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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雪狼皮

    好在郭鸩还没傻完全,请教道:“我该怎么做?”

    朱邪万里问他:“王爷最信任谁?王爷择婿,谁最有发言权,能左右王爷的决定?”

    郭鸩回答说:“耿将军。”

    这就对了!“咱们呀不急,先探探耿将军的口风。要是耿将军能支持你,岂不是事半功倍!王爷身边有个风吹草动,我们也能及早应对。”

    郭鸩虚心请教:“我该写些什么?”

    这傻孩子没药救了:“写王爷呀,但不能明着些。什么近来噩梦频发,心向高昌,不知将军与王爷安好之类的。耿将军与王爷情同父女,心中有王爷,将军必然被打动。还有,我们早于三军夺下涣那,谁不高看你一眼!到时候,整个西境,除了你谁还能配得上王爷?”

    郭鸩抱拳:“多谢万里兄为我解惑。”

    朱邪万里看向郭鸩胸口:“给我看看。”

    郭鸩防备后退:“看什么?”

    朱邪万里解释:“自然是王爷给你的回信。总要弄清楚你在王爷心中的位置吧!虽然俗话说烈女怕缠郎。可们王爷可不是一般女子,那可还是古今第一人。喜欢这样的人,必要心志坚定,能承受异样的眼光。”

    郭鸩被说动,乖乖交出回信,还不忘叮嘱:“轻些 ,别弄坏了。”这可是号称“水火不侵”的素叶纸,岂能轻易折损?

    朱邪万里不与傻子计较,仔细研读回信,末了一脸哀叹的看向郭鸩:“瑞和,王爷将你当孩子看,这可不太好办。”

    郭鸩自是知晓:“等我立下战功,香儿必会改观的。”

    朱邪万里心道:但愿吧!

    晚间宴请,康为君绝对是用心准备的,王府都备不出这般品格的席面,更别说美轮美奂的歌舞。

    其中领舞的姑娘跪在郭鸩脚边为其斟酒,郭鸩用手挡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可怜姑娘的主子只有康为君一人,作为进献的美人,必须讨得新主子欢愉。

    康为君可能是觉得郭鸩年纪小,有些抹不开面子,开口解围道:“鹿儿乃在下义女,自小聪慧,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听闻王府遴选才德女子入玄女卫,不知鹿儿可有这个荣幸?”不等郭鸩答话,康为君继续道:“西境女子谁不仰望王爷风采,鹿儿自小立志考入玄女卫,不知能入公子法眼否?”

    话到这个份上,不收下美人未免有些难以收场。处月万里按住郭鸩,抢先答道:“康家主有心了。王爷乃西境之主,有机会为家主引荐。”

    康为君漏出笑脸:“那可要多谢公子了!”

    郭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算是回答。鹿儿老实跪在郭鸩身后,为其斟酒布菜。

    瑞和公子虽难觅笑容,好在并未拂其颜面。康为君趁热打铁,马上献出第二样东西:“诸位请看,这是在下千金换来的雪狼毛。雪狼不止罕见,因其性凶悍,百折不屈。就算鲜有捕获,狼皮破损,总归落了下成。这张狼皮工整柔亮,不止是难得上珍品。捕获雪狼的猎人,更是西境难得一见的高手。公子瞧瞧如何?”

    比起美人,上佳的皮毛更能吸引郭鸩的注意,中肯道:“确实是好东西。”

    朱邪万里凑趣说:“我生在西境长在西境,听着雪狼的传说长大的,今儿还头一回见到成色这般好的雪狼皮。”

    不出意外,那张上好的雪狼皮出现在郭鸩案头。瑞和公子大半夜不睡觉,跑去敲朱邪万里的房门,谁成想屋内并非一人。

    朱邪万里没有害羞,只有好事被打破的懊恼:“我的郭小公子,郭指挥使,这都什么时辰了?”

    谁知郭鸩佩服道:“你这精力真好!”

    朱邪万里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再过几年你就明白了。”

    郭鸩问他:“要喝冷水吗?”

    被朱邪万里瞪了一眼:“你小子就会在王爷面前装纯情!”

    郭鸩不欲与之废话:“雪狼皮真有康为君说的那般珍贵?”

    这话怎么说呢?朱邪万里是这么回答的:“在喜欢皮毛的人眼中,非常珍贵。”

    郭鸩明白了:“多谢指教。”

    朱邪万里没明白:“明白什么了?”

    郭鸩答非所问:“除了雪狼皮,还有什么皮毛是千金难求、分外珍贵的?”

    这个嘛……西境冬日苦寒,大雪冰封。人们惧怕寒冷,也崇拜圣洁白雪。“白色的皮毛最珍贵。雪狐、白骆驼之类的。白骆驼是圣洁的象征,是雪山的恩赐,不可宰杀的。”

    郭鸩明白了:“祥瑞。”

    朱邪万里提醒:“这雪狼、血狐好寻,白骆驼可就要看运气了。我记得小时候阿爹讲过,有的部族为了争夺白骆驼而引发战争。这哪里是祥瑞!汉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郭鸩决定:“多留意雪狼。亲手所猎方显赤诚。”

    朱邪万里提醒:“雪狼能成为西境亘古传说,不是没有原因的。雪狼通晓人性,知道人类独爱它无杂色的皮毛,临时之时都会拼命挣扎,以此来破坏皮毛的完整性。雪狼体型高大,性格凶悍。

    如若不能一击毙命,便得不到上好的皮毛。康为君送来的这块皮毛,应该是强箭直入眼中,一击毙命。雪狼矫捷敏锐,比雪狼还适应雪原的猎人可不多见。”

    郭鸩抱拳:“多谢,你们继续。”

    朱邪万里睡意全无,追在郭鸩后面:“干什么去?不会猎雪狼去吧?这外面什么温度你自己不清楚吗?”

    郭鸩回答说:“写信。”

    朱邪万里不拿自己当外人:“给谁?写什么?”

    郭鸩下逐客令:“出去!”

    朱邪万里赖在塌上不走:“给王爷写信吧?我帮你参谋参谋?”

    香儿:

    冬日苦寒,可曾想起我。每日练兵,反倒不觉得冷了。今日康家家主宴请且末权贵,见识到了沙州的奢靡,此风气甚恶,不可任其滋长。

    康为君送我美人和一块稀世雪狼皮。美人没瞧出来有多美,雪狼皮倒是不错。等天气暖和了,给香儿送回去。

    朱邪万里说康氏舞姬艳名远播,窈窕勾魂。不知香儿是否见过,我瞧着也就那样。若是香儿喜欢,我让康为君送一屋子舞姬回去。

    康为君一心想讨好我,为何连我的喜好都不清楚。什么稀世珍宝,不当饭吃有什么用?还不如送我些粮食,还实用些。

    难道我与那嘉良夷守将并无二致,都是那沉溺享乐的酒囊饭袋?真是气煞我也!

    不过康氏在沙州经营多年,根深蒂固,值得拉拢。香儿身边曹家虽得用,终究不可过分倚重。

    牵利商人不过依树而生的藤蔓,哪里有参天巨树在意藤蔓的道理。减去毒性,为我所用,实乃上策。

    瑞和敬上。

    郭鸩写完信,看见朱邪万里还未走,赶人道:“还不回你的温柔乡去!”

    朱邪万里来到桌案旁:“哥帮你瞧瞧?”

    郭鸩拦住蠢蠢欲动的手:“不必。”

    朱邪万里退回塌上倒着:“小阿鸩,男女之事上你懂得不少,不像个毛头小子。”

    郭鸩并没有害羞、不好意思等情绪:“人之本性,有何好避讳的。”

    朱邪万里还是不死心:“信上都写了什么?跟哥说说呗,王爷可不是一般女子。”

    郭鸩答:“舞姬和雪狼皮。待道春暖花开,送回高昌给她解闷。”

    朱邪万里拍大腿:“小看你了瑞和,深藏不露呀!”

    郭鸩赶人:“还不快滚!”

    朱邪万里顺着窗户跳了出去。

    高昌,武威郡王府。耿义武走进凤居:“可是游隼到了?”

    郭清晏放下毛笔:“二哥每日都要派人去看个十回八回,岂不是在明知故问。”

    耿义武给自己倒杯温水:“香儿,男人有时候很看重面子的。这实话,有的时候放在心中比较妥当,说出来反而不美。”

    郭清晏反驳:“孤乃西境之主,更重脸面。”

    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过呢……“这过日子,是最不讲道理的。开阳殿外的君臣不假,殿内也是如此一板一眼,还不如请个菩萨回家!”

    郭清晏并未放在心上:“是是是,二哥说的是。”

    耿义武着急:“信呢?”

    郭清晏更关心的是:“二哥那不是也有一封?”

    耿义武派胸脯:“我们交换如何?”

    郭清晏考虑:“也不是不可以。”

    耿义武觉得没意思:“香儿不猜猜信中内容?”

    这有什么好猜的。“不就是拉拢二哥,试探二哥的态度。要知道这天底下,最在意操心我婚事的,非二哥莫属。”

    耿义武掏出信来:“只猜对了一般。郭鸩这小子心思敏锐,办事直中要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优秀一分。他的信中担忧,百年之后武威军换姓易主。”

    打蛇打七寸,郭清晏非常在意养了个白眼狼儿子,或是个被王夫拿捏的愚蠢女儿。儿子向着生父,也还算自己血脉。要是被女婿夺了去,基业没了暂且不说,女儿孙儿还能有命在?陷入内斗的武威军拿什么在西境立足?

    “郭鸩可信?”

    耿义武觉得:“至少比外人可信。情分这东西,除了爱情,还有亲情。阿鸩是个重感情的孩子,要不然也不会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主动请缨前去且末。”

    耿义武看完信,不太高兴道:“沙州康氏,确实是个问题。听说康氏族长康为光是个老滑头,游走于各族之间游刃有余,不可信。”

    “康氏乃沙州地头蛇,小鸟儿占领且末的消息,他们恐怕早已知晓。敦煌至今毫无动静,便是他们的选择。听说康氏有自己的私军,倒是不错的开路先锋。”

    耿义武提醒:“牵利人一项团结,切莫轻敌。”

    这话郭清晏不爱听了:“汉家人不团结吗?牵利重利轻义,一项游走于诸国之外。太平年月尚能苟且偷安。战乱之时不寻良主又把持巨额财富,覆灭只在顷刻之间。嘉良夷人、乌护人愚昧不善经营,我大周可不是。乌护事事效仿大周,最终还不是建立城邦,耕种为生!世道变了,牵利人也该变了。他们同乌护人、匈奴人、仲云人、龙族人没什么两样。”

    郭清晏要是不是臣服,是驯服,永永远远成为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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