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争辩

    徐睿凌厉地目光从萧家父子二人身上扫过,从他看到那几个封书信开始。他在心中便已经给萧家父子和柳晢定了罪。即使没有证人,萧楠,柳哲这个罪也是坐实了的。

    “带上来。”徐睿淡淡说,沈言欢点头回应,“是。”

    沈言欢起身朝徐睿鞠躬行礼后,往殿门口走去,殿内文武百官纷纷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过一会儿沈言欢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人身着深灰色道袍,另一个是农妇装扮脸色十分憔悴 ,想来日子过得是极为辛苦,沈言欢领着二人走到萧楠父子二人身边。

    “皇上,人证已带到。”沈言欢下跪行礼说。

    老道和农妇见到沈言欢下跪,也跟着跪了下来,二人双撑在地上,深埋着脑袋,额头贴在地板上,颤抖着身子瑟瑟发抖童声道:“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睿:“免礼,把头抬起来。”

    老道和农妇听到皇上的指令,缓缓抬起脑袋,在一旁的萧楠看清此二人真容后,心头涌上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身体的力气在这一刻仿佛被抽空了一样。

    心里是有一个想法,完了,他萧家彻底完了。

    “多谢皇上。”二人抬起脑袋后,老道心底满是不安地打量着周围,一个熟悉无比的面容映入眼帘。

    看到熟悉的面孔,焦虑不安的感觉一下子得到了缓解,他缓缓吐了口扭头看着萧楠说:“萧侍郎,您这手是怎么回事儿啊。”

    “大胆!皇上在此,尔等竟敢窃窃私语!”大太监一番话,吓得众人不敢吱声。

    齐声道:“皇上息怒。”文武百官连忙下跪,生怕触怒龙颜小命不保。

    徐睿从御台上走下来,大太监紧随其后,徐睿走到老道身旁问:“你认识萧楠?”

    老道双眸微缩,浑身颤抖,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认识认识,草民与萧侍郎,二十二年前见过,样貌是苍老了许多,还是能认出来。”

    徐睿没有继续问他,而是转头看向沈言欢:“沈院使,将这老道带入殿中,是何用意?莫不是此人与梁州城遭难,萧尚书贪污受贿有关?”

    沈言欢恭敬回答:“皇上圣明,这老道的确与此次事件密切相关。”

    徐睿:“你且仔细道来其中缘由,不可能隐瞒。”

    沈言欢回答道:“是,皇上。二十二年前张旭和萧楠同为工部侍郎,一同争取工部尚书一职,张侍郎为人忠厚,做事勤恳,待人随和,在担任工部侍郎一职中,表现的十分出色,深得民心,皇上您对他也是十分器重与信任,您升他为工部尚书的诏书赶到时在晋州张家,张家几十口人没有一个活口,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唯有张旭独女张珍不知所踪,张旭死后,工部尚书一职空着,萧楠作为工部侍郎毛遂自荐愿担任工部尚书一职,您便顺水推舟让萧楠来担任这工部尚书一职,您对张家灭门之事耿耿于怀,经过彻查,结果却让您十分痛心,是张侍郎贪污的罪证,往后您不曾再提起此事。”

    徐睿眼底划过一丝忧伤:“此事已过二十多年,今日提起是何用意?”

    沈言欢:“微臣今日斗胆恳求皇上给微臣一次为张家翻案的机会。”

    徐睿:“准了。”

    沈言欢眼眸泛着光,很显然松了口气继续说:“张侍郎并未贪污,张侍郎一生清正廉明,忠心耿耿,死后却被人扣上贪污的罪名。其原因得深究到萧尚书的嫉妒心,当年萧尚书雇佣晋州山匪灭张家满门。这老道便是那群山匪其中一人,此人出生道观,信奉神明,便在萧尚书手中救下了张珍,并告诉萧尚书,若是娶了张珍,他便能飞黄腾达,萧尚书对老道的说法虽半信半疑。终究还是为了自己升官发财梦,强娶张珍做二房,萧尚书升为工部尚书后一年,萧二公子萧鹤凝出生。萧尚书也得到了自己所追求的一切,所以当年皇上追查张家灭门缘由,得知张旭贪污的罪证是伪证。是萧尚书为了掩盖事实所做出的伪证,他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荣华富贵毁之一旦。”

    沈言欢话音落下,满朝文武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萧楠父子与柳晢三人心底满是恐慌,萧楠故作镇定朝着沈言欢怒吼:“简直一派胡言,沈院使,你无凭无据胆敢污蔑本官。”

    “皇上,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老臣昨夜白断了手臂,今日便有人为求自保。捏造事实污蔑老臣啊,皇上。”萧楠泼皮无赖一般大声喧哗哭闹,眼泪跟雨滴似的,不停掉落。

    此时江霓月还在懵逼中,双眼一直盯着沈言欢。萧鹤凝母亲一族的事情,是沈言欢为了不让她和萧鹤凝之间产生嫌疑,特意调查的。

    这样一来不但萧尚书被定了罪,萧鹤凝从此无后顾之忧,同时也替张家翻了案。

    作为张氏唯一的血脉,即使尚书府满门抄斩,萧鹤凝与他母亲不但能因此逃过一劫,张侍郎的官职由萧鹤凝来担任也是合情合理。

    即使沈言欢被尚书府连累,自己也会拼尽全力保他全。

    毕竟回家还得靠他,不过这样一来,萧鹤凝与他母亲便永远都是待罪之身,即使活了下来也犹如过街老鼠一般受人排挤,打骂。

    沈言欢为自己做到这一步,真的很让人感动,她时常在想如果攻略对象是沈言欢那该多好。这样的话或许她早就回家了吧,不用在这里经历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

    “萧尚书,你不如指名道姓说本郡主污蔑你,你这样的朝廷败类,死千次万次都不为过,你,烂命一条,不如今日便在此痛痛快快认了错,皇上仁慈定会留你全尸,若不是你梁州百姓便不会遭难,若不是你张侍郎也不会死。”江霓一番冷嘲热讽后。

    萧楠脸色苍白,胸口起伏不定,大口大口吸着气,险些喘不过气来。

    萧楠颤抖着身体指着江霓月:“你你你,你血口喷人,污蔑本官……咳咳咳。”

    “爹,爹,爹,您没事吧。”萧离十分紧张地给萧楠拍胸口,顺顺气。

    徐睿不想再听他们争辩,厉声道:“够了!沈言欢,你要为张家翻案,洗刷冤屈可有物证?”

    沈言欢点头:“有。”他低头望向袖口,又从口中取了几封书信,抬头看着徐睿说:“皇上,这是萧尚书,雇佣山匪屠杀张家满门与捏造伪证污蔑张侍郎贪污的证据,这老道便是证人。”

    被沈言欢点名的老道,急忙磕头认错:“皇上饶命啊皇上,草民当时是一时糊涂,还请皇上开恩,请皇上开恩啊。是他,都是他指使我的。”老道指着萧楠,恳求皇上开恩。

    “你这个贱民,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官压根不认识你。你别污蔑本官,皇上啊,您可要为了老臣做主啊,皇上。”萧楠死不认罪,一个劲的喊冤枉,徐睿看完书信气得浑身发抖。

    “你给朕闭嘴!”徐睿双手在抖动,捏着手中的书信,双目泛红他用力一甩将书信砸在了萧楠脸上,“你好好看看,给朕看仔细,这些都是什么?”

    张旭比他们年长,于徐睿而言亦师亦友,张家满门忠烈,惨遭灭门。

    自己听信谗言,未曾深究其真相,潦草的给张家定了罪,连张旭独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活了二十多年都未曾发现。

    萧楠看完那几封信后,身子一软,整个人直接从轿撵上滚落下来,眼底浮起一丝绝望。

    那几封上面有他的私印,这印章还是皇上亲赐。别人或许会认错,皇上定然不会认错。

    人证物证俱全,他百口莫辩,垂死挣扎也是无济于事,不如认错,皇上心软或许能留他一条性命。

    “皇上,臣有罪,臣该罪万死,臣不该为了一己私欲。害了张家满门,私吞粮草,督造水利工程,偷工减料。导致梁州被大雨淹没,百姓伤亡无数,贿赂贪官污吏,使得梁州百姓流离失所。臣愿意交出府上所有金银财宝,接济梁州百姓,还请皇上开恩。”萧楠凄凄惨惨地趴在地上求饶。

    农妇看到萧楠凄惨的求饶,生怕皇上宽恕他,心里一急开口说:“皇上,请恕草民无礼,去年水利工程倒塌,大水淹没梁州城七天七夜无人问津,死伤无数,草民恳请皇上为梁州故去的百姓做主啊,皇上。”

    慕诗年也开了口:“皇上,萧楠同吏部尚书柳晢里应外合,私吞粮草。导致我军边关浴血奋战将士,食不果腹,饥寒交迫,导致我军险些战败。若不是我军将士用血肉之躯,拼死护住边关,如今边关早已沦陷,边关沦陷后果不堪设想,我军虽胜,却也损失惨重,此人不死,定是会寒了那边关几十万,苦守家园众将士们的心。”

    江霓月接着慕诗年的话说:“皇上,霓月身为女儿家,对朝堂之上知之甚少。边关将士为守护咱们徐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应当厚待,如今他们因为萧楠一己私欲遭此厄运。若不对萧楠施以重罚。会寒了边关将士们的心,去年梁州经此一事,死伤尽二十万余人,梁州城不过三十万人啊,皇上。”

    沈言欢见江霓月说完忍不住又插了一句:“三年前,萧鹤凝高中文武状元,本该有大好前途,萧楠为了萧离的升官发财梦,不惜设下陷阱置萧鹤凝于死地,若不是郡主非要嫁他为娶,并要求他入赘王府不得为官,萧楠才收手,放萧鹤凝一条性命。”

    此时兵部尚书李承站了出来:“此事,微臣可为沈院使作证,微臣小女云兰与萧鹤凝青梅竹马,不曾想萧鹤凝娶了郡主,小女日日以泪洗面,微臣心疼女儿,便着手调查二人成婚的前因后果,这才发现萧楠要谋害自家二儿子的阴谋,好在萧鹤凝进了江城王府,不然早就死了。”

    哦豁……还有这种事儿?

    这下子给江霓月整不会了,只能心底默默感叹,萧鹤凝也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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