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日

    云亭一眼的匪夷所思,“这是情报阁。”

    荆正奇,“嗯嗯,对啊。”

    “自然是自己去寻啊。”云亭道。

    云亭分明是没什么表情的,不知为何,荆正奇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浓浓的鄙视。

    “哦哦。”荆正奇习惯做中间商,去听人墙角大多是一时兴起,但实际上,他还是懒得动的。

    “对了,你似乎和小春他们很熟?”沈浮玉道。

    “那是自然啊,不只是小春,连带着整个流明峰的,我都熟,别的我不敢说,只要是明面上的东西,我都知道。”

    荆正奇一脸骄傲地拍了拍胸口。

    这倒不是荆正奇自夸,而是小春几人确实会谈论不少事,那些事情,谈论的恐怕是比较多的。

    “关于鸾羽宗,你知晓多少?”她问。

    毕竟过几日,等备好马车,就可以让长雪去鸾羽宗了。

    这还是头一次,长雪自己说想学些什么,虽然有些担忧,但更多的是开心。

    “哦,这个啊,你要问哪方面的?”

    为防止复述不清,沈浮玉干脆让荆正奇来平迁峰来讲,也不知为何,长雪这几日看起来有些恹恹的。

    “鸾羽宗倒是没我们这般复杂,他们有自己的教习长老,但不会刻意地区分什么峰什么峰的,但会分内门和外门弟子。”

    情报是荆正奇的强项,一提到这个,他立刻滔滔不绝起来,“像鸾羽宗的掌权者,他比较独权,是天道的忠实拥护者,有一子两女,但说起他的孩子嘛,嘿嘿。”

    “其中一女是他的妻子所生,自小天资绝佳,是个修道的好手,她的弓箭可穿破云霄,不过百年就破了金丹。”

    “不过嘛……”

    荆正奇话锋一转,“就像什么,天妒英才,她还没来得及在风云大比上大展身手,就急转直下,死在了悬崖。”

    长雪微顿。“的确是让人唏嘘。”

    “那可不嘛,当时的风云比试的彩头,都是为她准备的,她体质特殊,也只有那种材料才能抗住她的冰灵根,当时的赌局,魁首压的都是她。”

    “而且,锦沧澜,就是她老子,对她这个女儿宝贝得很,听说当时,锦沧澜就打算宣布,立她为少主,把宗门交给她来着。”

    长雪听得很入神,“可惜了。”

    “是啊,这也太可惜了,她一死,锦沧澜能把位置给谁?他一个儿子在锦浣死时,断了一双腿,另一个又不知是从哪出来的孩子。”

    “而且啊。”他悄悄地凑近长雪,像是在躲着某些人一样,“听说,当时他女儿出事时,她的兄长就在她身侧,不少人都推测,是那位小少主为了自己的位置,把自己的妹妹亲手给推下去了。”

    长雪眨眼,并未搭话。

    荆正奇,“你可别不信,要是你有个双胞胎妹妹,她处处压你一头,还说你日后定有作为,父亲眼里又只有她,你除了那空壳子的身份,什么都没有,你能不怨吗?”

    沈浮玉屈起手指,敲了敲案牍,“行了,是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不是让你去聊八卦。”

    她这一敲,立刻就把荆正奇营造氛围破坏得一干二净,荆正奇害了一声。

    “倒也没什么好注意的,避着那个瘸子和他妹就行,还有就是,不要提那个锦浣。”

    他笑了笑,转过了话题,“不过鸾羽宗的饭菜挺不错的,就是夜里不让出来,他们宗门有阵法,御剑飞不到高空,会撞上屏障。”

    荆正奇说了不少,见天都快亮了,他也有些困倦,索性就离开了此处。

    “殿下要将我送去鸾羽宗了吗?”长雪抬起头,目光坚定,“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

    沈浮玉轻笑一声,“我知道的,长雪从不会让人失望。”

    她笑眯眯的,走出房门。

    天色亮了不少,她转过头,看着目光坚定的长雪,关上门,心底一片柔和。

    我送你入青云,请你扶摇上。

    *

    嵇承恩做事很快,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做事却格外的细心。

    他自己并未自己到场,而是派了弟子来,刀藏峰以锻造刀剑为主,那位女弟子身上还有着些焰火味。

    “峰主为长雪姑娘寻了位长老,待长雪姑娘入了宗门,日后长老会为长雪姑娘定基础以及教习。”

    因长期看着明火,她的眼似乎有些畏光。

    沈浮玉带着她去了亭子里,阴影笼下,连眨眼的频率都少了不少。

    “这是峰主送给长雪姑娘和师妹的,这是传音石,其中你们二人的符箓已订好。”

    她从怀中掏出半个巴掌大的玉石,玉石浑身通透,散发着光辉。

    “替我多谢师叔。”

    “应当的,他那人喝醉就喜欢瞎搞,赔礼道歉这个流程早就清楚了。”少女说完,便作揖离去了。

    沈浮玉哭笑不得。

    灰鸟这几日不知是在忙什么,每日辰时匆匆出去,到了午时又匆匆赶回。

    起初还会装模作样自己关上笼子,到了后来,索性装都不装了,就那般大开大敞着。

    灰鸟不在,幻天兽就会住在里面。

    第二日,沈浮玉终于见到了夜不归宿的灰鸟,它风尘仆仆的,鸟羽却意外地干净。

    “你每日都在忙些什么?”她戳了戳灰鸟的肚子,若有所思道:“你每日比我一个要去修习符箓的还忙,夜里都不回来,不怕被妖兽叼走。”

    灰鸟似乎有些困,它半睁着双眼,眼皮子都要合在一块了。

    “不过你这时间,好像和我修习符箓的时间差不多,好像我每次回来,都能看见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说到这,灰鸟刷地一下抬起头,似乎有些紧张。

    “应当是多虑了,毕竟我又没在课上见到你。”

    灰鸟闻言,立刻又安心地躺下了。

    “说起来,都这般久了,我似乎还没给你取过名字。”沈浮玉用手指摸着它的头,若有所思道。

    灰鸟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头,对这件事并不感冒。

    没有什么话能让他清醒了,还是安心地睡吧。

    幻天兽缩在她的怀里,暗示性地伸了伸爪子,果不其然,沈浮玉注意到了它,“我好像也没给你取名字,小紫?”

    幻天兽眨着眼,对于这个名字没太多的异议。

    今早的太阳不错,沈浮玉就将一鸟一兽拉出来晒太阳,一朵不知从何处来的花慢悠悠落下,落在灰鸟的脚尖。

    小灰在嘴里打了个转,“娇花。”

    灰鸟刷的一下站起身来,困意都清醒了大半,它抗拒地摇头。

    沈浮玉还当它对这个名字很满意,喜滋滋道:“那就娇花了,挺好的。”

    *

    “所以,客人想好在后面雕刻什么了吗?”

    今日正好是春生日,既是播种冰雪消融时,又是感激天道所设的日子,到了此时,玉佩也差不多做好了。

    店老板说这个玉佩厚度很好,在雕刻完他所给的图案后,还有一小小的空隙,可以雕上一些字。

    而如今,就是在问陆拾砚想雕什么。

    “客人?”见陆拾砚久久不语,他没忍住喊了他一声,“您想到什么了?”

    “娇花。”

    “啊?刻娇花二字是吗。”他再次确认道。

    陆拾砚嘴唇翕动,“不是。”

    这几日沈浮玉总是在他的耳畔喊娇花,不知是不是她的恶趣味,她对这个名字喜欢得紧。

    以至于这些日子,他总觉得,旁人不是在喊他师兄,而是要变脸喊娇花了。

    他揉了揉有些抽痛的眉心,“如意吧,事事如意万事顺心。”

    他也不是什么特别有文采的人,也只能说些寓意不错的词。

    “好。”店老板也是个爽快人,点点灵力落在指尖,玉屑簌簌落下,那两字小小的,待在角落中。

    陆拾砚爽快地付了灵石,便准备寻找沈浮玉。

    昨日他听沈浮玉同长雪说要出来逛逛,早上定天宗喊弟子做了个表面功夫,拜了拜天道,就让人走了,也没让长老带人上课。

    到时候等一个见面,再把玉佩给她,认真地道歉,她应当会原谅他吧。

    毕竟话本上,不是都是这么写的吗。

    陆拾砚对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等到时候关系好一些了,再顺理成章地问她要灰鸟,自己也能脱身,还能和师妹打造和谐友爱的师门。

    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厉害了,简直是万无一失。

    “你愁眉苦脸地做什么,这些日子浸染在知识的学海里,你不开心吗?”沈浮玉温和地抚摸他的头道。

    李兄面容憔悴,瓜子脸的下巴更加尖锐,“今日是春生日,不宜修习,应以感谢天道为主。”

    沈浮玉,“对啊,感谢天道为你带来如此优越的环境,晚上我就检查,七日了,我学的那些东西,你应该和我一个进度。”

    李兄:“……我其实是隔壁宗的人,你能放我走吗。”

    “最近伏家在查什么,你知晓吗?”

    终亦秋好歹也是她恩师的人,等日后羽翼壮大,还是得想办法救她出来。

    “这个啊。”他轻缓眨眼,“我告诉你,你能放我走吗。”

    沈浮玉,“你先说。”

    李兄摸了一把头,“这倒也不是什么机密,就是最近丢了点孩子,怀疑和阡辞帘有干系。”

    沈浮玉点头,“哦,所以,你们是怀疑情报阁和这件事有关?”

    “嗯对,而且你们有的孩子不是直接抢的吗,斗兽场那些负责人对你,挺有意见的,只是找不到你们人而已。”

    见沈浮玉似乎陷入了思考,他道:“这些事情我说也说了,可以让我走了吗?”

    她笑眯眯的,“不可以哦。”

    李兄,“不是,你都知道我就是故意进来的,动机也和你说得一清二楚,你凭何不放我走?”

    沈浮玉表情奇怪,“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不是说,这辈子都是我们情报阁的人吗?”

    李兄看着他无辜的表情,又低头看向去牵扯两人的灵力,绷着一张脸不说话。

    见状,沈浮玉高高兴兴地去了桥上,把李兄给气了个半死。

    她看着路那头的糖葫芦,一心冲着它去,只听身侧声音温润响起,“诶……这不是巫夏师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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