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逼仄的车里，回想起那段青葱往事，林程月思绪纷扰。那段时光能称得上喜欢吗，如果不能，她又为何一直记得，还时常怀念。

    杨巡舟也都记得，只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得没那么青涩懵懂，他拢着她说：“比那时候大了，也很软。”

    林程月羞恼地骂他：“你一直没变，就一流氓。”

    因为是她说出的这个称呼，杨巡舟不耻反乐，还低下头去。

    他总喜欢突如其来，林程月惊呼了声，不由地搂上他贴近她的脑袋，下一秒，椅背放倒，林程月被杨巡舟带着躺了下去。

    “干吗？”她问。

    两人这个姿势，林程月别扭极了。

    杨巡舟说：“让我睡半个小时，要不是到的是你家，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上楼。”

    “………”他还有理了。

    其实林程月也不急着走，就是他这个样子她有点不习惯，那个冷漠寡情的他哪去了，此时的他竟还让她觉得有些脆弱。

    脆弱？

    明明臭屁又不可一世，这个词才不适合他。

    可也是突然冒出的这个词，她才没有推开他。当然也可能这是她为自己的满足找的蹩脚的理由。她可以一万次承认，她喜欢他这样做，或许第一次她就上瘾了，念念不忘，轻浮得她自己都觉得可耻。

    尽管如此，林程月还是要设置一下时间，她抬身摸到手机，点开了秒表，又看到张哲晨的消息，想了想，还是回了一句。

    林程月刚按下发送键，杨巡舟就夺走她的手机。

    林程月去抢：“你干吗？”

    杨巡舟把手机扔进车门的洞里，说：“我在这儿，你还和别的男人聊骚？”

    林程月强调：“只是正常说话。”

    “那也不行。”杨巡舟用劲儿含着她，“专心点。”

    林程月小小低吟了两声，浑身燥动，空调缓解了她的热气，只有他舌尖的热度刺激着她。

    杨巡舟想起什么又嫉妒，咬她一口，说：“不老实。”

    林程月被疼到，生气了。

    “不给你了，你，你，”她一时不知如何措辞阻止都结巴了，最后道，“你吐出来。”

    杨巡舟听着咧开嘴角笑了声，倒是安分了。

    林程月又气得哼了他一声。

    杨巡舟只能哄，林程月抵不过他带来的兴奋，就陪着他迷糊了会儿。

    三十分钟转瞬而过，闹铃响起。

    杨巡舟以为刚才是做了场美梦不愿意醒，牙齿动了几下，察觉到实际的触感，他又爽了，抬起头对上他手指冷落了的另一个。

    林程月忍不住嘤咛，捏住他的耳朵，说：“该起来了。”

    杨巡舟嗯了声，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甘心抱着她坐起来。

    林程月整了下头发，杨巡舟也将她的衣物归位。

    他问：“明天放学来接你？”

    “不要。”林程月想都没想就拒绝。

    杨巡舟退而求其次说：“那周末见，一起回老校看看。”

    林程月说了个好。

    下车前，杨巡舟又找虐问：“回去还和张哲晨聊么？”

    林程月诚实地一嗯。

    杨巡舟不高兴，又亲了她会儿看见她脸上浮出红晕才舒坦。

    林程月进了家门，脸上还挂着笑。

    程音那会儿正坐在沙发上看综艺，看到她喜滋滋的，问：“和小张约会啦？”

    林程月莫名：“小张是谁？”

    “……”

    程音剜她一眼，说，“张哲晨，你相亲对象。”

    林程月的笑容收敛一瞬：“哦，没有。”

    程音评论：“油盐不进。”

    林程月不以为意，问：“还有饭吗？”

    “还没吃饭啊？”程音站起来，说，“包的小包儿，给你热热啊？”

    林程月走去厨房：“不用热，我直接吃就好。”

    她从盘子上拿起一个咬了口，程音问：“凉没凉？”

    林程月说：“还好。”

    程音倒了一杯水喝给她，问：“今天加班了，回来这么晚？”

    林程月说：“没，和秀姝吃了顿饭，不过中途她男朋友发生了点事，然后……”然后的内容她不能全说，言简意赅道，“现在解决了。”

    程音关注点在“发生了点事”上，问：“秀姝男朋友是不是比她小？”

    “嗯……您想说什么？”

    “年纪小不成熟啊。”

    “年纪大的骗财骗色不也有的是吗。”林程月说，“人家相处得开心就好了。”

    “行啊行啊。”程音说，“你们现在年轻人的想法我们是不懂了。”

    林程月趁机商量说：“那我相亲的事能先放放吗？”

    在这事上，程音并不好糊弄，斩钉截铁道：“不能。”

    林程月：“……”

    林程月补充完能量，回卧室洗了个澡。

    她看到手机上有条杨巡舟的消息“我到家了”后，翘着嘴角回：“嗯。”

    夜深，林程月躺在床上抚了抚胸前，好像他躺在她身边的事就发生在上一秒。

    她用手指蹭了蹭，还有些疼。

    下次一定不能允许他这么胡作非为，这混蛋。

    虽是骂着，她睡前脑里最后出现的身影还是他，并且她还想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