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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珍藏品(上)

    “和叶,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么,”说话的女孩穿着草绿色的两件式泳衣,躲在大大的遮阳伞下面啜着夏日冰饮,“真是太适合放松了。”

    园子舒适地躺在折叠椅上伸了个懒腰,感慨:“这才是假期啊!”

    远山和叶坐在阳伞下,抱着膝盖朝两人笑。

    一年里的第二个学期结束了,来自大阪改方中学的和叶一向和小兰交好,和往常一样趁着假期邀请小兰等人出去玩。这次她似乎是通过一些特别的渠道得到消息:7月底到8月初在屋久岛会有一场私人办的大派对,会邀请到很多国内外的明星到场助兴。

    于是借由此“难得的机会”,和叶电联了在帝丹的小兰和园子,邀请她们带着亲朋一起去位于九州的屋久岛过暑假。

    于是,这一行的人里就有毛利父女、柯南、园子,以及同为帝丹的女学生、最近半年来和毛利一家人相交甚密的小兰和园子的学姐泉竹,当然艾伦也随行了。再加上作为邀请方的远山和叶和青梅竹马的大阪少年兼高中生侦探服部平次,一共有8人。另外据说园子还邀请了曾在空手道大会上认识的另一位高中男生京极真,据说两人关系甚为暧昧。(小兰曾偷偷告诉泉竹那不是暧昧,真和园子的关系已经相当明朗了,就是恋人!)但可惜真要参加比赛,所以一时半刻还赶不过来。

    “咦?我听说工藤家住进了一位新房客,是真的吗?”和叶突然想起来几周前平次所提到的消息。

    小兰笑了:“你是说科尔温吗?是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新一的家人联系上的,阿笠博士帮他代办了一切,他就住进去了。11岁的小孩子,一个人住呢,真不知道国外的孩子都有多独立。”

    “是外国人?”这一点平次倒是没有对和叶说明。

    “是混血呢,超漂亮的!”想起那名灰发少年笑起来时的模样,小兰眼底一阵柔软。

    园子这时也参与进来,“而且那孩子真的是又懂礼貌又乖巧,聪明不说,会的也特别多……真心希望我以后也可以生出这样的小孩啊!”她毫不羞涩地对未来表示着向往。突然想起来又从旁边的手袋里掏出手机,“呐,我还录过一段视频,正好是不久前小兰生日上,他边弹边唱了一段意大利语。和叶你看看嘛。”说着点开媒体播放了出来。

    视频里,身穿英伦风格小衬衫、马甲的灰发少年抱着一把吉他坐在正中央,左手按弦、右手拨弦。清冷微哑的声音从形状漂亮的唇齿间流淌而出,听不懂的话语似乎在进行着什么多情的表达。

    “天哪,这孩子要是长大了一定不得了!”一定会迷死千千万万的少女的!

    园子拉着和叶的手使劲握住,“对吧?我都有些后悔为什么早出生了6年!”

    小兰止不住笑:“科尔温也超爱娇的!他好像特别喜欢泉竹学姐,一会儿看不住就粘到学姐身边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科尔温对学姐亲密的时候,艾伦老师都会显得很生气……

    “学姐?”和叶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是指小夜木学姐吗?”

    “嗯!学姐全名叫做小夜木泉竹。”小兰笑着点头。

    和叶抬起头往不远处看去……

    “e sta?(意语:最近好吗?)”冰凉的金属罐伴着水珠贴在脸上,将坐在沙滩上和平次互相调侃的眼镜少年吓了一跳。

    柯南抓下脸畔的冷饮,瞪着背后突然出现的女生:“Molto bene,grazie!(意语:好得很,谢谢了!)”

    泉竹笑了:“你也和科尔温学了不少东西么!”说着又抬起头朝一旁的黑皮肤少年笑了笑,算作打招呼。

    自从灰发少年加入了他们的生活,似乎也在同时带来了许多有趣的事情。也是因为科尔温曾在意大利生活过,会使用也爱用意大利语,所以他们大家也都或多或少地学会了几句日常简单用语。

    平次一阵困惑:“你们在说什么?”

    “意大利语。”柯南翻了翻眼,想起那位“工藤家”的房客,便一阵头疼,“我先前也向你提到过,科尔温罗斯马利。”原本泉竹找他帮忙的时候他委婉地拒绝了,谁知道黑发女生却笑眯眯地说“既然工藤君不愿意的话,那就去找小兰学妹帮忙吧!反正科尔温父母愿意付高额房费,毛利叔叔也一定会欣然笑纳的!”然后柯南就在小兰身边可能会出现新的魅力小男生的压力下,咬着牙答应把科尔温送进工藤家的大房子里了……只不过,他死活也没想到这世上居然真的有比泉竹性格还要恶劣的人!“在帝丹小学6年纪念书,标准是招蜂引蝶的一枚祸害!”

    “别这么说嘛。”泉竹笑,“我明明听小哀说科尔温在学校里很受欢迎的。”

    “秋里老师还不照样当面这么说?”何况工藤新一原先在帝丹高中的时候人气也是很旺的!

    泉竹满不在乎地撇撇嘴,“艾伦毕竟是老师啊。”顿了顿,故意道:“柯南君却是科尔温的‘学弟’耶!怎么能在背后议论高年级‘学长’呢?”

    柯南气晕。他真的当面说过,但结果是被同学步美责怪不该“对那位超好看的学长不敬”……

    “艾伦?”平次这时却重复到,“是指‘秋里老师’吗?”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事情。

    “正是。”柯南君找到了有力回击点,“估计整所帝丹高级中学里,也只有她直呼老师的名字。”

    泉竹却仍是蛮不在乎,“无所谓你怎么说。”停了一会儿,打算走开了,便拎着手里的饮料指指遮阳伞下的小兰等,“我去那边了,你们随意哈。”这便再次朝平次挥着手笑笑,走了。看得她出对黑皮肤的大阪少年真的很有好感。

    平次仰起头目送她走向阳伞下的女孩儿们,这才伸手戳戳柯南:“你不是说那位混血小子也知道了你的事情么?”是指柯南因为黑衣组织灌下的毒药变成小孩子“江户川柯南”的事情。说着,平次又以眼神示意穿着大版衬衫在沙滩上行走的背影。

    柯南会意,却苦笑着摇头,“不是她。这回真的是科尔温独自察觉的。”忆起科尔温入住以前,泉竹就提醒过柯南那男孩的脑子也不是一般的好用,叫柯南小心隐藏身份。但不久之后还是在一次“少年侦探团”的行动中被科尔温识破了。

    “已经连着三位了耶。”继泉竹之后,柯南同时作为工藤新一的身份连续被识破。平次有点怀疑对手兼好友的少年侦探是不是保密工作有问题。

    “但愿只是我保密不佳……”但愿不是“敌人”太强大……

    另一边,泉竹信步走到小兰、园子、和叶所在的阳伞下,微笑着递上塑料袋中的冷饮“收买人心”。三位学妹客气了一下之后收下,连连乖巧地对黑色长发的学姐道谢。只有和叶的眼神怪怪的,传达着一种审视。

    泉竹只是微微一笑,开口:“远山学妹是服部君的女朋友吗?听服部君提起过呢,真人果然和描述的一样很可爱。”顿了顿,放大招:“两个人好配啊!”事前的情报搜集总是有用的,柯南和小兰提供的只言片语的信息被泉竹活用了。

    “哎?学姐在说什么话吗?学姐叫我和叶就可以了啦!”糖衣炮弹下无勇夫,大阪姑娘瞬间缴械投降:学姐好亲切啊!

    泉竹笑着举起可乐敬学妹,递到口边心情甚佳地轻啜一口。

    “对了学姐,”小兰在此时突然想起来要问,“科尔温这次为什么没有跟来呢?”她明明记得灰发美少年和泉竹关系很好的。

    “嗯,他要去参加东京的街舞大会。”泉竹回答学妹的提问。说罢想起看到记忆当中形象重合的11岁少年却穿着时尚,和一些同样嘻哈的美国“大”朋友一起排练时的样子,她不禁抿唇笑了起来。

    “哇,还会跳舞啊!”和叶在此时惊讶道。

    园子又扭头去握她的手:“嗯嗯!多才多艺的说……所以我才后悔早出生了6年,这样的男生实在是千年一株的奇葩啊!”

    泉竹拍着地面大笑:“哈哈!好评价!”

    又闲坐着消遣了小半日,园子忽然想起来便开口:“秋里老师呢?”

    泉竹一愣,双眼随即完成对称的圆弧,“他怕晒,不肯出来呢!”

    ==

    在位于海边的酒店里,坐在wifi覆盖的休息厅里的金发青年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坐在一旁喝着啤酒看杂志的毛利大叔回头瞅了瞅他,意思意思道:“秋里老师别太操劳,年轻人也须注意身体啊。”

    艾伦揉了揉鼻梁,颔首朝小五郎礼貌地道谢,见大叔再次将注意力转回到杂志上的“洋子小姐”身上,这才又低下头对着PC十指如飞。

    照这样下去,会不会真的免疫力下降啊……艾伦一面滑动着无线鼠标的滚轮,一面苦笑连连地想到。

    在帝丹已经任教了小半年,当初他也只是为给自己多争取一年为未来打算的时间,没想到却守护意外之喜——再次遇到泉竹——然而时间在喜悦中似乎流逝地加倍快,眼见着很快又到了毕业生离开、新生进入的时刻,艾伦也要开始真正为下一年考虑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不排除受泉竹较大的影响)之后,艾伦觉得自己的能力还不够,有必要再接受更进一步的提升,决定还是继续回到大学里念研究生。在和大学老师交流过之后,教授为他的决定感到非常高兴,但同时又像故意考验一下“得意门生”一样,向他提出了一些要求:首先和其他应届生一样接受必要的考试是需要经历的。但在此基础上,艾伦还必须基于近一年的国际上的新的研究成果(并非全部,大致即可),给教授呈上一份能够达到硕士研究生水平的报告。

    听到要求,艾伦顿感头大!那可是一整年的啊!虽说教授也明确了不一定是所有,但光是整理有价值的学术论文就是一项不小的工程——何况他是一个人独自做这件事呢!——但抱怨是无价值的,以艾伦的骄傲也不肯就这样气馁,他能够明白老师的意思是要检验他在脱离大学的这一年里到底有多少收获。如果他打算成为一名学者,这种对于学术的持续密切关注是必备的,而不断吸收和学习的能力更是学者必需素质。

    ……但如果艾伦告诉教授他今年最大的收获是女人,会不会被打回来?

    讪笑了一阵,金发青年甩甩头把脑子里没用的东西都扔出去,将全部思绪再次放回13英寸的PC屏幕上。白底黑字仿佛会流动一样,一字不漏地都掠入蓝眸之中。

    又不知过了多久,当黄发蓝眸的混血青年再次抬起头休息一下眼睛时,身边的大叔早已不知跑到了哪里,只剩下几罐空空的啤酒瓶横七竖八地留在桌子上。

    活动着几乎僵硬的肩颈,就在艾伦朝左右两边规律地扭动头颅时,余光却注意到在休息厅同一层的观景台上,一个人举着高倍长焦单反相机朝远方不停按动快门。

    在记忆人脸方面,艾伦不如泉竹的超强记忆力,但斜背向他的这个男人,他却觉得有印象。思前想后忆不起是在哪里见过此人,忽然想到若是那名黑发的女生也在这里的话就好了。看看外面的天空已经接近橙黄色,想来泉竹在中午之前出去到现在,也已经在海滩上玩了半天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按时擦防晒霜,下海的时候会不会把中午罩在身上的衬衫脱下来露出里面的两件式泳衣……泉竹新买的泳衣是粉色的,样式与比基尼略同,然而上半身的胸衣外用波浪形状的层层小荷叶边恰到好处地掩饰了不完美的胸型……不晓得站在温凉的海水里的女生又是什么模样……停停!

    金发青年红着脸按住眉心,当机立断地盖上电脑——他很可以肯定自己现在的精力已经使用过度,无法再继续集中了!

    趁天还没黑下来出去到海边走走吧。艾伦想。好不容易来一趟屋久岛,总该去感受一下和城市不同的气息的。何况他也不想把一次难得的机会全葬送在一篇报告里。

    回到房间将电脑收好,艾伦带上房卡、钱包和手机再次回到出酒店必经过的休息厅。正巧撞见之前看到的拍摄“海景”的男人,艾伦也没兴趣向面熟之人热络,便只是侧了侧身让那人过去。反倒是男人在见到他之后定睛多看了几眼,便一语不发地径直走进客房区。见他离去,艾伦若有所思地停了停,朝不过几步之遥的观景台走去——

    观景台顾名思义有着比别处更开阔的视野。将海滩上的大部分风光收入眼底,艾伦下意识地寻找熟悉的身影。拿眼扫去,正朝着观景台的稍远处,有几把遮阳伞歪歪斜斜地立着。艾伦一眼看到在视线之中的一把伞下,有帝丹的两位高二女学生和另一名来自大阪改方中学的女生。

    或许是他的警惕心有点过高,见此境况,艾伦心里顿了一下,再立马抬眼寻找黑发瘦长的身姿,然而搜寻一圈无果——他不禁放心不少——紧接着又觉不对:为何小兰周围没有泉竹的身影?

    这么想着,他立刻转身,快速走下楼梯,离开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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