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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林,八卦聚集地

    圆月悬树,银光满地,枝叶随风荡动,佛过地上拉长的人影。

    苏木棉斜坐在石桌上,荡着双腿,将钱数了又数,足足五十文。她本想将钱跟簪子一同交给苏母,但敲了几次房门,始终无半点回应。

    原主记忆中,被苏母赶出来睡柴房,也是常有的事。苏木棉可不愿意睡柴房,跃跃欲试,打算从窗户溜进去。

    正在这时,房门“吱呀”开了。

    “进来吧。”屋内传出苏母的喊声。

    苏木棉抬脚进屋。

    堂屋不大,一张掉漆暗红八仙桌摆在中央,配四张枣红色陈旧灯挂椅,破旧寒酸,再无其它。半截红烛置在桌角,影影绰绰,映照着苏母冷漠疏离的脸。

    苏木棉坐下将银簪递给她,讪讪笑道:“娘,莫怪木棉拿了您的银簪没有知会您,若不将这银簪抵给张屠夫,怕是他不肯配合当托儿。”

    苏母却不接,起身将门窗关了,又不疾不徐拿起桌前的衣裳,低头自顾自缝起来。

    苏木棉干笑几声,只好将簪子跟钱放到桌上。

    “你又不是苏木棉,何必这样讨好我。”苏母冷不丁说道。

    苏木棉周身冒了一层冷汗,如同被点了穴道般僵住,半晌才道:“娘,你说什么呢,女儿听不懂。”

    “我知道,我女儿已经病死了。”苏母手中的细针停在半空,倏尔又飞舞起来,“就算一模一样的双生胎,当娘的也会分辨出来,她断然没有你机智。”

    苏木棉又惊又怕,死死盯住飞舞细针,唯恐会将她扎成筛子。

    “我只是一个被命运驯服的人,它好像从来没有眷顾过我。”苏母捏住针头挑挑烛捻,凄然一笑,“三十二年前,我替代了女婴李莺儿,十六年后,别人替代了我女儿,这何尝不是因果报应。”

    替代?难道苏母也是……?苏木棉霍地站起,内心惊涛骇浪般起伏,不可置信盯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也是穿越人。”苏母微微点头。

    原来、原来她是穿二代!

    苏木棉脑中乱的很,浑身抽干净力气般,颓然倒在椅子上。

    苏母递过一杯茶,苏木棉仰头饮尽,心中舒缓不少。

    “明天一早,你便走吧,离开桃源县。”苏母拿出靛青包袱,塞给她。

    苏木棉呆呆望着她,彩礼钱也还了,为何还要走?

    “你不是苏木棉,自然不能住这里。”苏母看穿她心思。

    “可是……我若走,很大可能会死在山里。”

    “人早晚会死的。”

    苏木棉心下一凉,她怎么没早想到这层,苏母连亲生女儿都不管,更何况她这个替代品。

    两人沉默良久,只有烛芯时不时发出噼啪声。

    苏木棉心思一转,深吸一口气试探道:“若我有办法穿越回去呢?”

    苏母手中活计陡然停下,淡如死灰的眸子忽然亮了。

    “是真的吗?”她颤抖着问。

    “千真万确!”苏木棉一看有戏,便将如何穿越而来,系统如何提示之事说了一遍。

    “原来能回去!真的能回去!”苏母的心脏仿佛被人攥紧了又松开,眼泪如断线珠子,滴到木桌上,她缓缓抬起头诚恳道,“我帮你!条件是,带我一起走!”

    苏木棉重重点头。

    “系统提醒您,只有绑定系统的人才能穿越回去。”

    苏木棉心中一凛,这下完了?她张嘴想说什么,不知怎么的,又将话咽了下去。

    苏母沉浸在喜悦之中,并未察觉她脸色异样,仍旧滔滔不绝。

    “不过,我对白墨知之甚少,只知他出身高贵,连县令都要敬他三分。来桃源村半年来,甚少外出。听说样貌十分俊美,见过的人无不思念成疾,其中不乏男子。”

    苏母轻饮一口涩茶,神色越发严肃,“而且此人做事狠辣,土洼村的梁氏姐妹,垂涎其美貌,半夜偷偷爬墙想溜进府内瞧他一眼。”

    苏母顿了顿,似乎有所犹豫。

    “结果呢?”苏木棉问。

    “结果一个当场毙命,另一个吓到魂魄出窍,周身僵硬,也就眼珠还能转几圈。至于当晚发生了什么,更是无人知晓,无人敢问。”

    苏木棉心凉了半截,越发觉得道阻且长,翻来覆去整夜未眠。

    苏母同样一夜未眠,拆洗好几件半旧衣裳,赶做了一件新衣裙。

    翌日,苏木棉便换下补着七个赤色补丁的粗布蓝襦裙。

    接下来几日,苏母整个人重生般散发光芒,朝出暮归,打扫庭院,下田劳作。

    每每苏木棉提出帮忙,苏母都以她大病初愈为由搪塞过去。苏木棉越发感觉愧疚。

    祖宗当了三五日,她便孤燥难忍起来,这无手机无网络的日子当真不是人过的,真不知苏母这三十多年是如何熬过来的。

    时值酷暑,午时烈日当头,天地蒸笼般,苏木棉记得村东头有一碧波湖,岸边密林丛丛,既可纳凉,又可赏景,她胡乱扒了几口饭,一路穿过乡间阡陌,绿茵艳花,走到碧波湖畔。

    湖水清新夹杂丛林香甜,令人胸中畅汗淋漓。

    她俯下身,湖面如镜,映出一张明媚生动的小脸,柳眉樱唇,杏眼灵动,蜂腰薄背,灰白色麻衣裙襦飞舞,浑身透着少女的活泼清冽。

    这原主细看,倒也有几分姿色,可惜可惜,是个炮灰,正出神,身后林中突然传出阵阵大笑。苏木棉直身悄步去瞧,原来是三个村妇手执蒲扇纳凉闲聊。

    “老铁匠那玩意不行?老嫂子,你可别说笑啦…”

    苏木棉先是一愣,随即会意,微微一笑,矮身躲入粗树后面,探头只瞧见两个蓝衣妇人斜坐在杌子上,绿衣妇人背对着她,正说的唾沫横飞。

    “那还有假?我听隔壁村秋桃娘的二表弟的三侄女说的,她三侄女跟老铁匠家一墙之隔。”绿衣妇人笑的花枝乱颤,身下杌子都跟着抖动起来,“我还听说…”

    声音突然压低,听不甚清。一群碎嘴子!苏木棉心中暗骂,身子又凑近些,只听其中一蓝衣妇人叹气道:“若咱们灵国的男子个个相貌俊美,跟白公子似的,就算身子有疾,那日子也算有滋有味。”

    “也不知哪家的小姐有福气,能考进白府做奴婢?”绿衣妇人幽幽道。

    “怎么?白府要招奴婢?”另一蓝衣妇人问。

    “小道消息,听我当家的说,就在今日。参考的都是桃源县有头有脸的人家,李家大小姐李婉儿,苏家大小姐苏曲曲…”

    “李老爷刚被苏木棉克死,刚过头七,这李家大小姐就去参考?”

    “你们懂什么!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绿衣妇人凑到两人耳边嘀咕,“我听说,白公子是陵城大官家的,专门到咱这穷乡僻壤磨炼性子来啦,连王县令都得看他脸色,可见家势之大。”

    “若进了白府,被他看上,就算做妾,娘家人也能光宗耀祖!怎么说来着,一只狗成仙,鸡啊鸭啊都跟着升天。”绿衣妇人洋洋得意。

    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吧。苏木棉嗤之以鼻,刹那间灵光一闪,白府招婢女,这是何等的好机会!

    她难掩激动,跳出树后,大声问道:“在哪?在哪?快带我去!”

    三个妇人被这突如其来一嗓子吓得跌倒在地。绿衣老嫂子抬头,吐出嘴角青草刚要开骂,看清来人,到口脏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苏木棉?你…你要做什么?”

    此人正是冯媒婆。

    苏木棉眨眨无辜双眼,歪头温柔笑道:“辣英婶婶,我只是想知道白府在哪里招考?还劳烦婶婶带我走一趟。”

    “不劳烦,不劳烦。”冯辣英脸色颇不自然,唯恐她说出什么话来,转头对两名妇人道,“那个,你俩刚才不说家里灶上蒸着馍吗?这会子不回去怕是要糊。”

    两名蓝衣妇人面面相觑,打个圆场斜挎杌子离去。

    冯媒婆见四下无人,握紧拳头,走近苏木棉低声道:“只要你敢对着缥缈峰发誓,永远不跟任何人提手镯之事,否则天打五雷轰!婶婶便即刻回家拿请帖带你去。”

    “这有什么难的。”苏木棉当下举起三指依言发誓。

    “我苏木棉对天发誓,若将翡翠手镯之事说与第三人听,天打五雷轰!”

    冯辣英满意点头,神态也跟着嚣张跋扈起来,“走吧,去我家挑两头脚程好的猪,再过半个时辰,招考怕是要结束了。”

    苏木棉暗自好笑,这古人真是有趣,随便发个誓便信以为真,若真能应验,雷公三班倒也劈不完啊。

    等等?挑两头脚程好的猪?

    冯媒婆从猪圈挑了两头黑毛猪,背上垫上软垫,跨腿骑上,双腿加紧,身子伏在猪背,一声口哨,黑猪撒丫子便奔跑出去,熟门熟路,看样子经常出门。

    苏木棉咬咬牙,依葫芦画瓢,丝毫不敢懈怠,五脏六腑脱离控制般飞腾跳跃,身子骨也要颠散架。冯媒婆故意似的,专走别人菜地,那些人见是她,不敢骂,便把气撒在后面的苏木棉身上。

    “苏木棉!两只眼睛抹锅底灰啦!专趟别人家菜地。”

    “什么东西?猪不正经!人更不正经!怪不得脚大没人娶。”

    “克人的玩意儿……”

    苏木棉被颠的七晕八菜,没几句话跑进耳朵里。冯媒婆却听的真真的,心里很是受用。

    这死丫头真不知天高地厚,参考的都是桃源县数得着的大户人家,就她?去了也是丢人现眼。

    不消三刻,两人便来到一处道观,依山而建,幽静辉煌。黑色匾牌上赫然写着清风观三个鎏金大字。古香古色,庭院极大极深,红砖绿瓦。观外站俩黑衣侍卫,腰悬佩刀。

    冯辣英亮出请帖,得进。两人转过几道圆形月门,来到一处疏阔院落,花团锦簇,幽香四溢,微风吹过,宛若置身花海。

    院中一众女子衣着华服,金花银钿,娉娉袅袅,神色既紧张又期待,桃源县叫上名字的大户小姐,都在此了。

    “今日招考到此结束,入选的有…”前方有人大声宣布。

    “慢!还有我!”苏木棉急促推开人群,不料脚底打滑,一个趔趄跌摔在青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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