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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叛变离开故土

    “帝君,世家造反已经攻入城门,阿四在前头已经穿上您的衣袍,请帝君从城门后绕走。”

    铁皮侍卫跪在男人面前,桌案烛火跳跃,他低垂着眼眸,手指微动,立在千里地域图上的七曜国一子轰然倒地。

    帝君立在晦暗中,屋子外明亮的血光几乎将他与世外割裂。

    随从依旧伏跪在地,额头几乎碰上地底,见男人不为所动,他字字泣血,“七曜国只要您还活着,就有希望。”

    帝君手上裹着黑布,他终于愿意余下一眼看向随从,“浮玉呢。”

    “殿下还在弥骄府。”随从接过话茬,“可需派人将殿下送往他处?”

    “不必了,我亲自送她去。”帝君推开屋门,抬起脚便踏出了门槛。

    屋子外血光冲天,愤恨的嘶吼声与妇孺无力的啜泣似乎在耳边,城门外的刀剑相撞,这里反倒是一片净土。

    “滚开,都滚开,带我出去,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还未进门,便听见一人声嘶力竭地哭喊,字字都像是从胸腔中挤出,颤抖却又带着一股生的欲望。

    这声音,似乎是有些耳熟。

    “阿四?”侍从面色一变,他下意识地朝帝君看去,只见帝君抱着暖炉,表情依旧淡淡。

    “看我做甚。”帝君嘴角噙着笑,狐裘裹在他的身上,眸光却依旧锐利逼人,“把门踹开。”

    他的声音平缓如玉石撞击,侍卫不疑有他,立刻将木门狠狠地踹开。

    屋内一片杂乱,玉石与瓷器哗啦啦地碎了一地,四处都是挣扎过的痕迹。

    立在最中央的少女,脖颈处立着一把明晃晃的剑。

    “兄长……”看见来人,沈浮玉轻声开口,她耳边流苏软软垂在肩上。

    身侧的几位婢女死死抱作一团,面露惊慌。

    “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他握着剑柄的手不断发抖,身上披着狐裘,露出一张与帝君相似的脸颊。

    帝君站在侍从身后,面容平静地看着他,他们身形面容相似,命运却落得不同。

    侍从的表情登时一变,他瞪大双眼,“阿四,你不该在城墙外稳定军心吗,为何在此?”

    “帝君,我与阿四一同长大,他此番行径定然是无心之举,还望帝君……”

    他还未说完,就被一阵笑声打断,“哈,哈哈哈。”

    “姓陈的,你自己想给他们王室当牛做马没人管你,但我,但我不想去送死。”阿四面容扭曲,手下的剑不自觉收紧,沈浮玉的脖颈处在瞬间出现了一道血痕。

    “够了。”那位年轻的帝君忽地开口,他的出现,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剑拔弩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放了浮玉。”

    阿四神色微微一怔,他似乎是想到什么,握着剑的手微微放松,“我要白银千两,只要收据,派遣马车送我出城。”

    “好。”帝君目光暗暗,他抱着暖炉的手收紧,短短一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既然如此,还不快去?”见阿四情绪复燃,帝君微微偏头,不消片刻,侍从便从国库中拿出几张收据来,一匹白色的马儿立在了院中。

    帝君还未开口,他神色变了又变,“我要马车,马车!堂堂帝君,难不成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废物吗?”

    侍从牵着缰绳,忍不住开口道:“乱世里有马就够了,大家都在逃命,上哪给你弄马车。”

    阿四神情松懈,见此,帝君道:“先放了浮玉。”

    “好,好,我这就放。”阿四的目光紧紧落在侍从的票据上,帝君心中悬着的石头还未曾放下,阿四却忽地像疯了一样用力。

    “你们根本就不想放过我!哈,借口,都是稳住我的借口,屋子外全是弓箭手是不是,哈……。”

    “阿四!”

    “浮玉!”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帝君再也难维持平静的面容,几乎是瞬间,他拔出侍从身上的佩剑,直直的朝着阿四的胸口而去。

    “噗”的一声,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长剑贯穿阿四的胸膛,见沈浮玉眼神失焦滑落在地,他手上的剑也愈发用力。

    鲜血喷洒而出,帝君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心中的暴虐翻滚。

    撕碎他,让他给浮玉陪葬。

    “兄长啊。”背后传来幽幽的女声,“你的剑要撞上我了。”

    “惊喜吗意外吗——兄长,你的眼神像是要杀了我。”沈浮玉接下要倒地的阿四,从他身后探出头来,看着帝君目眦欲裂的目光,声音逐渐微弱下来。

    “殿殿殿下?你不是?”侍从惊得下巴哐当一声落在地上,话语都不连贯了。

    帝君怔楞一瞬,他下意识低下头,倒在地上的并非沈浮玉,而是裹着她衣袍的稻草人。

    四周惶恐的婢女在瞬间化作烟雾,四散开来。

    “是幻术啦,师尊教我的,吓到你啦兄长?”沈浮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啊兄长,我只想趁他不注意反杀他的,我没想到你会来。”

    见阿四目光呆滞,她松开手,叹了口气,“什么弓箭手,真可怜。”

    帝君蓦地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沈浮玉表情噌地一下就严肃起来,“我保证不会再这样了,兄长,我错了。”

    出乎意料的是,兄长并未责怪她。

    “我带你走。”他的声音嘶哑,面色发白,还是没能从之前胞妹倒下的场景中回过神。

    沈浮玉唔了一声,她弯下身子,眼神发亮,“兄长同我一起走吗?”

    帝君微微侧头,挪开了视线,沈浮玉依旧笑着,执拗地看着他,只是眼中的希冀片片破碎。

    “不是商量好了,金蝉脱壳带我走吗,从一开始就是在哄骗我吧,还当人小孩子呢。”她嘀咕了一句,帝君只是温和地将她的发丝捋到耳后。

    帝君没再言语,他拉过沈浮玉,穿过长长的回廊,犹如幼时拉过她翻出宫墙,两人的影子不断拉长,像儿时一般交在一起。

    不知何时飘起鹅毛大雪,越过枝头落在沈浮玉的眉心,不冷,只是有些凉。

    “拜见帝君——”竹林的深处,是一群锦衣少年,他们弯着身子,整齐划一。

    “啊,怎的都是男孩。”沈浮玉勾着自己耳边流苏,兴致缺缺。

    目光掠过一名少女后,她眼神立刻亮了,“长雪,你也在啊。”

    长雪是她的贴身婢女,自幼陪她长大,在战乱来临时,她便遣散了那些下人,不曾想,还能看见长雪。

    长雪微微俯身,轻唤了句殿下。

    “去吧。”帝君低垂着眸子,揉了揉她的发顶。

    沈浮玉笑嘻嘻,凑近他低声道:“那兄长,等我从修仙界扩大势力回来,我们一统其他几国。”

    帝君微微一愣,哑然失笑,“好。”

    沈浮玉坐上马车,车内燃着香炉,烟雾袅袅升起,脚下却有着奇怪的触感,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沉默片刻,看见一片衣角咻地往里回缩,本应连接在一块的模板,此刻被开了一条小缝,深不见底,似乎下一秒就会爬出一只鬼怪来。

    躲在木板下的人似乎也发现了不对,那人奋力抬起木板,将缝隙合在了一块,又敛了敛自己的衣角。

    沈浮玉:……

    帝君看着要进不进的沈浮玉,疑惑道:“怎么了?”

    沈浮玉摇头,“兄长,你会来找我吗?”

    “……会的。”他说。

    “真的吗,那,拉勾?”

    帝君伸出手,同沈浮玉拉了个勾,她缩回马车中,将脚底的玉佩踹回缝隙之中,高声道:“走吧。”

    话语落下,马车徐徐而动,两匹油光水滑的枣骝马大步向前,慢慢驶过街巷,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个响。

    马蹄踏过薄薄的积雪时,清风拂过车帘,将香炉的熏香扑向车内的人,本应是令人放松的场景,沈浮玉和马车里的人都不这么觉得。

    沈浮玉无意识地抓着自己耳上的流苏,思绪飘远。

    她只看见了一片衣角和玉佩,那是一块璞玉,衣角上绣着金边,似乎非富即贵。

    熏香味有些重了,他有没有受伤,到底是为什么躲在马车上,无从考据。

    太近了,车上也没有什么东西足够施展幻术,师尊所教的东西并不多,如果车下的人暴走,她该如何自处。

    没带刀,刀在长雪身上。

    藏在马车内的人也不好受,胸膛上的断箭还在胸口,无论如何用力,都止不住往下淌的血,如果血液流出,难免会引起她的注意。

    这辆马车显然不是搬货所用,垂落在地的是摇曳的裙摆,许是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姐。

    他带了刀,一击毙命许是最好的选择,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两人心怀鬼胎共处一室,马车的颠簸让喉咙处的鲜血止不住,喉咙止不住地发痒。

    不能咳出声,会被发现。

    那些大小姐最喜欢的就是大呼小叫,把其他人引过来就不好了。

    沈浮玉坐姿笔直,不动声色地将脚往上提。

    不知为何,总感觉凉飕飕的。

    不行,忍不住了,“咳……”

    “咳咳咳!”沈浮玉忽地比他咳得还大声,一时之间,不知喉咙发痒的是何人。

    在马车重归于安静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马车外驾车的少年高声道:“殿下,前面有石块,许是会有些颠簸。”

    与沈浮玉设想中的略有晃荡不同,巨大的惯力让她险些跌倒在地。

    她况且如此,那在马车上的另一人……

    沈浮玉下意识低下头,与手中拿着木板的少年来了个对视。

    沈浮玉:……

    少年:……

    少年眉目冷清含着冷意,他另一只手还捂在伤口处,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

    美,实在是美,如果不是出现在马车中,就更美了。

    少年显然反应更快,他站起身来,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一把掐住了沈浮玉的脖子。

    他嘴里威胁的话语还来不及说出,沈浮玉张嘴就来,“我是瞎子,我看不见东西,长雪,你扶错地方了。”

    少年:……?

    他试探性地挥了挥手,见她目光涣散不像说谎。

    “我不是长雪。“他冷声道。

    沈浮玉继续胡言乱语,“哦,是兄长为我安排的其他随从吧,你叫什么?”

    “你方才低头看我的样子,可不像瞎子。”

    沈浮玉权当自己听不见,她四处摸索,“长雪呢,我的玉佩不见了,你找找。”

    见沈浮玉快摸到自己伤口处,少年下意识地放开她,目光仍是死死的看着她。

    沈浮玉松了口气,还在假装找自己的不存在玉佩。

    她想好了,这本就是个不存在的东西,到时过了一会儿就装作找不着而放弃,挣脱了少年的束缚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两个地都喜欢抓人脖子,真是神经病。

    见沈浮玉一直摸着桌案,又喊他去看看地底什么的,少年实在是嫌她吵闹,索性把自己的玉佩丢到了她的手中。

    沈浮玉微微一愣,那块玉入手温润,上面未曾雕刻字符,显然是她上马车时,不小心踩到的那块玉佩。

    少年面色不虞,话语烦躁,“这是你的吗?”

    见他一脸郁色,眼神落在她的脖子处,一只眼写着烦,另一只写着杀了你,沈浮玉一激灵,立刻道:“是我的。“

    沈浮玉握紧手中的玉佩,将视线虚虚地落在一处。

    玉佩是她胡乱编造的不错,但他会将自己的玉佩丢到她的手中,这是她未曾想到的。

    少年面色微缓,他坐在沈浮玉的对面,将自己缩成一团,尽量避免同她接触。

    “这个香薰味道有些冲,你拿去换走吧。”沈浮玉将一个圆润的瓷瓶递过来,看着她刻意将方向对着另一侧,少年也懒得纠正她。

    他拿过瓷瓶,微微挥手,香薰便灭了。

    鬼使神差般,少年打开瓷瓶。

    里面并不是所谓的香薰,而是价值千金的金疮药。

    他的神色微变,不论沈浮玉是否装瞎,但某种意义上,的确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见少年拔下胸口断箭,将伤药上在上面,沈浮玉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拿了金疮药,好说歹说,不会再对她动手了。

    “殿下,到了。”长雪掀开车帘轻声道。

    距离离开七曜国已经过了半月有余,少年伤口渐好便没了踪迹,但沈浮玉却在路上捡到一只胸上贯着伤痕的小鸟。

    那只灰扑扑的鸟落在手心,安静得出奇。

    也不知兄长如何了。

    沈浮玉扶着脑袋,望向窗外。

    长雪在她耳边低声道:“帝君同定天宗平迁峰峰主做好了交涉,为您拟做了新身份,巫家的盲女小姐,到时,日后,您就是巫夏了。”

    巫夏吗。

    长雪分明在她身侧,不知为何,话语落在耳边,却有些失真。

    长雪见沈浮玉失神,目露关切,“殿下?”

    沈浮玉摇头,她指尖无意识地扣在窗帘的模板上,“我在想其他的事。”

    定天宗地势偏远,壁立千仞间,云雾缭绕处。

    随着几人的深入,走墨宗深处并不像远处那般布满迷雾,宗门内的景象渐渐的清晰起来。

    走墨宗内有一群蜿蜒曲折的小山峰,它们聚在一起,如同曲折的笔锋。

    四处植被肆意生长,泉水流淌其中,几名弟子里在其中,拿着扫帚打扫着四处。

    蓦地,车帘被掀开,刺目的阳光映入眼帘,他不顾几人不爽的脸色,高声开口:“这就是师尊想收的小师妹?听说还是个瞎子,瞎子如何绘制符箓,她看得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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