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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护身符

    朱邪万里对季摩鸠的印象极为不好:“家主,此人狼子野心,不可不防。”

    “牟如赞普被刺身亡后,群臣一分为二,各拥立一位小王子。逻些贵族被迫站队,你死我活。卢尚婢毕竟是宰相出身,更加敏感些。旁支血脉、毫无根基,真是最好不过的傀儡。这个季摩鸠,太自信了些。卢尚婢的礼遇,不过是等着他犯错。无兵无权,还妄想取而代之。也好。”

    朱邪万里万分瞧不上道:“空有血统的表面光,端个臭架子,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

    郭清晏意味深长:“卢尚婢在廓州根深蒂固,想要撬动,不如由内而外。”

    朱邪万里断定:“季摩鸠绝非任人摆布之辈。”

    郭清晏自然清楚:“可他是聪明人。野心勃勃的聪明人。”

    晋昌君府,郭鸩实在坐不住,站在府门外频频眺望。听见马铃声,立马出来迎接:“香儿回来了。临近年关,鱼龙混杂。香儿乃西境之主,一举一动影响非凡,就算为了西境百姓,也要保重自身,多带些侍卫。”

    郭清晏跳下战马:“啰嗦!”大步向内院走去。

    郭鸩丢下缰绳:“香儿等等我。”

    朱邪万里没眼看,知道的是堂堂神鸟军节度使,武威封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马奴,片刻离不得主子!

    内厅。郭鸩将一杯热羊乳塞到郭清晏手中:“寒风凌冽,香儿不可仗着自己体质好硬抗。血肉凡胎,岂能这般不管不顾,你瞧手都冻红了。”

    郭清晏反省:“小鸟儿教训的对,下次不会了。”

    认错态度良好,反倒让郭鸩有些不自在了:“我只是怕香儿遇到危险,想保护香儿。”

    郭清晏点头“我明白。”

    郭鸩更忐忑了:“香儿不生气?不嫌我指手画脚管束太多?”

    郭清晏好笑:“我是这般不知好歹的人吗?”见郭鸩低头,郭清晏继续提议道:“晚上吃涮肉可好?雪兔肉质鲜美,深得我心。”

    郭鸩哪有不同意的道理:“香儿喜欢便好。”

    郭清晏鼓励他:“小鸟儿欲言又止,但说无妨。”

    “听说香儿遇到了季摩鸠,此人贪财好色,绝非善类。”

    郭清晏夸奖:“小鸟儿长大了,看人越发精准了。说实话,今日刀架在他脖子上,真是忍了又忍,这才留他性命。”

    郭鸩整个人松弛下来:“季摩鸠人品虽有待商榷,不过能力还是不错的,又是廓州使臣,死在晋昌好说不好听,暂且让他多活几日。”

    郭清晏追问:“小鸟儿在担心什么?即非君臣又无情谊,无关紧要之人罢了。”

    郭鸩高兴:“香儿说的对。”

    郭清晏掏出平安符,丢给郭鸩:“你的。”

    郭鸩不敢置信:“这是给我的?香儿今早匆匆出城,就是为了请这平安符?”

    “婚事定下来了,自然是禀明父母。你是孤儿,我父母连尸骨都没寻回,只能向佛祖说说。希望他们在天有灵,保佑我们和睦恩爱、长长久久。顺便请我娘在天之灵保佑我能顺利寻到舅舅,为我们主婚。”

    兵荒马乱二十年,武威郡王名震西境,这般金光闪闪的活招牌都寻不到,只剩下一种可能。郭鸩不敢明说,出言安慰说:“一定能寻到的。”

    郭清晏笑笑,想起正事:“明日叫车轻絮、季摩鸠到君府见我。告天下书可分发到各个州县?”

    “最先誊抄完的一部分都已送走,府衙明日张贴,广而告之。还请王爷放心。”

    郭清晏不放心:“除了张贴,还要组织宣讲,以免百姓不识字,理会错了意思。尤其是凤印,要好生介绍。”

    郭鸩保证:“王爷放心,定会办的妥妥帖帖。”

    晋昌驿馆,车轻絮收到召令,有些奇怪:“怎么如此突然?这皇后王爷不回敦煌稳定大局,竟还有闲心在晋昌逗留?莫不是……”车轻絮想到这里,询问身边人:“近来城中也有什么新鲜事?”

    手下人马上回答道:“今日季小王爷在入仙楼偶遇朱邪万里守捉使,疑似不欢而散。对了,季小王爷好似为一女子而来。”

    车轻絮质问:“疑似,好似?你们一个个就这么当本使的眼睛耳朵的?还不赶快去打探清楚!”

    手下人为难道:“禀主子,晋昌君府犹如铁桶一般密不透风,小的们已是竭尽全力,还请主上责罚。”

    车轻絮自是知晓其中曲折;“算了,切莫轻举妄动,盯着东院动静便好。”驿馆只有两拨客人,季摩鸠居东,车轻絮居西。

    第二日一早,两人在驿馆门口偶遇。车轻絮上前:“见过小王爷。”

    季摩鸠双手相搀:“轻絮无需多礼,你我兄弟切勿这般见外。”

    车轻絮见坡下驴:“小王爷瞧着心情不错。”

    季摩鸠嘴角实在压不下来:“窝在晋昌这些时日,如今总算得见晋昌君,岂有不高兴之理?传说这位神鸟军指挥使,也就及冠的年纪,连夺瓜、沙二州,真乃少年英豪。如今驻防晋昌,你我两军皆不敢来犯。真乃此生大敌。”

    季摩鸠和车轻絮的母亲是同族,两人勉强算得上表兄弟。昔年在逻些打过照面,压根不熟。季摩鸠风流,车轻絮严谨,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嘉良夷贵族只占总人口数量的一成左右,仔细算下来,家家户户都是亲戚。外加,嘉良夷并没有同姓不通婚的规矩,许多自持血脉高贵的王族,只会相互嫁娶,亲上加亲。

    季摩鸠家族之所以落寞,最直接的体现便是娶不到同等级的王室女子,被排挤在顶级权利圈外。

    晋昌君府门口,林竹亲自相迎:“两位贵使辛苦,在下恭候多时。”

    车轻絮比季摩鸠更加谦卑:“观察使大人辛苦了。”

    季摩鸠可就直接多了:“长安皇帝下旨驱除元齐皇后,晋昌君终于坐不住了。”

    林竹闻言为难道:“贵使有所不知,身为郭氏子孙,既不能违抗圣令,又无法面见先帝,左右为难,着实煎熬。两位贵使里面请。”

    正堂大厅内,郭清晏面南朝北而坐,郭鸩护卫在侧,腰间悬挂龙渊剑,光华夺目。作为大周开国皇帝的配剑,想要朴实无华,实在太难了。百年时光匆匆而过,逐渐镶满剑鞘的宝石足以见证。

    林竹率先跪倒在地:“属下拜见王爷,王爷千岁万安。”

    车轻絮第一时间歪头看了眼季摩鸠,见他眼中惊艳大过惊讶,明白了什么。“外臣拜见武威郡王,愿王爷芳龄永驻、福寿绵长。”

    相较于车轻絮标准的中原礼节,季摩鸠行的是嘉良夷礼仪:“季摩鸠见过西境之主,愿王爷金身不败、百战百胜。”

    郭清晏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多谢两位来使了。来人,赐座。”

    季摩鸠最先坐不住:“不知王爷召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孤前些日东游长安,偶然间得到一柄上古宝剑,今日特邀两位品鉴。”郭清晏如是说道。

    “托王爷洪福,外臣今日可有眼福了。”车轻絮站起身恭维道。

    郭鸩上前一步,拔出腰间配剑,接着说:“两位请看好,此剑名七星龙渊,乃欧冶子和干将两位大师联手打造。曾为大周高祖之配剑,这些年珍藏于大明宫,历经沧桑,光华依旧。”

    车轻絮赞叹:“好剑,确实是好剑。王爷得此神剑,实属天意。”

    郭清晏看向车轻絮:“孤已将此剑送与晋昌君,只愿晋昌君得高祖一二精髓,重振西境,洗刷耻辱。”

    车轻絮拱手:“王爷所言极是。”

    季摩鸠开口:“晋昌君年少英才,战功赫赫,的确配得上此剑。”

    郭清晏领情道;“多谢外使吉言。只愿他争气,护我西境百姓和乐安康。我西境孤悬在外,藩镇一方,理当尽心竭力报效朝廷。”

    季摩鸠不同意:“王爷此言差矣。你我三军均孤悬在外藩镇一方,京城早就没了我等立足之地。想要庇护治下百姓,只能倚靠自身,决不能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大周新帝乃不忠不孝之人,王爷忠于此等混账,将西境子民置于何地?”

    郭清晏领教:“贵使说的对。我们这般藩镇才是一家,理应守望相助。”

    车轻絮闻言站起身:“王爷深明大义,外臣必禀明我家将军,以修两军之好。”

    郭清晏颔首:“那就有劳贵使了。”

    季摩鸠道:“我们三方,理当共同进退、守望相助才是。”

    车轻絮帮腔:“小王爷说的是。”

    郭清晏摆手示意,自有侍卫送上托盘:“今日请两位前来,实乃孤有事相求。”

    季摩鸠率先表示:“王爷何须客气,季某定鼎力相助。”

    车轻絮道:“既互为友邦,王爷之事便是凉州之事,理当竭尽全力。”

    “孤毕竟是大周臣子郭氏血脉,纵君王不贤,孤不能不忠。烦请两位通融借道,将这

    分告天下书送至凤翔、天德、剑南节度使处,呈报朝廷。”

    季摩鸠动作最快,快速浏览完告天下书后表态道:“王爷放心,此等小事何须麻烦贵军使臣,在下派人转送即可。剑南节度使可是在下老熟人。”

    车轻絮表明:“王爷放心,在下定会禀明将军转交国书。”

    郭清晏就知道凉州、廓州不会借路,早就准备好了:“那就劳烦两位贵使。孤还有一事想请两位贵使帮忙。”

    车轻絮道:“王爷但说无妨,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郭清晏身后的侍卫又送上两大托盘:“这些都是加盖凤印的告天下书,烦请张贴于治下州城府县,广而告之。”

    季摩鸠最先接过:“恭敬不如从命。”

    郭清晏看向车轻絮,车轻絮赶忙道:“小事一桩,王爷放心。”

    郭清晏满意:“孤不日动身返回敦煌,两位贵使可有闲情观摩元月大典?”

    车轻絮表示:“在下对敦煌佛窟向往已久,谢过王爷款待。”

    季摩鸠更是不能落下:“敦煌乃天下富饶之地,在下早就想见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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