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

    太后颤抖着手,指着谢以泽的脊梁,“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你!”

    谢以泽身形顿住。

    太后有种得逞的快感。

    谢以泽只微微侧身,用余光看了一眼太后,“你的确不应该生我。”

    太后忽然后悔了,谢以泽的眸子里是她看不懂,却清晰无比的痛苦。

    她的孩子,如今恨她。

    可,这不是她就料到的结局吗?

    ·

    宋杳离开时,太后已经能下床走路了,谢以泽送她到城外,“如果有任何危险,随时都可以回来。”

    “别担心,我会没事的。”宋杳缓缓走近他,踮起脚尖,在他下颌轻吻,“我走了。”

    谢以泽忽然拉住她,将她禁锢在怀中,疯狂索取她的唇齿,好像所有的爱意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下,势如破竹,毁掉一切克制,冲破一切心防。

    直到觉察到宋杳有些呼吸不畅,他才松开她,“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了,你是我的人,回来你一定要嫁我。”

    宋杳面色酡红,耳根发烫,却还带着不服输的劲儿,“那尊上也必须娶我了。”

    谢以泽看着她眸子里的万千情意,心里有那么一丝满意,“记得给我传音。”

    “嗯。我走了。”

    直到宋杳的马车看不到踪迹,谢以泽才有些失神地转过身,忽然见清容站在他背后落泪。

    “尊上,我们这么多年,比不上她与你相处的这三个月吗?”

    “你自己到底是什么立场,你自己清楚。”谢以泽绕过她,准备离开。

    清容忽然鼓起勇气,想握住谢以泽的手腕,但谢以泽不动声色地避开,清容一脸尴尬,装作理了理衣衫。

    “尊上,能否跟我去个地方,去了之后您若是依旧如此,我从此离开皇宫。”

    “可。”谢以泽想着她若能离开,宋杳回来之后也会少许多麻烦。

    到了地方,谢以泽越发奇怪,“这是明心在司香府的住处,你们想干什么?”

    清容不等他意识到问题,突然推开了宋杳的房门,里面摆满了欢颜花。

    厅堂里挂着欢颜花的花,桌子上雕刻着欢颜花,摆着欢颜花的瓷瓶,瓶子里插着开得正盛的花,床榻上是欢颜花的被褥。

    目之所及,全部都是欢颜花。

    无数痛苦的记忆瞬间涌入他脑海中,一时间,他目眦欲裂,双拳紧握,强忍痛苦。

    清容却还嫌不够,立刻让两个丫鬟在他面前展开一幅和人差不多高的画作。

    画里,是宋杳穿着一袭绣着欢颜花的衣衫,站在漫天的欢颜花丛中,对着他微笑。

    一时间,他只觉万箭穿心,体内所有的力量被抽干,一身的经脉血肉好像化作石块。

    “咚”地一声,他直挺挺倒下,脸上的痛苦之色也凝固下来。

    清容飞快来到他身边,喂他吃下一枚丹药,“尊上,谢哥哥,以后你爱的人是清容郡主。你爱她入骨髓,你恨不得命给她,你只爱她一人!”

    原本已经昏迷的谢以泽,此时却忽然发出了细微的声音,“宋……”

    清容担心出什么岔子,立刻让两个丫鬟拿着画卷,放在谢以泽面前。

    可此时,他已经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痛苦之色,未曾有片刻消散。

    清容松了口气,“方明心,你永远都不是太后的对手!谢以泽最怕什么,我们比你都清楚!”

    宋杳出城后两天,便到了第一个落脚点,江春城。

    顾良远从她的马车里下来,“姐姐,我们今天晚上住这儿?”

    宋杳看着他,很是无奈。

    刚出城不久,顾良远就驾着马车,悄悄跟来了,还说他丹田里长出的血玉,没她的指导,他不知该如何让它长大。

    宋杳无奈,只能让他跟着。

    好在他性格和顺,一路上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订了几间房后,宋杳便带着他一同下楼用饭。

    刚坐下,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袍的男子,便在她身侧落座。

    她顿时心生警惕,顾良远更是直接对那人道,“这位公子,那个位置有人了。”

    那人不过和煦一笑,“顾公子别着急,我只找方姑娘说两句话。”

    一口气说出来他们两人的姓氏,宋杳知道此人不简单,也不敢有丝毫放松,但面上却十分冷静,“不知这位公子所谓何事?”

    “谢公子派我来送易容丹。”

    “可几个月之前,我已经告知谢公子,让他不必送易容丹了。”

    “的确,但这次是可以知道玄龟下落的易容丹。”

    顾良远听得没头没脑的,“什么?玄龟?”

    宋杳立刻明白过来,眼前来宋杳的人,是谢景之。

    她反而奇怪了,没了谢景昊,现在谢景之是仙门呼声最高的盟主人选,听说谢家的长老也想把位置传给他。

    这么一个权势滔天的人,怎么有兴致来找她?

    “公子到底想做什么?”

    “当然是与你同行。”

    宋杳眉心蹙起。

    谢景之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他也知道灵殿?还是说他想从灵殿里得到什么?

    又或者,他只是试探她,想知道她的行踪和目的?

    “能有公子同行,在下自然是欣喜万分。只是,在下出来游历,少则半年,多则三年五载,只怕会误了公子大事。”

    “无妨。”谢景之唇角凝出笑意,“有我同行,至少姑娘会少很多危险。”

    宋杳觉察出谢景之的威胁之意。

    如果她不同意的话,谢景之很可能把她的行踪泄露给仙门,那她找到灵殿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虽然很不喜欢谢景之,但如今也只能同意,“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谢景之眉眼间的笑意舒展开来,“段长生。”

    “公子若是不介意,明日一早便与我们一同前去。”

    顾良远也听出来两人之间的过招,知道姐姐被迫同意,看向谢景之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杀意。

    谢景之不过淡淡看了他一眼,便起身离去。

    顾良远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谢以泽都不敢这么轻视他。

    宋杳担心顾良远冲动,悄声叮嘱他,“别轻举妄动。他心狠多了。”

    顾良远这时才猛然意识到一个事实,尊上待他是同族,是真心把他看做宋杳的弟弟,对他多是慈悲;但方才的男子,看他就像是看一个死人。

    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第二天,他早早起身,用了早饭,便准备先上马车,帮姐姐收拾好一切。

    谁知刚进去,里面已经坐着昨天那人,马车里的一应陈设都被换得奢华无比。

    顾良远觉得不对,下车转了一圈,发现马车好像比昨天大了一圈。

    再仔细一看,就连马匹都换成了三品灵兽。

    他再次跃上马车,“你是什么人?”

    “方姑娘的一位旧友。”

    “那我怎么没听姐姐提起过你?”

    谢景之不过是浅淡一笑,“以后她会同你提起我。”

    “我看未必。”顾良远轻嗤一声,“她已经是我们魔族皇后,你别想打她的注意。”

    “我倒是想,可惜……”

    他话没说完,宋杳就掀帘子走了进来,见里面竟然有两人,明显一愣,看向谢景之“你怎么在这里?”

    “路上无聊,想跟方姑娘做个伴。”

    宋杳恨不得白他一眼,但还是忍住了,“段公子日理万机,只怕不会无聊。”

    说完,便看向顾良远,“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顾良远心情很好,侧目看向谢景之炫耀,“没有,都是姐姐医术高超。”

    谢景之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但很快又堆了笑意,“方姑娘什么时候学了医术?”

    “我做了什么,段公子不是一直都知道么,何必来问?”

    顾良远趁机在一旁添火,“姐姐,他是不是坏人?”

    谢景之周身的气压顿时低了下来,压向顾良远。

    可顾良远也不是轻易何以对付了,死死抗住。

    宋杳没发现两人的异样,只公允地说了一句,“立场不同而已,算不上坏。”

    谢景之这才收了一身的威压。

    顾良远也清楚宋杳的态度,此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冷冷看着谢景之。

    马车里便安静下来,宋杳很快就进入了修炼状态。

    到了晚上,一行人在一个小镇上住下。

    宋杳回到房间后,拿出传音玉,给谢以泽发了一个传音。

    但过了许久,谢以泽也没有任何回应。

    宋杳不觉有些担心,等到深夜,传音玉也没有丝毫动静。

    “流心将军。”

    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她面前,“方司香使。”

    “尊上那边还好?”

    “那位段公子的三品灵兽速度奇快,魔宫那边可能有消息,但一时半会儿我们可能拿不到。”

    “我等一天,可以拿到魔宫的消息吗?”

    “应该可以。”

    “多谢。”

    宋杳不觉有些担心,她才离开几天而已,就已经忍不住想回去看看谢以泽到底如何了。

    一时间,她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离开去灵殿,到底对不对。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宋杳就听到门外流心将军的声音,“司香使,我们的行踪被仙门知道了,大批的人正在往这里赶。”

    本来准备停留一天的宋杳,此时必须做出决断,“留一人在此等消息,其他人跟我走。”

    “他们来势汹汹,少一人我怕护不住您!”

    “不必担心,有段长生在,我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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