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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聘礼

    “坚昆天命者归国后,一直厉兵秣马,企图染指漠北草原,成为黑虎城的新主人。这般极具攻击性的民族,香儿不该轻易涉险。阿热王这些年逐步蚕食乌护北境,沙戈纳尔恐怕早在其控制之中。”

    郭清晏吃饱喝足,捧着热乎乎的马奶茶,惬意极了。“小鸟儿回答姐姐,是长安危险,还是沙戈纳尔危险?”

    这个……郭鸩无法回答。

    郭清晏再问:“小鸟儿告诉我,坚昆为何逐步南迁,最终目标锁定乌护王城?”

    “听闻谦河终年苦寒,滴水成冰。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趋利避害。”

    “也就是说,坚昆舍弃祖地,是为了寻到更加适宜的栖息地,更好的生活。称雄漠北,不再被其他部族所奴役。熟悉战事之人同样惧怕战争,对于人口只有十数万的坚昆来说,战败便是亡国。意味着一切从头来过,只得返回祖地,去过最苦寒的日子。漠北诸部,国力不盛,无法长期长线作战。天命者想必也是一清二楚,否者怎会亲自南下,与我武威结盟?如此说来,我武威不费一兵一卒,换来数万精兵冲锋陷阵,着实不亏!”

    郭鸩算是看出来了:“香儿对坚昆有着莫名其妙的好感。香儿,坚昆是你母族不假,可你从未到过坚昆之地,亦没见过一个坚昆族人。这般轻信,是容易吃大亏的。好不容易脱身回来,怎就不长记性。”

    郭清晏不干了:“郭瑞和,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教训起本王来了!”

    郭鸩马上服软:“我们是夫妻嘛,有些话外人不好说,我这个做家人的,怎能不提醒一二。”

    郭清晏提醒:“小鸟儿要是寻不到能与龙渊剑匹敌的聘礼,这婚事不作数!”

    郭鸩急了:“那可不行,绝无反悔的可能!阿鸩这辈子认定了,绝不更改。见一个杀一个,将两个杀一双!只能是我。”

    郭清晏歪头看他:“真凶!阿鸩,你真的想好了吗?坦白说,这个婚约并不公平。阿鸩永远要屈于我之下,寝殿外,我们永远只能是君臣。”

    为何会有这种顾虑?“没有这个婚约,阿鸩就不是香儿的臣子了?就不唯香儿号令是从了?就不是香儿的义弟,不能随意进出开阳殿了?说的阿鸩好像要造反似的!就算没有婚约,不是夫妻,依旧会有人不服香儿是女子,鼓动挑拨造反的。”

    郭清晏受教:“是我狭隘了。”

    郭鸩总结:“香儿,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如今不过更加亲密罢了。香儿给了我一切,我又怎会因一两句挑唆,去破坏得来不易的一切?我舍不得呀,香儿!”

    郭清晏张开双臂:“小鸟儿过来。”

    郭鸩同样张开双臂拥抱郭清晏,两人头挨着头。郭清晏发自肺腑道:“前行路上一个人太孤单,有人陪着真好。”

    郭鸩最在意的则是:“阿鸩陪着香儿去沙戈纳尔可好?”

    郭清晏笑了:“原本就打算带着你。”

    郭鸩心满意足:“那阿鸩谢王爷成全。”

    郭清晏摆摆手道:“自家人,无需客气。”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泪出现在眼角。

    郭鸩划掉眼角泪水:“还困?”

    郭清晏揉脸颊:“大明宫的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那些个太监宫女身后都有联盟主子。前脚在寝殿说的话,后脚便能传遍整座皇宫。一应餐食,都只用银器盛放。衣物熏香,都要防之又防。想要底下的奴才听话,不用些非常手段不行。皇帝朝臣,反倒比这些家奴更好应付。日日紧绷演戏,岂能不累。出去吧,孤要休息。”

    郭鸩贼兮兮的提议:“阿鸩陪着香儿可好?”

    换来的是郭清晏的不留情面,直接被丢出房间:“滚!”

    郭鸩赖在门口:“香儿想吃些什么?我好准备。涮肉如何?城外来了一窝雪兔,肉质嫩滑鲜美。阿鸩特意命人保护了起来,给香儿当贡品可好?”

    郭鸩在门外站了一刻钟,再次推门进去。屋内烛火荧荧,点着助眠且不浓烈的熏香,像是来到了纤尘不染的雪山。

    层层帷幔中,郭清晏伸出手臂睡得正香。皱着眉头,不知何事侵扰到梦中。郭鸩坐在床边,对着郭清晏的睡颜傻笑。

    郭清晏可能是睡冷了,缩回手臂,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郭鸩马上寻了汤婆子来,顺便增了两盆炭火。确认屋内热得待不住人,这才心满意足离开。

    出了院子,欧青羊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大人,两位守捉使回来了,正在书房等候。”

    瓜州除晋昌、常乐二县外,还设有豹文山、百帐两座守捉城。由朱邪万里、林青画任守捉使。临近年关,各地主官回来述职,两人在城门外巧遇。两个光棍在晋昌连个宅子都没有,晋昌君府的客院就是他们的家。

    郭鸩走进来是,这两人吃饱喝足,正头挨头打呼噜。郭鸩叫醒他们:“窗户都不关,当自己的铁打的!”

    朱邪万里率先清醒,含糊道:“君上越来越细心了。”

    郭鸩捶了一下:“你们两个倒是默契。”

    林青画甩甩头,直奔主题:“君上,可有听到越演越烈的流言?”

    郭鸩大约猜到,还是装糊涂道:“什么?”

    朱邪万里是个急性子:“外面都在传,咱们王爷被长安的小皇帝赐死了!”

    郭鸩拍桌子起身:“什么?”

    朱邪万里被吓了一跳:“传言不会是真的吧?李家人真不是东西!”

    林青画更关心:“放出流言的人,定与长安朝廷有联系。需尽快想出应对之法,否者军心不稳,太过被动。”

    郭鸩解下腰间龙渊剑:“无妨,待本君用龙渊剑煞煞车轻絮的威风,流言不攻自破。”

    朱邪万里是不解:“龙渊剑?”

    林青画则是不敢相信:“真的龙渊剑?”

    朱邪万里撞林青画的肩膀:“此剑大有来头?”

    林青画解释道:“上古名剑,乃诚信高洁之剑。相传,龙渊剑乃大周开国皇帝的配剑,随高皇帝陪葬献陵。”

    林青画介绍完,朱邪万里更加怀疑了:“君上莫不是被骗了?”说完更是紧张道:“莫非那些个盗|墓|贼?大周还没亡呢,胆子也太大了!”

    越说越离谱,郭鸩解释道:“大周英宗皇帝亲赐,来路光明正大。要么此剑没随高皇帝陪葬献陵,要么李氏子孙盗|了祖宗的陵寝。我武威问心无愧。”

    林青画明白了:“王爷从长安带回来的?”

    朱邪万里更加不解了:“既然是御赐之物,怎会在你这?”

    说到这个,郭鸩得意且幸福:“聘礼!聘礼明白吗?”

    朱邪万里拆台:“送到女方家里的才叫聘礼!君上莫不是高兴得晕了头?”

    郭鸩并不觉得有何不妥:“王爷岂非寻常女子?信物也好,聘礼也罢,香儿亲口应下的婚事,绝无更改。现在最关键的,寻到可与龙渊剑匹敌的聘礼,以彰诚意。”

    这可有些难了。“龙渊剑不止是上古名剑,更是开国高祖的配剑,寓意非凡。别说我们几个,放眼整个大周,也难寻与之匹敌的聘礼。实在不行,只能冒险潜入历代皇陵了。”林青画真心实意道。

    朱邪万里出主意道:“咱就别往传世珍宝方向想了,比底蕴,铁定输。涣那产美玉,要不去山中寻块玉髓,雕成玉佩如何?那个什么,完璧归赵的和氏璧,不就是块千年古玉。没有奇珍,我们自己造一个不就完了。”

    林青画想到:“祥瑞呢?朝廷如此羞辱王爷,将我们武威军置于何地?我们西境子民崇拜雪山,珍视来之不易的绿洲,视白骆驼为珍宝。祥瑞既能造势还稀有,是个不错的选择。”

    朱邪万里为难:“祥瑞好寻,雪狼、雪豹之类的,花心思总能寻到。可通体雪白的骆驼,我处月部定居庭州百年,也没瞧见一只。这东西可遇不可求。要不只要是白的,全都不放过?”

    郭鸩询问:“雪狮呢?”

    林青画觉得:“难度不比白骆驼小。西境不产狮子,要越过涣那南下才能寻到。”

    “要我说,雪狮比骆驼更衬咱们王爷。狮子好,威风霸气还能守门,气死中原皇帝!”朱邪万里如是说。

    郭鸩决定:“趁着冬日回敦煌述职,婚事所需的一应礼俗,都有你们两个负责。青画心细,万里熟知西境习俗。”

    朱邪万里倒不是嫌麻烦:“这事儿由礼司筹办更适合吧?”

    郭鸩将封后诏书丢给他:“皇帝老儿的面子还是要给你。香儿毕竟是郭氏的一份子,在意郭氏的兴衰安危。”

    林青画抚摸圣旨:“长安的圣旨是这个样子的,真是开了眼了!”

    朱邪万里则说:“王爷既然是先帝御笔亲封的一国之母,咱们晋昌君岂不成了小皇帝他后爹?将来见面,小皇帝莫不是要毕恭毕敬叫父亲?”

    林青画没忍住笑出声来:“你倒真敢想!”

    朱邪万里越想越有理:“不对吗?”

    林青画一板一眼解释说:“你当中原朝廷是收继婚的草原部族,千百年来哪有当朝太后改嫁的道理!王爷许婚,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消息传到长安,别说李氏皇族,郭氏第一个坐不住。”

    朱邪万里粗中有细:“小皇帝连赐死亲娘的事都做得出来,凭什么不许我们王爷再嫁!听说英宗皇帝是个酒囊饭袋,要不是出身好些,能娶到我们家王爷?中原皇帝不仁不孝在先,打破天我们也能说出理来!”

    林青画不与他争辩:“敢问指挥使,婚事何时举行?”

    郭鸩估摸着:“明年夏日?凤冠礼衣照皇后的规格准备,请最好的绣娘工匠。无需担心费银子,一切有我。”

    朱邪万里分配道:“青画负责器物,我去寻珍宝祥瑞。我们一族怎么说也繁衍了上百年,消息灵通的很!”

    郭鸩抱拳:“那就劳烦二位了。一切尘埃落定前,还请多加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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