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游戏,ON!

    00.

    如果把人生当成一款大型MM游戏来看待的话,那我周围的人几乎都是肝帝,只有我一个人是休闲玩家。

    01.

    小学的时候,大家应该都按老师的要求写过这样一篇作文吧?

    题目是“我的梦想”,内容是一些空洞的漂亮话,目标是一些实现起来很费劲,并且八成将来也不会实现的东西。

    小孩子是最不讲求实际的,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什么都做得到,在被询问梦想的时候什么都有可能说,因此偶尔也会有一些一看就令人特别想笑的奇怪目标。

    像我,我在小学三年级写这篇作文的时候就告诉老师,我的人生目标是当一个人畜无害、一事无成,但是开心的废物。

    当时我的答案给老师带来了一脸苦笑,但是没关系,他不会太孤独的,因为我将来还会在很多人脸上看到这种苦笑,包括使我养成了这种奇怪人生观的母亲也是如此。

    老实说,我是个消极的人,但我的母亲并非如此。如果“努力就有收获”和“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这两句话真能应验的话,她应该是世界上最富有,同时运气也最好的人,但很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让做女儿的人来评价自己妈妈似乎不太礼貌,但要是有电视台节目来采访我,问我觉得妈妈是个怎么样的人的话,我只会说她是个彻头彻尾的蠢材,把自己的人生过得非常失败。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太不友善了,如果真是电视台采访录像的话,我猜应该会被剪掉。但是无所谓,毕竟我实在不想昧着良心,说一个高中时期为了跟男朋友结婚直接辍学,和家里断绝关系的肄业女高中生人生有多么成功。更何况她结婚后过得也没多幸福,很快就在一年后发现丈夫出轨跟他吵架,然后被这个没什么责任心的男人给扫地出门了。

    此时我的母亲一无所有,剩下的或许只有勇气和尚在腹中的胎儿,然后她选择生下了我,加重了她人生的难度,却依然将这称为她当时最明智的选择。

    如果可以选的话,我并不想出生,但是我记得她时常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抱着我说谢谢你成为我的女儿,“不想出生”我对她是说不出口的。

    一个只有初中文凭的年轻女人是怎么靠到处打零工把我养大的呢,这笔账我到现在也算得不太明白。我记得的只有童年时期她日日夜夜的辛苦但也没什么收获,爱笑但运气还是不怎么好。

    或许正因如此,我从小就不太喜欢“努力”这个词汇,也不太喜欢“努力就有收获”这句话。

    在我看来,努力只是在增加人生的痛苦和无奈。

    “所以说,我只想过随心所欲、轻松的生活。”

    “是是。”

    关于我的人生观,跟我一样不太喜欢“努力”这个词汇的老朋友研磨不置可否。

    我跟他是在中学时认识的,当时我们俩是同班,他就坐在我的前座。

    那个时候研磨还没有染头发的习惯,并且也不怎么喜欢跟人说话,每天课间不是趴在桌上睡觉就是在拿着什么型号的游戏机噼里啪啦的打游戏,班上几乎没有什么他的朋友。

    他手下的员工应该很难想象这家伙以前是个有点畏畏缩缩的人吧,但我还是记得蛮清楚的,当年我第一次戳戳他的背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的后颈上好像还起了一点鸡皮疙瘩。

    “同学,不好意思问一下,你有笔芯吗?就是自动铅笔用的那种。”

    “……0.5还是0.7?”

    “0.5。”

    没有回答,他在把笔芯盒递给我的时候甚至都没转身,只是把手反过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我的课桌边缘,在收到道谢之后也只是意思意思的应了一声,完全没有要和我多聊两句的样子。

    不过……嗯,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自动铅笔按动笔帽时的声音有点像子弹上膛。

    如果说正常的枪打出的是各式金属子弹,那自动铅笔这把“枪”打出的应该就是言弹吧。

    当然了,我并没有论破他,我只是在第一次跟他说过话之后开始时常试着跟他说话而已。

    理由……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吧,我只是觉得他为难的表情很可爱。虽然他在半个月之后就因为习惯我的搭话而重新变得平静了,但我还是对此无聊的行径乐此不疲。

    可能是因为确实太无聊了吧,我开始在下课的时候把椅子放到他旁边看他打游戏。

    我这种举措在小孩子里是不算稀奇的,那时候班上谁手里有一台游戏机,无论他是否会借给别人,下课的时候周围都会呼啦啦的围上一圈人看他打,像研磨这样周围没有一个人的才算稀奇。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围着研磨看,但我知道自己一定是个不错的观众。因为我从不会在看他打游戏的时候指指点点,我看他打真的就只是看看而已。

    他对我这种拿他当课间娱乐的行为不作评价,但可能确实是不太喜欢别人的视线吧,某天课间,他就询问了我是不是对游戏有兴趣这个问题。

    “确实有一点,不过我看别人玩就够了。”

    要说完全没有,那一定是假的,可我中学时家里也买不起这种东西,有也没用。

    他在听完回答之后就继续了他的沉默,像之前答应借我笔芯时不作答而直接给我东西一样,第二天,他就带了另一台看着比较旧的游戏机来。

    “呃,你要借给我吗?”

    他点点头,说这是他之前用的,弄坏过一次就买了新的,现在已经修好了。

    “只在学校里可以。”

    “那谢谢哦……”

    老实说,我当时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坦诚的接受了他的好意,然后在中学一年级第一学期中的某天,我戳了戳他的后背,问他要不要联机。

    于是,我从此就有了打游戏的最高配置之一——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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