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斯塔克先生，”娜塔莎扬着正常人遇见这种情况该有的表情，恭敬地走到托尼面前，耳机、胸针早就藏了起来，她边说边把手上拿着的东西露出来，“我是帮人取东西。”
托尼蹙眉，目光犀利，面色发沉，狐疑地说道，“你怎么进来的？”
“姜小姐给我的密码，我以为她是你的‘朋友’，”娜塔莎握在手中的手机被托尼一把抓走，她知道姜悠不会想让人知道安娜.莫亚的名号。
“NO……”这是认为姜悠是自己的女友？托尼很怀疑她说的话，但她确实是正常进入的工作室，是里面的传感器检测到有人进入，激活警报器。
他把玩着姜悠的手机，这是她做检查的时候，他拿出来的，俊脸阴沉极了，一副完全没有被美女冲昏头脑的样子，怎么回事！他嘴上说着，“上楼，女士，这里没有你的权限。”
“好的，”娜塔莎让自己的声音带点情绪，听上去她在强撑着镇定又有点无措，意识到自己做错事的那种，表情很丰富，一副我确实不知道这个地方是自己不能进的表情，锅扔给楼上那位。她乖乖跟在托尼身后，但这位自恋自大狂反而退了一步，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他比想象中还要敏感，是钯中毒带来的症状？娜塔莎在心里分析到，他现在的状态太过危险，所以局长打算把级别提高。
而楼上的姜悠正悠闲地抓着芝士汉堡啃着，芝士的味道和牛肉肉汁完美融合，浓郁又不会太腻，果然还是得吃肉，喉咙发出满意的哼哼声，她斜靠在料理台上，面向着客厅方向，能看到大海，蓝天白云，心情总是会好很多，目光无意识地拉长，耳边还能听见若有若无的瀑布声。
不过吃东西总是让人愉快和放松的，估计刚刚的睡眠时间也起了作用，她现在很平和：问题嘛，这么多年也没见解决，总能想到办法……
“咚咚咚。”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从楼梯口传过来，打断姜悠的思绪，还没等她转过头，托尼的声音先响起来，“悠！”
被托尼拔高的声音惊到，这是咋了，怎么听起来有点生气，她还顺便咬了一口汉堡，视线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唔？”
看到一身运动装且大汗淋漓的托尼气冲冲地抓着自己的手机冲了上来，满脸的严肃，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而当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红发美人出现时，姜悠的瞳孔一缩，眼睛微微瞪大，心跳漏了一拍，有点慌，啃汉堡的动作下意识地停下，娜塔莎！她怎么在这里？！这是什么情况？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情节？
“不该跟我说点什么？”托尼一脸严肃，站定在料理台的另一边质问道，报臂在胸前，目光深邃，似乎听到的答案不满意，他绝对不会轻易罢休。
“呃……说，谢谢？”姜悠刷地回神，头皮发麻的感觉过去，她感觉得到心跳加速，眨巴眼睛，让眼珠带点水意，显得自己很懵，她是该表现认识娜塔莎？还是不认识？视线和娜塔莎相对，又看回托尼，举起手中的汉堡示意。
托尼的下巴微低，但抬着眼盯着她，目光从审视又质疑，他面无表情，像是在分辨她的反应。
“娜……”姜悠摆出不明白他的意思，很是疑惑的样子，试探地出声，托尼这表情不简单，娜塔莎做了什么？“什么？想我说什么？”
“娜塔莉.拉什曼，”娜塔莎反应更快，她向前跨了一步，选择一个心理学和长久经验上没有侵略性的位置站定。
“你俩不认识？”托尼微眯着眼，视线在两人间来回看。
“怎么会，”姜悠瞬间明白过来，该说认识，捏着汉堡的手在自己和娜塔莎之间比划，“我都叫她娜了，等等，托尼，这是怎么了？”
“噢？认识？”托尼挑眉不相信。
“斯塔克工业法律部最有名的人物，”姜悠的脸上就差写着‘理所应当’，只是她真没关注过娜塔莎的化名，唯一知道一个化名还是俄罗斯那会儿的罗莎，语气带着夸奖和坚定，“怎么了？”
“姜特助太夸奖了，比起你，我还需要多学习。”娜塔莎声音变得很干练。
“特助？”托尼果然顺利被带偏，毕竟在他这里姜悠的秘密太多，认识她多久了，神奇现象见识不少，但始终没有充足的信息，找些特殊渠道也没买到，没想到还能从其他角度知道，他升起了浓厚的兴趣，“well，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特助是个什么鬼？她有这个职位？姜悠的脑子飞速运转，打算编个可信的理由。
“安娜羊毛公司和斯塔克工业在新能源项目上有合作，”娜塔莎又一次抢先开口，还偏偏让人感觉不到刻意，她面带微笑，姣好的脸庞上是更加完美的笑容，翠绿的眼眸亮晶晶的，非常诚恳，“在合作细节、条款上面我们对接很多次。”
F！哦豁，姜悠在心中低咒，又恍然大悟，看来娜塔莎做了什么被托尼抓到了，这里有什么？她过来肯定是为神盾局收集情报，娜塔莎是弗瑞派来潜伏在托尼身边的人，能让他们在意，这里除了托尼，那么就只有——马克战甲！
所以，娜塔莎破解了工作室？难怪刚刚响了一阵警报声，贾维斯叫自己不要慌张，只是系统出现问题，这是在敷衍我吧。‘跟我的关系是……’姜悠在心里说到。
这下托尼的眼睛就亮了，面色都没有那么阴沉了，我抓到你了，几个大字写在俊脸上，太好懂了，还兴致勃勃。
“娜，手机给我吧，”姜悠撇撇嘴，神情自若，朝着娜塔莎伸出空着的手，虽然她看见托尼把自己的手机塞进卫衣的小动作，但总要不着痕迹把这个慌圆满，就是不知道成不成功，“不好意思，让你跑一趟，是我误会了。”
娜塔莎的表情简直天衣无缝，不愧是特工界的南波万，嘴上边说没什么，又含情脉脉地看向托尼，潜台词满满的。
我的演技还要再加强啊，姜悠心中感慨，又僵硬地望向托尼，情绪里再来点疑惑。
“你投资了斯塔克工业？”托尼现在好奇的地方在于姜悠果然离自己很近，但怎么会没查到，他凑过去，站定在她面前，好奇地盯着她，想要逼她多说点。
“手机呢？”姜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得解决娜塔莎破解密码的事情，表情要有点夸张，“噢，不，难道刚刚警报是因为这个？贾维斯不是说……噢！托尼，我很抱歉，我以为你在工作室，所以娜塔莉帮忙顺便带上来……”
“嗯哼？密码就这么轻易说了？”托尼不满地冷哼，手伸进兜里拿出手机。
“你研究的时候不是不喜欢被人打扰？你没在工作室？GOD，我的错，你的战甲？但是她怎么在这里？”姜悠心虚的拔高声音，恍然大悟的语气外加点抱歉，又忽然意味深长地凑过去，和他四目相对，小声对着托尼说，“而且她不是你叫来……”
“没有，”托尼明白她的意思，一个词回答多个问题，漂亮的眼睛冲着姜悠使眼色，示意自己还没到手。
“哟，真的？”姜悠抓过手机，越过他的肩膀，作出凑在他耳边说话的样子，眼睛却和娜塔莎对上，两人视线相对又错开，轻声说，“这不是你爱的那款？”
托尼抿嘴，喉咙发出认同地咕噜声，但还是很假矜持地没有直说，他更想知道姜悠的秘密，焦糖色的眼眸亮得跟宝石一样。
“诶？还没拿下？不可能啊，托尼.斯塔克的魅力，怎么会？那你还让她出现在私宅？诶诶，托尼，我听说她还是模特出身，外加高材生，有脑子的美人，追她的人排队……”
托尼板着扑克脸，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公司出现这么厉害的人物。
“托尼，你不会没发现吧？”姜悠抓到关键点，娜塔莎这么有魅力的人物都没有引起托尼注意？“我就说你最近太疯狂，没发现家里开了这么娇艳的玫瑰……”
“你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去过斯塔克工业？”托尼追问。
“去过。”姜悠继续说，撞了撞他的肩膀，还调笑着，“你今天叫她过来，难道真不是？嗯？”
“不可能，”托尼先是反驳她去过大厦的答案，“我在系统里加过你的数据，你要是去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接着又回答她的问题，他确实对这位红发美人很感兴趣，现在更加感兴趣了，神秘程度飙升，“不是，她今天是被小辣椒叫过来办转移手续的，我第一次见她。”
“你那些封面女郎难道是见过很多次？”
托尼给她一个眼神，随及侧过身，学着姜悠靠在料理台上，顺便瞄了眼美人，她依然完美的笑着，双手交握在身前，简单的职业装让她穿出性感的味道，很是迷人，他调整语气、语调开口道，“娜塔莉，还有其他事？抱歉，刚刚的事，我吓到你了。”
“没有，斯塔克先生，是我的疏忽。”娜塔莎微笑地说着，“下次不会这样了。”
“也许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喝一杯。”托尼又补了一句。
娜塔莎依然微笑，又看向姜悠说道，“姜小姐，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刚刚说的智能系统的项目，斯塔克工业这边有些变动，补充协议需要调整修改。”
姜悠的心里咯噔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情绪，她什么时候和娜塔莎约好，这是，神盾局要见她？微微眯眼，“好，你在客厅等我一下，我马上来。”
娜塔莎点头，优雅地走开。
“你在大厦录入我的数据也没用，我又没去办公室谈事，”姜悠对着他说道，托尼竟然录了这张脸，“我们公司很小的，还有，什么叫我投的，那是公司投资的，我只是打工的。”
“编，”托尼的表情显然不相信，“你那手机可不简单。”
“这还得谢谢斯塔克工业，投项目赚了不少，老板加了工资。”
“不错，我是挺厉害，”托尼笑得很骄傲，眼睛锃亮，他追问，“你们公司的人知道你的秘密？”
“怎么可能知道，”姜悠小声接了一句，“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让你找我，你总一副……”
“打住，托尼。”姜悠侧过身，手中的汉堡早吃完了，就剩团起来的包装纸，她找到垃圾桶的方向随手一扔，智能垃圾桶启动，纸球正好扔进去。
“好球。”托尼赞道。
“你不是在测试新元素吗？刚刚警报声我以为是实验出了问题？你这身是？拳击课？”
“啧，”提到这个，托尼的心情被失败的结果影响，“啧，都失败了，我需要放松烦闷的心情，你不是说要我别那样。”
“不错嘛，”姜悠拍拍他的手臂，看着满头大汗，骄傲笑着的托尼，心里些许感慨，她想去推一推‘故事’进程，“你一定能找到替代元素，我相信你。”
“哼，”又来这套。
“我该走了，”姜悠站直身，“工作上有些事情要处理。”
“你真在安娜羊毛？”托尼转过身，双手按在料理台上，这家公司的名字他很熟悉，那位金发美人他也记忆深刻。
“不然呢，我也要吃饭，”姜悠背过身，理了理外套，语气随意，但表情严肃了起来，“我啊，这具身体是个无底洞。”
“我告诉过你，”托尼站直身，他知道姜悠因为些什么原因而不告诉自己太多信息，“你可以相信我，喔喔，还是你只是嘴上说说相信我。”
姜悠转过头，她笑着，“托尼，我不会骗你。”她知道就算是中毒，他的智商也是最高的，接着说，“只是没告诉你全部。”
“GOD，”托尼撇撇嘴。
“我走了，托尼，别太过？你得休息，答应我？”
一说到这个托尼就烦躁地挥挥手，他怎么会需要休息，休息不了。
姜悠也学着他撇撇嘴，转过头，一身奇特的居家风走了出去。
看着她离开，托尼的表情渐渐垮了下来，严肃极了，他转过身朝着楼下工作室走去，姜悠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这个消息让他抓到点“线头”，看来有些原因里应该和自己有关。
娜塔莎等在客厅，看见姜悠出来，公式化笑着迎上来和她一起走出豪宅，屋外的阳光弱了不少，海风吹拂，黑色简约的沃尔沃停在正门口。
两人都没有说话，都假笑着，很和谐美好，姜悠适应了一下斜射的阳光，接着跟着她上了车。
娜塔莎油门一踩，车启动开了出去，她调节开关打开所有窗户，开出一段距离，导航系统的面板画面切换成黑屏，一条线刷过，突然，里面传出一个机械的女人声音提醒，“已驶出监控范围。”
话音刚落，姜悠微眯起眼，接着转头盯着她完美的侧脸，娜塔莎唇角微微勾起，倏地单手插进头发，拿出一个耳机按进耳朵里，同时侧过脸给迎上姜悠的审视，奉上一个甜美的笑容，冷静地说道，“我们在路上，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