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詹耀天帮她把剩下的衣物都洗干净后,梁西慈一个人在院子里搭着衣服。她将衣袍抖落开,平展的搭在晾衣绳上,衣摆沉下的水在地面上氤氲成一个个水花。

    慕容澈双手搭在脑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在想那些衣物确实有些过多了,而后他倏地睁开双眼坐起。打量一圈,发现詹耀天不在身边。

    他刚欲出去看看詹耀天去干嘛了,只见詹耀天匆匆打门外进来。

    “你干嘛去了?”慕容澈询问。

    “没,没干什么。”詹耀天脸上是风轻云淡的,可说话却不自觉的磕巴了一下。

    慕容澈知道詹耀天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他有事瞒着自己时才会磕巴。他却没在逼问,只是旁敲侧击的问:“本王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是有那么一点过分。”詹耀天诚实的回道。

    慕容澈抬手,虚晃着想给他一巴掌,詹耀天眼疾手快的伸出双手来挡脸。

    这一挡脸不要紧,慕容澈发现他十指被水浸泡的已经发瘪,于是淡问:“你帮梁西慈洗衣服了?”

    詹耀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慕容澈虚晃了一招。于是他弱弱的回道:“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王爷的法眼啊。”

    慕容澈本想着该宽松一点对待梁西慈了,但詹耀天这么一帮她,让慕容澈心想:这女子有点本事啊,连本王的管事都开始向着你了!

    慕容澈不屑地笑了,他对詹耀天道:“去给本王烧洗澡水来!对了,不用你来伺候,让梁西慈来伺候!”

    詹耀天听后,才知道自己给梁西慈添麻烦了。他刚想反驳却又无力反驳,只能低声道:“属下领命。”

    干柴引燃的灶火,映红了詹耀天的脸。他盯着锅内的水,等着水烧开沸腾,以便调好水温给慕容澈沐浴用。门外的下人们开始在谈八卦,一位说:“你说咱们王爷这么对待那位乐师,她怎么还不走啊?”

    另一位回道:“八成她是喜欢上王爷了。”

    “我看不像,咱们王爷的脾性招不来别的女子喜欢的。”

    詹耀天和慕容澈一样,最讨厌碎嘴子的丫鬟们了。他严声呵斥:“王爷最讨厌咬耳朵的人,你们忘了吗?”

    那些丫鬟听后忙闭紧了嘴,散开干自己的活去了。水在锅里已经开始冒出很多气泡,詹耀天连忙将已经装了一些凉水的浴桶拎近灶台,用水瓢盛出些开水兑在浴桶里。用手试了试水温,不够热,再盛了一些,反复试了几次,这才将调好的水,拎进浴房里。

    浴桶里撒满了慕容澈最喜欢的花瓣,慕容澈准时出现在浴房里,他坐在浴桶里等待着梁西慈的到来。

    纵使梁西慈做好心里准备来到了浴房,但当她打开浴房门的那一刻,满屋子的水汽加上郁金香的芬芳,不禁撩起她的心扉。

    她一步一步的挪着步伐,慕容澈听见门开后,便知道她来。见她如此扭扭捏捏,立刻出声说:“快点,磨蹭什么呢?”

    梁西慈只好走近浴桶边,拿起桶沿上的澡巾,强装淡定的说:“王爷,把您的胳膊抬起来吧。”

    他抬起自己结实的胳膊,梁西慈努力的为他擦着。如此健壮的肌肉,让梁西慈真是脸红心跳起来。

    慕容澈在这时对她说:“以后不准你出王府半步,要买什么东西告诉詹总管即可。”

    梁西慈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勉为其难的挤出一个字:“好!”

    她以为她迅速的给他擦完就没事了,但下一秒发生的让她的大脑差点一片空白。慕容澈手腕一用力,将她扯到了面前,二人只有分毫的距离。眼看慕容澈的唇马上要贴在了她的唇上,梁西慈立刻反应迅速的用她手上的湿毛巾堵住了他的嘴。

    慕容澈哪吃过这种亏啊!他愤怒的看着梁西慈,好像下一秒便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梁西慈?你是不是活腻了!”慕容澈一把将那毛巾扔在她的身上,并从喉咙里压出一个字:“滚!”。

    梁西慈终于从闷热的浴房里逃脱,她有些愤懑,如若不是现在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她当真想用武力解决这个王爷。

    詹耀天见梁西慈出来后脸色不悦,他便自己进去服侍慕容澈,迈入浴房的詹耀天观望着满头不知是汗还是被水淋湿的慕容澈,逆天的容颜泛着些怒气。

    詹耀天熟练的为慕容澈擦洗着后背,便听他开始问:“本王是不是很讨厌?”

    詹耀天回道:“王爷只是脾气暴躁了点。”

    慕容澈会心的勾起唇角:“不知为何,本王总觉得虐她还蛮有意思的。”

    詹耀天却劝他适可而止就好,换做是别人早就忍受不了离开了。慕容澈不屑的切了一声。

    繁星下的西荷院,梁西慈郁闷的倚在窗前的椅子上,望着天空。她此刻非常想找到皓月剑,离开这里,离开慕容澈。

    经过詹耀天的好言相劝,慕容澈没有像前几日那样继续折磨梁西慈了,他还是担心梁西慈禁不起折磨而离开的。

    这日天空阴沉沉的,下了一场雨。梁西慈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外面的雨幕,享受着安宁。

    慕容澈和詹耀天今日徒步出门,被困在宾鸿酒楼里,慕容澈一脸沉闷的问:“你带伞了吗?”

    詹耀天道:“没有!”

    慕容澈又问外面有卖伞的吗,詹耀天提步向窗边走去。大雨让街上的行人加快回家的步伐,凉爽的空气伴着泥土的清香袭入酒楼。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完全没有停的意思。慕容澈只好硬着头皮说:“等雨小些,再回去吧!”

    酒楼里能离开的都离开了,没有带伞的仍然在苦等雨小或是家里的人来送伞。

    慕容澈看见外面的雨势渐渐变小,看着刚撂下碗筷的詹耀天说:“可以回府了!”

    詹耀天惟命是从,跟上慕容澈的步伐走下楼梯,来到酒楼门前望着外面空中纷纷落下的雨水轻叹:“梁姑娘要是能出来给送伞多好啊!”

    慕容澈伸出宽大的手掌盖在头顶,往前奔跑。詹耀天也照他一般,向前跑着。

    奈何天不遂人愿,雨势又变大起来。将二人从头到脚淋个彻底,变成落汤鸡的模样。

    两人回到了慕容府,府里的下人有想笑不敢笑的,也有好奇王爷为什么不等雨停了在回来的,还有一副不敢置信模样的。

    而慕容澈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换身干净的衣服,而是将怒火撒在了西荷院的梁西慈身上。

    他大步流星走到她的门前,用力打开房门。梁西慈被突如其来且巨大的开门声惊到,她条件反射的站起来。望着浑身湿透的慕容澈和他那双怒气冲冲的眸子,她知道暴风雨要来临了。

    “你为什么不去给本王送伞?”他的衣袍晕湿了脚下的地板。

    梁西慈不知所措的回:“王爷不是让小女出去的吗?”

    “蠢货!”他瞪了梁西慈一眼,对她很不满。

    梁西慈振振有词:“王爷出门没有带伞,关我什么事,再说不还是有詹总管吗?”

    慕容澈见她不开窍,更恼火了。只留下一句一会儿帮本王洗衣裳,便愤然离去。

    梁西慈努努嘴,她觉得洗就洗呗。有什么难的,说不定詹耀天还会帮她的。但是不成想,这次慕容澈亲自来监督她。

    浣衣房内,气氛紧张尴尬。只因梁西慈的一句:你不开心,所以就把怨气撒在我身上。当我是出气筒吗?

    这话顿时让慕容澈哑口无言,他索性顺着梁西慈的话,变本加厉。那双宽大的手掌毫不留情的将一旁的靴子丢在梁西慈的身边,并吩咐她刷干净。

    梁西慈对他努力挤出来一个微笑:“遵命!王爷!”

    梁西慈努力的将盆子里的衣裳洗出来,又开始给他刷靴子。一副愤恨的模样,而她此时已经萌发了要离开王府的想法。

    慕容澈拿出一旁的小板凳,坐在上面监督着她。看她如此认真的给自己刷靴子后,心情才略微有些好转。

    把慕容澈交代的活干完后,她回到房间打开床边柜子,将那盒手脂打开,涂抹一些在手上。她静静的躺在床上,想着编个什么理由离开王府合适。但是转念一想,离开王府自己的皓月剑怎么办?

    梁西慈看着桌子上躺着的琵琶,开始不甘心的自言自语:“现在弹琵琶的时间越来越少,做杂活的时间倒是越来越多!”

    晚膳时,她有些心不在焉。慕容澈只是以为她有些累了而已,所以也没有继续为难她。

    深夜,她在床上辗转难眠,决定打探一下皓月剑的消息。不如先从詹总管下手,看他知不知道,皓月剑藏在哪里。

    睡了充实的一觉后,她趁着慕容澈去上朝,终于找到机会和詹耀天旁敲侧击。

    “听闻王爷喜欢收藏宝贝?”她问正在打扫着东竹院的詹耀天。

    詹耀天漫不经心的回答:“对啊,咱们王爷最喜欢收藏东西了,古玩珠宝,笔画兵器什么的都有收藏。”

    一听到兵器,她瞬间来了精神继续打探:“这么多东西是要专门放在一个库房里吧?”

    “那当然喽。”詹耀天一点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

    看来我的皓月剑应该是藏在王府的库房里了!她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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