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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危机(12)罗斯马利

    “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天色已暗,泉竹打工结束后,艾伦带着她和科尔温到了另一家舒适安静的咖啡厅,进行着时隔数十年后的一次叙旧。

    科尔温放下泉竹特意给他点的半糖奶茶(理由是咖啡对小孩子不好,kerwin又不喜欢太甜的东西),抬头先冲昔日的老师笑了笑,才回答:“在网上查呀。老实说关于你们两人的新闻在日本这边的网页上还是有一些的,这个奖那个奖,这个比赛那个比赛的……最近还有一些警方侦破案件时出现了你们的照片。”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笑起来:“还有怪盗1412出现时,小竹在楼顶的英姿。”(泉竹和艾伦的表情同时一僵)说完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泉竹,继续:“而且,我以为你们已经见过我的母亲了。”

    艾伦立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泉竹却还是有几分迷惑地眨了眨眼。

    于是科尔温看着对面的黑发女高中生再接再厉:“听说你还救了她。我母亲还很感激你。”

    泉竹眼珠子一转,猛地想了起来,“我说怎么总觉得那位美女歌手有些眼熟呢……”原来是她见过一次照片的!原来女歌唱家海伦罗斯马利(Hellen Rosemary)就是科尔温的生母。

    “看来你们的记忆也有不同程度地削减。”科尔温捧起奶茶又喝了一口,放下后用舌尖舔掉唇边的奶沫,邪气又俏皮的动作看得对面的艾伦眼角一抽。

    “你父母现在也在日本?”金发男人向后靠去。

    “没,他们都在美国。”科尔温摇了摇头。

    泉竹讶然:“那你一个人跑来的?”印象当中这是不小的距离吧。

    “只要有护照,有机票,去哪儿不都一样。”灰发少年对女生甜甜地一笑,立即酒窝又浮现了。

    “……你这小子,怎么长得这么好看?”见男孩隔着桌子,上身倾过来,泉竹受了蛊惑一样伸出手去,愣了愣道:“难道我记错了?原来也没那么甜呀……”

    少年乖巧地趴在桌子上让轻柔的手在柔软的灰发间摩挲,笑得越发讨巧:“觉得我比‘艾伦老师’还好看是不是?那等我长大了你嫁给我嘛。”掌风立即袭来,他也迅速地脱离泉竹的手掌,向后躲去。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艾伦拍了个空,脸色又阴了阴,他发觉这小子来了以后干的就只有两件事:勾引某竹和向他挑衅——当然,这两者是同步进行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老师,你现在脾气好暴躁啊。”瘦高的男孩倚着沙发靠背,笑嘻嘻地说到——他就是故意的。

    泉竹也诧异,忙握住金发男子的手,“老师别这么凶嘛。”说完想了想,打算一碗水端平,面向科尔温道:“你干嘛要惹他生气么。”

    握上微凉的指尖,艾伦心里的焦躁才少了几分。突然觉得生儿子需谨慎,要是他也有个儿子和他抢“妈妈”可怎么办?

    “嘻,小竹,你这样子可真像个贤妻良母,”想了想,似乎是见了故人后,太得意忘形,便又管不住嘴到:“想想你也就比我大7岁么,我不在乎你以后变成什么样子的。”

    泉竹听到耳边一阵倒吸气,连忙赶在艾伦发难前哭笑不得地开口:“你能不能不胡闹了?一会儿被揍我真的不管哦。”艾伦还不至于治不了一个11岁的孩子,只不过不忍心下狠手罢了。“不过我也想问呢,你千里迢迢飞过太平洋不会真的就只为见我们一面吧?你父母不担心吗?”父母呵……

    “哦,母亲可能会不放心,但是她看不住我。”精明地笑笑,像是献宝一样说到:“我半夜上网看到帝丹中学的网页先后出现了你俩的信息,就直接从家里出来叫车到最近的机场买了票。”一副衣食无忧的样子……“怎么样?我仗义吗?”

    泉竹不禁好笑地撇撇嘴:“呵,小少爷。”母亲是国际知名的歌唱家,父亲的身份虽暂时不明,但估计也差不了。小少爷随便叫个车再搭个“飞的”当然不在话下。

    少爷也不反感这一叫法,“反正我现在花多少,以后还能挣回来多少。”纨绔子弟此言倒也不虚,“其实我这次来日本也是因为看到有一个比赛挺有意思……原本打算等再过一段时间和朋友一起来的,现在也仅仅是提前几天先来踩踩点而已。”

    泉竹忍俊不禁。就像艾伦之前说的那样,灰发少年真的是性格大变。但是他现如今的性格更像个孩子,配上他漂亮的外表也更加招人喜欢。

    “那你现在打算如何?”涵养较好的艾伦快速地调整了心情,询问对面的小少爷。

    “嗯,我见到你们的时候就想好了,”合着还是现想的!“要不你们做我在日本这边的父母么,正好有你们当监护人的话,我也可以转学过来了。我可以和你们住在一起呀!”

    泉竹一口果汁差点喷了。艾伦也是神色一赧,随即明白了过来:“你……你住在美国哪个海岸?是南方还是北方?”

    小少爷笑得开心极了,一副得逞的样子,“东海岸,加州,天使之城。”艾伦苦笑,他大概知道科尔温的父亲是做什么的了。泉竹则还不明所以地趴在桌子边上咳嗽……科尔温将两人的状态尽收眼底,笑容愈甚:“我以为日本风气也挺开放的呢。”顿了顿,等泉竹好容易恢复过来时才又道:“看来你们俩还没发展到同居的关系么。”

    被呛到的泉竹泪眼汪汪地看向老师:“这孩子太欠打了……”明显是故意的好么!

    艾伦揉了揉眉心,不再和科尔温纠结之前的问题,“我倒是很情愿替罗斯马利夫妇好好管教你一下,但我住的地方原本就是单身公寓,房东管的很严,不知道在发现其他人之后会不会答应。”见灰发男生听到后眼神瞟向身旁的少女,他脸色一沉,立即打断少年的念头:“你觉得我会看着你住到小竹那边吗?”

    泉竹托腮,笑了:“我倒是帮你想到了一个好去处,”只不过又要麻烦柯南“小朋友”了,“但如果你是认真要转学,需要准备的东西也不少吧?我看你还是需要先回一趟家。等一切准备妥了,再来。”扭头和艾伦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轻笑:“要不要我们送你去机场?”

    “啊?一晚都不留我?”少年在一天里头一次大惊失色,“又要坐飞机?机票很贵的!”

    “怕什么?”艾伦身体前倾,多亏泉竹介入他今天总算扳回一局,“这点钱,反正你‘长大’以后还能再赚回来么!少爷。”老师也很会抖包袱嘛!

    少爷:(╯﹏╰)b

    因为时间已经接近午夜,艾伦没有同意泉竹一起去送科尔温,而是带着科尔温一起先行将泉竹送回住所,然后才和少年搭车到距离更近一些的羽田机场。在送别泉竹时,科尔温很不给某金发男面子地用所谓的“西方礼仪”亲吻了某竹的脸颊,在面对艾伦铁青着脸向美式礼仪表示质疑时,他又立即搬出自己在英国出生的梗。艾伦只能当着泉竹的面忍了。然而就在车上想秋后算账时,科尔温忽然将之前玩世不恭的态度一收,淡笑着开口:

    “老师,别把对我爸的抗拒转移到我身上么,”一句话像是看透了艾伦心中的隐忧,在两个“男人”终于能独处的时候,灰发少年也奉上了好意提醒,“现如今我和母亲都见过小竹了,‘他’也迟早会见到。虽然我是挺你的,而且‘他’也不会妨碍你。但你真正害怕的其实就是小竹的反应吧。”见艾伦沉默,他便继续:“既然症结已经有了,那么你从小竹身上下手不就行了?说老实话,如果你真想要她,她也不会拒绝——小竹就是这么傻,这一点从没变过——”

    “——问题只在于:老师,你怎么想?”

    在艾伦终于成功地把他送上飞机,乘车离开机场时,脑海里还回荡着最后少年遗传自歌唱家的清澈的嗓音:

    “老师,小竹对于我而言一直都是妈妈一样的存在。而您,”少年突然用了更尊敬的表达,“您一直是我的指导者,我的师父,在我心里,也恰似父亲一般……我不想看着您再次错失一场……所以,请您这次务必想尽一切办法抓紧她。即便用上各种手段也没什么难看的——男人和女人,在自然界之中也是在互相征服的,不是吗?”

    科尔温的话一点也不像是11岁男孩说的。艾伦哭笑不得地听了,没说什么,然而作为两个实际心智相当的人,他认同科尔温的话。

    ==

    两天以后,科尔温带着少量必要家当再次回到了东京。这一次是长住,就在米花市,连转学都是转到帝丹小学……6年级——某位少年抗议过,但是被艾伦拿着日本法驳回了。

    至于他到东京后落脚在哪里么……其实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像泉竹之前算计好的那样,工藤新一成为了他的新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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