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慢着!”

    司青的声音不高也不低,那双冷漠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触动,更没有被抓住时的心虚惶恐。

    府兵们愣了一下,死死地盯着司青却不敢上前一步。

    瞅见司青这幅模样,秋白不耐烦地催促道,“你们是聋了吗?没听见辛爷的吩咐吗?还不快将司青绑了。”

    司青对上秋白的眸子冷冷一笑,那笑里藏着满满的讥讽,司青道,“辛爷,你单凭这么一个同心环就断定我是夫人的情夫?这样断案未免也太儿戏,我真的要怀疑你的能力了。”

    谭辛腾地站起来在他的屋子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颤抖地指着司青气不打一处来,“司青,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司大人吗?”

    司青眉眼一敛,高声呵道,“我乃九爷的贴身护卫,除了九爷,没人能拿我。”

    “是,的确除了九爷没人能拿你,不过有一种情况除外,”谭辛笑了笑,冷冷朝着他哼出一声。

    “哪一种情况?”

    谭辛觉得他实在太好笑了,双手环胸说道,“当然是你给他戴绿帽子这件情况除外。若是九爷知道你给他戴了绿帽子,他还会护着你吗?”

    司青淡淡地说道,“我跟九爷这么多年,我当然不能认这档子背叛主子的事。”

    谭辛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不会背叛主子,你为什么现在要拒捕?若你是冤枉的,难道你不应该自己跪在九爷面前求九爷做主吗?”

    秋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地抓住谭辛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道,“辛爷,你看看他事到如今还不认。这可是人赃俱获,若是辛爷你不拿他的话恐怕让下面的人不服。”

    谭辛觉得秋白说得有理,“司青,你不认对吧。”

    司青道,“难道辛爷想让司青屈打成招吗?”

    “好,我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

    秋白那双眼睛犹如一把弯刀剜在司青身上,情绪明显跟着谭辛一起波动起来,和他平日里平静如水的模样大相径庭,他对着身后的府兵说道,“给我继续搜。辛爷说他是夫人的情夫,他就是。”

    司青双眼直视秋白,让他脖子下意识一缩,躲在府兵身后。

    不过秋管家的发号施令倒让这些府兵进退两难。

    平日里这些府兵和司大人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原本搜司大人的屋子已经属于过分之举,现在又要绑了他跪在院中,分明就是侮辱司大人。

    这些府兵完全没有料到新上任的管家会如此办事,又一次面面相觑地看着对方不敢继续动作。

    谭辛胸有成竹地说道,“你们几个先听秋管家的把司青绑起来跪在院中,你们几个继续搜屋子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证据。”

    大家都知道谭辛在王府的目的,既然是她发话,大家都得照办。

    司青很配合,双手负背跪在院中,大门敞开冷眼瞧着屋里人。谭辛就坐在院中陪着司青眼看着那些人把他的屋子翻得底朝天。

    宋庭芝此刻踏进院子,看着司青,一众人见九爷到了立刻行礼。

    宋庭芝呵斥道,“谭辛,你好大的胆子,都敢搜到司青头上来了。是不是下一步就敢翻本王的屋子?”

    “九爷明鉴,”谭辛递了个眼色给秋白,秋白立刻将同心环呈给宋庭芝过目。“这是从司青屋里搜出来的。”

    宋庭芝看见之后眼神一凛,瞧着司青开口道,“司青,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待你不薄,为何你要如此行事?”

    司青唯独见到自家主子时才会低下头,说道,“九爷,我是被冤枉的,有人栽赃我。”

    谭辛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不认,没关系,司青,我还有另外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唐晚凝的情夫。”

    秋白那犹如毒蛇般恶毒的眼睛看向谭辛,焦急地问道,“辛爷还有什么证据?赶紧拿出来给九爷过目。”

    那双杏眼向上一挑看向秋白,秋白心头闪过一瞬惊恐,可那眼神随即消失不见,秋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谭辛故作神秘地凑近秋白,说道,“放心,我有办法定司青的罪。”

    牧云拿出一块黑布走到司青身后欲盖在他手上,由于司青双手背负不方便,牧云示意秋白来协助自己。

    黑布盖在司青双手上方,那双手的手掌或是手背均毫无反应,牧云好奇地抬头看向谭辛满脸疑惑,又看向秋白伸过去的手,“不对,秋管家,你的手掌掌心为何会在暗处发亮?”

    经过牧云的提醒,秋白也发现蹊跷之处,他将双手伸向黑布下方,手指上满是亮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谭辛看热闹不嫌事大窜到他们面前,也是疑惑地说道,“咦?这就奇了怪了,是我在九爷书房内的每本书上撒了尾灯粉末,只有翻过这些书的人手上才会有这样的反应,怎么秋白你的手上会有?难道你去过九爷书房翻过书?”

    “我……”秋白的脸色煞白,不知该怎么回答。

    宋庭芝一副我配合你演的表情看向谭辛,问道,“辛爷,这有反应当怎么说,没反应又当怎么说?”

    “哦,这有反应的就是唐晚凝的情夫,没反应就是无辜的。”

    整个院子里的人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秋白。

    “不!这不可能。”

    谭辛问道,“怎么不可能?”

    秋白稳了稳心神,说道,“辛爷,你刚才可是看见的,大家都看见的,我们在司青房里搜出了同心环。”

    “是啊,但这可是你说你发现司青有古怪,让我搜他屋的对吗?”

    这句轻飘飘的话在秋白看来犹如泰山崩顶,他嘴唇颤抖了几下不知该说什么。

    谭辛轻轻地拍了拍司青的胳膊,问道,“司青,你还记得我在寒山寺和你说了什么?”

    司青语气平静,好像现在跪在院里的不是他似地,“辛爷你说在九爷的书房发现夫人给情人写的一封信札,怀疑秋白是唐晚凝的情夫,让我帮助你……”

    秋白的瞳孔微缩,脸部肌肉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瞬间明白过来,阴恻恻地对着谭辛投来一击目光,“你敢诈我!”

    牧云看秋白脸色不对,手好似从怀里掏出什么,眼疾手快地将谭辛挡在身后,此刻司青手上的麻绳也在刚才被牧云趁人不注意时松开,他转身抬起一脚踢在秋白身上。

    谭辛吓得像是一只小兔子一样蹦跶得老远,临了还不嫌事大地说风凉话,“高手不愧是高手,谭辛佩服。”

    牧云被她这揶揄的话逗乐了,还不忘斜她一眼。

    谭辛赶紧对司青作揖赔不是,“刚才委屈司大人了,真不好意思把你屋子搜得这么一塌糊涂,回头我来给你收拾。”

    “不劳烦辛爷。”司青点点头又站在宋庭芝身后。

    秋白被踢的一口鲜血吐在地上,几个府兵一拥而上将他绑起来。

    司青说道,“该死的是他,诬陷我。”

    谭辛蹲在秋白旁边,说道,“说说吧,你和唐晚凝是怎么勾搭上的?”

    秋白不开口,只是跪在中央。

    谭辛不急也不怕他恶毒的眼神,“既然你不说,那我先说,我让你知道我是怎么怀疑你的,让你做个明白鬼,如何!”

    秋白抬头看向她,谭辛摸了摸鼻子,嘿嘿一乐,“其实一开始我的确是怀疑你和司青。”

    说完这句话她还心虚地瞅了司青一眼,见他神色如常才继续说道,“所以我才会对你说我怀疑司青,对司大人说怀疑你。”

    “唐晚凝毕竟是大家闺秀,是个知礼数的女人,所以我猜测一开始唐晚凝和她的这位情夫只是互相欣赏。可男女之间为什么会互相欣赏呢?一定是有相互吸引的地方,比如一个是备受冷落的新婚妻子,一个是郁郁不得志想要考取功名的下人。”

    谭辛的目光落在秋白脸上,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道,“还要加上一点什么呢?哦对,加上你这张俊俏的脸啊。”

    “起先我怀疑司大人是因为他经常出入宋庭芝的书房,而我听说唐晚凝也喜欢在书房里找话本看,可我忽略了一点,你也是考科举的人,你也要看书赶课业,而宋庭芝不在家的时候你才是留在书房最长时间的下人,所以你和唐晚凝才是接触最多的。”

    “我曾问过九爷,九爷说唐晚凝是个含蓄的女人,我猜测一开始你俩只是通过信札互诉衷肠,所以我才会无意间透露我在书房发现一封夫人写给情郎的信札,心虚的人一定想办法重回书房再次检查一下到底有没有遗漏的信札。”

    司青疑惑地看向谭辛,忽然开口问道,“辛爷,这尾灯粉末是什么?我还是为所未闻。”

    谭辛掏出一个瓷瓶,“是萤火虫发亮的地方磨成粉,小时候贪玩经常捉萤火虫拔掉它的尾部磨成粉,这瓶是我刚做的,就送给司大人作为我的赔罪。”

    司青脸色一红,犹豫地看向宋庭芝,宋庭芝嗔怪了一眼,“辛爷让你拿着你就拿着,看我脸色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苛待你呢。”

    “多谢辛爷。”

    “怎么样?服不服?”谭辛揪着秋白的领子说道,“你若是再不招认,我也没办法,只得求九爷把你关进大牢,毕竟是杀人案件,总会有办法让你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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