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专属

    门里面的网络结构带来的感觉太熟悉了，这纹路的走向，姜悠垂下眼眸，瞄了眼手镯，她怀疑这里面的设计就是手镯内部结构的一部分。

    她直接把双手按在金属门上，整个人贴过去，暗自用异能刷过手镯的内里，‘哈，猜对了！’姜悠轻轻呼出一口气，收回能力，直起身，淡笑着，“不得不说，这里确实只有我能打开。”

    弗瑞望着她，想要看出来点什么，也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姜悠勾勾嘴角，微笑着。

    “所以不是这里。”弗瑞晃了晃手电，在圆坑那里转了圈。

    “我怀疑真要弄那里，”姜悠的手并没有收回来，刚刚她感觉到那一处是有个触发点，“怕是会触发点什么……”

    弗瑞狐疑。

    姜悠不可置否，她的两个手掌紧贴着金属门，调动更多的异能，很顺畅，就像之前身体出现的问题只是卡bug，宝石的能量顺着她的手掌心融进门内。

    瞬间，手掌底下那片金属门亮了起来，无数蓝色纹路顺着她的掌心迅速蔓延，姜悠收回手，后退一步，和弗瑞一起看着整扇金属门上每一条纹路都被蓝光点亮。

    “咔哄！”接缝处有厚重的声音传出。

    金属门微微抖动起来，纹路上的蓝光同时往门中间那个圆孔收缩，或者说是门的四周蓝光消失，而中间那部分依旧亮着。

    “……”

    姜悠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就看见那部分蓝光诡异地浮了出来，悬停在空中，犹如一块薄薄的玻璃贴在金属门上，“玻璃”上的蓝色光线迅速融在一起，只留下长方形的方框，光线在重新排列，像是显示屏幕。

    “‘识别中’？”姜悠辨别着重新排列出的英文字母，不由自主念了出来。

    这是全息屏？！她转过头看了眼弗瑞，他没理她，完好的眼眸亮极了，似乎眼前是什么宝贝。

    “识别通过…”

    “警戒模式解除中……”

    “欢迎回来，A.M。”

    全息屏上的蓝光不断组合出新的句子，最后停在“欢迎回来，A.M。”上。

    弗瑞面色如常，他冲着姜悠点点头，一副你说得对的表情。

    随后全息屏幕又退回进门里，这一次所有蓝光融进那个圆洞中，接着大门轻轻一震，轻微的金属碰撞声，门不断往上移动。

    门开了。

    姜悠傻眼，伴随着门不断上升打开，她感叹出声，“哇噢。”

    “我想我们后面可以谈谈有关瓦坎达的事情。”弗瑞轻声道，他按掉手中忘记关掉的手电，转过头看着姜悠。

    谈什么，谈她也进不去那里？姜悠这么想也这么说了，“我也进不去。”

    瓦坎达现在的情况，不是他们想就能进去的地方，特查拉还没有联系上，就算他同意，他爸爸才是掌权人，当年的乱局让他们更加防备，除非把那位罪魁祸首抓到？那货太滑头，有名的军火贩子，目前并没有活动在势力范围，如果特地去抓，费神费力还费钱，她现在的重心不在那里，只不过姜悠忘了这人后续还会牵扯到特查拉和CIA……

    弗瑞不信，办法总比困难多，就凭姜悠手腕上的珠串，他也有了“开门”的钥匙。

    金属门完全缩进了上方，一个大概两、三米高和宽的通道露了出来，接着通道里两边墙上的灯亮了起来，不算强烈，但照亮了眼前的路。

    标准的基地风格通道，看上去都是灰白色的水泥厚墙，这么一座封闭很久且在水下的地方竟然没有水腥味，也没有发霉的样子，通道尽头看过去是一片漆黑，但是能感觉到有空间。

    夜晚的风很凉，吹得姜悠的脑子很清醒，抬脚往里走，“谁在给它供电？”

    “某种技术，”弗瑞猜测，方圆百里都没有给这里供电的情报，所以他一直觉得这里完全是瓦坎达技术，“或者备用电足够，又或者里面修了小型发电装置。”

    “真的？”

    没走一会儿，两人就走到了尽头，站定在通道口，像是触发了某种开关，咔嚓一声，漆黑的空间里一排排白炽灯应声亮起，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两人都畏缩了一下，等眼睛适应了光线，眼前看到的东西让姜悠的心提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惊呼，“GOD！”

    “是的，”弗瑞也面带笑容，好久不见，“我第一次见到这里时，也是这么想的。”

    哇！姜悠觉得自己浑身发麻，她屏住了呼吸，这已经不算是普通的“储藏室”，除了几根钢铁立柱，就只有天花板那些规整的钢筋绑扎结构，地下挖空了起码三层，这可是对承重要求十分严格。视线扫过整个空间，太大了，竟然在湖底挖出这么大的空间，建成基地，这样的工程放在现在都很吃力。

    仔细分辨，这样大的空间却被划分得很细致，现在看来与其说是基地，不如说这里还是研究所，比如面前的区域隔成方框状，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实验器材，好些她根本不认识是什么，往东边看，那里还修建了一栋看上去两层高的办公楼，西边角落的地方叠着几排集装箱，起重机、叉车、木箱，最远的地方，那……那是飞机？！

    她刷地看向天花板，不会还能打开吧？

    “应该是可以打开，”弗瑞猜到她的想法。

    姜悠忍不住扶住面前的栏杆，稳住自己的身体，余光瞄向旁边，还修建着电梯，而另一边则是长长地楼梯，似乎考虑到爬行难度，修建成折返型。

    “进去看看，”弗瑞已经走到电梯门口，按下电梯，叮咚一声，玻璃门开了，依然可以使用。

    姜悠收回心神，跟着他走了进去。

    电梯里响起一阵音乐，像是播放的黑胶唱片。

    “真怀恋，”弗瑞看向电梯内顶端小巧的播放器，感叹地说道，“以前的电梯都会放音乐。”

    姜悠正透过电梯玻璃仔细看着这片空间里的东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有点复古风，她也没听出来放的什么歌，“据说以前的电梯还会配电梯操作员。”

    “这里没有，也不需要，”弗瑞想到了什么笑了，接着说，“但我爷爷开过。”

    “叮咚，”电梯速度很快，门开了。

    “走吧，这是‘你’的。”弗瑞率先跨了出去。

    姜悠偏过头，不停转换角度，蹙紧眉，眼微眯，她看到什么？！

    “这就是霍华德的‘礼物’。”

    弗瑞的语气中带着感慨，终于又进到这里，实际上，他个人尝试过重新进入这里，但并不成功，也不算说假话，他偏头问道，“你还有这里的记忆吗？”

    “holy shit！”姜悠已然愣住，没有听见弗瑞说什么，她不受控制地往里走，那件东西吸引了她的所有注意力，看得心发胀，脑子又很茫然，脚步停下，站定在那里，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看着看着，眼睛竟有些发酸。

    一架外表锈迹斑斑看上去是飞机其中一段的残骸摆放在这片区域的正中间，破败感，隐隐的寒意扑面而来，断裂的层面并没有生锈，黝黑，锋利感，天花板的灯光打在上面，能清晰看到钢筋外露和属于九头蛇制造的暗纹，残骸旁边架着的楼梯没有收，似乎走之前还有人在上面继续研究它，它的周围围了一圈矮矮的警戒栅栏，立了一个警示勿靠近的牌子，牌子应该是印制的，现在看上去有些发黄。

    “这些……”她哑着声音呢喃，一边打量这段残骸，一边伸长脖子往后看，眼睛陡然瞪大，双脚发僵，脚步踉跄，她快步绕到残骸的背后，都是熟悉的东西。

    “霍华德交给我，”弗瑞紧跟在姜悠的身旁，冷静地观察着她的反应，这一刻他突然明白当年霍华德会是那样的举动，脑海里属于他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回忆打断，她果然知道，甚至关系匪浅，他低沉着声音说，“只让我知道。”

    “他……”姜悠有种想哭的冲动，眨眨眼，忍住了，她走到那个斑驳的密封仓前，不敢伸出手，这是当初她和霍华德被困莫名空间时看到的东西，它被竖在眼前，旁边搭建着几十年前常见的钢架，上面摆放着不同零件和玻璃密封箱、封锁箱，zero字样的标志牌取了下来固定在一个方形的透明盒子里，摆放在架子的正中间。

    “这个地方，这个基地，他没有经过动用神盾局的力量，和那个瓦坎达人……”

    弗瑞止住话，环顾四周，话音一转，“交给我的时候他像是知道什么，我以为是天才对危险的敏感度……”

    如今看来，这其中的秘密当下只有面前这个人知道。

    姜悠无意识地握紧双拳，指甲掐进掌心，微痛又让人维持清醒，她完全没想到霍华德会把当初的残骸捞了起来，结合弗瑞说霍华德留下的话，他是知道自己存在的，他是怎么发现的？他是记得自己还是认识安娜.莫亚？

    姜悠深深吸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才说出口。

    “你想要什么？”

    眼前的“礼物”出现时机太“巧合”了一些，姜悠成为安娜.莫亚已经这么多年，要说神盾局需要花这么长时间验证自己的真实性？她若是相信的话，也有些自欺欺人。

    弗瑞没有承认她的潜台词也没有否定，他偏偏头，示意姜悠往旁边看，是那栋两层建筑，灰黑色外观，简约科技感十足，“来这里。”

    姜悠跟着走过去。

    走近之后才发现，从远处看到的两层小楼实际上并不小，完全占据了这一块区域，根据外面框架来看，能估算出起码有六间房的空间，更让人吃惊的是整栋小楼外层竟然不是水泥或者砖石建造刷漆而成，而是实打实的黑灰色、冷冰冰的金属，连大门看上去都和外面基地大门的材质一样。

    “这地方，绝密，”弗瑞停在金属门靠右的地方，示意了那里镶嵌的一块长方形屏幕。

    他刚靠近，屏幕就亮了起来，一行“尼古拉斯.J.弗瑞未授权”外加警示符号出现在屏幕上。

    “瞧。”弗瑞往旁边退了一步，给姜悠让出位置，让她过来尝试。

    姜悠有些怀疑，她没有获取到这部分记忆，然而当她靠近屏幕，那行字消失，变换成“识别中……”

    “识别通过，安娜.莫亚最高权限……”

    就在她瞪大眼看向弗瑞的时候，屏幕的字不断变化。

    “语音功能已激活……”

    “欢迎回来，A.M。”一个机械男声从屏幕传出来。

    最高权限，这样的词汇带来的意义让姜悠的心跳漏了一拍。

    “哇……哦。”

    “他们的研究资料都在里面，”弗瑞解释。

    “你知道。”姜悠明白过来。

    “最开始并不知道，”弗瑞望着不远处那架飞机残骸说道，“后来在神盾局里并没有发现收藏它的记录。搜寻美国队长的计划，我们使用的依旧是霍华德留下来的数据和照片，没有实物。”

    “我想数据应该够用，”姜悠说着，“霍华德那么在意这件事，不会失误。”

    “是，但如今的技术不再是过去，”弗瑞得承认托尼.斯塔克的才智，他停顿了几秒，实话说，“神盾局委托了新顾问，他写了一段算法，需要更详尽的数据支撑。”

    神盾局内部一代代人更替，而寻找他的计划一直在执行，持续了几十年直到现在。这就是美国队长的分量，优秀的二战老兵，同时也是漫威世界里不少人心里无可取代的支柱。

    姜悠回以微笑，有点公式化，“应该不只是这样吧。好吧，这很神盾局。”

    “呵，”弗瑞闻言轻笑了一声，有点果然如此的味道，“希尔汇报过有关于你的报告。”

    “不好打交道？”姜悠把打量这栋楼的视线收回来，重新转过头，目光灼灼。

    “不，”弗瑞的目光与她对上，“警惕，敏锐，以及沉重。”

    “只是这样？”

    “事实上，虽然我们有不少合作，很多工作上的往来，但是，”弗瑞压低了声音，语气听上去很令人畏惧，“你不相信神盾局。”

    此话一出，让气氛有些凝滞，两人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试图从气势上压下对方，从中发觉点什么。基地里的换气系统运行良好，为了众多器械不锈蚀，温度并没有多高，加上在湖底，更有点阴冷的感觉。

    僵持了十几秒，姜悠扭扭脖子，摸了摸手臂，视线并没有错开，有些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隐瞒的必要性就不是那么大，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乐观，她需要外援，尤其这位的能量很大。

    “我相信你，”她开口，很是认真，“你在我这里没有信任危机。”

    闻言，弗瑞蹙眉，他听出她的潜台词，神盾局有问题，看着她重新靠近屏幕。

    “你发现了什么？”弗瑞冷冷地说道，“你一直跟希尔说的话，指的是神盾局内部？”

    “来吧，开门，授权尼古拉斯.J.弗瑞访问权限。”姜悠双手插进衣兜里，盯着屏幕，并没有再解释什么。

    “授权已通过，大门开启。”机械男声答道，同时金属门咔哒一声，从中间分开，一部分往上缩，下半截金属门沉进地面里。

    建筑内的灯亮了起来，四周是银色和白色交织，整体冷白色调，两边的墙壁上能看出六边形蜂窝状的纹路，往里走一两米，是自动开启的玻璃门，玻璃门上漂浮着蓝色的字母和符号，随着姜悠的靠近，字母符号重新排列组合，接连显示出姜悠和弗瑞的大头照，门往两边打开，走进去能看到正中间垂吊着水晶灯，视线往里，正前方是楼梯和电梯，而两边是隔好的房间，每个房间门上都亮着小型屏幕，和她在托尼工作室看到的门禁相似，但这可是几十年前的产物，真先进。

    “瓦坎达科技，”弗瑞跟在姜悠身后走进来，站定在她身边，“我的另一个目的。”

    “现在神盾局的技术应该可以赶超这里吧，”姜悠的手已经从兜里抽出来，又一次实质上感受到瓦坎达的科技，她在假装镇定，几十年前的技术，真的是再次刷新对高科技的认知。

    “也许，”弗瑞撇撇嘴，当年霍华德并没有给他展现什么，“但它就跟爱丽丝梦游仙境，没有那个兔子洞，怎么都进不去。”

    神盾局当然知道瓦坎达的坐标，也知道全球隐藏的一些势力所在地，而瓦坎达最为严密，唯一透露出来的那点振金只做了美队的盾牌，其他完全没有可进去的机会，十几年前它那里叛徒闯入，还没等神盾局的人抵达，那里又恢复了平静。外交，不可能。

    “你认为我是爱丽丝。”

    “绝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