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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密旨

    乌护境内武威军帐前,徐颜真停下脚步,拱手道:“一切都要拜托郭特使了。”

    郭凭苦笑:“徐大人真是折煞在下了。”

    孟则苏走出营门,迎接道:“有失远迎,还请三位大人恕罪。王爷早已恭候多时,这边请。”

    郭凭率先道:“有劳。”

    胡善友为人颇有些急躁:“这位小哥是?”

    孟则苏转回身自我介绍说:“在下王府鹰卫麾下左都校尉,平日里负责传递个消息,供王爷差遣而已。”

    胡善友一脸探究:“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鹰卫。听说你们在西北、西南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真的假的?”

    孟则苏解释说:“哪有那般神奇。不过是西南混乱,消息灵通些罢了。”

    胡善友依旧表示:“那也不得了。不过你们的训隼之术倒是有几分长安训鹰人的风采。”

    孟则苏诚心实意:“胡节帅才是消息灵通,独步天下。”

    胡善友谦虚的表示:“朋友多些,哪里比得上赫赫有名的鹰卫。”

    王帐内,三人跪倒在地,齐声道:“见过元齐娘娘。”

    郭清晏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片刻:“都是自己人,请起。”

    三人落座后,郭清晏首先看向郭凭:“几月不见,阿凭怎么老了许多?越发像五哥了。”

    郭凭起身回话:“侄儿都快五十了,哪有不老的道理。”

    郭清晏叹气:“我们都老了,不知还能为大周效力到几时。”

    郭凭躬身:“姑母春秋正盛、风华正茂,哪里需要烦心这些凡俗之事。”

    一直盯着郭清晏猛瞧的胡善友受不了了:“我滴个乖乖,先前我还不信。元齐娘娘真的是仙女下凡,神仙转世!”

    郭清晏得意道:“孤没有几分真本事,如何能统领西境二十万精兵?”

    胡善友一脸崇拜:“元齐娘娘真的能长生不老?”

    “孤不过是血脉特殊,又有谁真能长生不老、寿与天齐。”

    胡善友抱拳:“娘娘说的是,是下官狭隘了。只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元齐娘娘解惑。”

    郭清晏知无不言:“胡大人但说无妨。”

    胡善友起身:“元齐娘娘此番大军压境,绕过天子插手国事,究竟是为了大周,还是为了坚昆?”

    郭清晏并未生气,能由此疑惑,足以证明大周民心可用,节度使并非都为了一己之私。“鱼和熊掌,孤全都要!”

    胡善友没想到:“娘娘倒是坦率之人。”

    郭清晏不惧任何审视:“你我三家协同抗敌,自然要坦诚以告,方能事半功倍。”

    胡善友躬身:“还请娘娘言明。”

    郭清晏先看胡善友,后看徐颜真:“自藩镇之乱以来,乌护早已成北方一患。若大周国力强盛,哪能让乌护蹦跶到今日。当年的陕州之耻诸位忘了吗?乌护一直野心勃勃,甚至一度想成为西境的新主人。近些年更是把持乌护商路,妄图扼住长安咽喉。这一桩桩,一件件,早该死上千百回了。若非西境民生凋敝、百废待兴,孤岂能等到今日!大周式微,四夷野心勃勃、蠢蠢欲动。小人畏威不畏德,杀鸡儆猴,方能震慑四方。”

    徐颜真开口:“元齐娘娘言之有理。不过此等大事,还是应该禀明圣上才是。”

    “诸位放心,陈情奏折早已经送去京城。一切后果,皆由孤一人承担。只要诸位将默索阿部阻挡在振武城外,默索阿部的命运,不过是乌护内乱的必然结果。”郭清晏送出定心丸,再不配合,未免有些不识抬举。

    郭凭率先起身表态:“任凭元齐娘娘差遣。”

    郭清晏满意:“还是我家阿凭识大体。诸位远道而来,还请暂且休息片刻。孤已命人备上好酒好菜,晚间同诸位一醉方休。”

    供来客休憩的营帐距离王帐很远,在大营最边缘的位置。徐颜真和胡善友压根没有修整的心思,那叫一个心急如焚。

    胡善友更加直接,一个箭步冲到郭凭近前,不客气质问道:“这天下姓李不姓郭,钦差大人可还记得自己是大周子民?”

    郭凭退后一步安抚道:“两位大人稍安勿躁……”

    胡善友打断:“你让我们如何稍安勿躁?”

    郭凭拿出密旨:“凭离京前,圣人赐下密旨。若元齐娘娘插手,一切听从元齐娘娘安排。这是密旨,还请两位大人过目。”

    胡善友抢先一步接过密旨,反复确认后交给徐颜真。徐颜真同胡善友对视一眼后,开口道:“既然圣人早有安排,吾等自然领命行事。”

    郭凭不再隐瞒:“圣人的意思,默索阿部覆灭于乌护内乱,与大周没有丝毫关系。大周以德治国,绝不会对曾经帮助过大周平乱的兄弟之国置之不理。若遇乌护遗民,可酌情迁往两湖、两广一带安置。”

    原来,会昌帝同郭清晏一样,意在消灭乌护的有生力量,让漠北草原陷入内斗而不可自拔。唯一不同的是,相较于郭清晏的明目张胆,会昌帝不愿捅破那层遮羞的窗户纸。

    “恕在下直言。漠北、西境一气连枝,恐对我大周不利。”徐颜真担忧道。

    郭凭早有对策:“破船还有三斤钉,剿灭默索阿部哪有那般容易。武威军消耗光了,大周自然安稳。”

    徐颜真低头:“下官还有一事不明,请钦差大人赐教。”

    郭凭客气:“徐大人请讲。”

    “元齐娘娘血脉特殊,花开不败。不知是否与坚昆神裔有关?”

    郭凭没想到:“徐大人见多识广,郭谋佩服。不过,姑母的确凭借母族血脉稳坐坚昆太子之位。”

    “若是以血脉牵制坚昆,是否能保漠北永久太平?”徐颜真不耻下问。

    “此事不宜操之过急。陛下早已有对策,诸位不必担心。”郭凭保证道。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武威王帐亮如白昼,侍者穿梭其间,舞乐起,一片喧嚣太平之景。郭凭沉醉其中:“好久没见到如此美妙的秋瓷乐舞,真乃人间一大幸。”

    胡善友是粗人:“钦差好雅兴,我等粗人向来只在意胡姬的腰细不细,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话音未落,郭凭眼刀先至。胡善友后知后觉看向上首王座,慌乱解释道:“郭世子,在下无心之失,绝无此意!”

    还要再解释什么,被徐颜真打断:“这道酥酪乳鸽汤鲜嫩美味,两位可要尝上一尝?”

    胡善友全身冒汗:“确实美味,多谢徐大人提醒。”徐颜真只想提醒他品尝的是鱼羊鲜锅。算了!

    晚膳散,灯火熄。辗转反侧的胡善友来到徐颜真帐前:“徐大人,你睡了吗?”还挺有礼貌的。

    徐颜真出来相迎:“胡大人。”

    胡善友不客气的走进帐内:“徐大人还没睡呀!”这不废话吗?帐内亮着的烛火是摆设不成?

    徐颜真倒茶过来:“胡大人深夜前往所谓何事?”同样作为镇守漠北的节度使,二人心照不宣保持距离,极少碰面,并不相熟。

    胡善友诉苦道:“我这心里实在是有些不踏实。”

    徐颜真不解:“武威出人出力,大包大揽。赢了,少不了我们的功劳。输了,有元齐娘娘顶着,与你我无关。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胡善友跟做贼似的小声道:“我听说,陛下同元齐娘娘多有摩擦。要不是漠北有变,元齐娘娘还困在京城回不来呢!”

    徐颜真问他:“怎么?着急站队?”

    胡善友瞪眼睛:“休得信口雌黄!”

    徐颜真佩服:“胡大人真乃忠臣良将。”

    胡善友什么场面没见过:“少来这套!”

    徐颜真突然来了句:“武威军比昔年安斗战部如何?”

    别看胡善友长得五大三粗,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实则审时度势、谨小慎微,有一套升官自保的小窍门。“徐兄醉了,胡某唐突,这就告辞。”

    徐颜真好笑:“胡大人这就怕了?”

    胡善友有些下不来台:“徐兄这是何意?”

    “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自然是想同胡大人说说心里话。”

    胡善友坐回去,防备极了:“徐大人请讲。”

    徐颜真不紧不慢的开口:“敦煌那位真有反心,早反了,还能乖乖领旨回长安?武威军力之盛,长安不知晓,你我这般戍边的节度使还不清楚吗?”

    “自是十分清楚。”胡善友不情不愿接了一句。

    徐颜真推心置腹:“长安既怕武威做大,又要武威痛打嘉良夷,能不矛盾吗?不过女郡王确实值得敬佩,在乌护一事上出人出力,毫无保留。就算有些小心思,也无伤大雅。”

    胡善友不爱听这些有的没的:“说重点!”

    徐颜真不和他一般见识:“胡大人难道没看出来?武威要当天下第一节度,母子相承,不许朝廷插手一分一毫。这些年南下大非川、西去吐火罗,动静一次比一次大。我听说,武威军在吐火罗遇到大食军,双方各有胜负,也算棋逢对手。如今踏平漠北,再无后顾之忧,是时候大展拳脚了。”

    胡善友又不傻:“圣上岂能允许长安命脉再度落于他手!”

    徐颜真估计:“元齐娘娘有生之年,武威就算遇上些波折,亦能化险为夷。等元齐娘娘薨逝后,可就不好说了。虽说元齐娘娘只育有一子,可凤凰终究是凤凰。满长安的凤子龙孙,有一个算一个,尽是娘娘后人。太原郭氏,名满大周,又该怎样选择。不过你我是看不到那天了。”

    胡善友琢磨着:“要不是乌护内乱,圣人哪能这般容易放元齐娘娘回敦煌?我总觉得,带乌护事毕,圣人还有后手。”

    徐颜真现实极了:“朝堂之事不是你我能插手的。”

    胡善友明白:“只要元齐娘娘一心剿灭乌护,天德军马首是瞻。”

    “你就不怕……?算了,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胡善友不高兴了:“你这人怎么说话留半句?”

    徐颜真赶人:“夜深了,恕不远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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