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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花树步摇冠

    郭承雍美滋滋的扑到二母妃尉迟雪莲怀中,看都没看身后的亲娘一眼,欢天喜地的同二母妃一起回了莲华院。

    自打郭承雍满月后,晚间一直由莲大莲二轮流照顾。周岁后,更是过起了莲生、莲华轮流住的日子。也不看看自己多重,非要大母妃、二母妃自抱他回去,真是不像话!

    姹地莲和尉迟雪莲对郭承雍极尽宠爱、有求必应。不像郭清晏,总想着板正他的小性子。这鬼灵精的孩子,自然同大母妃二母妃更亲些。

    送走了活力四射的儿子,郭清晏腾出时间,将鹰卫呈上来的线报全都重新翻看整理、仔细甄别。

    乌护章怀磨刀霍霍,乌里雅苏台恐遭大劫。郭清晏回想这些年建造乌里雅苏台所消耗的人力物力,心在滴血。经此一难,再想恢复,不知何时。章怀乌护之主的威风,算是耍够了。

    将漠西密报整理好,郭清晏将目光投向陇右。渭州车轻絮大大出乎了郭清晏预料,此人竟懂兵事。卢尚婢麾下果真是能人辈出,不愧是嘉良夷第一讨击使。

    如今在赤云干布和车轻絮的两方夹击下,阿豺节节败退。一外一内两员干将都想瓜分卢尚婢故地,不知鹿死谁手。

    不过以阿豺睚眦必报的性格,定会釜底抽薪,满盘皆输!鹰卫暗桩在凤翔节度使衙门瞧见了阿豺的心腹。看来这位三公子真的要到长安过逍遥快活的神仙日子去了。郭清晏静观其变,并不是很期待。

    敦煌夏日没有高昌闷热,郭清晏依旧喜欢睡在地窖中,仿佛夺进土中,便能截断日光追踪,逃出生天。

    冰盆半化不化,气温适宜。每过两个时辰,就会有侍女更换冰盆,以确保地窖始终处于适宜温度。

    换冰时间,前来换冰的“侍女”瞧着业务十分不熟练,床上的郭清晏被细碎的嘈杂声惊扰,烦躁的翻了个身。

    来人总算意识到错处,卸下兵器、脱掉鞋袜,地下世界恢复了些许宁静。换好冰盆,来人利落脱下外衣,向拔步床扑去!

    郭清晏被扰了清梦,火上眉梢、咬牙切齿:“郭鸩,你找死!”

    郭鸩抱着郭清晏在床上滚了两圈,含情脉脉:“香儿可有想我?”

    郭清晏捏住他的鼻头:“想,想死了!”

    郭鸩将人抱得更紧一些:“我也是。”

    折腾了半天,郭清晏的气也消了,踢踢郭鸩:“渴了。”

    郭鸩立马明白,下床倒水:“雪梨蜜水百喝不厌、甚是想念。”

    郭清晏笑他:“晋昌君失踪的妙啊!”

    郭鸩抢过郭清晏的雪梨蜜水:“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本君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不过谋落阙什倒是耐心十足,令人大感意外。”

    “能让卧阑叶如此器重,自然是有几分本事的。军中能臣良将多些,我们一家也不用如此分离。庭州都将你给忘了。”

    郭鸩表示:“香儿没忘了我便好。”

    郭清晏捧起他的脸,在下巴上亲了一口:“孤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

    郭鸩夸张至极:“微臣谢我王恩典。”

    郭清晏拍了拍他的脸颊:“孤知道了。”

    郭鸩跃跃欲试:“良辰美景不可辜负,不如我们……?”

    第二日一早,郭清晏神清气爽的净面穿衣,准备到兴德殿议事。郭鸩幽怨的躺在床上:“我呢?”

    郭清晏坐回床边,欣赏道:“晋昌君剿匪失踪,孤金屋藏娇。等下送庭州过来陪你玩。”

    郭鸩拉着郭清晏的手,恋恋不舍道:“香儿早些回来,我们一起用午膳。”

    郭清晏拍拍他的脸颊:“小鸟儿想吃什么?”

    郭鸩点菜:“骨汤鱼面,还有羊乳炖鹌鹑。凉州的一点儿都不正宗,尽是嘉良夷风味,古怪至极。”

    郭清晏“心疼”道:“我们家小鸟儿真是可怜,回家定要好好补补。”

    热爱在撷芳馆扑碟逗狗的郭承雍小朋友,如今更是辣手摧花。可怜一园子的名贵花草,扎根敦煌本就不易,如今更是零落成泥、惨不忍睹。

    对儿子满心亏欠的郭鸩,帮起忙来,更是毫不手软。短短一上午时间,父子亲情恢复了一大半。也不知郭承雍是年少无知,还是没心没肺。

    郭清晏仿佛被人用锤子砸了脑袋,控诉道:“王府就这么一处风雅地,本王还要留着待客!”

    郭鸩将儿子抓回来,控制住他乱动的手脚,还能一心两用讨好一笑:“香儿最是风雅不过,哪里还需要外物衬托?”

    郭清晏不吃这套:“你们一个两个,全都欠收拾!”

    郭鸩凑上前来:“香儿生气了?”

    郭清晏摇头否认:“没有!”

    郭鸩立马对怀中儿子道:“你娘生气了。”

    郭承雍这个小机灵鬼,先是对阿娘讨好一笑,而后自怀中拿出一朵被压扁的芍药:“花花……娘的。”这孩子脸上胖的,都快做不出表情了。只能从眼眸中分辨情绪。

    郭清晏接过芍药:“庭州留给阿娘的?”

    郭承雍奋力点头:“花花好看,阿娘好看。”

    郭鸩忍俊不禁:“你小子跟随学的?”

    郭承雍得意的拍拍小胸脯,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自己想的。只不过,肚子咕咕叫的声响配合这略显豪气的小动作,分外可笑而已。

    郭氏夫妻同时忍不住,笑的那叫一个前仰后合。谁知庭州竟然不好意思了,缩在亲爹怀中当起了鹌鹑。

    午膳上桌,庭州依旧躲在阿爹的衣襟中,扮痴耍娇的模样,还挺新鲜。郭鸩清清嗓子,装模作样道:“今日这道鱼糜蛋羹最是鲜美。若是无人享用,本君那便勉为其难的收下好了。香儿先尝一口。”

    郭清晏装模作样:“确实鲜美。往日怎么没注意到蛋羹如此美味。”

    口水流了一衣襟的庭州冲破阻碍,站在他爹腿上意图夺回心爱的蛋羹。郭清晏问他:“阿娘可以吃吗?”

    庭州在犹豫不舍后,坚定的点头。郭清晏欣慰极了,同郭鸩一起瓜分了一小勺蛋羹。随后又将骨汤鱼面放到儿子近前:“这是阿娘最喜欢吃的,我儿尝尝?”

    庭州人小胃口大,抱着小肚子睡着了。郭鸩安顿好儿子后,有些心疼道:“庭州才多大,何必这般磨他性子。”

    郭清晏有自己的理由:“乱世纷争,流泪比没命好。再说了,我不过是想看看这孩子的本性。不愧是阿鸩的儿子,孺子可教。”

    郭鸩将手中凉茶一饮而尽:“都是香儿的功劳。”

    郭清晏拉住他的手:“还心疼呢?”

    郭鸩只说:“待庭州长成,世道只会更乱。你说我们离开后,庭州一个人可怎么办?”

    郭清晏好笑:“你在姑臧当乞丐都熬过来了,竟然担忧金尊玉贵的小王爷?”将郭鸩是真忧心儿子,郭清晏只得说:“我们走前,将北面、西面、南面都给平了。唯一不好动手的东面,只能看那小子自己了。这般进可攻退可守,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郭鸩破涕为笑:“还是香儿有办法。”

    郭清晏不吃这套:“少来!”

    郭鸩兴致勃勃拉着郭清晏回到开阳殿,将人安置在妆台铜镜前,跃跃欲试道:“好久没为香儿梳妆了。”

    郭清晏看着镜中的自己,怀疑道:“你手上的老茧还能挽发?”

    郭鸩不服气道:“怎么不能?”

    郭清晏放弃道:“那就试试吧。”

    郭鸩拿起牛角梳,耐心细致道:“头为诸阳之首,香儿政务繁忙,导引之术更不能懈怠。”说话间,挽了个简单漂亮的单螺髻。

    郭清晏反复检查妆容:“你小子有些本事。”

    郭鸩提要求:“香儿闭上眼睛?”

    郭清晏不太配合道:“这是要做什么?”

    郭鸩直接上手,将眼睛捂住。郭清晏投降:“好好好,我闭眼。”郭鸩再三确认后这才转回身去准备惊喜。

    金属碰撞后产生的悦耳撞击声在郭清晏耳边响起,本能的追随声音想去一探究竟。谁知被郭鸩阻止:“香儿不可乱动。”

    郭清晏再次摆正身体坐好:“好奇特的步摇?”

    郭鸩不甘心:“香儿怎知是步摇?”

    郭清晏逗他:“刚刚得知的。”

    郭鸩熟练的将步摇冠戴在郭清晏头上,期待道:“香儿可会喜欢?”

    郭清晏睁开眼睛,只见头上的步摇冠呈花树状,树枝蓬勃向上,树叶悬挂点缀其间。叮当作响的撞击声,便是由这树叶发出的。

    “每片树叶的大小、薄厚、位置都是有讲究的,这才能在走路间奏出悦耳乐声。花树步摇冠比香儿寻常佩戴的凤冠、莲花冠轻便,也能少受些罪。”

    郭清晏满意至极:“小鸟儿最体贴了。”

    郭鸩欣赏道:“香儿真漂亮。”

    郭清晏得意:“那是,孤可是被从小夸到大的。”郭鸩最喜她得意中带着几分张狂的模样,比高高在上的郡王爷有烟火气多了。

    郭清晏满心满眼只有镜中自己,突然想起来道:“小鸟儿如何寻得这花树步摇冠?”

    郭鸩随口答说:“从姑臧府库中得来的古董,命人专门仿造的。怎么了?”

    郭清晏回忆说:“我好像在大明宫见过类似的,没记错应该是吐谷浑的贡品。姑臧府库收藏颇丰。可惜卢尚婢的私藏大多归了阿豺,简直是暴殄天物。”

    郭鸩也跟着可惜:“嘉良夷只爱瓷器绸缎,别说这些金冠玉器,就连上好的古籍股本都随意弃之,任其腐败,简直暴殄天物。不过浑退竟有这般精巧之物,是我自大了。”

    “昔年博士讲史,提到鲜卑慕容氏。说慕容氏的先主学汉人敛发袭冠,鲜卑诸部见之,以‘步摇’称之,后来逐渐音讹,传回汉地,不知怎么的,步摇变成了慕容。这才有了东西延亘数百年的慕容氏。”

    郭鸩觉得好笑:“步摇和慕容,差距真不是一星半点。慕容氏定是不愿改回祖姓。”

    郭清晏出主意:“要不改日问问慕容觉?”

    郭鸩拒绝:“要不香儿试试?”

    “算了,万一慕容在鲜卑语中就是步摇的意思呢!”说完两人笑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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