候,她送给了他。

    簪子非金非银,只是一根普通的玉簪子,泛着温润的青玉色光泽,小小的一根,在尾部弯了个弯刻了一只青鸟。

    她低声细语的道谢,像个罪人一般的不敢抬起头来,自惭羞红了她弯弯的脖子,小小的耳垂儿,她咬着舌头逼迫自己大胆一回递上那簪子。

    她只剩这个了。

    他说了什么呢。

    他回了一句不用多礼,然后接过了簪子。他们两个人便无话说了,短短的相对而立了一会儿,他便在狱卒的催促里离开了。

    她裹紧身上有些发潮的被子,两床被子灰扑扑的有些发硬,压在身上,她现在也接受了。

    然后情不自禁的想。

    那人为什么会帮自己呢?她知道那人原本是要尚公主的。她曾经看过他一次,在春郊踏青的那次,她一曲琴瑟终了,那人在不远处和三两好友一起游玩,眉眼带笑的看过来。

    那是甘露元年三月三日,绿草茵茵,花香皆可闻。

    又下起雨来了,窗外屋檐下的水缸里,扑通扑通的落雨声不断,也打在庙里的石板上。

    哦,还见过一次。

    是那日下雨,她随母亲和众姐妹一起外出上香。回程路上开了一小半窗观雨,见那人骑着小白马淋了个落汤鸡一般,瑟瑟发抖的喝着马,一溜烟的便没了身影。她忍不住捂嘴笑了。

    那是甘露二年六月二十五日,已经入夏了,他应该不会因为淋湿而生了寒。

    想到这里,许多愿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每次想来,那人骑着小白马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样子,都让人笑出声。

    再次见面,便是在那年秋日了。关在大牢里的她知道自己只能死了,不管是什么结果,都是一根腰带打在梁上套死自己的下场。但是她不想自己死的那么丑,舌头伸得长长的,死了还要在上面晃晃悠悠的,失了仪态。于是她偷偷的藏了玉簪子,幸好,幸好,他来见她,免她一死。

    那是甘露三年九月十六日,秋意凉爽,她躺在铺了杂草和稻梗的石板上,听老鼠啃叫的声音。

    外面下雨的声音变了,许多愿伸长脖子看了眼外头,没开窗也没亮光,只能听个音儿。

    似乎正在下雪粒子。

    这雪粒子砸地的声音,让她想起来刚入寺的时候,好几晚都在放烟花。是洛阳李家铺子的朝天炮竹,虽然离得远,但是她也能零星看到一点儿。

    细细碎碎的闪出的亮光花儿,眨眼就灭了。

    也许是那人成亲的烟花儿。

    她呵出一口气,想象着呵到那人的眉前,然后他便惊魂般的低头,双手束手见礼,道一句,打扰多时。

    现下已咸熙二年了,王上都换了一个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生了几个孩儿,又做了什么官儿。

    抿了抿嘴,许多愿闭上眼睛准备入眠。

    嘭嘭嘭,门被拍的急促地作响。

    “姑子,快起身!山下打仗了!姑子快起来避一避!”

    许多愿一骨碌爬起身一脚踩下床,跌在地上,她也不管摔疼的腿,穿着单衣便爬了两步,跳了起来一把打开了门,吱呀一声,一股冷风和着开门声窜了进来,扑打在她身上。

    “打仗了?那他呢?他怎么样?他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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