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也非常安静，没有不长眼的反派（特指稻草人）出来搞事，非常好。

    今天也岁月静好地糊弄过去了，我抱着这种自欺欺人的幻想回到了韦恩庄园，然后就被事实正面来了一个大逼兜。

    达米安·韦恩正站在我的房间门口，那双月下湖泊一样深沉的绿眼睛正愤愤地瞪着我，我转身就想溜，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拽回来。

    “你刚才跑去哪里了？！”他忍着怒火质问我，“你让那个讨厌的半氪星人来哥谭，还让他进我们的安全屋？！”

    “容我纠正你的说法，那是我的安全屋，”我想甩掉他的手就溜，但是悲哀地发现他捏得好紧，于是我放弃了。

    他眼中的怒火更盛，绿油油的眼睛看上去像正在攻击前摇中的猫科动物，随时准备扑上来把我撕咬一顿，“那个安全屋是我帮你选的址，里面的东西也是我帮忙准备的！”

    “——好吧，那我承认你会占有一部分，但是我邀请我的朋友来有什么问题吗，”我不服气地顶嘴， “我夜巡回去饿了，想吃东西，所以我叫乔帮我买了宵夜——”

    “吃个宵夜会有浴室用水？！”

    我身子一僵：草，麻烦了，这个确实难以解释，因为我平时不爱在安全屋过夜，一般会回到韦恩庄园再洗漱，但是刚才斯蒂芬妮在安全屋洗澡了，达米安那个小控制狂肯定是在水表上装了什么仪器，检测到了用水量增加才这样说。

    我的大脑飞速转动，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糊弄过去，然后他看上去更生气了，达米安一把揪起我的披风领子，拽着我用力摇晃。

    “阿德拉，你疯了！”他怒气滔天地训斥我，“你们才十六都不到，氪星崽前几周才满十四！父亲知道了会打断那个混蛋氪星崽的腿——”

    “啊？你在说什么？”我听得满头雾水，“我们的年龄和我们一块去夜巡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达米安被我问住了，我惊奇地看着他的脸颊慢慢涨红，就连他的深肤色也盖不住红晕：“你们他吗的不是、做/////了——”

    我花了一会儿来搞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然后我瞬间脸滚烫得可以烧水，随后是震怒和难以置信：“达米安·韦恩！！！你的思想好肮///脏！！！你什么意思，我和乔纳森只是朋友而已，我就只是喊他帮我去买了一些东西，然后我们一起吃了个宵夜，跟着在哥谭飞了两圈！！！你在发什么疯！！！我看你才是会最先接触这方面的家伙吧。”

    他脸上浮现了尴尬的表情，我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开他的爪子，嫌弃地说：“我真是受够了！青春期的人类男性都在想什么，唐娜说得好有道理，男生脑子都怪怪的，不好使。还有，我不喜欢比我小的，乔虽然越来越像他爸爸那样帅气，但我还是喜欢可靠一点，脑子聪明一点，脾气好一点但是不至于软绵绵的。”

    达米安收回了手，皱眉看着我掰着手指念念叨叨：“你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我翻个白眼，“‘柔弱无助’的阿德拉·莱德尔哪有机会接触除了韦恩家族的以外的男性，在学校我还要时不时装个晕，根本没人会对病号有兴趣好吧。至于铁骑，虽然她是最受欢迎的哥谭义警之一，但男人只会影响她拔///枪的速度。”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像是松了一口气：“好吧，是我误会了。那今晚浴室用水是什么情况，你肯定还没洗漱。”

    我瞪了他一眼，知道今晚这件事是揭不过去了，于是将斯蒂芬妮的事情简单地和他说了一部分：“.......我觉得这个小姑娘挺有前途的，但我暂时没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办......”

    达米安露出了无语的表情，“你以为这是在收养流浪猫猫狗狗吗，随手捡个不知底细的人类小孩回自己的安全屋放着？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有母爱的家伙。”

    “我怎么知道！总之当时就是头脑一热把她带走了，”我小声哼哼着捂住自己的脑袋，“怎么办啊！被布鲁斯发现了我肯定又要挨一顿训，想想就觉得受不了了。”

    “关我什么事，”他幸灾乐祸地说着转身就想走，结果被我一把从侧面扑过来抓住了手臂，“喂，你干什么！！！”

    “拜托了达米安，”我可怜巴巴地说，“这是我一生的请求！帮我先瞒着布鲁斯，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不要，为什么我要帮你在外面养流浪汉，”他试图把手臂从我手里抽走，失败了，“你松手！”

    “我不，”我打定主意要烦死他，烦到他投降为止，更是变本加厉搂着他的手臂左右摇晃，“拜托了拜托了，你看我之前都原谅你跟我冷战了，晚饭的时候也丢下提姆跟你走了，你刚刚这样说我和乔我都没生气，你就不能满足我一点小小的请求吗！”

    “那都是你应该做的！”达米安瞪着我，脸颊越来越红，“赶紧——松手！不然我就要叫阿尔弗雷德了！”

    “你叫啊，”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厚脸皮，厚颜无耻地说，“阿福肯定会站在我这边，因为我是他最爱的可爱女孩子！”

    达米安的脸色变得非常古怪，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黑，我们僵持了好久之后，他终于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了：“.......你最好别那么明目张胆！”

    “耶！”我得意洋洋地松开他，然后趁着达米安不注意的时候又扑了过去，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脖子，大半个人压在达米安的背后，“谢谢你达米安，爱——谢谢你！”

    被蝙蝠侠训练出来的反射神经让我在吐出“爱你”这两个单词之前及时刹住车，我赶紧松开达米安，趁着他没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如果被达米安·韦恩那个混蛋听见了他肯定又要嘲笑我是老蝙蝠的夹心小棉袄，我才不！为了保住我为数不多的自尊心，我决定立刻开溜。

    跟着我魂不守舍地冲进浴室匆匆洗漱完，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法尔科内正在走////私的货物，究竟是什么？

    直感指引着我思索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明天起来之后再好好去问一问斯蒂芬妮。今天的事情就留给明天的自己去烦恼吧！

    *

    第二天我起来时稍微迟了点，不过居然比达米安·韦恩还早到餐厅。

    布鲁斯不在，阿尔弗雷德指出“韦恩老爷一大早连头发都没梳就去开董事会了”，我秒懂，在心里狠狠唾弃他收养了提摩西·杰克逊·德雷克后不敢面对自己亲儿子、于是以处理公务为由躲起来的行为。

    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带着礼貌而不失温和的笑容和揉着眼睛下楼的提摩西·德雷克打招呼：“嗨，早上好？”

    “早.......”男孩子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四处打量着餐厅，“布鲁斯他.....？”

    我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要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男人，啧。你早餐想吃点什么？”

    “我都可以，”他又打了个哈欠，“如果能来杯提神的咖啡就好了。”

    我当然不会拒绝一个未来黑///客的请求，于是我给他弄了杯加奶加糖的咖啡来，配着生菜熏肉三明治和一份班尼迪克蛋。

    提姆道谢之后，坐在我身边开始享用他的那份美味，我在犹豫要不要去敲门叫醒达米安的时候，罗宾一脸睡眠不足地从楼梯上飘了下来。

    “你昨晚干嘛了，达米安，”我惊奇地看着他半阖着眼睛飘到了他的座位上，“你是不是瞒着我又溜出去单飞？！”

    “tt，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愚蠢吗？”他耷拉着眼皮子，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切着碟子里的北非蛋，“我要是想独自行动，绝对不会让你发现。”

    我嘟囔了一句小气鬼，起身到厨房给他端了杯黑咖，推到他手边：“赶紧喝了，不然我怕你撑不到早餐结束，直接摔进碟子里面。”

    他哼了一声，皱眉一口气喝了小半杯。阿尔弗雷德看看时钟，提醒道：“提摩西少爷，你待会儿还有课程？司机在外面等你。”

    提姆赶紧把番茄片塞进嘴里，含糊地对我说了句再见，跑走了。我感叹一句布鲁斯什么时候能够把提姆调/////教成好用的IT人才，转头就看到达米安黑着脸在处///刑一根无辜的芹菜。

    “你对提姆这么大意见干什么，”我不解地问，“多一个一起工作的伙伴不好吗？”

    “我可以自己处理好，不需要多一个德雷克！”

    “这句话有点熟悉，感觉在哪里听过.....噢，是蝙蝠侠，‘蝙蝠侠一个人工作’，哼，但他现在身边有我们。”

    “那不一样！”达米安停下摧残芹菜的手，反驳我，“我是父亲的继承人，你是我的从者！”

    “那劳驾你也把韦恩家产业的工作继承一下好不好？”我幽幽地盯着他说，“扎坦娜说了我现在已经是半人半魔法生物的状态，我也需要睡眠和休息！”

    达米安假装没听到我语气里的幽怨，继续低头扒拉菜叶子，我叹了声气，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达米安，说实话，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说完之后，他像被布鲁斯突然拎起来剪指甲的阿尔弗雷德猫猫一样，瞬间炸了：“阿德拉，你在说什么疯言疯语？！”

    我冷眼看着他气得耳根脖子都通红的模样：“懂了，你果然就是在吃醋！我真搞不懂你和布鲁斯是个什么情况，你不是他唯一亲生的儿子吗，你还担心什么，担心他找了提姆之后，会把你一脚踹出韦恩庄园？放心，他刚开始把你接回来的时候都能忍受你的臭脾气，现在你正常多了，他肯定不会再把你赶走——”

    看着达米安的脸色越变越差，我默默地闭上了嘴，把剩下半句“你这样做真的很妈（爹）宝”吞了回去。

    “......总之，我相信你一定是布鲁斯最可靠的伙伴，”后面可能要加个“之一”，实际上我觉得唯一能被称为最可靠的应该是蝙蝠车，“毕竟你训练有素，经验也很丰富嘛。不信你可以问问少年泰坦的成员们，虽然你脾气真的不怎么样但我相信你的能力。”

    他发出了一声弹舌音，脸色和缓了不少，“哼，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