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港之行·三

    大规模地赏赐让整个军营都骚动了起来,直到司令官们大声地施法号令,才渐渐平息了这洋溢着喜悦地躁动。

    我听着不远处的操练场上,士兵们越发中气十足地呼号,也不由弯起了嘴角。

    “梅里特拉殿下!”正这时,我看到萨玛拉在一名士兵的带领下,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我从未见到过萨玛拉如此狼狈地模样,汗水浸湿了额头,让她的碎发都黏在了上面,轻薄地衣饰也被汗水打湿,将她丰腴地身材勾勒地越发清晰。

    “萨玛拉,你怎么……”我看着正努力平息着自己呼吸节奏的萨玛拉,心中升起了一股歉意:“抱歉,我没想到你没有乘坐轿撵。”

    “这怎么能怪您!都怪我自己,平时没什么机会出宫,所以不习惯这样的随行。”萨玛拉的嘴唇依然有些发白,看起来双腿也还在微微的颤抖,可却依然坚持着以尽可能完美的仪态站在我的身边。

    “这样可不行,我让人带你下去好好休息。剧烈运动之中,不好好补充水分,是会出事的。”我不待她反对,便出声唤来了随着图特摩斯一同出行的提尼斯,要他带着萨玛拉好好下去休息休息。

    “下去好好休息吧,等回宫后,梅里特拉还需要你的服侍呢。”图特摩斯此时也从我们的对话中弄清了来龙去脉,出言道。

    有了图特摩斯的旨意,这件事便算是盖了棺定了论。萨玛拉终于有些不放心地随着提尼斯走下了码头,我这才与图特摩斯又在阿蒙霍泰普将军以及匆匆赶来的战舰总设计师帕斯卡利斯的带领下,参观了战舰的内部。

    这是一艘打算在战时用作国王座驾的指挥舰,因此在设计时,便着重在火力、武备及性能上都下了极大的功夫。

    我不由看向跟着阿蒙霍泰普将军身边,那个明显不是埃及人模样的总设计师,帕斯卡利斯。这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看年纪似乎与我相仿,不到三十岁地模样。

    我看着那一头深棕色的卷发,较之埃及人更加白皙的肌肤,深蓝色的眼珠,俊秀地脸盘,他的出身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你是迦南人?”当众人散开,自顾自地在战舰内部观摩参观时,我见他默默地站在了角落,不由走了过去,好奇地询问道。

    我的问题让正站在我面前的青年倏然见神情紧绷了起来,我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回禀梅里特拉殿下,是的。”

    “啊,你别介意,我不是在怀疑你,我只是单纯地有些好奇而已。“我又看了看仍旧有些紧张地青年,朝着他露出了一个安抚似地笑容。“毕竟你的长相和这里的大部分都有着迥然之别。”

    帕斯卡利斯见我的态度并不尖锐,似乎稍稍松了口气:“我确实是迦南人,自幼就住在海滨之城塞亚拉,也是在那里学会的造船技术。”

    我点了点头,将帕斯卡利斯所说的话一一记在了脑海中。塞亚拉这座城市于整个中亚的历史中,似乎也名不见经传,或许是早早地就被盘踞于此地的地区强国所兼并。我不由又好奇了起来,追问着他塞亚拉城中的风物人情。

    说起故国,帕斯卡利斯脸上的笑容真诚了起来,话也开始渐渐变得多了。他用他那依旧略带少年质感的声音,不无怀念地向我描述着故乡的海风、城市、街道还有那些藏在深闺中,美丽的姑娘。

    “你们在聊什么,竟然聊得如此投契?”我们说得正欢,忽然,一只滚烫地手掌不容抗拒地抚上了我的腰间。紧接着,图特摩斯便靠了过来,站在我的身边。

    他的话语里带着笑意和探究,却又似乎在向我面前的男人宣誓着某种主权。

    “我正在向帕斯卡利斯讨教他家乡的风土人情呢。”我心中并无多余的杂念,面对图特摩斯的提问自然也坦然相对。

    “塞亚拉城吗?”图特摩斯忽然说道,我和帕斯卡利斯都吃了一惊,想不到他竟然记得这样一位看似不起眼的船舰设计师的出身。

    “塞亚拉如今已经归于我埃及的治下,梅里特拉,若是你实在好奇,下一次我带你去。”

    我听着身边人略带自豪的话语,却看着面前的青年因为图特摩斯的话,神色黯然地垂下了头。我不欲图特摩斯再继续这个话题,笑着询问他刚刚都看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匆匆忙忙地结束了这场对话。

    随后,我们又在这大致竣工等待着进一步装饰的国王的指挥舰彻底浏览了一遍后,终于走下了船。

    清爽地河风再次吹拂过我的脸颊,让我好好喘了口气。那指挥舰里的空间虽大,但也着实要比室外憋闷地多。

    随后,我们又在阿蒙霍泰普将军的盛情之下,端坐于指挥席上观看了一场大抵是经过精心排演的士兵演练。

    台下空旷地场地上,黑压压地站满了士兵,金属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地光芒。这是一个王朝即将走向强盛,走向对外征服的发端。

    在此之前,埃及人因为尼罗河谷这个得天独厚地封闭环境,从未思考过对其他地区称霸的可能性。神授的君权似乎赋予了他们统治这片土地的正统性与安全感,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似乎也都如此坚信着。

    被创世神话与祭司们赋予了神圣光环地君主们在民众之间享有者至高无上的地位,也让他们感到神秘莫测与敬畏。而国王们也都认为,这种神秘莫测地威慑力,要远大于那些凶相毕露地威慑力。

    可当喜克索斯人开始登上历史的舞台,这些凶悍地异族人给偏安一隅地埃及王朝,上了至关重要地一刻。

    “对于神圣的崇拜,只限于那些臣服于我们的人。一旦离开了阿蒙-拉的信仰,我们就必须借助于武力的加持,才能在那些异教徒的势力范围内施加更多的影响力。”我身边的男人看着台下卖力操练地士兵们,似乎在想着与我一样的问题。

    他转头对着站在一旁的将军说道:“长途的奔袭不利于保存我们的实力,唯有刚才那样的军舰才能将两土地的士兵带往更远的地方。阿蒙霍泰普,我要你尽快地训练出一支能够在海上作战的海军。我已经派人前往下埃及寻找修建军港的最佳位置,下一次出征,我希望你的海军已经形成了一定的作战能力。”

    “谨遵您的谕令,我英明的王。”看起来沉稳干练地中年人此时的脸上也难掩兴奋之色,似乎这是一件比先时得到国王的赏赐还要令他振奋的事情。

    看久了士兵们不断重复地操演,我的心中对于此时埃及军队的作战风格有了一个初步地了解,也暂时瞧不出更多的信息了。我渐渐对于观看一群糙汉们地贴身肉搏失去了兴趣,再配上此时炎热地天气,我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梅里特拉,你是不是累了?“图特摩斯似乎察觉了我地神色恹恹,他停下了与阿蒙霍泰普地对话,探过身来关切道。

    我见他聊得兴起,本想强撑着再多呆一会,因此强笑道:“没什么,不过是太阳有些刺眼,让人睁不开眼睛。”

    可也许是相处地久了,图特摩斯一眼便瞧出了我的言不由衷。他站了起身,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宫中还积压了政务尚未处理完,我们也该回宫了。阿蒙霍泰普,刚才你提的建议,我觉得都尚且有改进的空间。就这一两日,你将这些想法都好好整理一下,来王宫与我好好讨论讨论吧。”

    说罢,图特摩斯将我从座位上拉了起来:“走吧,出来了半日也该回去了,孩子们怕是已经在宫里等你了。”

    见国王要摆驾回宫,司令官很快便叫停了仍在进行中的操演。我与图特摩斯又在那山呼般的欢呼中,带着长长地一列仪仗,离开了军营。

    此时的太阳已经渐渐褪去了中午时的炽热,中午时躲在家中避暑的市民们也都渐渐走出了家门,底比斯又再次恢复了我所熟悉地那种热闹。即便有开道的士兵在我们进城之前,便已经对底比斯宽阔的主道进行了清场。

    但热情的居民们还是站满了道路的两端,为仅仅只是疾驰耳而过的我与图特摩斯献上了自己的祝福。

    说实话,这一来一回实在说不上是什么快乐的旅程,没有马鞍地缓冲,我只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被颠成三瓣了。在外头时,我尚且还为了形象强撑着,一回到宫中,我便十分没形象地叫嚷开了。

    “哎,我下次再不这样骑马了。图特摩斯你能不能教人缝个坐垫之类的东西固定在马背上,你都不觉得这样骑马硌得慌吗?”我不敢明目张胆地提出马鞍的设想,那样可能改变历史进程的东西,不该被如此轻易地提及,便想了个折中地办法来

    “既然如此,不如以后你出行还是坐撵吧?”图特摩斯见了我这副难得地吃瘪模样,竟然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不,我还打算好好再学学,让我的马术更加精进一些呢。轿撵速度缓慢又十分不方便,若是遇上急事,还是骑马要快得多。我以后还想和你一起纵马四处游玩呢!”我摇了摇头,收起了自己那龇牙咧嘴地表情认真地说道。

    “好啊,那明天,我亲自教你!”图特摩斯吃下了我画的大饼,大概是想到了我口中两人一同骑马奔驰在路上的场景,他没有多做犹豫便一口答应了起来。

    “梅里特拉殿下,我也想学骑马,恳求您的恩准。”忽然,一直站在一旁的萨玛拉走了过来,跪在了我的面前。回程时,她被提尼斯带着,两人同乘一骑回到了王宫里,因此此时倒也不见去时的狼狈。

    “萨玛拉,你为什么想学骑马?”我看向跪在我面前的女人,好奇地问道。

    “身为您的贴身侍女,必须时时随侍在您的身边,我想要杜绝今日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的可能。”萨玛拉认真地说道。

    我恍然,看向图特摩斯。图特摩斯朝着我轻轻点了点头,我得了他的首肯,扶起了萨玛拉:“既然如此,那么以后我学骑马的时候,你也跟着一起学吧。”

    看到萨玛拉脸上泛起喜悦的神色,我也开心了起来。正此时,宫女们进来禀报,沐浴的温水都已经准备完毕。

    “等会梅蒂过来了我正好也问问她,要不要索性也和我们一起学呢。”我一边在宫女们的带领下走向浴池,一边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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