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导再一次拉了拉自己的帽子，好像这样就能忽视前面两个人的动作一样。
“这个倒是次要的，主要还是有关爬行动物的影响问题，你上次的那个综艺已经停播了，我们这个就……”
郑导说的闻羽知道，原主那个闹得很大的综艺，在一两周之前停播，不过在那之前，闻羽已经把它回顾了一遍。
其实原主确确实实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只是后期的过度解读太过严重，这才导致了她来到这个小世界之后的场面。
“不过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和你的关系也不算太大，我们能解决，而且在今晚第二期播出后就更没有问题了。”
郑导保证来保证去，似乎都是对着纪云驰说的，在闻羽把纪云驰推回车里休息后，郑导一脸深沉地拉着闻羽开口：
“虽然我觉得这种话我来说不太合适，但是啊，咱们还是要适度，适度……对不对。”
闻羽一头雾水地看着郑导，眼底透露着浓浓的迷茫。
见闻羽这个表情，郑导立马意识到了是自己暗示的不到位，拿着保温杯喝了口热茶后，语重心长道：
“虽然我看起来年纪有点大，但是时代还是跟得上的，你们年轻人是不是有一个东西叫找……代餐？”
闻羽：“？？？”找什么东西？
她觉得自己跟不上郑导的思路，也跟不上时代了。
“就是……”郑导隐晦地指了指纪云驰的车的方向，“和普通的动物太亲近了让那个被代餐的正主怎么想？”
闻羽：“……”
她总算明白郑导的意思了。
郑导知道小云的存在，因为看过她的直播的人都知道，而他又正好知道纪云驰的存在，还对两人的关系有一点点不算误解的误解。
然后他把小云当成了自己照着纪云驰的样子找的代餐？
闻羽视线飘向车子的方向，眼神透着一丝诡异的同情。
“不，郑导……”你想的还是太保守了……
后面的话没说完，因为郑导又被那群吵成一团的人拉走了。
闻羽：“……”算了，就这样吧。
现在想想，这种把人当猫养的行为还是过于变态了。
对于她来说都觉得变态，对于这个小世界的人来说更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冲击了。
“刚刚郑导拉着你说什么呢？”卫芝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闻羽的背后。
闻羽扭头看着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的卫芝，有些惊讶道：“你怎么了？这么憔悴。”
“你以为谁都是你啊，一天天闲的没事直个播，再玩玩猫。”卫芝阴阳怪气道。
闻羽倒是对于卫芝的阴阳怪气接受良好。
“一天天开不完的会，还有家里不知道搞什么，我姐姐忽然升起了培养我的心思，时不时给我安排几个小任务。”卫芝感觉下一秒就要厥过去了，说话的声音都上气不接下气。
闻羽不知道卫芝除了助理的工作还要做别的，开口道：“其实我不要助理也可以，你要是忙的话就回去吧，或者让戚姐给我重新找一个？”
后面那个其实没有什么必要，但是闻羽要地方下一个‘闻羽’过来的可能性，总不好做的太……那个。
毕竟上一个闻羽走了，还有她顶上来？
就算是一个合成的数据，闻羽也不太想扔一堆烂摊子过去。
“不要！”卫芝拒绝得非常大声，大声到周围的人纷纷投来了莫名的目光。
闻羽：“……别激动别激动。”
“知道我为什么忙吗？”
闻羽诚实且呆滞地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卫芝的表情在一瞬间生动了起来，好像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你现在可是给我卖身了哦。”
闻羽先是愣了片刻，然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道：“……公司啊！”
卫芝：“嗯哼。”
“不过是我姐姐帮我搞的，我先做着。”卫芝笑得非常开心，“我姐好像终于找到了能让我不摆烂的方法，对于收购你的那个公司显得十分热情。”
闻羽沉默的时间比以往每一次都要久，“……所以一直在和我争的人就是你们？”
“啊？”卫芝愣了好半晌。
两人对视，又移开视线，又对视。
闻羽：“……”
卫芝：“……”
“你怎么忽然想要搞这个了？”闻羽决定从源头了解这个问题，就从卫芝产生这个想法的原因开始。
“我……做了这几天小助理，跟着各种开会旁听，感觉非常有意思……”
卫芝的眼睛再一次失去了神采，就连刚刚生动的表情也不复存在。
“你，这样也挺好。”闻羽好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不对啊，我托家里的关系查过，那家一直在暗戳戳搞我们的是宋白微的人啊，就算不是宋白微也和她脱不开关系，你们不是对家吗？”
卫芝发出了灵魂拷问.
闻羽忽然意识到卫芝每一次在场的时候，她和宋白微都维持着疏离又紧张的关系，卫芝并不知道她和宋白微的关系……
闻羽：“……呃，所以你以为她是在搞我。”
“那不是百分之一百的吗？我和宋白微的粉丝都不知道对喷过多少次，就她们正主的想法，我绝对比他们还要清楚得多得多得多！”
闻羽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比了一个大大的大拇指。
“其实，我之前在南望居的时候认识了一群骑电动车的姐妹，她们帮我的，至于怎么牵扯上宋白微的，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你们调查错了？”闻羽决定‘后发制人’。
“调查错了？不能吧，我回去问问我姐。”卫芝沉吟道，“不过确实还有人多人的暗中参与，电动车姐妹？”
闻羽嘴角微抽，念出了那个有些羞耻的名字，“不，是电动车联盟。”
卫芝：“……”
其实按照闻羽的计划来说，解决到自己身上的不合理合同应该是在上上周就能完成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遭到阻拦，以至于闻羽的计划不停地往后推。
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但这件事一直没有一个定论，闻羽其实还挺担心的。
但是没想到今天以这样一个戏剧性的方式知道了这个戏剧性的原因。
闻羽默默给自己也泡了杯茶。
冬天和凌晨，这两个要素加起来不是一般地冷。
闻羽透过袅袅烟雾，看到了不远处已经准备的差不多的工作人员。
“发现和你比起来，我不管是人缘还是观众缘都不是一般地好啊。”宋白微走到闻羽旁边，感叹了一句。
想来也是最近维持高速网上冲浪。
闻羽点点头，“确实，不过动物形象暴露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打算公布了。”宋白微沉默了很久。
“挺好。”
闻羽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
宋白微疑惑地看了闻羽好几眼。
“这种东西就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总有暴露的一天，与其到时候猝不及防，还不如自己把握时机。”闻羽开口。
宋白微赞同的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就定在了这四期节目录制结束后，正好借一下你胡说八道大师的势。”
闻羽十分配合地点着头。
“走吧，开始了。”宋白微示意已经准备好的工作人员那边。
“好。”闻羽示意宋白微先走一步，两人现在的关系在外界来说有点微妙，不过大多数人还是以为她们交恶的。
“你……你好。”
宋白微刚走，一个有些微弱的声音响起，夹杂的风声，闻羽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闻羽扭头，看到了一个完全处于意料之外的人。
“党洋？”
看着眼前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女孩，闻羽出声道。
“嗯，是我！我们一起去吧。”
这还是党洋第一次给自己打招呼，闻羽暗暗记到了心里。
“最近怎么样？”
“非常好。”党洋的声音带着一点兴奋，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我听你的，先找了几个同样是海鬣蜥的朋友交流，特意寻找了那些热爱自己动物形象并十分自信的……”
“结果怎么样？”闻羽现在的状态就是一个标准的聆听者。
“中间是有一点点不愉快啦，不过是我的问题，我自己一直以来接受不了自己的动物形象，即使踏出了一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退缩回去。不过我后面努力克服了，还……还找到了一个动物形象相同的男朋友。”
闻羽张了张嘴：“……啊？”
她现在真的很震惊，比得知卫芝就是一直以来阻挠她们的人的那一刻还要震惊。
“嗯……他也是爬行动物，不过不是海鬣蜥……我们还挺有惺惺相惜的感觉的。而且而且，我还做了一件大事！”
闻羽十分好奇，“什么大事？”
“我穿了那个节目组的裙子，和那些朋友一起聚会了。”党洋附在闻羽耳边悄声开口。
闻羽惊讶于党洋这短短一周发生的变化，虽然当时节目录制结束的时候，闻羽就隐隐约约觉得党洋身上出现了一点与之前不一样的感觉，但是没想到……
“恭喜你！”闻羽十分真诚地祝贺她，一阵寒风吹来，闻羽不受控制打了个喷嚏，然后开玩笑一般同样附在党洋耳边，“这个天穿裙子会冷死吧。”
“可不是，我穿了超级厚的光腿神器，但是一点用都没有，还是男朋友的外套救了……”
两个人笑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